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風俗業”

日本的文化潛藏著說不清的曖昧，日本人給他們的色情業起了一個亦莊亦諧的名稱——“風俗業”。

每當夜幕降臨，華燈怒放之時，勞累了一天的日本人，或匆匆擠上回家的電車，或踱入大大小小的酒館餐廳，以自己不同的方式洗刷著終日勞作的乏塵。還有一支人流則悄然投入另一個表面波瀾不驚的產業——風月場所。

色情業已成為日本社會中不可或缺的國民心靈和生理的消費。日本也成為了色情產業的大國。在其本國法律所允準的范圍內，為人們的欲望提供周到的服務。若問日本的色情場所有多少，用“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風俗的歡場有多少”來形容，可能一點兒不為過之。我在日本的時候，與一個日本青年職員聊天，我問他，在生活中最感興趣的是什么？令我愕然的是，他竟然毫不掩飾地答道：“女人！”

日本的情人旅館在任何大小城市都很興旺，政府允準其合法經營。網站可公開登載各個城市的情人旅館信息，關于房間的設施、環境、不同時段的價格、詳細地址等一目皆曉。在節假日特別是情人節和圣誕節之日，更是一榻難求，人滿為患，需要提前預約。日本的情人旅館最醒目的特征是，冥冥夜色之中，“向上看一片亮，往下看一片黑”。也就是說，旅館屋頂上的霓虹燈，璀璨迷離，奪人眼目，在興奮地挑動著人們的欲望，紅燈閃爍之中充滿了人欲誘惑。但為了保證客人的隱私安全，旅館的入口處卻燈光黯然，只留有殘燈似熒火般的照明，讓客人不至于如同盲人摸路一樣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客人來此消費則最大化地得到了尊嚴和心理安全的保護。情人旅館開設的宗旨，是為情侶們提供風情浪漫服務的。而且為了保證來客的隱私，前臺窗口是封閉不透明的，只在手可觸及的高度開設一個小洞口，客人付款領鑰匙時，與旅館的職員根本不碰面，簡單的手續通過這個洞口順利完成。懾于法律的約束，一些情人旅館的門口都赫然寫著：“根據日本國的法律，禁止利用本旅館從事賣淫嫖娼活動”，但是這種掩耳盜鈴的警戒卻成了某種暗示和招牌。在情人旅館集中的街巷里，往往站著一些來自五洲四海的云鬢佳麗們，公開地招攬生意，妓女和旅館雙贏互利，其樂融融，而法律對其卻徒喚奈何。

有一次，我在路經東京新宿與新大久保之間的情人旅館集中街道時，看到一個日本男人在與兩個外國女子討價還價，日本男人連連叫苦：“我沒多少錢。”而那兩個妓女相互嘟囔了一下，然后對那日本男人說：“讓我們看看你有多少錢？” 當看到那個男人囊中的鈔票還夠交一次費用的時候，就將他毫無商量地裹挾進了路邊的情人旅館里面。

日本的色情雜志，即所謂的“風俗情報”之類的雜志書報也是公開發行的。在星羅棋布的書店中，老板往往獨開一隅，專門擺放著各類色情雜志。一些西服革履的日本職員心無旁騖，認真坦然地翻閱著那些書刊，從其表情上窺視不出絲毫的羞澀和窘促。但是拘于法律的規定，日本的色情刊物將裸體圖片最為私密的部分用馬賽克或其他標志進行遮擋。在生意紅火的色情AV片出租店，AV中男女的私處也都用馬賽克遮蓋，否則就是觸犯法律。但滑稽的是，在日本又有專門的去除影像馬賽克的裝置，生產和銷售這種產品又是法律所認可的。因此，在日本法律的“禁止”和保護下，不同行業的經營者各盡所能，暗渡陳倉地共享“風俗業”市場這塊蛋糕。這種遮遮掩掩令人啼笑難喻的現象，則透視著赤裸人欲下的道貌岸然。

在日本的紅燈區，脫衣舞廳的生意也是火爆的。在東京新宿歌舞伎町的一些高檔脫衣舞場，相對比較“規矩”一些，表演者大都是一些家庭貧寒的日本年輕女子，看客也不能隨意動手動腳，更不能有其他花里胡哨的舉止和創意。坐落在東京周邊衛星城的一些脫衣舞場，就惟利是圖，有些亂來了。如神奈川、千葉、琦玉等縣的一些城市里的脫衣舞廳，則任憑人欲橫流，蜂蝶狂浪，無忌無羞。這些地方的脫衣舞女大多是一些金發碧眼的異國女郎，她們對于吝嗇拮據的日本人來講，無異于物美價廉的尤物。而且更令人瞠目的是，這些來自海外的青樓女子們在T型臺上不但要赤裸地展露風騷，還要等看客們通過猜拳抽簽，決出最終獲勝者并供其免費“享用”一次。而那些日本人，無論少長，為爭奪這個占便宜的機會，乃全神貫注，絞盡腦汁猜拳喝令。爾后，舞廳的職員還要為所有出演的脫衣舞女召喚吶喊，賣票招嫖，掏干客人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