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湘西花燈是流傳于湘、鄂、渝、黔四省市邊界的一種群眾最喜愛、最普及的藝術表演形式。其內容豐富多彩,表演生動活潑,它的藝術形式獨具本土民族特色和風格。表現的是土家族苗族人們的生產、生活、禮俗、節令、信仰等民俗。同時具有群眾性歌舞表演及民間手工技藝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多樣性。所以,研究湘西花燈的多元藝術及如何保護、繼承和發展湘西花燈藝術成為一個值得關注和重視的問題。
關鍵詞:湘西花燈;清代為盛;多元藝術;傳承保護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7387(2007)04-0123-04
苗族是中華民族最古老的民族之一,其歷史文化悠久而凝重。他們雖沒有自己的文字,卻有自己的語言,他們的歷史與文明主要用音樂、藝術的方式傳承。由于民族和區域的封閉性,其音樂、藝術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特定的限制,而獨具本土民族特色和風格與內容。但隨著歷史的變遷,苗族人民在無數次的遷徙、征戰過程中,又與外族的文化發生碰撞與交融,使得他們的音樂和藝術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其中湘西的花燈藝術就是借鑒和吸收了外族的花燈表演與湘西地方歌舞、說唱融合而形成的。
一、湘西花燈的起源與衍變
湘西花燈作為湖南民間小戲劇的一種藝術表現形式,與以平江花燈為代表的湘北花燈和以嘉禾為代表的湘南花燈并駕齊名,成為湖南花燈戲劇種十分重要的分支。
流傳于湘西境內的花燈,又以吉首花燈、永順花燈、桑植花燈最為著名,且名稱各異,吉首叫“調花燈”,桑植稱“打花燈”,永順則叫“地花燈”。雖名稱有別,但都是同湘西的陽戲、儺戲相結合發展而成。
湘西花燈源于何時,目前尚無可靠史料證實。音樂史學家們對它的起源大多依據史料的記載而推斷。據清代關于湘西花燈盛事的記載,它的起源應當是在明代。據說明仁宗年間是各地向皇上進貢規模最大的年代,湘西的統治者每三年一貢,每次都派規模宏大的進貢隊伍向汴京進發。期間正時逢汴京大放花燈為國母娘娘祈壽,湘西蠻夷在觀看花燈表演時,感到十分新奇,并感悟到了花燈的獨特魅力。就這樣一次次的進貢,一次次的感悟花燈,他們萌發了要學習和創造自己花燈的意識。外族的花燈藝術同本地的歌舞,說唱融合,形成了湘西最初的花燈表演,最早出現在今鳳凰,麻陽一帶。后流傳在今湘、鄂、渝,黔四省邊界,成為當地群眾最喜愛,最普及的藝術表演形式。客觀上又不可避免地成為經濟、文化的重要載體,引發了包括音樂文化在內的各種外族文化的不斷涌入。受當時陽戲、儺戲、辰河高腔、常德漢班在其境內演出的一些影響,花燈逐漸以歌舞演唱為主。到了清末,湘西花燈戲的表演從二小戲(一丑一旦)已經發展成三小戲(一丑、一旦、一生),可以說這時花燈的表演已經成熟。演唱上,其聲腔主要源于燈調,并大量運用民歌小調作為唱腔,表演上結合現實生活,生產的源素,繼承諸如“套子”,“圈子”,各式各樣、豐富多彩的扇法,幽默風趣的矮樁身段等優秀表現手法。最初的花燈演唱劇目單一、人物簡單,劇情也不復雜。但仍有一些民間藝人將民間故事或其它劇種的劇目加以改編,豐富了花燈的演唱劇目,比較著名的有《香蓮闖宮》、《山伯訪友趴》《王二賣貨》、《撿菌子》等。
