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詩詞的文學成就及創作軌跡、藝術特色

摘要：毛澤東詩詞廣泛傳播，受到世人矚目，除了特殊的政治原因之外，還因為毛澤東詩詞具有豐富深刻的思想內容和極高的藝術價值。本文從毛澤東詩詞的傳播過程和傳播方式入手，詳盡分析了毛澤東各個時期詩詞創作的內容，全面論述了毛澤東詩詞的創作風格和美學價值，高度評價了毛澤東的文學成就。

關鍵詞：毛澤東詩詞；創作軌跡；藝術特色

中圖分類號：A841．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08-0022-03

毛澤東無疑是影響世界歷史進程的偉大人物，作為一位偉大的革命家，他把馬克思主義理論同中國的社會實際相結合，創立了具有東方特色的革命理論，指導中國無產階級革命獲得了輝煌勝利，在世界人口最多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建立了社會主義政權，從而推動了各大洲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解放斗爭，使二戰后的世界呈現了一派人民革命和民族解放運動蓬勃發展的嶄新局面，極大地影響了世界歷史的進程。除此之外，毛澤東還是一位具有深厚造詣的文學家，不僅在文學上有獨特的見解和觀點，同時還是一位成就卓越的大詩人。他的詩詞以其深邃的意境、雄健的風格、崇高的美感而受到世人矚目。這些詩詞的內容不僅與毛澤東的生活緊密相連，而且與他的革命生涯息息相關，反映了詩人豐富的情感世界，凝聚著歷史的風云，展現了半個多世紀的革命歷程，具有豐富深刻的思想內容和極高的藝術價值。

一、毛澤東詩詞的文學成就

毛澤東詩詞的巨大文學成就是顯而易見的。他使傳統舊體詩詞的創作和賞析研究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毛澤東詩詞在特定的時期仿佛是一根連接歷史與現實的紐帶，許多人正是通過閱讀、欣賞毛澤東詩詞才得以深入了解中國的歷史和文學。毫不夸張地說，毛澤東詩詞的影響曾一度遠遠超過歷史上任何大詩人。時至今日，其影響和作用仍然長期存在，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學現象和文化現象，這無疑對繼承古代文學和古代文化的優秀傳統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建國以后，毛澤東的許多詩詞先后公開發表，結集出版發行，出現了多種版本，其影響遍及全國，走向世界。據不完全統計，迄今為止，毛澤東詩詞的國內版本已有400種左右，包括中外各國、各民族文字的版本以及手跡本、字帖本、譜曲本等。毛澤東詩詞集不僅版本眾多，發行量驚人，而且運用了歌曲、舞蹈、繪畫、書法等多種藝術形式進行廣泛傳播，隨著現代高科技的發展，又出現了電子光盤、網絡等傳播方式，更加速了毛澤東詩詞的傳播普及。古今中外，從來還沒有一個詩人的作品能如此廣泛傳播，產生如此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隨著毛澤東詩詞的廣泛傳播，對毛澤東詩詞的注釋與研究也全面展開，出版和發表的研究專著和評介賞析文章也越來越多。“文革”前，較有影響的相關論著是臧克家、周振甫兩人講解研究毛澤東詩詞的專著，此外，郭沫若也發表了論述毛澤東詩詞的文章近20篇。這一階段發表的大多數有關毛澤東詩詞的文章，從形式上看，偏重于單篇詩詞的研究；從內容上看，側重于政治思想方面的分析、時代背景的介紹和詞語典故的解釋等，形成了如毛澤東所說的“注家蜂起”之局面。

十年“文化大革命”期間，由于特殊的政治原因，毛澤東詩詞的傳播達到了空前的規模。毛澤東詩詞大量出版發行，數量驚人，全國人民人人爭購，個個誦讀，深入普及到了社會的各個角落，形成了傳播毛澤東詩詞的高潮。“文革”后，人們開始比較客觀地認識和研究毛澤東詩詞。研究者的興趣從過去單純的政治解讀轉向綜合性研究，對毛澤東詩詞藝術的研究傾注了更多的關注，對毛澤東詩詞的探討由介紹性轉向研究性，研究方法由單一性趨于綜合性。不少研究者從多角度審視觀照毛澤東詩詞，不僅從思想內容、情感世界去分析毛澤東詩詞，而且全面地發掘毛澤東詩詞的藝術價值、美學價值，確定毛澤東詩詞的文學史地位和影響，同時也開展了毛澤東詩詞的版本研究。總之，這種全方位研究大大提升了毛澤東詩詞的鑒賞、研究的層次，出現了許多具有較高學術價值的綜合性研究成果。

