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１１０

筆者在本期說盡了內蒙古的好話，思量多日，最終還是想對她的不是數落一二。生活在美麗無邊的大草原，原本應該心懷博大，以人為本，然而在呼市，筆者競碰到一則發生在110身上的怪事，雖是個案，然不說難去心中塊壘。

7月初的一天，筆者外出行至內蒙古日報社，看到路邊圍了許多人沖馬路對面道沿邊坐著的一名青年指指點點。一輛警車呼嘯而至，這才聽明白那青年在這邊的一家農藥商店買了一大瓶敵敵畏服藥自殺，有人說見他喝了好幾口，便報了警。警察雖然來了，但歲數大的手拿對講機在警車前踱來踱去地講著什么，其神情一幅不緊不慢的公家人做派，年輕警察則拿著敵敵畏瓶若無其事地在一邊端詳著。

十幾分鐘后，青年開始嘔吐，繼爾仰面躺在了人行道上，“藥勁發作了。”有人說。“你們還磨蹭什么，為什么還不送他到醫院?”筆者上前質疑。“你是干什么的?”老警察慍怒。“干什么的重要嗎?他是一條命誒!”或許看出筆者是記者，老警察強調說：“我們有我們的程序，正在聯系急救車。”如果救命也要講程序，要你們警察干嗎? 120現在塞車趕不到，就眼看著他死嗎?

在眾人的指責下，老警察對筆者撇出一句：“那你把他抬上車跟著一起到醫院去!”呼啦，幾個圍觀群眾幫忙將青年抬進了警車，筆者則像肇事者般隨警車去了醫院。一名男醫生一邊指導護士們為青年洗胃，一邊對筆者說：“還是不想死，真想死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這句話聽來極富挑釁性，讓筆者不由想起曾經一個在樓頂欲輕生的青年，下面看熱鬧的人群中不斷喊話“有種就跳下來啊!”結果，那條生命就那樣慘死在了爛舌之下。當天晚上，筆者向醫院打探，結果是青年拔掉輸液管拒絕治療，家人正在勸導中。

筆者不想上綱上線，可眼見得人民公安和醫生面對一條生命卻顯得那樣麻木不仁，不能不讓人對這座城市的整體素質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