從明、清兩代地方志書中的許多記載中可以看出,歷史上,花燈戲的演出盛況是很有影響的。平民百姓以這種樸實無華的藝術形式,抒發情懷,祈求風調雨順,國富民強,鞭斥丑惡,頌揚美善。20世紀60年代以后,湘西境內的專業劇團,在一大批文藝工作者的藝術實踐中,使湘西花燈戲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演唱劇目融入新的文化內含,賦予其時代的氣息。如新創劇目《春哥與錦雞》等。
二、湘西花燈的藝術表現形式
湘西的花燈藝術具有多元化的藝術表現特色,它集民間手工的剪紙、扎花等工藝,結合民間舞蹈藝術,戲曲表演,民歌小調等多種音樂藝術元素,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
扎花燈
扎花燈是民間手工技藝。
乾隆三十年(1765)版《辰州府志》卷十四“風俗篇”云:“元宵前數日,城鄉多剪紙為燈,或龍或獅,及各鳥獸狀。十歲以下童子扮演采茶、秧歌諸故事。”
扎花燈以紙扎、人扮、綁春為主要內容。紙扎品類有:牛形、龍形、獅子、花船、宮燈、走馬燈、蝴蝶燈、大小蝦、魚、龜、蚌及模擬人物、神像的觀音、天女、八仙、羅漢等。
乾州扎花燈技藝經過三百多年歷代藝人的長期實踐,積累了豐富的扎花燈經驗,在選好扎材的基礎上,要完成十四道工序,其中“扮花燈”和“綁花燈”是最值的關注的。“扮花燈”的角色選民間十歲左右,長相美、膽子大的童男童女,俗稱“春伢兒”。為他們化裝的都是乾州老藝人,化妝濃淡適宜,秀麗俊美,花臉也畫得很好,威風神氣,服裝亮麗合身。“綁花燈”,在特制的四面有欄桿的“春桌、抬杠”(總稱“抬架”)內,將扮好的“春伢”連一坐的小馬扎送上高桿擺好姿勢,高低錯落有致,再以軟布條縛牢。若角色需—腳蹬起懸空或伸出巨掌,便扎假手腳配之。尤其那“高桿站春”,驚險動人、出奇制勝。扎時難度較大,要在桌面上或中間或左右打洞插入大多高硬木棒綁扎牢實。清代高臺花燈以地方小戲劇目為主,每年不斷更換。民國時,扎“太白醉酒”、“牛臬氣死金兀術”、“尉遲恭訪白袍”等古典劇目。新中國成立后,又加進了“孫悟空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哪咤鬧海”、“穆桂英掛帥”、“天女散花”、“水漫金山”、“希望學校”、“民族團結”、“羅榮光”、“楊岳斌”及三國、封神故事。
唱花燈
唱花燈是演唱花燈曲調的民間音樂表現形式。
乾隆四年(1739)版《乾州廳志》卷二“風俗篇”載:“元宵舞龍燈、或唱秧歌、采茶歌”。
清代的一首“竹技詞”對湘西花燈有四句生動的描寫:“各村花燈鬧元宵,香扇翩翩手慢搖。日上車籬人未睡,歌聲聽唱雪花飄。”
花燈音樂脫胎于花燈、馬燈、茶燈、車燈及“唱調子”,因為流行地區的語言、民歌燈調的藝術特點,以及形式、發展過程中受姊妹藝術影響的不一樣,湘西各地聲腔形態和表現方法、音樂風格也不相同。
湘西花燈唱腔音樂:
燈調即沿用文花燈(擺花燈)和武花燈(跳花燈)的曲調,使用時又習慣分為“歌舞型”與“敘事型”。
歌舞型燈調節奏明快,曲調活潑,適宜歌舞。常用曲調如[種茶]、[倒采茶]、[上茶山]、[送茶調]、[四季花兒開]、[十二月采茶]、[鬧元宵]、[大花鞋]、[繡荷包]、[拜新年]、[跳粉墻]、[門外茶花開]等等。
敘事型燈調節奏平穩,曲調流暢,用于敘事,它是湘西花燈戲的“當家調”。常用曲調有[送報文]、[雄雞一叫麻麻亮]、[白牡丹]、[牧童放牛]、[看相]、
[娘教女]、[三姐梳頭]、[李三娘嘆更]、[唱古文]、[打茶苔]、[五更明月]、[紅繡鞋]、[太平年]、[繡香袋]、[貨郎調]、[送財調]、[玩燈好好熱鬧]、[紗窗外]、[放風箏]、[十打]、[蛤蟆調]等等。
