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今年6月18日,是重慶直轄市正式掛牌10周年紀念日。對于歷史,10年只是瞬間的浪花;對于重慶,卻是一首發(fā)展變遷的現代史詩。大氣豪放、勤勞聰慧的重慶人,在科學發(fā)展觀的引領下,緊緊抓住直轄、三峽移民、西部大開發(fā)等歷史機遇,在圓夢的路上日夜兼程,演繹出豪邁的直轄長歌,迸發(fā)出年輕直轄市旺盛的發(fā)展活力。
有人說,見證一座城市的10年之變,恐怕不再是單純的一長串數字,而是每時每刻發(fā)生在這座城市的細節(jié)故事。從大農村到大城市,從破舊的吊腳樓到花園住宅小區(qū),從擁擠的公交車到舒適的輕軌列車,從臟亂的菜市到整潔的農貿超市,從街頭雜耍到廣場音樂,每一處細微的改變都鮮活地流淌在一座城市一個時代的血脈里……重慶人,期待的是更多細節(jié)故事的延續(xù)。
故事古力回家,以為誤入其他城市
中國圍棋領軍人物、被稱為“重慶名片”的古力每次回到重慶,看到家鄉(xiāng)日新月異的變化,都感慨不已。他清晰地記得2004年底,他回重慶剛下飛機看到新航站大樓,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回到重慶,還以為坐錯班機誤入其他城市了。
而古力印象最深的,還是公交車的變化:“我記得小時侯從我家(沙坪壩)到上清寺有一路公交車編號是216路,我就坐這路車去學棋。直到1997年時那路車還是很破舊,經常塞滿了人,有時腳都不曉得往哪兒擱;遇到夏天那難受勁就更不用說了。”
“這是什么地方?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嘛。”這成了古力回到重慶后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重慶直轄后的發(fā)展如此迅速,讓我這個土生土長的重慶人也有些驚訝。經常在年底回來時,原來記憶中的地方就變了。像以前的沙坪壩,哪有現在這么漂亮啊!還有解放碑、南濱路……很多地方我都叫不上名來了。現在每次像常昊他們過來,我都要帶他們去南濱路吃飯,讓他們看看我們重慶最漂亮的江景!”古力自豪地說。
背景:央視紀錄片《再說長江》中對重慶的評價:“這是每3個月就要更新一版地圖的地方。”
隨著直轄市的設立,中央商務區(qū)、區(qū)縣商圈、專業(yè)特色街和社區(qū)商業(yè)四個層次的商業(yè)體系不斷完善,全市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2006年達到1404億元。解放碑、觀音橋、三峽廣場等都市商圈,輻射周邊近3億人口的省區(qū),顯現出強大的聚合輻射能力。

故事山區(qū)村變“四季觀光果園”
涪陵區(qū)南沱鎮(zhèn)睦和村靠近長江。村民劉洪明皮膚黝黑,盡管才40出頭,臉上已出現了一道道的皺紋。這是幾十年來,大江邊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直到三峽水庫開始蓄水,一切開始慢慢地變了。
劉洪明一家3口人,蓄水以前有3畝地,主要靠種植水稻、玉米生活,也養(yǎng)豬和做榨菜,每年可掙5000元純收入。三峽工程開始蓄水后,沿江的土地被一片片地淹沒,劉洪明家就地后靠,經村里調整,分得了1.8畝土地。靠這點土地和傳統(tǒng)耕作是養(yǎng)不活一家人的,劉洪明一家面臨著生存的困境。
在三峽庫區(qū),劉洪明家是一個很有代表性的例子。在三峽工程重慶庫區(qū)的移民中,其中農村就地后靠的移民占了相當數量,人多地少成了三峽庫區(qū)越來越突出的矛盾。
怎樣利用有限的土地,讓移民搬得走、穩(wěn)得住、逐步能致富?
