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何長工在井岡山斗爭時期的歷史功績

［摘 要］ 何長工同志是一位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在艱苦卓絕的井岡山斗爭歲月里，他積極配合毛澤東同志，兢兢業業，堅忍不拔，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創立，為新型人民軍隊的建設，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在井岡山斗爭的后期，何長工堅決貫徹毛澤東的正確方針，滿懷激情地投入到保衛井岡山的斗爭之中。井岡赤子何長工把他一生中最有活力的時期無私獻給了井岡山這塊紅土地。

［關鍵詞］ 井岡山斗爭 何長工 評價

何長工同志是一位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教育家，井岡山斗爭時期是他一生中最為輝煌的時期之一。在土地革命運動初期，何長工積極配合毛澤東同志策劃湘東贛西秋收暴動，并設計了工農革命軍軍旗。“三灣改編”時，他擔任了衛生隊黨代表。1929年1月，紅四軍主力向贛南、閩西進軍時，他奉命留在湘贛邊界，領導根據地人民堅持游擊戰爭。何長工在井岡山斗爭時期所做出的歷史功績，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聯絡朱毛部隊，為兩軍會師起橋梁作用

1927年4月，波瀾壯闊的大革命運動正迅速走向高潮。這時，中國共產黨黨內出現了以陳獨秀為代表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黨外蔣介石叛變了革命，由國共兩黨合作發動的大革命運動宣告失敗。8月1日，中共中央決定在南昌舉行武裝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8月7日，中共中央在漢口召開緊急會議，確立了實行土地革命和武裝起義的總方針。隨后，毛澤東根據會議決定，以中央特派員的身份，親赴湖南，傳達八七會議精神，領導湘東贛西的秋收暴動。9月9日，秋收起義按預定計劃順利舉行。部隊雖然攻占了醴陵、瀏陽縣城和一些集鎮，取得了部分勝利，但隨即遭到了遠比自己強大的反革命軍隊的抵抗，遭受很大損失。毛澤東審時奪勢，將部隊轉移至瀏陽文家市，并決定撤離湘東，向南轉移到敵人統治力量薄弱的農村山區，尋找落腳點，建立根據地。

何長工參加了秋收起義，歷經了起義戰火的洗禮。9月20日，起義部隊開始向羅霄山脈中段轉移。10月上旬，部隊行至湖南酃縣十都，毛澤東決定派何長工前往長沙，尋找湖南省委及湘南特委，匯報秋收起義部隊情況，相機打聽南昌起義部隊下落。“在十都，主席與我談到半夜，要我去省委接頭，說我們不知道形勢不行。秋收起義以來，沒有和省委發生關系，上級的指示得不到，現在派你去接通關系。——后來張子清又給我作了具體布置，他看了地圖對我說，你可以走沔渡，經坑口、茶陵城外、淥水，到衡山，再坐米船到長沙。”①何長工受命后，不敢有絲毫怠慢，從十都取旱路出發，途經酃縣時，被賈少棣的酃縣保安團給截住。何長工化裝成逃兵，巧妙躲過了敵人的盤查，經過千辛萬苦，抵達長沙。經過一番努力，終于在長沙裕民紡織廠找到了省委。何長工詳細地向省委作出了匯報，省委一位姓白的負責人接待了他，并告知：省委已遭敵人破壞。目前南昌起義部隊已往廣東去了，黨決定近期在廣州舉行暴動。你可以直接到廣東去一趟，溝通兩支部隊的往來。至于湘南，則可以不去。

