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愿意體驗分離,沒有人愿意用愛互相搏殺。對自己、對對方的堅持與承受力都不信任,直接導致了愛欲分離。愛,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欲,我窮則獨善其身,富再兼濟天下還不成嗎?
紅塵沒被咱看破之前,其實你我都是愛欲中人。如戲詞兒里唱的“……也不論那男和女呀!啊唉呦呦呦呦唉呦呦啊”,得,您先別跟著唱,就說咱們吃飽了、穿暖了,尋思點兒啥呢?甭琢磨,其實老祖宗們早就語重心長地回答過了:思淫欲唄!此“淫欲”應筆者強烈要求杜絕想象為下作的念想兒,懇請諸位按愛欲之詞來理解,也就是情愛與建立在情愛基礎上的某些個欲望。其實,根本不用吃飽穿暖,哪怕僅只是兩個饑寒交迫的男女乞丐,坐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瑟縮中遠遠地來一個對視,沒準兒也能引發一段氣壯山河的情事。說此等事是千百年來人民生活中的頭等大事也并不為過!只是時至今時今日,這永垂不朽的雪花樣純潔的“愛”已被那些與時俱進的煙花般多彩的“欲”所蠱惑,使之有若風中燭火,才明又暗。
佛言,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這句嗑兒出自佛典《四十二章經》,估摸就是《鹿鼎記》中韋春花的公子機緣巧合湊齊的那八本經書。可惜韋小寶吃了沒文化的虧,沒能得到佛法的普照。不過他若能讀到一準兒會罵幾句娘,而后繼續堅持戰斗在愛欲滋生的第一線。坐擁七個媳婦兒的韋爵爺豈止是“執炬”,簡直就是推著火焰山前進,手卻沒有燒壞,只有汗毛燎斷幾根。最終設計完成了“愛欲之人”的理想人生,在愛欲泛濫下茁壯成長。我承認,此等本領曾讓紅塵中的我“高山仰止”了賊多年。
“愛”真的病了,只因欲望叢生。但問題是:魚跟熊掌即便你都能得到,咱也不能這山望著那山高!身陷情愛之事,每日里承受著比“常人”更多的選擇與判斷。自由總是偉大的,卻又總是在偉大的自由被犧牲掉一部分后,才可以換回用來沉浸的小愛河。 但這條河里翻滾的是什么呢?等待、猜疑、糾纏、爭吵、失落、謊言、背叛……所有流過你心型小閘門的五味雜陳都讓你全單照收。那位堅持“自由讓女人走開”的信條、貌似掌控自己的一切、可以獨自承受一切的強勢女人,孤獨到來時也一樣百爪撓心沒著沒落,生病或郁悶時桀驁不馴什么也不是。那位千辛萬苦得到了一生中的最愛,接到“最愛”的電話時眼神中也會流光溢彩,可她最愛的男人剛離開她視野的一霎那,萬千的想象便開始沖撞神經循環播映。她要知道,逢場作戲不僅僅是男人的說詞,這個世界自有一些潛伏著的卻牢不可破的游戲規則,她的他要是玩兒不好,憑什么她們家的電視就比同事家的更大更薄呢?“恐婚”是當下蔓延的流行病,俺也不幸著了它的道兒,正在積極救治之中。 “你才戀愛呢!”“你才結婚呢!”是掛在嘴邊的調侃。這是幽默,更是無奈,也是自我解嘲,還有恨誰不死。誠然,我們可以每天按照自己的好惡選擇電視頻道;可以在準備就寢時接到示愛的電話,馬上換上戎裝再次撲向斑斕的夜色;可以在誰身染情花之毒時使勁兒拍拍他的肩膀,不咸不淡地說:都TM會過去的!可以跟N+1多的異性在言語中電話中保持曖昧,但是,可但是,又有哪一個人能對一見鐘情、相濡以沫完全失去向往?也許是過往的經歷,也許是身邊人、身邊事妖魔化了婚姻,涂抹了原本美麗的圖畫。有人撐篙劃向我們時,我們卻不敢跨上那條小船,只是因為看不清幸福的小彼岸。沒有人愿意體驗分離,沒有人愿意用愛互相搏殺。對自己、對對方的堅持與承受力都不信任,直接導致了愛欲分離。愛,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欲,我窮則獨善其身,富再兼濟天下還不成嗎?當年汪國真叔叔的詩吟的是真地道:不是不敢愛,不是不去愛,怕只怕,愛也是一種傷害!回頭想想,沒誰能寬容地成為醫治我們愛無能的良藥。
這是一個講道理的時代,天空中下不下雨也有太多道理可講。可愛欲的道理,我以為還是嚴禁大講特講,只需用你內心最善良最直接的感受去研磨與體會,做出判斷付諸行動。但起碼要先對你自己好一些,把自己盡量梳理清楚,讓與你的狀態不配套的欲望遠離自己。對自己好就是要先讓自己活得不擰巴,這樣才可以去播撒你的愛,才可以讓枕著你的臂膀入眠的那一位更舒坦些。其實不管您貴賤貧富,無論您愛或不愛,堅持不擰巴地活著才會讓日子越過越好,過上好日子是世界村兒每個村民的夢想!
回頭看,這堆字兒碼得挺不靠譜兒的。實在是因為,你我,都是愛欲中人啊。
一弛,年方二十七(兩個十七,三十有四咯),至今未婚。不著調、不嚴肅、不裝、不威猛、不忒寒磣。生于憂患,長于安樂。蓋過大房子,賣過水管子,寫過小本子。一貫忠貞不渝地留戀傳統藝術,但也玩兒了命地堅持與時俱進。現作文化人狀,亦混跡于媒體人之中,搞演出、搞電視,以娛樂大眾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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