從1999年開始,睦和村開始利用國家對移民的生產補償資金,種植經濟作物。經過七八年的培育,全村的耕地都種上了特優(yōu)水果,這個村成了無糧村,實現了農業(yè)產品結構的大變化。
現在走進睦和村,1000余畝果林郁郁蔥蔥,睦和村成了“四季觀光果園”,3月有草莓,6月有枇杷,7月有荔枝,9月有龍眼,11月有柑橘,12月有柚子。
睦和村以前按傳統(tǒng)農業(yè)的方式經營土地,每畝大約產出500元。如今按現代農業(yè)模式提高土地的利用價值,每畝年產出可達到3000元。移民盡管土地少了,但收入卻高了。
劉洪明在自己的1.8畝地上種了40棵龍眼樹,20多棵荔枝樹。如今他建起了300余平方米的新房,為自己的未來找到了希望。
背景:10年來,三峽重慶庫區(qū)搬遷安置移民102萬余人,移民主體工程已經基本完成。在重慶庫區(qū)搬遷百萬移民的同時,三峽移民的生活環(huán)境也在逐年改善。10年來,庫區(qū)15個區(qū)縣生產總值年均增長10.4%,高出全市水平0.2個百分點。
故事結婚電器“企業(yè)贊助”
長安集團政工處李紅偉自述:我結婚時,大家都特別羨慕我,因為我新房里的家用電器大部分都是獲獎得來的,他們都說是企業(yè)的贊助。
這些獎是我參加集團的“闖關比賽”獲得的,參賽者比汽車文化、常識、公司歷史、MLDQ管理體系條款,等等。這個比賽模仿的是中央電視臺《開心辭典》一年一度的“闖關比賽”,讓職工實現家庭夢想。
在比賽中,我將MLDQ500條內容全背了下來,一路過關斬將得了冠軍。說實話,一開始我對MLDQ那么多管理條款不太理解,后來發(fā)現確實提升了企業(yè)的管理水平,物流、信息流得以暢通。特別是MLDQ的“一毛錢管理”,做得好一條獎一毛錢,一個人做不好全班組都受罰,一開始心里真委屈。后來明白了,一個班組就是一個團隊,一個人出現了問題,就是管理出現了問題。這樣一來,大伙的團隊意識越來越強。
我是1994年進的廠,那時的感覺長安和別的國企一樣,生產上不去,管理比較松散。沒有整改時,去合資企業(yè)長安鈴木參觀,覺得我們差得太遠了。經過持續(xù)不斷地推進,現在員工的士氣提高了不少,真沒想到國企也能發(fā)展這么快。現在我對長安的未來充滿信心,每天去上班都能感受到那種生機勃勃的氣氛。
我們掙得也不少,工資改革后,買房的員工可多了。在重慶,長安員工的優(yōu)越感很強,開個玩笑,去吃飯人家都會給你打折呢。
背景:重慶作為老工業(yè)基地,在直轄之初工業(yè)的總效益處于虧損狀態(tài),僅國有企業(yè)資產負債率就高達80%。但到2006年,工業(yè)利潤達到了155億元;國有、外資、內資、民營,各種工業(yè)資本達到1500多億元,發(fā)展態(tài)勢非常良好。
重慶工業(yè)經過近幾年的發(fā)展,已從過去主要依靠汽車摩托車,逐漸形成了電力能源、汽車摩托車、裝備工業(yè)、重化工、高科技五大支柱產業(yè)。現在,重慶工業(yè)企業(yè)銷售額過百億的集團已有10個。
故事長壽湖老漁民變千萬富翁
今年62歲的唐志倫,上世紀60年代初到長壽湖養(yǎng)魚。
唐志倫說:“剛開始來長壽湖養(yǎng)魚時,根本不需要投多少飼料錢,每年就能捕獲很多魚,種類也五花八門。”
到上世紀80年代,長壽湖網箱養(yǎng)魚盛極一時,養(yǎng)殖規(guī)模日益擴大。直轄前后,長壽湖的漁業(yè)養(yǎng)殖面積已有10多萬畝,幾乎占了重慶1/3的市場份額。
但到1997年,長壽湖因肥水養(yǎng)殖暴增,生態(tài)遭遇前所未有的破壞,漁民們投放在湖中的化肥、牲畜糞便越來越多。唐志倫回憶,長壽湖變成了黑漆漆的臭水,到了夏天根本沒人敢下湖游泳,連牲畜也不喝湖里的水。