二、毛澤東詩詞創作的三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1906年——1927年春)：這一時期的詩詞創作反映了毛澤東青少年時代生活場景和思想情感。從最早的五言詩《贊天井》的稚嫩直率到詞作《菩薩蠻·黃鶴樓》的沉郁冷峻，勾勒了毛澤東從一個天真活潑的鄉村少年成長為一位堅定的革命者的歷程。在這一時期的詩詞中，我們可以了解到毛澤東早年求學、交游、家庭、戀愛、從事革命活動的有關內容，也可以感受到毛澤東豐富復雜的精神世界。四言詩《祭母文》哀切悲傷，真摯感人，表現了毛澤東對母親的深厚感情和沉痛哀悼。《五古·挽易陶昌》哀悼亡友，情景交融，層層鋪敘，哀傷凄側，又不失慷慨悲涼，頗得楚辭之神韻。《七古·送縱宇一郎東行》寫送摯友遠行，大氣磅礴，跳蕩奔放，豪情溢于言表，展示了青年毛澤東的意氣風發。詞作《虞美人·枕上》和《賀新郎·別友人》寫毛澤東與楊開慧的愛情婚姻生活，其中不僅細致真切地描繪了愛人離別后的刻骨相思，而且還描寫了愛人之間的誤會和理解，既表現了低徊纏綿的兒女之情，也抒發了革命家的豪情壯志。這一時期最值得注意的是其詞作《沁園春·長沙》，這首詞描繪出一幅明快純凈、生氣盎然的秋日景象，展現了“鷹擊長空，魚翔淺底”的壯闊畫面，體現了青年毛澤東超邁古今、心懷天下的博大胸襟。語言精美，手法多樣，氣勢磅礴，意境壯美，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是毛澤東詩詞的代表作之一。

第二個時期(1927年9月——1949年)：這一時期的詩詞創作反映了革命戰爭年代毛澤東的生活和情感。從大革命失敗后舉行秋收起義到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歷時二十三年，中經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這一時期中國和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風云幻變，波瀾壯闊，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歷史大戲，也將一介書生毛澤東造就成叱咤風云、頂天立地的一代偉人。這一時期的毛澤東詩詞不僅清晰地勾勒了他的人生軌跡，也始終綰連著現代中國歷史。中國革命的每…個重大事件，甚至一些具體的戰斗場景，都表現在毛澤東詩詞之中，如《西江月·秋收起義》、《西江月·井岡山》、《清平樂·蔣桂戰爭》、《蝶戀花·從汀洲向長沙》、《漁家傲·反第一次大“圍剿”》、《漁家傲·第二次大“圍剿”》等反映紅軍井岡山斗爭與中央蘇區歷次反“圍剿”斗爭；《憶秦娥·婁山關》、《七律·長征》、《清平樂·六盤山》等寫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的偉大壯舉。這些詩詞形象地敘寫了革命斗爭歷史，其中有的詩詞表現了革命者勇猛無畏、百折不撓、堅定樂觀的精神面貌，如“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有的詩詞則反映長征途中的艱難曲折、痛苦犧牲，如“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蒼涼悲壯，體現了深沉而厚重的生命意識，透露出一種沉郁而激揚的悲劇意味。

抗戰時期的《臨江仙·給丁玲同志》、四言詩《祭黃帝陵》、《五律·挽戴安瀾將軍》等真實地反映了國共兩黨合作、建立統一戰線、共赴國難的歷史。其中既有表現黃帝子孫同仇敵愾、共同抗敵的慷慨之詞，也有對抗日將士英勇殺敵、為國捐軀的緬懷之情。《七律·憶重慶談判》寫抗戰勝利后國共談判。《五律·張冠道上》、《五律·喜聞捷報》、《七律·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等寫解放戰爭。所有這些詩詞都與當時的政治歷史緊密相連，反映了一位偉大政治家對現實政治的高度關注和深刻認識，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對重大事件的立場與觀點，具有重要的文學價值和史料價值。

這一時期的毛澤東詩詞中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念奴嬌·昆侖山》與《沁園春·雪》兩首詞。《念奴嬌·昆侖山》中，詩人面對著巍巍昆侖這一中華民族的象征，想到日本帝國主義加緊侵略步伐，中華民族面臨亡國滅種危險，同時德、日、意法西斯主義國家也威脅著全世界人民的和平與生存，因而產生了廣泛的聯想和深深的思考。“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形象地表現世界人民面臨的巨大災難，這是詩人對人類命運的深沉憂患。“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表達了詩人力挽狂瀾、改造世界的堅強決心。“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體現詩人對世界和平的美好愿望。《沁園春·雪》則是借助北方的茫茫雪景，贊美大好河山的壯美，縱覽悠久的華夏歷史，評論從秦始皇到成吉思汗各個朝代封建帝王的功過成敗，表現了詩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高度自信與豪邁情懷。這兩首詞意境壯美，氣勢磅礴，從縱橫兩個方面對中國歷史和人類命運進行了全方位的觀照與思考，體現了毛澤東以天下為己任的博大胸懷與氣吞山河的沖天豪情，堪稱毛澤東詩詞的代表作。