隨后，何長工一身傳教士打扮來到廣州，此時廣州起義已遭到失敗。廣州城內一片白色恐怖，經打聽，南昌起義余部根本沒來得及參加起義。何長工得此訊后，從廣州取道韶關返回井岡山。途經韶關時，“一下車住下旅館，就忙去洗澡。韶關駐扎的是范石生的十六軍。恰好有幾個軍官和我在一起洗澡，霧氣蒙蒙的，誰也看不見誰。只聽見他們在談論：‘王楷的隊伍到犁鋪頭了，聽說他原來叫朱德，是范軍長的老同學。’另一個說：‘同學是同學，可是我們對他有嚴密的戒備，那是一支暴徒集中的部隊！’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我真是興奮極了，踏破鐵鞋找不到，卻原來在這里！我匆忙洗完澡，離開韶關向西北走去。”②何長工立即趕往犁鋪頭。在那里，“我看見總司令那里有很多縣委書記和赤衛隊長，像是有什么行動。總司令派我回井岡山，說：‘告訴毛澤東同志，我們準備往湘南行動。’給我寫了一封信給曲江縣委。”③何長工在韶關期間，朱德告訴他，他們已派出毛澤東的胞弟毛澤覃前往井岡山，與毛澤東部聯絡，以便溝通兩支軍隊的往來。何長工無意中發現了南昌起義部隊蹤跡，并及時返回井岡山，向毛澤東作了匯報，使毛澤東對南昌起義部隊有了初步的了解。

1928年1月，湘南特委及朱德、陳毅領導了湘南暴動并取得了很大的勝利。但是，由于湘南特委執行了一條“左”傾錯誤路線，實行焦土政策，致使湘南起義很快遭到失利。毛澤東得知這一情況后，立即統率工農革命軍兩個團，前往湘南迎接。何長工則隨袁文才、王佐的第二團經舊市、渡滁水接應。在滁水，紅軍殲滅了范石生部一個營，掩護陳毅率領的數千農軍安全轉移。4月底，部隊安全抵達寧岡縣。28日，毛澤東、朱德在龍江書院會面。5月4日，舉行兩軍會師慶祝大會。何長工作為大會司儀主持了大會。朱毛會師后，成立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何長工擔任第32團團黨代表。從秋收起義、湘南起義到南昌起義部隊余部上井岡山歷時半年，何長工為聯絡溝通兩軍聯系、并使兩軍最終勝利會師作出了杰出的貢獻。

二、成功改造袁文才、王佐部隊，為紅軍立足井岡山奠定堅實基礎

井岡山根據地初創時期，紅軍之所以能在此立足打天下，與何長工成功改造袁文才、王佐部隊是密不可分的。

1、古城會議，明確團結改造袁、王部隊的方針。

袁文才、王佐部隊，是湘贛邊界最早的兩支綠林武裝。大革命時期，袁、王曾是我黨領導下的農民自衛軍，1927年8月還受黨指示攻打過永新縣城，從監獄里解救過少數被俘的共產黨員。10月3日，當秋收起義部隊抵達古城時，毛澤東在此召開前委擴大會議，討論團結與改造袁、王部隊問題，但意見不統一。毛澤東認為可以改造袁、王武裝，是基于以下二點：第一，早在秋收起義前夕，第二團團長王新亞談到過袁、王情況。王新亞曾是安福縣農民自衛軍首領，會同袁、王部隊打過永新城；第二，秋收起義部隊轉移至蓮花城時，得到宋任窮轉來的江西省委的指示信。省委明確指出，井岡山的袁、王部隊是我黨領導下的農民武裝。因此，毛澤東在對袁、王情況有詳細了解的基礎上，確定了對袁、王部隊實行團結改造的方針。10月6日，毛澤東在寧岡茅坪大倉村會見了袁文才。經過做工作，袁文才“當面答應工農革命軍在此建立根據地，進行土地革命，盡力幫助工農革命軍籌備糧款，安置傷病員，愿意上山做王佐的工作。”④毛澤東先后贈送袁文才100支槍和王佐部70支槍。袁文才答應工農革命軍在茅坪設立后方留守處和醫院，王佐則給了起義部隊五百擔谷子，以作軍餉。至此，毛澤東終于如愿以償地叩開了井岡山的山門。

