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代中國強調的以人為本,與時俱進、社會和諧、和平發展,既有著中華文明的深厚根基,又體現了時代發展的進步要求。
《檢察風云》今年16期登了一篇報道,題目是《國學滋養懺悔的心》,說的是白茅嶺監獄營造一種傳統文化氛圍,在陶冶服刑人員心情、反省自己身上的問題,開始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這使我聯想到前不久看到的一篇文章:《國學是學習做人之道的一門大學問》。
這篇文章是93歲高齡老人章人英的近作。章人英,1914年生,華東政法學院社會學教授,江蘇武進人。人云:60歲是耳順之年,70歲是古稀之年,80歲是耄耋之年。90以上該是什么年,恕我才疏學淺,實在還想不起來。今年仲春,我收到了章教授寄來的上述文章,讀后令我羞愧不已。因為我雖說也已古稀,比章教授還是小了整整20歲。我每每想到自己工作、奮斗了一輩子,現在應該是圖圖清閑,享享清福了,于是惰性日增。章教授呢?上了不知名的年齡段,卻還筆耕不止,實在令人敬佩。他的近作,就是一例。
什么是國學?學術界頗多爭議。贊成者說,國學是一門人文科學。反對者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國學,你聽說過英國有什么英國學,法國有什么法國學嗎?贊成者舉出突厥學、波斯學等名詞以證明倡導國學的合理性。反對者說,那是學者研究別的國家時所用的一個名詞,而國人所說國學是自己說自己的。我們暫且把爭議撇在一旁,看看章老先生是怎樣論述的。
章教授文章的正題《國學是學習做人之道的一門大學問》,副題是:“——對‘新世紀國學’啟蒙學習中的幾個基本問題的商榷”。
章教授認為,20世紀前期的“國學熱”所指稱的國學,是與“西學”相對而言的“中學”(如“中學為用,西學為體”)。當時人們認為,西學代表現代文化,是科學的、民主的;國學代表傳統文化,是不科學、不民主的。這種觀點的延續,造成了20世紀中的一個較長的時間段里,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片面否定,國學也就在中國的國土上沒有了它的立足之地。
章教授認為,在新世紀里,我們需要弘揚的國學呢?中國人民大學校長紀寶成認為,“國學是19世紀前后我國學者借鑒西學東漸的成果,對中國固有的學術文化進行研究開發的學問”。章教授發揮說“‘新世紀國學’,是在傳承祖國文化的基礎上進一步研究中國古今社會文化的整合、比較、開拓和創新的一門綜合性的學問”,是一門具有中國特色的綜合性的人文科學。國學的研究對象是人,是人賴以安身立命、經世致用的做人之道。在他看來,國學既是一門最古老的學問(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又是一門最年輕的科學,因為它至今尚沒有形成完整的體系,有待我們進一步的開拓、充實、完善和提高。章教授為“國學”勾勒出的特征是:宏觀與微觀的統一,天道與人道的統一,理論與實踐的統一,知與行的統一,生命與心性的統一,它綜合經史百家,交叉自然、人文科學,是人類智慧的寶庫。“國學”的思維模式是:“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五種方法,歸納為三個層次:即學問、思辨、力行。學問是“知道”,即增廣知識,懂得生活和生存之道。思辨是“悟道”,即領悟人文精神。力行是“行道”,身體力行,把體悟到的道(真理)付諸行動,在今天,國學負著“有崇德明道,力挽頹風”的重任。
93歲高齡的章教授,不僅自己這樣想,這樣做,而且在盧灣區圖書館組織了一個“新世紀國學沙龍”,把自己的文章拿出來,請大家討論指正。沙龍所編印的《新世紀國學文摘》不僅登載肯定國學的文章,也登載否定國學的文章。百家爭鳴,真理越辯越明么!
“國學”一詞還可以爭議。在爭議的過程中,我們欣喜地看到《國學滋養懺悔的心》一文的作者,以及文章中所提到的白茅嶺監獄的干警們,是站在贊成者的一邊的。如果我們把“國學”理解為“中國傳統文化”,那么,我們可以說,我們的黨中央也是站在贊成的一邊的。請看胡錦濤同志在美國耶魯大學發表的演說,胡錦濤同志說,中華文明是世界古代文明中始終沒有折斷、連續5000多年發展至今的文明。中華文明歷來注重社會和諧,強調團結互助。中華文明歷來注重親仁善鄰,講求和睦相處。由此可見,弘揚中華文明,不僅可以滋養懺悔的心,可以教導做人之道,而且可以推動建設一個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
編輯:盧勁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