第三個時期(1949年夏——1976年)：這一時期詩詞創作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取得全國政權后毛澤東的生活與情感。這時的毛澤東詩詞所包含的內容更加豐富，詩詞風格趨于多樣化，技巧更加嫻熟，筆力更顯雄健。其中有詩友唱和酬答之作，如《七律·和柳亞子先生》、《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七律·和周世釗同志》、《七律·答友人》、《七律·和郭沫若同志》等；有憑吊詠史之作，如《浪淘沙·北戴河》、《七絕·詠賈誼》、《賀新郎·讀史》、《七言詩·讀<封建論>呈郭志》等；有政論雜感之作，如《七言詩·赫魯曉夫訪美》、《七律·讀報有感》、《七律·冬云》、《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念奴嬌·鳥兒問答》等；有悼念親友之作，如《蝶戀花·答李淑一》、《七律·吊羅榮桓》、《卜算子·悼國際共產主義戰士艾地同志》等；有詠物寫景之作，如《五絕·五云山》、《五律·看山》、《七絕·觀潮》、《七律·登廬山》、《卜算子·詠梅》等；有反映時代變化、個人生活之作，如《水調歌頭·游泳》、《七律·送瘟神》二首、《七律·到韶山》、《雜言詩·好八連頌》、《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念奴嬌·井岡山》等；有題詞詩，如《七絕·為女民兵題照》、《七絕·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等。

總之，毛澤東這一時期的詩詞涵蓋了社會生活和個人生活的各個方面，全面地反映了波瀾壯闊的時代變化，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和震撼力。由此，我們可以全面深入到毛澤東政治生涯和個人情感世界，真切地觸摸到一個偉大心靈的脈動。《七律·答友人》寫愛情、友情、鄉情，氣象闊大，情意纏綿，有李商隱無題詩之曲折含蓄，又無李詩之低沉頹傷，流麗舒展，別具一格。《蝶念花·答李淑一》中“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揚直上重霄九”，表現了詩人內心哀痛與贊美交織的復雜情感，最終幻化成具有濃郁浪漫主義的華美意境，升華了詩人綿綿無盡的哀思。《浪淘沙·北戴河》觸景生情，憑吊古人，沉郁蒼涼，在空間的展示和時間的轉換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深沉思考。《七律·登廬山》、《卜算子·詠梅》寫景抒情，詠物明志，富有哲理，體現風骨。《水調歌頭·游泳》、《七律·送瘟神》二首、《七律·到韶山》、《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念奴嬌·井岡山》等多以今昔對比，或反映人民生活的改善，或回溯革命斗爭的艱難歷程，贊美革命建設的輝煌成就，語意輕松，揮灑自如，奇思妙語，自然天成。《七律·讀<封建論>呈郭志》評史論人，獨具慧眼，議論風生，橫無際涯。《七律·冬云》、《七律·和郭沫若同志》《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念奴嬌·鳥兒問答》等詩詞反映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的論戰，對“修正主義”的無情批判，嚴正犀利，嘻笑怒罵，諷刺挖苦，皆成文章。

這一時期的毛澤東詩詞更趨成熟，達到其創作的全盛時期，佳作迭出，美不勝收，為后代留下了許多優美詩篇。

三、毛澤東詩詞的藝術特色

1.體裁的多樣性。其詩詞體裁幾乎包括了所有的舊體詩體裁，有雜言詩、四言詩、五言詩、七言詩等古體詩，有七絕、五律、七律等近體詩，詞作中使用了賀新郎、沁園春、菩薩蠻、西江月、清平樂、蝶戀花、漁家傲、念奴嬌、浣溪沙、憶秦娥、浪淘沙、水調歌頭、卜算子、滿江紅等20多個詞牌，毛澤東運用多種詩詞體裁抒情狀物，寫意明志，嫻熟自如，縱情揮灑，體現出其深厚扎實的文學功底，展示其卓爾超群的文學才華。