自從與袁、王接洽之后，毛澤東十分關心這支隊伍的成長。1927年10月中旬，應袁文才的要求，前委派徐彥剛、游雪程、陳伯鈞三位軍事干部到袁文才的部隊幫助工作。1928年1月間，部隊攻下遂川縣城，毛澤東又派何長工前往井岡山，去做王佐的工作并擔任王佐部隊的黨代表。“毛澤東同志對我說：‘決定派你上山，去做王佐的工作，怎么樣？’我問：‘去多少人？’毛澤東同志笑笑說：又不是去打仗，要許多人去干什么，你先去做‘長工’，人還是要派去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你的工作，就是要他們請我們的人上山。”⑤何長工心存疑慮，感到責任重大。毛澤東則向他反復強調了改造王佐部隊的重要性，并說明了派他去的理由。團長張子清也耐心做何長工的思想工作。經過仔細思考之后，何長工領命而去。

2、何長工采用近情、親情工作方式，消除王佐顧慮。

何長工抵達王佐指揮部——大井村后，受到熱情款待。何長工將毛澤東的親筆信交給他，并說明了此行目的。王佐是個多疑之人，由于長期身處綠林，其性格變得極為復雜。王佐將部隊召集起來，一番講話，名為要尊重黨代表，實為將其安置在一偏僻住處，監視起來，并派兩位“勤務兵”，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王佐叮囑何長工：“你初來山上，人生地不熟，千萬不要隨便行動，以免發生意外！”⑥何長工被軟禁，無法接觸王佐，更無法接觸部隊。萬般無奈之下，經過一番苦苦思索，何長工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詳細說明改造王佐部隊的艱難。毛澤東回信指示他，要做好王佐的工作，尤其要做好王佐親屬的工作。何長工收到毛澤東的信，如同撥迷霧見青天，心中豁然開朗了。“為了消除王佐對我的戒心，我便經常到他家里去坐坐，有時還幫他辦些家務事，趁機向他的母親、哥哥、妻子宣傳些革命道理。”⑦王佐的母親范辰妹是個地道的農家婦女，飽經滄桑，歷經苦難，非常同情革命。何長工經過接觸感覺到，要做好王佐的工作必須先做好其母親的工作。何長工通過幫范辰妹做家務，逐漸取得了她的信任。與此同時，何長工了解到王佐有三個心腹朋友，一是袁文才，二是刁飛林，三是李開昌。“刁、李二人，他們是王佐的左右二將。”⑧因此，何長工有意識地主動與刁飛林接觸，與他談心，講述革命道理。王佐原來擔心何長工會拆自己的臺，后來經過一段時間了解，發現黨代表并無此意。加上范辰妹、刁飛林從中說了些好話，王佐終于打消了顧慮，從心里上與思想上接受了何長工。

3、何長工設計殲滅尹道一，解袁、王心頭之恨。

尹道一是井岡山上地主武裝的首領，是王佐的宿敵。1927年10月24日，毛澤東率部抵達大井后，應王佐之約，曾派兵打過尹道一。盡管沒有將其殲滅，但使王佐看到了滅尹的希望所在。何長工在爭取王佐歸順到革命隊伍中來的過程中，仔細分析了紅軍滅尹的重要性。他認為，要想取得王佐的信任，使改造工作順利進行，必須對尹道一采取軍事行動。只有這樣，才能完成黨交給的他的任務。

尹道一的司令部，駐扎在永新縣東鄉的拿山。尹道一在這一帶盤踞多年，欺壓百姓，很有勢力。何長工將此情況報告給毛澤東，力主攻打拿山，消滅為非作歹的尹道一。毛澤東給予了極大的支持。毛澤東指出，消滅尹道一，這不僅僅是爭取王佐對工農革命的信任，也是為工農革命軍的發展掃清障礙，一舉兩得。何長工得到毛澤東的指示后，立即從工農革命軍中調來一個連，與王佐具體商量了作戰部署，將尹部引出拿山，在齊鑼坳設伏將其一舉全殲。此役目的達到后，王佐對工農革命軍的看法有了徹底的改觀。王佐喜形于色，逢人便講：毛委員真偉大！黨代表了不起！殲滅尹道一，對于改造王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4、加強袁、王部隊的思想政治工作，注重提高部隊軍事素質。

