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
“向前”代表著種文化態度或者是時間的運動態勢,并不代表“進步”的價值判斷。在開展新青年藝術的批評的時候,必須拒絕 “進步中的藝術”這樣一種觀點,每種藝術形態產生于時代內部,自有其不可代替性。 “進步”是一個幻想,即使HYPERLINK。“javascript:”當代藝術擁有更為強大的技術的力量,許多新媒介和手段在當代藝術的創作中產生了作用,藝術的邊界也在不斷地拓寬。當代藝術在高科技、新技術的前提下獲得了另外的能力和活力,更多新的觀念必須借助新技術才能得到更好的實現和表達,藝術創作找到了更好的技術支持。在當代藝術所借用的新技術面前,受眾更容易通過全新的技術體驗來獲得全新的審美體驗,同時受到暗示——技術的先進性和藝術的前衛性建立了對應關系。這是必須警惕的誤區,批評的責任之就是抵抗這種認識的常識化。所以在考察新青年藝術的時候,努力回避在“新青年”和“新媒介”中確立一種直接的闡釋關系,而是去弱化這種關系,從而把觀念、文化態度和藝術HYPERLINK“javascript:”作品的城市品質作為一個判斷和選擇的“準尺”。作為對歷史的想象,我們似乎只有在“進步”中才能夠找到這個時代和與其相關的藝術的所有價值并獲得了存在的力量,或許事實剛好相反,或許只有在這個時代成為歷史的時候,它的價值才能夠得到更接近于真實的描述,而這個時代的藝術、被命名的新青年藝術只能夠從時代精神的內部去切切實實地面對現實生存中的精神困境,在問題之中探索個人可以采取的方式。新青年藝術所有的力量感也應該是來自于這種面對問題的勇氣以及在提出問題、處理問題的想像力和創意。美國哲學家理查德·羅蒂在《真理與進步》一書的導言中寫道“憑直覺,我們肯定我們一直在進步。這就是說,與我們的祖先相比,我們更能夠更好地滿足我們想要滿足的目標,我們能夠更好地妥善處理我們相信我們面對的情景”,他把個時代集體的判斷和認定的事實(幻覺)變成一種假設,目的正是要耐心地說服“我們”對幻覺的遠離,對代價的遠離。藝術的動力或許不是來自于跨越,而是來自于對可能性和差異性的探索,只有在差異性中才能夠描述出未來空間的開放性,才能夠使個體的選擇獲得尊重和必要的尊嚴。也只有在充滿差異性的文化情景中, “向前”才能獲得一個放射性的方向——一個個體相對于另一個個體是種可能,一種未知。

新青年藝術
“新青年藝術”——作為一個命題或者是種有強烈修辭意識的命名,保持著一種傾向性極強的姿態。如果把“青年”二字抽取掉,這詞組變成了“新藝術”。內在保持著對一種原有的藝術形態的分離力量,在“新藝術”的對立面“目藝術”未有個確切的范疇描述的時候, “新藝術”便成為一種理想性的,帶有夢幻氣質的概念,帶著期許和對未來藝術發展的無限憧憬。“新藝術”規范了思想上必須保持的姿態——開放的、新銳的、對可能性的探索以及對多元化與差異性的尊重,同時也保持著對美術史的審慎態度。在當代藝術的社會學轉型的前提下, “新藝術”將采取一種負責的態度尋找個人藝術與社會現實話題的對話關系,并通過藝術的方式提出個人的意見或者批評,在學術追求和社會擔當的同時把青年生活和藝術實踐置于歷史的因果關系之中,置于縱橫交錯的文化語境之中。這是一條解釋的途徑,而另一條途徑就是通過抽取掉“新”字,成為“青年藝術”,以此來區別“新青年藝術”,“新青年藝術”并不等同于“青年藝術”,后者是個代際的概念——青年群體創造的藝術,它是一個約化的總體性的命名,無法為藝術的最后任務的落實找到種文化觀念上的“聚焦”,不具備確認藝術創作中的文化針對性和藝術史的應對策略的能力。和“新青年藝術”更為貼近的組詞或許可以用“青春藝術”,因“青春” 詞所具備的審美性,決定了對“藝術”的另一種修飾——洋溢著生命力、思想活力和精神創造的張力。“向前”突出了“新青年藝術”的動感、速度感和力量感,而未來的創作空間正是在不斷的“向前”中被無限地打開。
教養
“教養”其實是一種背景,關于教育、關于接受、關于態度、關于一代人的自我描述。學院成為新青年藝術的背景,嫻熟的技巧和嚴謹的創作態度帶著學院精英化的表情,對學院的傳統的了解成為判斷新青年藝術血統最有效的手段。學院之中,新的視像生產形式正在確立,模式化大生產的現場正彌漫著市場利潤核算的亢奮。教養成為附加值,成為樣式化的最好托詞。“教養”的致命敵人是“叛逆”,是否可以在這兩者之間建立起一種邏輯:因為失去了叛逆的能力而變得富有“教養”,在這個邏輯下,“教養”變得保守和退讓,變成了既得利益者和藹的面孔。“有教養的青年”、“有教養的青年藝術”都不會太讓人振奮,或許只有在“有教養”的后面加上“放縱”,才讓人看到青年的活力和想像力,這才是藝術所需要的起碼的種品質。作為對“新青年藝術”的一種修辭——“有教養的放縱”——才能重估模式的意義——把“教養”變成“叛逆”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