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贏得真理,一次和妻子偶然的糾紛中讓我情急之中想起了“裁判”,在嘗到甜頭的同時也讓我欲罷不能,沒想到這種“病毒”很快傳染給了妻子,有了失敗教訓的妻子不但“以牙還牙”,而且變本加厲,瘋狂升級,在我們享受所謂“真理”快感的同時,婚姻大廈卻已搖搖欲墜。
情急之中找“裁判”,我贏了!
“要不這樣,我們隨便找個人評評理!看看誰對誰錯。”面對老婆劉椰不講道理卻依然咄咄逼人,想起以前老是明明“理”在我這邊,卻總是因為吵不過或者不想吵最后“啞巴吃黃連”,這回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于是,情急之中“裁判”二字不禁脫口而出?!昂冒??!眲⒁敛皇救?,而且步步緊逼,“你去找啊,你要不去,你就是縮頭烏龜!”
事情的原委是一件捏不上筷子的小事:春節是否給壓歲錢之爭。
我和劉椰回我老家過年。那天是大年三十要吃年飯,我有兩個外甥女和一個侄兒。結婚前兩年,按照“慣例”,我都給了三個在上學的侄女和外甥壓歲錢,每人200元,當時,我和劉椰還處在新婚甜蜜期,劉椰沒有怎么反對?;蛟S是那年年終獎金發得少了些,想買房可房價又老是在漲的緣故,面對又要無緣無故地“放血”,劉椰心煩意亂,突然堅決反對我再支付這筆錢,并和我爭吵起來。
給壓歲錢是吃年飯的第一重頭戲,但我和劉椰居然還沒有統一思想,形成共識。情急之中我便想到找“裁判”解決問題。
大過年的,誰愿意來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裁判”啊?我突然有了個絕妙的主意:“劉椰,找其他人怕你說不公平,要不你打電話咨詢你爸爸媽媽,老人家說給就給,說不給就不給,怎么樣?”
見是自己的父母當裁判,劉椰當然不會有反對意見,于是我馬上撥通了老丈人家的電話。二老畢竟都是明白事理的過來人,果然不出所料,二老在電話里不但旗幟鮮明地站在我這邊,還委婉地批評了劉椰。
劉椰放下電話時,我一言不發,但臉上的得意之情卻怎么也抑制不住。受到“批評”的劉椰只得同意給壓歲錢。
就這樣,一場干戈終于化為玉帛。享受到“裁判”帶來的“好處”后,凡是我覺得自己有道理但又搞不掂的問題,就自然地想起了裁判,因為“裁判”會以相對公平的方式解決糾紛,一來可以有效避免女人有時的“無理取鬧”;二來好像比“硬吵”對夫妻感情的傷害要輕。這可真是一舉兩得!我暗自竊喜。
老婆也遇事找“裁判”,我懵了!
可凡事有利就有弊。幾次請“裁判”讓我大獲全勝后,我突然發現劉椰看我的眼神不再透著往日的溫柔,她學會了在很小的事情上與我較真,慢慢也養成了“私事公辦”的習慣。
譬如,我說什么時間回來,如果晚了,她就會以“言而無信”為由將我教訓一通;原來我吃飯總是碗筷一扔,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現在不行了,要么我做飯她洗碗,要么她做飯我洗碗,否則她就拿起電話威脅要找人評理。時間一長,我和劉椰大部分親戚朋友都被我們驚動過。就這樣,失望、怨恨甚至伺機報復的心理在劉椰和我心中慢慢滋生。
2005年7月,因為機關事業單位取消了福利分房,我們單位開始集資蓋樓,我要出8萬多塊錢。劉椰將幾個存折一算,離8萬還差1萬多一點。劉椰冷不丁地提出個“建議”:“你不是一向要真理,要公平嗎?那好,我們現在買房還差一萬元,你父母支持5000元.剩下的6000多元由我父母資助。這很公平吧?!币痪湓挷铧c讓我背過氣兒。我父母都是農民,5000元可能是他們一輩子的積蓄,她父母一個做生意,一個是醫生。5000元錢對于她父母來說是毛毛雨,對我父母來講就是千斤鼎啊!
為了兌現“真理”,我只好動用自己的全部小金庫,再外借2000元,然后借口出差一個人偷偷跑到鄉下,如此這般地向父母吩咐一番。就這樣,我才度過這場“真理危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離交房款不到一個星期,我老家傳來“喜訊”:“外甥兒考上大學了!”大姐告訴我好消息后,當晚我又接到母親的電話:“這次你姐的孩子考上大學,聽說學費要一萬多,你姐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考慮一下吧?!?/p>
晚上,身元分文的我只好向劉椰求助。沒想到我話剮一出口,她居然干脆從被窩里坐了起來跟我講“道理”:“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房子不買了?!”
