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人名索引》是研究明史必不可少的書籍,給明史研究者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近日,筆者在查閱“陳于陛(元忠,文憲)”(李裕民:《明史人名索引》下,中華書局,1985,第997頁)時,其中有兩條為“7/84/2057”和“19/223/5871”,指的是“陳于陛”分別出現在《明史》(中華書局標點本,1974年版)第7冊、第84卷2057頁和第19冊、第223卷5871頁。
《明史人名索引》中的“陳于陛(元忠,文憲)”在《明史》中有傳,現摘錄如下:“陳于陛,字元忠,大學士以勤子也。隆慶二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萬歷初,預修世、穆兩朝實錄,充日講官。……十九年拜禮部右侍郎,領詹事府事。……其年夏(二十二年),首輔王錫爵謝政,遂命于陛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二十四年冬病卒于位,史亦竟罷。贈少保,謚文憲。終明世,父子為宰輔者,惟南充陳氏。”(《明史·陳于陛傳》)由《明史》中的《陳于陛傳》可看出,《明史人名索引》中的“陳于陛”指的是“南充陳于陛”,而且其下大部分條目也是指“南充陳于陛”。但其中“7/84/2057”在《明史》中的原文如下:“萬歷十九年九月,泗州大水,州治淹三尺。……二十年三月,季馴將去,條上辨惑者六事,力言河不兩行,新河不當開,支渠不當浚。……貞觀又會總漕陳于陛等言……。”(《明史·河渠二》)《明史人名索引》中“19/223/5871”在《明史》中的原文如下:“(萬歷)二十年,泗州大水,城中水三尺,患及祖陵。……季馴謂祖陵王氣不可輕泄,而巡撫周密、陳于陛,巡按高舉謂周家橋在祖陵后百里,可疏浚,議不合。”(《明史·潘季馴傳》)
以上兩條中的“陳于陛”不是“南充陳于陛”,其明證如下。
第一,從《明史》中“南充陳于陛”的傳記資料及《中國地方志集成·順慶府志》中的資料來看,他從未擔任“總漕”及“巡撫”二職,亦沒有“修治水患”一事。
第二,《畿輔通志》云:“陳于陛,字藎齋,曲周人。嘉靖進士,授慶陽推官,擢禮部侍郎,改吏部,升太常卿。以忤張居正罷歸。起右副都御史,以戶部侍郎總督漕運,卻例金十三萬,進南京戶部尚書。以奉表過里,卒,囊中俸余八金而己。贈太子太保。”(黃彭年:《畿輔通志·陳于陛傳》,河北人民出版社,1989)從此文可看出,《明史》卷84中的“總漕陳于陛”及卷223中的“巡撫陳于陛”,是指“曲周陳于陛”,而不應歸入“南充陳于陛”條下。
第三,《欽定四庫全書總目》云:“《意見》一卷,明陳于陛撰。按明嘉、隆時,有兩陳于陛。一為曲周人,嘉靖巳未進士,官至南京戶部尚書。一為南充人,大學士以勤之子,隆慶戊辰進士,官至文淵閣大學士。此書自著曰‘玉壘’,‘玉壘’在蜀,則南充陳于陛也。”
第四,《弇山堂別集》云:“兩陳于陛,萬歷十八年,一為詹事學士,一為左副都御史。”(王世貞:《弇山堂別集·大臣姓名同》,中華書局1985年版)
因此,我們得出結論,《明史人名索引》中的“陳于陛(元忠,文憲)”下的“7/84/2057”和“19/223/5871”是把“曲周陳于陛”誤當作“南充陳于陛”。為此,我們研究歷史的人不可不慎。
作者:西華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南充)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