重慶直轄后,政府讓漁民把網箱養(yǎng)殖變?yōu)榫W欄養(yǎng)殖,到2004年又拆除了長壽湖上所有的網欄,推行白水養(yǎng)殖,即不使用任何肥料、糞便,讓魚自由生長。
“網箱、網欄都拆了,這還怎么養(yǎng)魚啊……”與唐志倫一樣,環(huán)長壽湖的3000多戶漁民面對白水養(yǎng)魚一下沒了主意。
養(yǎng)了40多年魚的唐志倫試探性地做起了白水養(yǎng)魚,并開始經營農家樂、旅游等。“真沒想到,網欄、網箱不見了,產量降低了將近1/4,但各類魚價卻翻了一番,以前又臭又黑的湖水如今已達到2類飲用水質。”唐志倫說。
現在,唐志倫已經是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經營項目包括旅游、休閑、賓館、餐飲、養(yǎng)殖,還準備投資8900萬元,在長壽湖畔建一個星級酒店,向游客推銷自己的全魚宴。
背景:霧都、酸雨、臟亂,這是以前人們對重慶的印象。10年來,重慶市投入環(huán)保資金500多億元,以主城區(qū)大氣污染防治和三峽庫區(qū)水環(huán)境保護為重點,通過啟動“藍天”、“碧水”、“綠地”、“寧靜”四大行動,讓重慶天更藍、地更綠、水更清,市民的生活也更加寧靜。
故事兩任市委書記接力幫扶仙女山特困村
直轄10年,彈指一揮間,武隆縣仙女山上特困村里的小伙冉小明,從打工仔當上農家樂小老板。33歲的冉小明說,他見證了全村脫貧的全過程。
冉小明家住武隆縣仙女山鎮(zhèn)曾經最窮的村——海拔1060米至1640米的龍寶塘村。
這個村是重慶市兩任市委書記定點聯系幫扶的貧困村。
2004年、2005年的兩年內,時任市委書記黃鎮(zhèn)東先后多次深入龍寶塘村走訪農戶,規(guī)劃項目,落實投入。連續(xù)兩年不斷幫扶,龍寶塘村整村脫貧。
黃鎮(zhèn)東調離重慶后,現任市委書記汪洋接過接力棒,去年大年初一還專門到村里與村民一起過年。他走進貧困戶家中詳細了解情況,與村民一起探尋全村脫貧致富的道路。
公路修好了,手機電話通了,到龍寶塘的游客也多了。冉小明看準時機,將自家改成一個農家樂,并開始種中藥材,修建魚塘養(yǎng)魚。目前,冉小明一年純收入近4萬元。
其他村民也跟進。到目前,全村共發(fā)展中藥材1185畝、反季蔬菜300畝、烤煙200畝、冷水養(yǎng)殖50畝、生豬860頭、山羊1800只,村民人均年收入增至2010元。
龍寶塘村以前有多窮?“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飯碗里裝的全是苞谷馬鈴薯。”冉小明說,10年前村里水、電、路、通訊全不通,他家用的是煤油燈,他上學要走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鎮(zhèn)上的學校。
從20歲開始,冉小明背著鋪蓋卷,遠赴廣東打工。但1997年他又回來了,因為他在外地得知重慶直轄了:“我讀過職高,學過種植養(yǎng)殖業(yè),現在重慶直轄了,我就不相信在農村用不上。”
回鄉(xiāng)第二年,群眾出錢出力,村上通了公路。他有文化,村委會請他當了會計。
“那幾年,村上發(fā)展還是比較慢。”冉小明說,2005年是個轉折點,整村推進扶貧開發(fā)的工作“推”到了龍寶塘村。兩年來,政府扶貧投入200多萬元,其他單位也紛紛投資援建基礎設施。
到現在,全村改建村公路10公里,新修“社道公路”24公里;發(fā)展移動電話141戶,座機電話11戶,電話普及率達61%;八成村民用上了自來水。
背景:重慶城鄉(xiāng)的二元結構矛盾突出。直轄之初,全市三分之二的人口是農民,在40個區(qū)縣中有12個國家級貧困縣、8個市級貧困縣,絕對貧困人口達366萬人。直轄以來,重慶通過產業(yè)扶貧、智力扶貧、易地扶貧和整村推進扶貧等多種方式,累計投入扶貧資金220億元,使重點貧困縣農民人均純收入由1996年的1172元增加到2006年的2277元,年均增長6.9%。絕對貧困人口降到目前的53萬人,農村絕對貧困發(fā)生率由14.48%下降到2.2%。
