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詩人說:“音樂是時間的藝術(shù)。”而在我看來,她還是空間的藝術(shù)。從古到今,音樂把古人和今人的情感聯(lián)系在一起;由此到彼,音樂把海的這邊與那邊聯(lián)系到了一起。音樂讓我們明白感情與文化不一定要寄予字里行間,也許她更能融于音樂之中,讓后世品賞借鑒。至于說她是空間的藝術(shù),是源于《念故鄉(xiāng)》這首歌。
“念故鄉(xiāng),念故鄉(xiāng),故鄉(xiāng)真可愛。”初次聽到這首歌還是孩童時,那時天真爛漫,思想單純,只知道這首歌的旋律很美,卻不知那時我已與她結(jié)下不解之緣。
初中時音樂課本中有《念故鄉(xiāng)》這首歌的賞析,自那時起我第一次對那些柔美的文字有了感覺。文字簡短,卻描繪了故鄉(xiāng)那湛藍的天、翠綠的田、涼爽的風、清澈的河。我知道填詞者一定有一個美麗的故鄉(xiāng),因為他筆下的故鄉(xiāng)如此富饒,如此美妙。
隨著時間的流淌,自認為長大了,有了許多自己獨特見解的時候,在妹妹學鋼琴時聽她彈到《念故鄉(xiāng)》,我禁不住也哼起來:“天甚清,風甚涼,鄉(xiāng)愁陣陣來。”鄉(xiāng)愁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寂寞的,凄涼的?我沒有離開過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但是在這首歌中我卻聽出了幾許悲涼和凄愴。
人生也許就有這么多的無奈和不情愿。一萬個不情愿看到鮮花香銷玉隕在風前雨后,但她終究會隕落;一萬個不情愿看到圓月消逝在云里霧間,但她終究會殘缺;一萬個不情愿離開生我養(yǎng)我的故鄉(xiāng),但諸多的無可奈何使我們揮淚離去。臺灣作家余光中先生含淚向我們講述著他的故鄉(xiāng)。他說“大陸是母親,臺灣是妻子”,他說“燒我成灰,我的漢魂唐魄仍然縈繞著那一片厚土”,他說“掉頭一去是風吹黑發(fā),回首再來已雪滿白頭”,他一直訴說著他的故鄉(xiāng):“那無窮無盡的故國,四海漂泊的龍族叫她大陸,壯士登高叫她九州,英雄落難叫她江湖。”余先生魂牽夢繞的故國,便是大陸,便是九州,便是江湖。余先生帶著無奈和不舍離開了故鄉(xiāng)。他愛他的故鄉(xiāng),更是天天念著她,念故鄉(xiāng)啊念故鄉(xiāng),歌兒把海峽兩岸心聲系在了一塊,音樂將空間消融。
也許《念故鄉(xiāng)》抒發(fā)的是游子的情,勾勒的是游子的夢。在音樂中我已體驗到了這游子的感情,這游子的人生。
我沒有離開過故鄉(xiāng),但也許會有那一天。我不想風吹黑發(fā)去,雪滿白頭歸。因為唱著《念故鄉(xiāng)》的歌兒我不忍離去。相信海峽兩岸的親人們也被這歌兒緊緊羈絆,不想更不忍彼此遠隔。炎黃子孫和“那上面正走著的,下面早歇下的龍族兄弟”都等待著他們,共同祈盼著他們回家來演繹那幾千年還沒演完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