燈調還都保持著民歌結構。有呼應二句式,“正反令”三句式,“起承轉合”四句式及五句式,長短句式等。一般都較短小,色彩豐富,地方特點濃郁。
雜調 是從民歌小調、絲弦、儺腔、陽戲及共它藝術品種吸收的曲調。一般都是具有鮮明個性,適應于某些特殊場合,它也是花燈戲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常用絲弦、小調有[繡花鞋]、[哭五更]、[掐菜苔]、[小四茶]、[銅錢歌]、[九連環]、[玉娥郎(蘭)]、[十字歌]等等。
花燈唱腔音樂,總的說來旋律明快流暢,節奏跳躍活潑,結構嚴謹規整,有濃郁的地方味和生活氣息。其音樂特征可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首先,花燈音樂的曲調非常豐富,基本上都是專調專曲,一曲填多詞的現象幾乎沒有。其次,是花燈調式多樣,宮、商、角、徵,羽諸調式都有,雖然單一調式數量最多,但也有交替調式,如角羽交替,羽商交替,以及徵商調式、商宮調式等,絕大部分屬于五聲音階。再次,是花燈音樂與花燈舞蹈配合緊密,由于表演形式和場地的要求,使得花燈音樂在旋律和節奏方面也必須有相應的特點,如旋律多為級進,跳進較少,尤其是五度以上的大跳就更不多見,使曲調顯得小巧細膩,明快流暢。又如節奏方面,時值較短的音符用得多,時值長的音符則用得少。
舞花燈
舞花燈是運用舞蹈動作,配合花燈唱腔內容的民間舞蹈形式。
湘西花燈的舞蹈動作也是豐富多彩的。老藝人說:“六六三百六,拌形似矛猴,回生有奇葩,跳燈不用愁”。這就是說,不論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土里長的,地上走的都可以表現出來。通過手眼身法步相聯系所表現出來的每一個舞蹈形象都可以給人們以美的享受。如:“雪花蓋頂”、“美女梳頭”、“嫦娥奔月”、“老鷹盤旋”、“白鶴獨立”、“風穿牡丹”、“燕子含泥”、“蝶鴨賽跑”、“鴛鴦游池”、“魁星點斗”、“觀音坐蓮”、“兔兒望月”等等,不勝枚舉。這些形象的舞蹈小品,拆散后又可以填到其它舞蹈中去。而貫穿“套子”的地位變換路線圖,藝人又稱之為“圈子”。對“套子”和“圈子”相互的關系,藝人概括了四句話,即:“套子走圈子,圈子繞套子,圈套結合通路子,圈套不合亂套子”。這就是告訴我們,什么“圈子”只能做什么。“套子”,反過來講,什么“套子”就得走什么“圈子”,不然就不通路子,也就會亂了“套子”。以往跳燈都是在一張飯桌上跳,要是倆人圈套不合就會協調不起來,甚至相撞,無法跳燈,“圈子要圓,套子要連”,這是要通過長期的演出實踐總結出來的特有規律。常用的“圈子”有:“一把弓”、“半邊月”、“內荷花”、“外繡花”、“扣蓮花”、“反荷花’、“箱子環”、“紗帕子”、“扭麻花”、“扯四方”、“環圓圈”、“過堂圈”、“斜縱圈”等。跳燈離不開扇,花扇不但在演員的表演上,可以作為感情交流的媒介,而且還能代替許多用具,刻劃各種形象,并能要出很多花扇。如“單挽花”、“雙挽花”、“盤扇”、“云扇”、“蝶扇”、“推云扇”、“滾扇”、“翻扇”、“龍舌扇”等。步法也富于變換如:猴步、鴨步、梭步、踢步、輾步、插花步、云步、跳跳步、碎步、踮步、歪八步、風擺柳、探步、蹬蹬步等等。
湘西花燈舞蹈動作的產生,是以現實為基礎的,密切聯系人民豐富多彩的生產和生活。如“美女梳頭:“雙手正云手,右手在頭左旁翻掌“倒扇”,從頭后劃至右肩,向內轉腕下拖,同時雙腳小跳蓋步轉一圈成踏步,接左手晃至右肩向左胸前做抹辮狀,右臂旁抬屈肘上舉“豎扇”成照鏡狀。再如“蝶鴨賽跑”:女的左手背撐腰,右手側平拾,手心向下“夾扇”,左轉碎步一小圈,同時右手“蝶扇”;男的在女扇下,倒八字半蹲,雙臂下垂“復掌”,隨女扇“鴨步”走一圈。這些動作看起來很簡單,可是它已經脫離了機械的生活模擬,而是形象化的、優美的舞蹈動作了。
