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固執態度 完成多哈協議

能挽救多哈回合嗎？可能。關鍵在于部長們需要改變他們的談判方式。他們需要在能干的世貿總干事拉米的幫助下，一改固執的態度，相互合作，成為具戰略眼光的問題解決者。不要再猶豫了，149個成員方參與的多個主題的談判需要信息共享、嘗試創造性的（結果）組合以及互相協助。談判的主要的目的是去打開市場、削減補貼，盡量爭取但不超越國內政治支持。

部長們有共同的戰略利益。降低貿易壁壘將刺激全球經濟增長，從而使所有人受益。自由化的減讓將實際上使我們的經濟更有競爭力。一個多邊協議應有助于發展中經濟體進一步融入多邊體系，支持改革并創造機會。通過談判，而不是完全通過訴訟，來解決分歧，這將使WTO更強有力。鼓勵良好創新政策、增強一體化、在自由化中促進競爭并支持開放的區域和雙邊自由貿易協定可以使一個健康的國際經濟獲益，但這些協定需要與世界范圍內的市場開放相協調以增強全球收益。

重開多哈談判將有助于幫助布什總統通過展現談判的收獲前景來尋求延長貿易談判授權。在下一個美國農業法案中進行改革是非常關鍵的。一些美國的農業政策容易在WTO受到起訴，如果多哈回合無法獲得成功，美國無處去獲得任何補償性的收益。

為了解開多哈回合的“結”，部長們需要一個包括農業、工業品、服務和貿易便利化規則的一攬子協議。他們首先需要在農業壁壘、農業補貼、工業品關稅的削減公式方面達成一致，為擴展貿易創造真正的機會。削減“紙面”的關稅和補貼是不足的，因為一些國家允許關稅的“約束”水平超過實際“適用”水平。而且，各種各樣的對于削減公式的例外將使政府能阻礙進口。為得到實際的開放，成員們必須能夠說明所有的關鍵成員都已經減讓了。

關于農業關稅，應比發展中國家20國協調組（G20）提出的公式減讓幅度更大一些，但目前G20提出的減讓幅度已經超過了烏拉圭回合最后協議的減讓水平。關鍵的挑戰在于應確保“敏感產品”或者“特殊產品”的例外不會抵消減讓。一種可能的妥協是繼續保持一些關稅配額的限制，但配額的量應極大增長，以創造很大的新出口機會。有6億5千萬農民的印度需要靈活性，但是保護性措施必須允許在食品進口方面的一些增長。

在農業補貼的削減方面的多哈回合談判也已經達成了總體協議，比烏拉圭回合的削減更多。買方受益的出口補貼將消除。然而其他扭曲貿易補貼的實際減讓目標依賴于兩個問題。第一，2005年美國提議大幅削減大多數敏感和扭曲貿易的國內補貼，但允許美國擴大其他補貼。如果其他國家在農業和工業產品貿易壁壘方面做出實際削減，美國應當通過減少它沒有使用的扭曲貿易補貼的上限而降低其補貼整體水平。WTO規則允許美國、歐盟和其他成員方增加不扭曲貿易的補貼。

第二，歐盟扭曲貿易的補貼仍然超過美國補貼水平的四倍或更多。考慮到歐盟共同農業政策改革結果，歐盟應當能夠至少削減50%，同時滿足關于農產品進口壁壘的政治需要。

對于打開工業產品市場，關鍵的發展中國家將需要再努把力：20到30個更大和更有競爭力的發展中國家應當能夠接受關稅的公式削減，為更大的進口創造真實的機會。關稅越高應削減越多。協議達成還需要關鍵的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參與部門減讓，達到“臨界數量”，以在某些領域消除關稅。在全球資源網絡中，在某一個領域將關稅降低到零能夠使生產商和消費者雙贏，就像我們在信息科技領域中看到的那樣。一攬子協議還應進一步推進服務貿易自由化理念，從而為增長和發展提供巨大機會。協議還應更新規則，通過貿易便利化高效率，及時地促進跨國貿易。

如果農業領域開放，巴西的態度好像會松動。印度看上去很警惕，但是對于農業敏感性的關注應當為工業競爭讓路，因為前幾年印度在工業品方面將是一個大的收益者。中國加入WTO的一攬子協議已經包括了實質性的削減，但是由于它從一個健康的貿易系統中得到的大幅度貿易順差和利益，中國應當提供更多的幫助。其他上升的經濟體也有同樣的責任。大約100個更窮的國家必須是最后協議的一部分。它們中有許多由新生代領導的國家，希望為繁榮創造條件，這個協議能幫助他們。它們通常能從關稅減讓中豁免，但應當鼓勵它們把關稅封頂，更有效地實施WTO協議。一些成員的特殊關注可以通過專門的條款來解決。

關于重開談判，部長們需要給拉米一個信號：如果其他人配合，他們準備行動。拉米能提供一些解決方案，以不同方式組合一些關鍵要素。部長們然后可以延伸、縮減或者重新組合拉米的妥協方案。在一起解決這個難題的時候，他們應傾向更大的雄心。桌上有一個協議，這個協議只屬于那些愿意把握它的人。

（本文原載于2006年9月25日《金融時報》，羅伯特·佐立克系美國副國務卿、前美國貿易談判代表；譯校者單位：商務部世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