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傍晚的時候獨自漫步在校外的田間小路,任風兒輕輕從身邊吹過,心兒平靜如秋日的天空,往事就像天邊飄過的朵朵白云……
那個叫雨的女孩并不算十分的漂亮,但她的可愛遠遠勝過了她的容貌。和她的相識緣于我們在同一所學校里教書。
那時,學校的課程還是比較緊的,她是位剛工作不久的年輕教師,一切工作都比較認真盡力。由于我和她都教語文,在一個辦公室,平時免不了有些接觸,但最初間或交談的話題,也無外乎教材和學生,淡淡的,如秋日的風。
和她正式的交往,開始于一個深秋的午后,那是個星期天,她沒有回家,一個人在辦公室批改學生的作文。我輕輕地走到她的對面坐下,靜靜地看著她那專注的神情,秋日午后的陽光透過窗口,輕柔地撒在我們的身上。她慢慢抬起頭來,對我燦然一笑,一如明媚的秋陽。隨后我們便交談起來,談工作和學習,談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談人生、事業、家庭……她不時有燦然的微笑,使我感覺到那日的午后特別暖,以至在我的印象中,那年的秋天特別長,特別暖。
以后,我們開始了較為密切的交往,不過,我們沒有過一次花前月下,也沒有一起去看過電影,只是一起看一看書,談一談心,但最多的還是默默地對坐。其時,周圍的一切便在我們的靜默中消失,我的心情不時地應和著她的燦然的微笑。
其實,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她的眼神。有時,我偶爾抬起頭來,便常會遇到她默默注視的目光,從那眼神中我便讀懂了我的全部的心事,但讓我感受最深的,還是她那似乎不經意的一瞥,那一瞥便收攏了我的所有的心緒,讓我莫名的不能自抑,叫我每每想起《西廂記》里“臨去秋波那一轉”的句子來。
隨后的一個假期,雖只是幾日的分離,我便覺得久違了那眼神和燦然的笑,空蕩蕩的心里竟冒出了到她家去看她的念頭,但最終還是沒有成行,也許是年青時幼稚的自尊,抑或是一種莫名的膽怯。無奈,只得將那份無果的思念趕到夜晚的夢境里去……
或許是冥冥中的命運的捉弄,我突然被匆匆調離了那所學校,可是,總有一縷濃濃的情愫牽系著我們。很久以后的又一個秋日,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又見了面,她老遠就認出了我,還是那眼神,還是那燦然的微笑,著實讓人感動,使我滿腹的心事化為了一縷淡淡的清風。那天晚上,我們仍然是面對面地坐著,默默地看著對方,然后,輕輕地談心,談了很多很多的話題,直到深夜,后來便平靜地道別。這一別,便把思念的線牽到現在。
我常想,幾百里以外的她,是否像我一樣常常漫步于晚風輕吟的鄉間小路上呢?也還像我一樣常常在落日的余輝里回憶那些美麗的往事嗎?
時光匆匆流逝,生活平淡無韻。可是,卻時常有一份牽掛隨著一縷輕風自遠方徐徐飄來,就像天邊飄過的朵朵白云……
學校:江蘇連云港市錦屏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