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留神,此刻,你案頭花瓶里或許插著一朵奇異的玫瑰花,它很可能就是“盜版”的。
有些美麗花卉里含著知識產權,背后有著農藝師、園藝師多年財力和汗水的投入,往往是極不容易才栽培成功。比如我國有一種“三色玫瑰”名為“冰清”,連續3代使用變異枝條進行繁殖后才呈現出三色花瓣,最終擁有了自主知識產權。這些含有知識產權的美麗之花,如果被你偷偷“盜版”栽種出售了,不付給人家研發者專利費,那人家不虧大了,今后誰還有勁頭去開發新的花骨朵?
今年年初最高人民法院院長肖揚在于濟南召開的第七次全國民事審判工作會議上,首次提出“司法和諧”理念,并要求全國各級人民法院努力創建和諧的訴訟秩序,著力維護和諧的司法環境。
在這樣宏大的主題中,在下尤其關心在談及知識產權糾紛案件時肖揚所說的:法院將加大科技成果權和著作權的保護力度,制止盜版、侵犯專利權等侵權行為,同時,加強網絡環境下的知識產權保護。
知識產權,司法保護。這真的蠻重要,或許這意味著今后老外狀告商家產銷仿冒名牌之類的案件會多起來。商家也好,消費者也罷,對知識產權認知程度的提高,確實有個過程,而司法介入是最好的助推劑。
是人家的專利,就應讓人家得利。今天,在美國商務部的大門口上,還刻著林肯總統的一句名言:“專利制度就是將利益的燃料添加到天才之火上。”愛迪生一生共有1000多項發明,就得益于這“利益燃料”的助推。如果這些“利益燃料”添加到了“小偷大盜”身上,豈非“扶邪壓正”增添了邪火?
早在1775年,世界上就首次出現了紡織品被仿冒的情形。地球人都知道中藥出自哪里,可我們的“中藥”似乎很不“重要”,大錢都給人家賺走了。有報道說,我們研發的“六神丸”,日本改頭換面搞成“救心丸”,年銷售額上億美元;我國的“牛黃清心液”,韓國將其弄成“牛黃清心丸”,年產值也是近億美元。而我國中藥制劑全年出口僅僅1億美元左右,是國際植物藥市交易160億美元“大蛋糕”中的一丁點。
帶有知識產權的玫瑰花,就是“含金”的玫瑰花。漢字出自哪里不用說了,可我國手機漢字輸入技術一直依賴進口,每臺手機都須向老外支付技術專利費,每年高達數億元——手機輸漢字這朵“含金”的玫瑰花掌握在外國人手里。而這些數字更驚心:在我國申請發明專利的竟有八成來自國外,我國無自己專利的企業達99%,擁有商標的企業也僅有40%,擁有自主知識產權核心技術的企業更少得可憐,僅有萬分之三,所謂“有制造沒創造,有知識沒產權”是也。
擁有自己的知識產權,保護好自己的知識產權;尊重他人的知識產權,同樣保護好他人的知識產權——這是我們的必由之路,是自身發展的需要。保護知識產權,就應成為國家戰略、成為部門職責、成為公眾意識。著名法學家江平教授不久前說,我國歷史上沒有版權的概念,這些年知識產權立法是跟上了,但國外意見很大的是知識產權執法太差。要保護“玫瑰花”里的知識產權,職能部門就要執法到位,司法斷案的能力力度要跟上,這是“司法和諧”的需要,也是“社會和諧”的需要;而公眾則需努力做到不買“盜版”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