我突然發現“道理”在這個問題上基本不起作用了,因為各有各的“道理”:一邊需要真金白銀的支持,否則耽擱孩子一生的前程!一邊是房款,根本就不能動!
問題不能不解決。就在我一籌莫展時,機會卻帶著艷遇不期而至。
2005年8月,我的大學同學在武大搞了一次小型聚會。同學中引人注目的是我的老鄉孫娜,她離婚兩年,現任北京一家美資通訊公司的部門經理,年薪3C多萬元。聚會散去的晚上,我以老多的身份單獨請她喝茶。那天晚上,我們天南地北地海聊,不知不覺已是深夜10點多了。我提出送孫娜回酒店。孫娜卻意猶未盡,但我卻明顯坐立不安,因為劉椰早就跟我約法三章,最晚也要在11點以前回來,如果晚了,必然是一番道理向我狂轟濫炸!
孫娜感覺到我心不在焉,她笑著說:“怎么.當年在球場上能征善戰的男子漢如今真的成了‘妻管炎’了!”孫娜一提到家庭的事,我的話匣子一下子被打開,我居然不知不覺地把老鄉聚會變成了家庭訴苦會,最后談起外甥學費和老婆扯皮的事時,孫娜馬上打斷我的話:“不就1萬塊錢的學費嗎?這樣,我借你一萬,你給我賬號,明天我給你打過來!”一瞬間,我激動得眼淚簡直要往下掉,11點必須回家的“制度”早被我忘到九霄云外。
找“裁判”找到單位上,我慘了!
孫娜很講信用,一萬塊錢第二天就進了我的賬戶。把錢郵寄回老家后,我一時頭腦發熱,馬上給孫娜發了個短信:“孫娜,真是無法用語言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晚上,我剛躺上床,我的手機短信鈴聲響了起來,一看是孫娜的,我幾乎本能地馬上起床,拿起手機到了洗手間。沒想到,劉椰見我行動怪異,竟尾隨而來,我剛進洗手間,就聽到劉椰敲門:“快開門!”我還沒看短信,就故意把水放得稀里嘩啦響,門“忽”地一聲被拉開,我居然忘記了反鎖門,劉椰見我拿著手機怔怔地呆在那里,說:“你這個騙子,既然上廁所,怎么連褲子也不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劉椰冷不防地從我手里奪過手機。
對于不知道背景的人來說,孫娜的回信多少顯得有點“暖昧”:“不用謝我,不管怎樣,我覺得你是好男人,要是我能找到像你這樣的人,我是不會離婚的。歡迎到北京來玩?!?/p>
劉椰把我發給孫娜的短信也看了,然后蹦出兩個字:“離婚!”晚上,劉椰竟真的將一份離婚協議書遞給我。我表示不同意離婚,劉椰冷笑一聲說:“今天,你答應咱就好說好散,你不答應,明天就去找你單位領導評個理!”為了找“裁判”替她評理,2005年12月的一天,劉椰直接找到我單位領導,一把鼻子一把淚訴說我的婚外情史,并出示了手機短信證據。就這樣,我的“婚外艷史”一下子在機關大院里傳了個遍。面對劉椰竟然要置我于死地的瘋狂舉動,我對她的所有幻想在一瞬間破滅了。
2006年5月,頭腦已經狂熱的劉椰見無人可找,居然花錢找律師做裁判,可律師無權作裁決,在劉椰一再堅持下,那位律師作為劉椰的代理人將我起訴到法院。一個月后,案子進入審理程序,因劉椰的證據不足,法院駁回了她的所有訴訟請求。事實真相很快在法庭質證中弄了個水落石出。
法院一審判決不予離婚后,在我的堅持下,我們協議到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協議書是我起草的,我將房子和大部分財產留給了劉椰。臨分別時,劉椰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阿偉,對不起,我毀了你的政治前程,你還對我這么好,我會去找你們領導解釋清楚的!”我平靜地說:“不用了,你可以向一個領導解釋清楚,但能向單位100多個同事解釋得清楚嗎?”我是真的不怪她,兩日子之間本來就不需要裁判,因為一開始就是我的錯,其實,婚姻本來就不該是講理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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