毛澤東詩詞的藝術特點還體現在刻意追求詩詞風格的多樣性與主調風格的辯證統一。對此毛澤東有明確說明，他在讀范仲淹詞時寫下這樣的批語：“我的興趣偏于豪放，不廢婉約。”毛澤東的詩詞創作，同他的讀詩興趣類似，也是“偏于豪放，不廢婉約”。因此，他的詩詞呈現出風格多樣性與主調風格的辯證統一。在他的眾多詩詞中，有的悱惻傷感，似漢魏六朝古詩，如《五古·挽易陶君》；有的情意深綿，婉約纏綿，如《虞美人·枕上》、《賀新郎·別友人》；有的蒼涼悲壯，風骨遒勁，如《菩薩蠻·黃鶴樓》、《憶秦娥·婁山關》、《浪淘沙·北戴河》；有的華麗明朗，風流可賞，如《七律·答友人》、《蝶戀花·答李淑一》；有的自由奔放，意氣風發，如《沁園春·長沙》、《七律·登廬山》；有的嘻笑怒罵，深刻犀利，如《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念奴嬌·鳥兒問答》。

但正如毛澤東所言，其詩詞的主調風格是雄健豪放。“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渾厚壯闊，大氣磅礴。“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神奇驚怖，飛揚生動。“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瀟灑飄逸，氣韻流轉。“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雄健剛勁，意氣洋洋。即使在那些“不廢婉約”的詩詞中，也往往迸發出一股難以抑制的英雄之氣，如《賀新郎·別友人》結尾處：“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象臺風掃寰宇。重比翼，和云翥”，奇峰兀起，豪氣干云；《七律·答友人》尾聯：“我欲因之夢寥廓，芙蓉國里盡朝暉”，明朗優美，昂揚樂觀。毛澤東更喜歡壯闊而宏大的意象，在他的詩詞里反復出現“大河”、“長江”、“昆侖”、“鯤鵬”等意象；毛澤東也格外鐘愛歷史和現實中的英雄人物，在詩詞中一再提到曹操、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屈原、賈誼、“彭大將軍”、戴安瀾等人，所有這些都構成毛澤東詩詞中的英雄主義色彩。在毛澤東豐富復雜的革命生涯和多姿多彩的情感生活中始終貫注著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理想和不可摧折的樂觀精神，這種精神力量影響其詩詞作品的創作傾向，形成了其豪放為主、婉約為輔、壯闊之美與蘊藉之美相融的藝術風格。

2．語言的精美性。毛澤東詩詞語言精美，不事雕鑿，自然天成，具有極強的藝術表現力。如《采桑子·重陽》：“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一個“香”字，將時間、生命、佳節、菊花、戰地等意象連接成一個整體，展示出一個鮮活生動的金秋世界，包含了豐富多樣的深刻內涵。《七律·答友人》中：“斑竹一枝干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紅霞”一詞既是寫景，又是懷念犧牲的愛人楊開慧，因為楊開慧的小名叫“霞姑”，可謂一語雙關，妙不可言，創造了一種纏綿憂傷而又明朗優美的詩歌意境。

3．藝術手法的巧妙性。毛澤東詩詞的藝術特點還表現在藝術手法的巧妙運用上。毛澤東善于綜合運用擬人、擬物、對比、比喻、夸張、等修辭手法，加強作品的形象性，揭示生活的本質。《念奴嬌·鳥兒問答》中的鯤鵬與蓬間雀的對比，表現了鯤鵬駕馭風云的氣魄，反襯了蓬間雀的渺小卑怯。《卜算子·詠梅》一詞中將“梅花”擬人化，賦予人的性格特征，一反陸游《卜算子·詠梅》的低沉哀傷情調，塑造了一個傲雪凌霜、不畏強橫的英雄形象。毛澤東在詩詞中多處用典，并大量引用神話傳說、歷史故事、寓言俗語、民俗民謠入詩，如共工、神女、帝子、吳剛、嫦娥、孫悟空、豬八戒、白骨精以及鯤鵬、不周山、月宮桂花頻頻出現在其詩詞中，詩人任意驅遣各種形象，賦予其鮮活的生命，借以展開豐富奇美的想象，建構神奇迷幻的詩歌意境，具有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

4．民族的特色性。毛澤東詩詞內容與社會生活緊密相連，反映了時代的變化演進，語言典雅而又通俗，手法多樣，風格獨特，從形式到內容都體現了民族特色，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美學價值。毛澤東詩詞在藝術上可說是達到了雅俗共賞的程度，受到大眾的普遍喜愛，因而在傳播過程中產生了不可逆轉的擴展效果，形成了巨大的文學影響和社會影響。隨著毛澤東時代漸行漸遠，政治家毛澤東正如他所贊美尊祟的秦始皇、曹操等歷史人物一樣，是非成敗，任憑后人褒貶評說。但詩人毛澤東卻以其天才俊逸，傲立于當代詩人之上。他的勇氣豪情，他的瀟灑飄逸，他的堅韌自信，他的錚錚鐵骨，他的樂觀進取，轉化成一種民族精神，借助其美侖美奐的華彩篇章感動后人，昭示后世，長留于天地之間。

責任編輯 張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