經過艱苦的說服工作，王佐部隊有了根本的變化。何長工抓住時機，在王佐部隊中發展黨員，先后培養刁飛林等工農骨干加入黨組織。何長工此舉，在王佐部隊掀起了軒然大波，戰士們紛紛靠近黨代表，要求進步。王佐在廣大戰士的要求下，提出要對部隊進行整頓。

何長工對袁、王部隊整頓，主要從以下幾方面入手：第一，加強思想政治工作。首先是對袁、王部隊進行無產階級思想教育，使其明確為誰打仗、為誰革命的道理。為了推動部隊實行官兵一致、上下平等的民主原則，何長工組織了士兵委員會，成立工農委員會。這一系列措施使袁、王部隊的精神面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士兵們個個剃去長發，換上新裝，開始了新的生活；他們講形勢，講紀律，學唱歌，學演戲，部隊充滿了新氣象。第二，組織整頓。改造工作的局面逐漸打開后，何長工等人努力從組織上給予整頓。長期以來，袁、王部隊中混雜了不少壞分子，這些人一方面把袁、王部隊作為謀取私利的藏身之所，另一方面則利用袁、王兩人弱點，在部隊中宣揚封建迷信和腐朽落思想，代表著地主階級利益的極少數壞分子，甚至在袁、王部隊中煽風點火，進行分化瓦解和破壞活動。針對這種情況，何長工大力進行組織整頓，發動廣大士兵群眾，堅決清洗壞分子，同時把那些忠厚純樸、思想進步、革命堅定、年輕力壯的農民戰士吸收到黨內來，調整和充實指揮機關。第三，提高軍事素質。在政治改造的同時，何長工還積極幫助袁、王部隊開展軍事訓練，提高軍事素質和殺敵本領。長期以來，袁、王部隊不注重軍事訓練，戰斗力不強。為了改變這種狀態，提高其戰斗力，何長工將袁文才部集中在茅坪附近的步云山，將王佐部隊集中在大井，進行了一個月的軍事訓練。通過訓練，這兩支部隊的軍事素質發生了質的變化。由于前委采取了正確的方針，何長工付出了艱辛努力，袁、王部隊改造工作進展順利。至1928年2月，袁、王兩部在寧岡大隴升編為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第二團。袁文才任團長，王佐任副團長，何長工任黨代表。紅軍干部游雪程、徐彥剛、熊壽琪、肖萬俠、陳伯鈞等，分別擔任連長、排長或黨代表之職。袁、王兩支綠林武裝從此獲得新生。

三、成功改造起義部隊，為建設新型人民軍隊進行初步探索

1928年10月中旬，駐湖南國民黨第八軍第三師閻仲儒部一百二十六人，在畢占云率領下于桂東舉行起義。月底，駐江西國民黨軍向成杰部的一個正規連，由連長張威帶領在袁州（宜春）起義后，進入井岡山根據地。畢、張兩部參加紅軍，是井岡山根據地和紅四軍的政治影響日益深入人心的結果，也與黨和紅軍分化、瓦解敵軍政策發揮了巨大威力分不開。

