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胡蘿卜嗎?”兔子問老板。“沒有。”老板回答。
“老板,有胡蘿卜嗎?”兔子在第二天又光臨了那個店,問老板同樣的問題。“沒有。”老板顯得有些不耐煩。
“老板,有胡蘿卜嗎?”第三天,執著于胡蘿卜的小兔子又來到同一家店問老板。“沒有!”老板怒了,“不是跟你說了沒有嗎?再問,再問就用剪刀把你耳朵剪了。”
“老板,有剪刀嗎?”第四天光臨這個店的兔子好像聰明了很多。“沒有。”老板扔給它這句話。
“那老板,有胡蘿卜嗎?”老板隨即暈倒。
終于,這只執著的兔子還是把老板給氣暈了,不過,也還是沒能得到它心心念念的胡蘿卜。跟這只兔子一樣的“執著派”,還有那“史前那個最偏執的小松鼠”—《冰河世紀2》讓它做了第一個出場的最佳搞笑配角—這個小家伙為了一顆榛子不惜撼動冰川、引發雪崩,哪怕是會被砸成肉醬,也在鍥而不舍地維持對榛子本能的執著。
德國歷史上最貴的《香水》,也在用格雷諾耶的敏銳嗅覺,上演著一個對氣味偏執的香水奇才的靈魂滅亡。
故事中,這樣的偏執者不斷用各種形式上演著屬于自己的偏執。《尋槍》里丟了槍的警察;《魂斷藍橋》里死在愛人溫柔一刀下善良偏執的瑪拉;《秋菊打官司》里為討個說法告來告去的秋菊……這種“一根筋”的軸人,無論是在影視作品或者是在生活中,總是鮮活地出現在我們周遭。
對他們,或者美其名曰“偏執狂”。為什么是“美”其名曰?這要拜謝英特爾的格魯夫1996年揮就的《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一書,為這些真真假假、成功不成功的執著者正了名。當然,也讓全球商界為之側目。
但是,故事就是故事。電影或者小說,可以用虛構的情節和最極端的矛盾沖突來表現作者的意圖。我們作為觀眾,也心甘情愿地被帶入到這樣或者那樣的情境中。
可是,生活卻不是故事。盡管也許某些人的生活日后會被撰寫成故事,但是,對于蕓蕓眾生的我們,生活還是具有典型的現實意義。
可能是因為格魯夫的“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迎合了某些著實執拗的、但又苦于沒有被正名的人們,加上英特爾的CEO及英特爾良好的市場表現,讓“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成了某些人的職場奮斗圣經,甚至在遭受親朋好友責難時候會憤憤地說“時間能證明一切!”
時間是可以證明一切,但時間已經一去不返。不是輕松地說句“只不過從頭再來”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某些時候,我們很難回頭。
難道,你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的命題嗎?格魯夫提到的Paranoid是偏執狂嗎?字典里,“多疑”也被翻譯成“Paranoid”。看看格魯夫自己的話:“我所不惜冒偏執者之名而整天疑慮的事情很多。我擔心產品會出岔兒,也擔心在時機未成熟的時候就介紹產品。我怕工廠運轉不靈,我擔心用人的正確與否,也擔心員工的士氣低落。當然,我還擔心競爭對手。我擔心有人正在算計如何比我們做得多快好省,從而把我們的客戶搶走。”
翻譯成我們常說的詞,其實就是“居安思危”。是不是譯者用“偏執狂”能吸引更多的目光?我們不得而知,也不去評價。
不能說小松鼠對于榛子的執著不對,要胡蘿卜的小兔子也一樣。至于香水天才格雷諾耶,偏執的他也成功了,但卻是個悲劇,寫滿了世人的創痛和悲哀。從上面提到的例子看來,似乎只有“一根筋”的秋菊才是因為執著成功了,這是一個大眾都能接受的成功。我們必須提到“大眾可以接受”,因為人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所以,我們會說,偏執狂是存在的基礎,但不是生活的全部。
還原到生活中,我們說,正確的努力可以更快地達到目標。比如《指環王》,講的就是正確的執著的故事。哈比人明知道這是難以完成的任務,但因為“斬妖除魔”這件事情是正確的,所以在不斷地堅持下居然最終能挺到成功。“即定方向+正確努力+時間付出=成功”。
偏執者讓人可喟嘆的是對于目標的堅定和執著。不過,我們依舊要對這個執著的目標先做一個考量。先說目標。如果是為了證明“我永遠對,你們都不對”,或者是為了獲取某種現實的好處,那還是少一點偏執的好。個人的功成名就可不是靠頑固就可以實現。
朋友Leo跟我說了一個執著于錯誤目標和錯誤努力的故事。前幾年,有個人認為“傳銷+獵頭=成功”,于是,就著手干了起來。在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用嘴騙了一筆錢,開始運作一家所謂的“XX人力資源咨詢公司”。在運作了不到6個月的時間里,得到各方的反饋都是壞消息。客戶認為公司是騙子,下線認為公司是騙子,員工也這么認為。但這個人卻還是非常“執著”非常“執著”地干著……他對提反對意見的人說:“你思想落后,我對你很失望。”有人離開他就會說:“他不能體會公司的精神,是被公司淘汰的。”總之,他認為自己是對的。用執著的觀點來看,確實很執著。故事的結尾,公司投資人實在看不下去把他“Fire”“了,而他在離開時還在大喊:“時間會證明我是對的!”他的這句話倒還真是對的,時間過去了很久,據說他現在依然還在家歇著。
我們說,目標不正確、不合理,越偏執,就會越早崩塌。這樣的話,我們是真的愿意用時間來試錯嗎?
事物的合理性,會因環境因素的變化而變動。固守著某種特定條件下的一種合理性,執著就顯得沒有積極意義了。一個朋友在大企業做HRD,月薪拿到兩萬,在這個公司干了8年后,還是選擇離開了這個公司,為什么?不是待遇問題,不是辦公室政治問題,所有你能想到的公司問題都不是問題。僅僅是因為這不是她的最終目標,HR是她的方向,但她心中的最終歸宿卻不是這種“inhouse的HR”。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做HR咨詢和獵頭服務,被業界朋友評價“非常成功”。
我們怎么斷定自己的目標是不是正確?人又不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總是會有參照、參考和朋友建議。如果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支持自己的職業目標,那估計職業目標就是錯的,因為職業發展不是搞科研。即便是搞科研,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參照。
所以,尋找一個對的方向和一件對的事,再去運用你引以為傲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