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俄共遭遇分裂
“俄共成立初年,我們曾對之寄予很大希望。”前蘇共總書記勃列日涅夫的孫子——安德列·勃列日涅夫跟記者介紹,“老俄共曾在杜馬里把持著10個重要的委員會,我們曾經為此感到振奮。”
但是,令安德列“振奮”的時光并沒有持續多久。2002年4月,國家杜馬中,親政府的右翼勢力聯合起來,在杜馬會議上對俄共突然發動了一場“政變”,剝奪了俄共在杜馬中8個委員會的控制權。
“政變”成功之后,受政府支持的團結黨杜馬議員費圖洛夫稱:“俄共嚴重阻礙了杜馬的立法工作。尤其是久加諾夫針對總統和國家政權的一些講話,應受到法律審判……”
“您看看,這都是些什么呀!共產黨內紛紛指責久加諾夫過于軟弱,領導無方,導致俄共內訌,在政界一敗涂地。”俄共被罷權事件雖然已經過去多時,但安德列一提起這件事,至今依然憤憤不平。
據知情人事后回憶,由于杜馬“政變”,久加諾夫號召俄共黨員退出所有杜馬領導職位。但是,當時擔任國家杜馬主席的謝里茲尼奧夫等三人認為,“俄共不能放棄在杜馬里的所有領導權。”俄共以76票對25票的結果通過了決議,開除了謝里茲尼奧夫等三人的黨籍。
俄羅斯政治家聯盟的分析家就此事向記者表示,“從76:25的投票比例來看,俄共必然分裂,形成激進派、溫和派兩個陣營。”
許多跟隨久加諾夫多年的共產黨員對記者說,“不能完全歸罪于久加諾夫的領導失誤,失敗的根本原因在于俄共繼續保持著前蘇共的官僚作風和教條主義,沒有平等對話,領導層沒有明確的奮斗目標和發展綱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上無能為力。加上黨員多為前蘇共黨員,年齡老化,死氣沉沉,在黨建方面缺乏創新。”
新俄共尋找新出路
為重振俄共雄風,安德列聯合社會主義運動、青年共產主義者聯盟和左翼俄共,于2002年6月30日,在莫斯科創建了新俄共,舉行了隆重的成立代表大會。
在新俄共的成立大會上,安德烈當選為該黨第一任主席。他宣稱,“新俄共主張平等和社會公正。立志成為一個平等對話的政黨。新俄共不會為教條束縛手腳,將以生機勃勃的方針政策,吸引年輕一代參加,力爭在新形勢下找到俄共的新出路。”
俄羅斯科學院哲學研究所一位研究員分析說,“新俄共否定俄共,并不意味著就能取而代之。有新俄共的叫陣,不僅久加諾夫的日子不好過,就連俄共今后的日子也會如履薄冰。”
俄羅斯政治家聯盟分析家伊格爾認為,“俄共在經受一系列的政治排擠和打壓之后,一蹶不振。新俄共自成立以來發展了50多個分支機構,在積極吸收知識分子和青年加入組織的同時,也向前蘇共黨員和現俄共黨員敞開大門,黨員突破了1.5萬人。由于新俄共既看不上現俄共,又同現政權作斗爭,部分政治觀察家們覺得新俄共充其量不過是一支弱小而觀點模糊的左派力量。”
1991年,蘇共也隨著蘇聯解體畫上了句號。有媒體評論說:“蘇共是蘇聯的基礎,也是蘇聯的大腦、心臟和骨骼:政黨不能沒有國家而存在,國家也不能沒有政黨而存在。它們共同走過了不幸的道路,并在同一天滅亡。”
俄社會輿論基金會的民調顯示,51%的俄羅斯人認為蘇共功大于過,只有15%的人認為蘇共過大于功。
宗教信仰成為時尚
俄羅斯總統普京是虔誠的東正教徒,他在朝拜教堂時指出:“沒有東正教,就沒有俄羅斯。”東正教歷來就是俄羅斯的國教,1917年十月革命打破了俄羅斯由信仰東正教的統治者進行治理的歷史連續性,共產主義成為蘇聯公民的惟一信仰。
1991年年底,隨著蘇共的解散與俄羅斯的改制,共產主義從俄國人的意識形態中突然消失了,整個社會都籠罩在一片迷茫的躁動不安中。恢復東正教成為當務之急,于是俄聯邦憲法首先賦予國民具有宗教信仰自由。并頒布政令,將前蘇聯時期被占用的教堂歸還給宗教團體使用,劃撥專項資金,大事興建教堂,修繕修道院。
在俄羅斯許多高等學府中開設有神學課程。神學還被寫進了新聞心理學等教科書中。神甫已經走進俄羅斯軍營,成為軍隊政治思想工作的主導者。對于平民百姓,上東正教堂做禮拜成為日常生活的程式。
一位叫季欣柯的博士告訴記者,“不能把俄國人的宗教信仰簡單地看作是兩面派。俄國人血液里流淌著的是東正教精神,面對強權干預,人們可以去信仰共產主義。一旦宗教信仰恢復自由,人們馬上就能放棄共產主義,回到東正教的軌道上。”
普京曾在一次電視報告中強調:“在俄羅斯復興的偉大事業中,東正教起著特殊的精神作用。”“俄羅斯的文化首先是建立在東正教基礎上的。俄羅斯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它擁有永遠的價值——東正教傳播下來的價值。”
除東正教是俄羅斯國教之外,信奉伊斯蘭教和佛教的信徒在俄羅斯境內也比較普遍。俄羅斯政府倡導對東正教等教義的信仰,逐步解決了俄羅斯國民在改制過程中的信仰缺失問題。
(摘自《南方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