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熟悉戴志康的人都知道戴志康喜歡穿中式服裝是出了名的。在滬上舉辦的諸多藝術展開幕酒會上,常能看見他身著一件素雅的中裝,在藝術家之間穿梭往來,談笑風生。他說,“藝術會影響生活的方方面面,它是心靈的思考。有文化,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有的人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也有的人讓人覺得犀利如電。戴志康屬于后者,敏銳深刻,洞見力強。你會覺得,他回答中習慣的沉默和沉思不是因為一無所知,而是想到的太多。與他的交談,更像一場思想的角逐,稍有不慎,即被拋下。
“創意中國”品牌房產商
不動產一直是證大集團投資的重點方向,然而,戴志康的理念似乎有所不同。戴志康希望自己的不動產產業是為人服務的。比如,不單單是一棟樓,而是建成一個社區,有公共的場所,有齊全的生活配套。“因為這是我自己愿意在其間生活。”他如此解釋道。不是干巴巴的鋼筋水泥,而是有實實在在的為居住其間的人打造空間的心意。
“當然,居住類的不動產包括辦公樓我們也希望能這樣做。”從商業上來說,這使不動產具備了更高的附加值。不同于其他房地產商的造勢,戴志康要做的是完整的地區。相比“營造——銷售”這樣環節簡單的商業模式,完整空間的打造是“營造——管理——投資——銷售”。
“我們要做創意中國品牌”。戴志康眼神堅定聲音卻淡然地說著這些可能會給中國的房地產王國帶來變革的話,也許這強大而平和的心是那些人生的起落贈予的最珍貴的所得,眼神里有著不可彎折的生命的尊嚴:
“看整個中國,made in China實在太多,中國的大規模制造,全世界有名。但要真正能夠created in China——要創意中國,那就要有文化的底蘊,要有藝術。不能通過東風西風到處抄,要更有意思的生活。酒店、度假村、老年公寓等,凡是有意思的我們都想做,當然大規模復制可能也不可避免,但更重要的事,我們要慢慢創建自己的品牌。九間堂別墅的十樂苑是第一個,我們所有做的都是第一個,我們不做重復的事情。”
傳統的傳承文化的力量
戴志康生活簡樸低調,不愛張揚,不過他對中式服裝的鐘情卻讓他出名。最令人印象深刻是2003年英國首相布萊爾訪問上海期間,會見包括戴志康在內的上海商界精英時,戴志康是中國男企業家中唯一沒有穿西裝的,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唐裝。
雖然他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文化人而是一個商人,然而他對中國文化的回歸、贊譽和守護足以讓許多“文化人”汗顏。戴志康介紹說證大集團旗下有負責高端的文化創意公司和負責低端的經營公司,運作高端的文化創意公司需要文化的創意,挖掘人文內涵。
“我在外文版的《財富》雜志上,看到一篇評論文章,關于中國的新文化大革命,它論述到中國現在越來越不被西化的東西所迷惑,而越來越注重自己傳統的文化。正如臺灣的一個設計師所說,如果我們中國人不看重自己的文化,那我們的創意就永遠登不上頂峰,成不了世界品牌。”
戴志康認為,企業要通過民族文化和商品(資本的化身)的融合,提供具有豐富、獨特文化內涵的產品或服務。把本民族的文化力滲透到消費品中去,這樣不但可以提高商品品牌的影響力,同時也能大大提升商品的附加值。在知識經濟時代,通過把文化融入產品和服務是企業創造財富的最有效方式,這種方式實現了資本與文化的內在結合,它應該成為企業追求的最高境界。
他評價當代藝術說,這是一個民族此時此刻的創造力的反映,“中國的當代藝術正在引起全世界的關注,推動當代藝術,也是我們創意中國的前提。目前我們正在有體系、有組織、有目標、有綱領地做。”
現在的證大做了很多文化藝術活動,但戴志康清楚這只是證大目前參與文化經濟、文化產業的試探。他的基本想法是要為文化在當今的時代找到價值體現,挖掘中國文化的產業價值。他說,“我相信中國文化的底蘊,有著世界上無可比擬的資本價值。這個事情中國的文化人沒有辦法做,我們商人要幫著去做。”
戴志康的資本論
不能不說,戴志康是資本運作領域的一個傳奇,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幾次傾囊甚至借貸的孤注一擲,換來的或是賺滿盆缽或是背負重債。而且,戴志康的資本論也是獨樹一幟的。他認為之所以比他人承載了更多的管理權力和財富資源是因為他比別人更尊重這些財富,沒有糟蹋。
“你要是今天糟蹋了它明天就到別人的手上了,所以我們善待它,好好地用它。資本并不屬于資本家所有,至少我這樣認為。人生活在社會之中,是一個社會的人。我們講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我認為前提是你所擁有的資本要對社會做出貢獻。如果一個人掌握著幾億的資金,但是他把這些資金用來吃喝玩樂,那就是糟蹋了,這樣的資金不能稱作資本,這些私有財產的集中,就會導致社會矛盾的激化。所謂資本,應該是用來推動社會進步的資本,資本家是創造社會財富的資本家,這樣才能得到民眾的認可,也才能建立一種讓社會對資本尊重的正確認識。這是我這若干年來,不斷發展的一種理想,到今天我依然在為這種理想而不懈努力。”
記者:你最大的財富是什么?
戴志康:我最大的財富就是我的身體,其他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都不是我的。我有的只是這副身體。
記者:作為房地產商你自己喜歡什么樣的居住環境?
戴志康:對我來說哪都行,最好離開大城市,我喜歡大自然。
記者:你現在住的房子是什么風格的?你在家里是什么樣子的?
戴志康:我現在住一個很簡單的公寓。我在家里像只小貓。
記者:你如何看待藝術?
戴志康:在我眼里大藝術家都是半仙,為什么這么說?他能感受天地,他比我們常人更靈敏。而一件偉大的藝術品,在你第一眼接觸它時,它的功能就對你產生了作用。
記者:聽說你曾經有在復旦學習哲學的經歷,它給你帶來什么影響?
戴志康:我就是想自己讀點書多些了解。其實,無論哪個領域的大師,都是哲學家。哲學在古希臘是智慧的意思,所以如果你沒有智慧光讀書也沒有用。
編后語
戴志康“別把我喊成文化人”
在報戴志康的選題時,編輯部的同事們建議把他放在“商界名流”欄目中,原因很簡單,他愛唐裝!戴志康喜歡穿唐裝是出了名的,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例子就是2003年英國首相布萊爾訪問上海期間,會見了上海商界精英,戴志康是中國男性企業家中唯一沒有穿西裝的,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唐裝。可以想象,那天的戴志康是多么的吸引眼球。
戴志康經營自己的產業,也和穿衣服一樣,處處彰顯著自己的與眾不同,所有的產業都加上了“文化”的字眼,但他卻堅稱自己“不是文化人,是一個商人”。在證大蒸蒸日上的今天,如果能用“文化”來獲利,管他是“文化人”,還是“商人”,我想戴志康并不會真的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