畢占云原系川軍，與朱德、陳毅是同鄉，彼此間還有過來往。在土地革命的影響下，畢占云對紅軍的各項政策有一定的了解，對共產黨頗為同情。1928年9月初，畢占云部下被紅軍俘虜后，紅四軍一個不留，全部放回。此事對畢占云震動很大，使他對紅四軍的看法有了進一步的改變。與此同時，朱德、陳毅抓緊做畢占云的統戰工作，指示紅四軍寫信給畢占云，希望他明確方向，認清前途，更歡迎他棄暗投明參加紅軍。為促成畢占云早日反正，陳毅親自與畢部取得聯系，并受黨組織的委派前往遂川之湯湖迎接該部。接到紅四軍的來信，并得知陳毅將親自前來迎接的消息后，畢占云決定率領一百二十六人脫離國民黨軍隊，投奔朱毛紅四軍。這支部隊后被改編為紅四軍特務營，畢占云任營長。

張威是滇軍的一個連長，率部駐守在江西樟樹一帶，后調防至袁州。10月底，在黨地下交通員的啟發、教育下，張威率部在袁州發動起義，然后進入蓮花紅色區域，編入蓮花紅色獨立團。不久，這支部隊開赴寧岡，編為紅四軍獨立營，張威任營長。

兩支部隊正式編入紅四軍序列后，毛澤東將改造舊部隊的任務交給了何長工。理由是何長工直接參與了改造袁、王武裝，有豐富的經驗，黨相信他能完成此項工作。何長工為不辜負前委的厚望，經過認真思考后，采取了兩項措施：1、開辦戒煙所。畢、張兩部，“雖然大多數出身于勞苦人民家庭，被生活所迫當了雇傭軍，但大部分在舊軍隊中染上了不少惡習，特別是吸鴉片和賭博成風，不少人成為‘雙槍兵’”⑨，紀律松懈，戰斗力差。因此，整頓的第一步從戒煙開始。何長工采納陳毅的建議，“采用‘偷梁換柱’的辦法，多弄些煙葉子，逐漸取而代之”{10}。開始時尚好，但時間一長，不少人煙癮犯了，哭天喊地。“有些煙癮特大的，還跑到我的面前苦苦哀求，‘讓我吸口大煙，死了也不冤枉。’我說：‘死要死得光榮，為人民而死，雖死猶生，不能帶著煙鬼的臭名死掉。現在覺得苦，等以后成為一名真正的紅軍戰士而受到人民的歡迎時，就會覺得甜了。這一難關一定要突破！”{11}由于把住了這一關，戒煙工作卓有成效。2、加強思想政治工作。思想政治工作是黨的生命線。為了改造畢、張部隊的落后思想，何長工認真向他們講清楚紅軍的性質和任務，紅軍與白軍的根本區別，從思想上著手，提高部隊戰士的政治覺悟，轉變他們的立場和世界觀。在這期間，陳毅代表紅軍專程給部隊作形勢報告。經過整頓，部隊精神面貌獲得了重大改觀。在以后的征戰中，這兩支部隊為堅持井岡山斗爭、開辟贛南閩西、中央蘇區以及湘鄂贛邊根據地，作出了應有的貢獻。作為參與改造這兩支部隊的重要領導人，何長工功不可沒。

四、領導井岡山根據地的后期斗爭，做出應有的貢獻

1928年底，湘贛兩省敵軍對井岡山實施了第三次聯合“會剿”。1929年1月4日，前委在寧岡柏露村召開中共紅四軍前委、湘贛邊界特委和團特委、紅四軍和紅五軍軍委及邊界各縣縣委聯席會議，商討破敵方案。會議最后決定采取“圍魏救趙”的戰略，毛朱紅軍向贛南閩西挺進，彭德懷率紅五軍主力以及紅四軍三十二團留守井岡山。1月13日，前委又在下莊村召開擴大會議，討論五軍守山問題。同時，為解決好寧岡縣黨內土客籍矛盾問題，毛澤東決定何長工任中共寧岡縣委書記兼紅四軍三十二團黨代表，加強邊界黨的領導工作。何長工沒有任何怨言，服從組織安排。臨行之際，毛澤東語重心長地指出，將其留下，目的有兩點：其一，組織邊界六縣的地方武裝，參加粉碎敵人的軍事“進剿”；其二，調解土客之間的矛盾。毛澤東還說：“彭德懷同志知道你對井岡山的情況熟悉，跟王佐合得來，要你留下是他了解你，信任你，你要勇敢的擔起這副擔子。”{12}這樣，何長工就滿懷激情地投入到保衛井岡山的斗爭中去。

