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山(1933—)油畫家。師事呂斯百,現居澳洲。1978年移民前,曾于中央美院某工作室舉行小型畫展。其間,有參觀者于留言簿留言云:“此人應調入中央美院,教研究生”。又一人續記曰:“此人應調入中央美院,教那些教研究生的”。時任院長之吳作人先生觀畫后盛意邀請來校任教,未果。后書贈“天涯芳草”一額。楊現為澳洲皇家藝術院院士,自述全澳僅三名職業畫家,彼其一也。曾為澳總理作肖像,為吳作人所作肖像至今仍懸于吳氏家中。

楊鳴山于解放后諸多政治運動中歷經劫難。他說:和蘇聯好的時候,我是美國特務;和蘇聯不好的時候,我是蘇維特務。前者因其少時曾就讀于美國人辦之教會學校兩年;后者因其出生于俄羅斯。
“文革”間,楊鳴山執教于新疆藝術學院,常有作政治畫之任務。每畫成后,領導檢查驗收時,總不懂裝懂地挑毛病,提出修改意見。楊無奈,只能屈從。同事油畫家列陽(1928——1977)見狀,授以一招,每畫故意留一明顯缺陷,讓領導“指謬”,后再補全。其后所作皆順利過關也。
李錫武,粵之中山人,曾任中山美協主席。先天眊一眼,然作畫氣勢頗為弘壯。曾與楊鳴山同執教鞭于新疆。楊觀其畫嘆曰:“此公只眼作畫尚且如此,若具兩眼該何等水平!”
鑒藏家吳南生先生有一閑章曰:“南郭先生”,作書喜鈐之,蓋章中隱其名,且自謙其書為濫竽充數。此公之風趣若此。
名演員張鐵林喜作書,受聘為暨南大學藝術學院院長,平素批文件,執鋼筆猶執毛筆狀,如甲胄臨陣,一絲不茍。
某次張鐵林與批評家陳傳席同席而飲,予適在座。席間陳傳席從畫家談到演員,滔滔不絕,作月旦之評。他說:每天全國畫家寄給我的畫都有一大捆,都是些一線的畫家,名字都記不起來了!談至演藝界時,忽問張鐵林:“張藝謀為什么不肯和鞏利結婚啊?”張呵呵一笑:“張藝謀沒有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