另外,湘西是處于湘、鄂、川、黔四省交界之地,這里山巒起伏,溝壑密布,氣候溫和,風光秀麗,盛產各種飛禽走獸。而猴子又是人們所熟悉和喜愛的動物。為此,藝人就根據猴子的形象和動作,創造出一種猴相。動作是:雙腳倒八字半蹲,雙臂兩側屈肘前伸,雙手五指抓攏,手腕放松下垂“勾子手”,縮頭。走動時:雙腳交替成弧形劃動,雙手交替向外劃小圓,頭左右小擺。亮相時:一腿前吸,雙手胸前小晃手向斜前做抓東西狀,接著快速收回,縮頭、眼斜視。這些模仿猴子的動作,并不是為了表現猴子,而是通過猴子的形象,表現人的風趣、機靈的性格。
再就是花燈與民間武術的結合。湘西是少數民族居住地,解放前土家族苗族人民,為了健身自衛,從小就喜愛武術。現在湘西的“武花燈”就是吸收了民間武術的翻、竄、滾、打動作,溶于“文花燈”之中,而漸漸發展起來的。比輔名的動作有“鯉魚板子”、“金盆潑水”、“連枷扒”、“百雞登窩”、“餓狗搶屎”、“蛤蟆吃水”、“缽缽跟頭”等。如“金盆潑水”:女的雙手在腹前做捧手狀,接著向前潑去;男的同時向后一個吊小翻,好似撥出去的水一樣。這些動作在花燈中,獨樹一幟,具有自己獨特的技能和特點。
演花燈
演花燈是花燈戲曲表演形式。
清道光元年(1821)劉家傳著修《辰溪縣志》卷十六“風俗中”云:“燈節后,聚錢演戲,名日燈戲”。
早期花燈戲是在民間歌舞——花燈‘以童子裝丑,旦對唱”的基礎上,搬演故事而形成的“二小”即小丑、小旦而形成。
湘西花燈戲在表演藝術上繼承了花燈歌舞中的“套子”、“圈子”及千姿百態的扇法、幽默風趣的矮樁身段。藝人們在長期藝術實踐中,把各種飛禽走獸、花草蟲魚的不同動態,經過提煉加工,藝術地體現在這些“套子”和“圈子”中,如“鷺鷥伸頸”、“糖蜂采花”、“懶蛇纏腰”、“蜻蜒點水”、“兔兒望月”、“野豬戲蝦”、“斑鳩拈豆”、“牛趕碾”以及“打豆腐”、“隔簾相見”、“美女紡線”、“踩四門”、“車車圈子”等。“套子”、“圈子”的組合運用,是湘西花燈戲表演藝術的寶貴財富。各專業劇團成立后,豐富了上演劇目,發展了角色行當,由“兩小”體制發展到現行的生旦凈丑等行。同時,也向兄弟劇種學習了水袖功、髯口功、把子功等,豐富了表演藝術,演出場所亦從簡易的草臺或屋場變為鏡框式舞臺,隨之而來,舞臺美術、燈光等有了較明顯的發展。
劇目方面,現有劇目數十多個,其中傳統劇目有:
《王二賣貨》根據儺堂戲《孟姜女》中一折移植。丫環梅香奉小姐之命,去買五色繡花絲線,貨郎王二正好送貨上門,買賣中,王二處處想占梅香的便宜,反被聰明的梅香所戲弄,連衣帽、雜貨全都丟給了梅香,落得兩手空空。此劇充分發揮了花燈的丑、旦表演特色。
《撿菌子》雨后放晴,牧童和村姑分別上山撿菌子,村姑不慎半途上金釵失掉,恰被牧童拾得,牧童將金釵送還村姑,兩人互生愛慕之情。此劇在表演上充分體現了湘西花燈戲“套子”和“圈子”的藝術特色。
湘西花燈戲,20世紀五十年代以前還沒有形成戲曲化聲腔,所有的唱腔曲調都基本上保留原始燈調、民歌的結構特征,屬于一種“民歌組合型”的唱腔形態。1955年以后,—批新文藝工作者逐漸加入了花燈劇團,他們與老藝人合作,對花燈唱腔作了改革和發展。首先是選擇特點濃厚、形象鮮明的燈調進行改編,突破固有的曲調結構,發展成適合生、旦、凈各行演唱,具有一定可塑性的基本腔,比如正生曲牌[你回答]及小生曲牌[可憐春哥遭不幸]等。
游花燈
