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需要

朱孝萍／編譯

保格家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家的四個女兒都在同一所學校的不同年級里上學。她們全都是資質聰穎、為人友善的女孩。其中最小的女兒賈尼斯就在我所教的班級里上課。似乎也只有她還要粘著母親，拽著母親的裙裾不放。其他三個年長一點的女孩每天早上都乘公共汽車來上學，到學校以后，各自歡快地沖向自己的教室，但是賈尼斯總是由她的母親開車送她來學校，并且剛好趕在唱晨歌之前走進教室。她的母親總是站在一邊，一直等到賈尼斯似乎滿意了并且融入了班級的活動中去，才會踮著腳尖悄悄離開。而且，她總會及時返回學校把賈尼斯接回家。

一個星期五，賈尼斯的母親打電話來要求與我談談。她走進來，顯得不安而且虛弱。她憂傷地用力絞扭著雙手。她用一種非常柔軟的聲音說：“我的丈夫因公要去歐洲兩個星期，他堅持要我跟他一起去。我盡力向他解釋賈尼斯需要我。我向他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但他堅持認為即使沒有我，賈尼斯也會一切順利的，因此，我別無選擇。我已經告訴保姆由她每天早上開車送賈尼斯來學校，注視著她，直到她在教室里安定下來才離開。我也已經告訴保姆有關接賈尼斯回家的事情，我告訴她要早一點到學校，以免賈尼斯焦急。你愿意在我們分離的這段時間里給予賈尼斯一些特殊的注意并且幫助她挺過這一關嗎？從她五年前出生時起，我們就沒有分開過一天。她是這么小，這么脆弱，我想確信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她會一切順利。”

她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當她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我打斷她，向她保證我們會盡力照顧賈尼斯，幫她挺過沒有媽媽在身邊的日子，看著她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成長。我還自告奮勇地承諾每天早上會到汽車旁接她，以便她能夠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賈尼斯的母親為我對她的理解表示感謝，并且放下了心。在她離開之前，我們又討論了一些有關注意賈尼斯的具體細節，并且一致認為我可能要付出一些額外的努力，但我認為這種額外付出是值得的。

星期一的早上，我因為預料到會有一個眼淚汪汪的焦慮不安的孩子，所以就安排了一些特殊的娛樂節目和游戲。我在外面等著接賈尼斯，但是，就在公共汽車到達的時候，從公共汽車上跳下來的不是三個而是四個保格家的孩子。賈尼斯快樂地一路蹦跳著跑過來。她一邊和兩個同學一起跑進教室，一邊揮手向她的姐姐們大喊著“再見”。我慢慢地走進教室，把賈尼斯叫到面前，問她乘公共汽車上學的感覺怎么樣。她不耐煩地說：“噢，我一直想和其他孩子們一起乘公共汽車上學，但是母親需要我陪她。你瞧，我們家里沒有其他小孩子了，因此，我必須做小孩子做得久一點兒。當媽媽不在家的時候，我就可以每天乘公共汽車。你知道，我已經五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