故事市民賈飛的感慨:重慶是平的
全世界都在流行《世界是平的》,書名乍看上去違背常識,地球明明是圓的嘛,可該書作者《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弗里德曼明確地說:世界被拉平了。電腦屏幕充當了這個“扁平化地球”的隱喻。因為世界是平的,各個國家的男女也能插上插頭、連通、合作……
既然如此,作為這個世界上的一座城市,重慶能不是平的嗎?想想也是,經過10年的擴張,重慶城市大了,距離也在縮小,重慶的坡坡坎坎漸漸在被抹平。
我的同事小陳住沙坪壩,要是在10年前,上班單程就要一個多小時。現在好了,每天瀟灑地駕著他那輛廣本飛度轎車,鉆朝千隧道,上嘉陵江大橋,走北濱路,再上石門大橋,半小時就到家,還一路風光無限。
同事小李以前的情況還要麻煩,家住大渡口區(qū)九宮廟,不論刮風下雨,清晨5點就得上路,不然到解放碑的單位上班準遲到。現在不同了,一臉的精神。問他為什么?他反問我,你坐過輕軌沒有?我說帶外地朋友觀光體驗過一次。他說他是天天坐,30分鐘就到。哦!每天可以多睡一個半小時了。重慶因輕軌而變平。
重慶因為它的不平,多中心的組團便成了特色。但也頭痛,江河阻隔,山川綿延,相對封閉。好在10年來的“造城運動”,把分散的什么“坪”呀“壩”呀“沱”的全都連接起來了,多層立體的交通抹平了重慶的坡度。因此,重慶是平的,這也意味著大家的生存成本降低了,幸福指數上去了。
背景:如何讓重慶市與其他城市“距離”更短、城區(qū)交通更通暢?重慶市先后開展了“八小時重慶”、“半小時主城”、“二環(huán)八射”、“快捷城市”等工程。現在,重慶市的公路、高速路、輕軌,配合四通八達的鐵路、航空,形成了水、陸、空、地下空間的立體、快速、現代化的綜合交通體系。
故事 山城“棒棒”也面臨“下崗”
與以前一樣,蘇正思總是早早起床到沙坪壩沙北街菜市場附近等“業(yè)務”。不一樣的是以前豎起耳朵等待顧主的“召喚”,現在是時而看報,時而和其他“棒棒”兄弟聊天,更多的是在等著腰間的手機響起,為他帶來又一筆“好業(yè)務”。
上世紀90年代初,蘇正思就從老家到重慶來打工。1997年,他開始當“棒棒”。“那是當‘棒棒’的好光景呀!只要肯下力就找得到錢。”蘇正思回憶,“我每天就守在菜市口,那時候的居民樓大多都只修八九層,經常都要請‘棒棒’把東西抬上樓,特別是在裝修和搬家的時候。當時出租車還是‘奧拓’,起步價就是10塊,好貴喲,所以很多人運東西都喊我們‘棒棒’。”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新建的居民小區(qū)大多有電梯,裝修有正規(guī)的裝修公司,搬家有搬家公司。交通也發(fā)達了,居民們買了東西嫌提著累,花5塊錢打出租車就到了家門口。同時,主顧也對“棒棒”有了更高的要求,還要學會識別那些貨箱上的英文標識,免得給人家放倒了、放反了。蘇正思嘆口氣說:“當個‘棒棒’也不容易呀!時代發(fā)展了,活路倒還不好做了。如果不提高自己,‘棒棒’也可能面臨‘下崗’。”
背景:觀念,這是重慶直轄后重慶人最大的變化。重慶人因為直轄而獲得的巨大的機遇意識,因肩負著重托而有的深沉的責任意識,因開放后對外比較得出的清醒的差距意識,以及由此鑄就的強烈的危機意識……這些,都使重慶人更成熟、更大氣,從而也使重慶直轄市有一個更可期待的美好未來。
(綜合摘編自“新華網”、“華龍網”、《重慶日報》、《重慶晚報》、《重慶晨報》、《重慶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