紅四軍下山以后，國民黨反動派加快了“進剿”步伐。按照分工，何長工率領邊界各縣地方武裝堅守在黃洋界山腳下，阻擊湘敵進犯。湘敵久攻不下，便收買當地一富農帶路，攻破了黃洋界哨口。隨后，八面山、雙馬石、桐木嶺等幾個哨口相繼陷落。為保存革命火種，彭德懷決定率紅五軍主力突圍，前往贛南閩西尋找朱毛部隊，留下三十二團堅持戰斗。

井岡山失守之后，國民黨軍瘋狂叫囂“石頭要過刀，茅草要過火，人要換種”，對大小五井百姓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燒殺。留下來的何長工、陳正人、王佐等領導井岡山軍民，走進深山老林，堅持游擊戰爭。何長工率領寧岡赤衛隊在南柳、青石崗一帶開展游擊戰爭。由于環境惡劣和戰爭頻繁，何長工克服了許多難以想象的困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何長工的右腿因傷留下了終身殘疾。

在井岡山根據地的后期斗爭中，何長工主要做了以下幾個方面工作：第一，領導軍民開展游擊戰爭。1929年3、4月間，蔣桂戰爭爆發，敵軍大部調離井岡山，邊界只留下酃縣的賈少棣、遂川肖家壁、永新的尹豪民、寧岡的肖振光等挨戶團和靖衛團。何長工與王佐率部消滅了賈少棣挨戶團，殲敵130余人。不久，湘贛邊界特委組建紅軍獨立第一團。何長工領導著這支部隊活動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內，打擊湘贛兩省反動地主武裝的進攻。5月間，彭德懷率部重返井岡山。消息傳出，何長工欣喜不已，立即通知各路人馬，會聚于茨坪，召開會議，討論如何貫徹執行毛委員關于重建紅色政權、開展游擊戰爭等指示。會議決定，井岡山的部隊編入紅五軍第五縱隊。李燦任司令員，王佐付之，何長工任黨代表。第二，妥善處理袁文才違規問題。1929年1月，袁文才隨軍下山以后，于2月中旬，不經任何請示，擅自返回家鄉，在邊界黨內引起極壞的影響。何長工作為黨代表，對袁文才所犯錯誤不袒護，對其進行了嚴肅批評并給予黨內嚴重警告處分。考慮到工作之需，何長工繼續讓其擔任寧岡縣縣委常委兼三十二團團長。第三，與紅五軍一道在湘南粵北開展游擊戰爭，廣泛乾進行群眾工作。7月間，攻打安福，由于不明敵情，五軍損失較大。何長工一方面將教導隊骨干補充到紅五軍內，另一方面召開各縣聯席會議，動員各縣青年參軍。經過補充訓練，紅五軍面貌煥然一新。不久，在湘鄂贛特委的請求下，紅五軍前往湘鄂贛邊區，何長工隨軍行動。至此，何長工告別了這塊紅色土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何長工，一位情系井岡的赤子，把他一生最具活力的時期獻給了這塊紅土地。他的井岡情懷，他的歷史功績，將永遠銘記在井岡人民心中！○

注 釋：

①井岡山革命博物館資料《何長工談話記錄》1973年7月。

②③何長工《關于井岡山的斗爭》1958年9月5日。

④《賴春風給井岡山黨史辦的回信》1983年2月4日。

⑤⑥⑦⑧⑨⑩{11}何長工《改造袁、王與雙槍兵》。

{12}《何長工同志談井岡山斗爭》1984年7月。

責任編輯 張榮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