游花燈是湘西花燈一種行進式表演活動。因在春節期間舉行,也叫“游春”,故這樣的活動叫“春會”。
活動開始時數燈云集,旗隊、鼓樂隊與十二臺(潤月十三臺)高臺彩春依次排列。護花燈隊伍龐大,清代參與人員近一萬人。新中國成立后的1957年,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成立大會,參與乾州游花燈會人數達四萬多人,當時的傳媒報導說:“技藝精湛的扎匠們也大顯身手,用竹條紙片將一張張春桌打扮得鮮花盛開,桃紅柳綠,春意盎然;其間龍騰虎躍,牛肥羊壯,風飛魚跳,栩栩如生,讓人嘆為觀止。
舊時,在游花燈之前有一祭禮儀式叫“祭神農”也叫“祭先農之神”。場面需設先農壇,再由掌壇師(老土司)進行法事儀式,整個祭祖活動,后人是這樣回憶的:“據史料記載,乾州先農壇建于清雍正六年(1728),……歷代官府為了祈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每年都把祭壇活動作為當年的頭等大事來抓。”無論那年,每逢“立春”后“雨水”前的某日,當地縣官都要沐浴凈身,修整衣冠,頭帶紗帽,鳴羅開道,身乘大轎前往先農壇舉行隆重地祭壇活動。祭祀時,鑼鼓齊鳴,焚香燒紙,首先祭拜天地和“先農之神”,在一番祭祀儀式后,縣官便在壇內留有的一塊空地上(即藉田)親自耕地,耕牛角上掛紅布一塊,縣官親手掌犁驅牛在前頭犁地,后面還有人隨犁拋散五谷及棉花種子。如此十余個來回后,整個祭祀活動全部結束。
游花燈時,第一臺“燈”扎一“春牛”,一牧童執鞭騎牛背上吹笛,寓意“催春”;第二臺扎當年所屬生肖動物;第三臺為取吉慶,鼓勵青年為國效勞建功,扎一株大樹,上掛一蜂窩及無數紙剪的蜜蜂,與一紅布扎的“金印”,樹下一男童扮的小猴,名為“封猴封印”;這三臺年年照扎不變。其它各臺,一臺便是一扎古紅。依照官府每年所頒歷書春牛圖的部分色彩及用縣署那扇大門扎的規定,繪制一紙竹扎的“春牛圖”列于迎春隊伍前。農民們每年最關注這幅圖中的色彩變化,因圖中春牛頭繪紅色示有春早;腰繪紅示有夏旱;尾繪紅示秋旱;全身黑色示有水災;間有蘭色示有風暴。牧童頭戴斗笠示多雨有澇災;身背斗笠示風調雨順,斗笠掛牛角上示有大旱。
三、湘西花燈藝術的傳承與保護
湘西花燈藝術與其它民間藝術形式一樣,在市場經濟大潮,外來文化侵蝕的過程中,其傳承和傳播不容樂觀。因此,如何保護,繼承和發展湘西花燈藝術成為一個值得關注和重視的問題。
2006年6月10日,我國第一個文化遺產日,國務院正式向外公布了我國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518個名錄中,花燈藝術被列入其中,這充分說明了我國政府對非物質文化加以重視和保護的決心和信心。
湘西花燈藝術從娛神的祭祀活動,到娛人的二人歌舞,到花燈戲曲的形成,飽含著歷史的記憶與痕跡,充滿了民族的智慧和精神,傳承著湘西民族特有的民族精神和人生價值,對它的保護與傳承是全民族應當共同關注的大事,需要我們共同的參與。
1、利用西部大開發的機遇,發展經濟的同時。促進音樂、藝術的繁榮發展。湘西花燈藝術的表演要逐步形成一種對外交流的品牌和機制。
2、建立湘西花燈保護的工作機制,加強保護措施,提高保護意識。不僅要做到政府部門保護、相關職能部門保護,還要做到民間保護,個人保護,以及村寨保護。
3、保護好湘西花燈藝術現有的傳承人,對花燈藝術進行搶救性的收集整理工作。利用現代科技對花燈藝術的歷史淵源、基本內容、生存現狀、傳承老藝人進行真實的記錄,起到保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