中國和美國之間面臨著許多誤解,如果我們不溝通交流、不共同工作、不分享創(chuàng)意,就很難解決問題
在我來之前,我對同事說,我可能不會照著你們寫給我的講稿來念。我想談一下我對中國的真實想法,百分之一萬的真實。他們怎么可能知道我內心真實的想法呢?
在1992年或者1991年,我想是1991年,我第一次來到北京,那時它與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樣子截然不同。我的第一次會議是與電力行業(yè)的高級負責人之一進行的。在與他待了+小時以后,我們開始討論他與我及來自香港的銀行家進行的幾次交談。他看著我說: “麥克先生,我們會把這筆生意交給你。”我對他說:“我們很激動,這是我們的第一筆生意。但是我必須要問你,為什么會把這筆生意給我們?”他說:“你們是唯一沒有帶律師來的來訪者。”
當時我就明白了,我是可以在中國做生意的。但是他真正告訴我的是,中國人很注重關系和信任。當你建立了那種信任,你就有了一個永遠的朋友。
在1995年,Jack Wadsworth掌管我們在亞太區(qū)的辦事處,與前世界銀行的林重庚一起共事。林與朱镕基很親近,提出了組建合資投資銀行的構想。所以我們開始與建行談判,當時建行行長是現(xiàn)任北京市長的王岐山。在一年半的時間里,我們在世界各地來來回回,試圖找出在中國創(chuàng)建中國國際金融有限公司,這一家投資銀行的方法。
我過去常對我在香港的工作伙伴說 “你們理解我們在做什么嗎?一旦我們簽下這個合同,我們就是與800磅重的巨獸共舞,它要去哪里我們就得跟去哪里。”
我在建主這種關系中學到的是,信任與誠實是使這種冒險如此成功的關鍵因素。這個投資公司現(xiàn)在還在運作,我想摩根士丹利對能訓練、教導中金里那么多人學會投資銀行的事情感到很榮幸。現(xiàn)在中國管理著這家公司,它很有競爭力,為中國公司應該怎樣與西方或者歐洲的投資銀行競爭、或者勝任相應的任務做好工作樹立了榜樣。
我真正想說的是,當我來到中國時——也包括其他的國家、但是在這里我們只說中國——我看到了美國與中國合作的機會。我們都有各自的問題,但我們可以—起解決這些問題。最讓我煩惱的事情是我們的政客對這個國家缺乏了解。當我去那里時,我請中國的領導人伸出手邀請我們華盛頓的代表團來到中國并花時問了解中國。中國太大了,美國也太大了,也沒有理解與合作的伙伴關系。我們會被此競爭嗎?毫無疑問我們會,我們在商業(yè)、政治、爭取世界其他國家支持我們的觀點上都有競爭。競爭是良好的健康的,但必須在理解相互文化的前提下進行。
最近有一個剛完成自己第一次中國之旅的美國議員來看我。他來到我的辦公室,滔滔不絕地說他學到了多少東西,儼然以專家的身份教育我(我想我比臺下的美國財長亨利鮑爾森去中國的次數(shù)還多,不過他稍后又會去)。這位議員談論通貨,他說他更了解情況了,對貶值或者估值什么的不持樂觀態(tài)度。我說:“議員,我都認識你30年了,你去過中國幾次?”他說一次。我問他去過印度與俄羅斯沒有,他說沒有。我說: “議員,這很關鍵。你在中國及美國之外待的時間更長,不僅能理解到國與國之間的問題,還能使人們更理解你所處的位置。”
第二天又有一個年輕的議員來見我。我說 “議員,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去過中國嗎?”“沒有。”“你去過印度嗎?”“沒有。”我還想知道更多:“俄羅斯?”“沒有,”他說:“我下周將去非洲。”我說:“那很有趣但是沒什么用。你需要去中國那樣的國家,去理解美國能在這種我們—起面對的全球經(jīng)濟和全球問題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我們需要強有力的伙伴關系。我在來這里的路上與我的妻子談到我第一次去意大利的有趣情形。我回來就說“多么熱情的人”“多么好客的人”,讓我花了好一會兒來適應。但是當我去中國時,即使是完全不同的文化,中國人在心底也是想邀請你去他們家的。他們想成為你的朋友,想和你一起工作,他們是很難對付的談判者,但是那沒有關系,他們會告訴你他們在想什么,我們需要做的,是借助公司的幫助傳遞給他們溝通交流與相互了解的信息,分享彼此的共同價值觀。中國和美國一樣面臨著許多問題,環(huán)境問題顯然并不是一個中國問題或者美國問題,而是一個全球問題,中國與美國必須在其中來起帶頭作用。如果我們不溝通交流、不共同工作、不分享創(chuàng)意,就很難做到這一點。看看現(xiàn)在的政治環(huán)境,看看北朝鮮,我們需要像中國這樣能影響世界哪個部分的朋友。所以對我來說,中美之間的溝通聯(lián)系是為了前進所需要建立的最重要的關系。
我要為你們所做的表示感謝,我和摩根士丹利所希望的是繼續(xù)與中國和中國的各個行業(yè)合作,繼續(xù)為中國的公司籌集資金,繼續(xù)投資中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