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句

我很少向人微笑，并不是覺得它是一種負擔或一種勉強，只是我不喜歡，感覺很多時候沒有那個必要而已。因為，沒有人可以理解我的笑。我不喜歡學習，真的不喜歡。但我對色彩很有感覺，是一種用語言和文字無法形容的感覺。除了上課時間，平時我都是戴著耳機的。我喜歡聽著音樂一個人穿梭在陌生的人群中，在我認為是陌生的人群！課余，我喜歡寫一些文章來滿足內心的發泄，都是一些傷感的。我會寄一些到編輯部，在我看來是些很爛的文章真的會偶得稿費，我用它買Jay的CD，因此，我樂此不疲！在學校，我從不主動與人搭訕，我感覺那是件讓人累的事，所以我幾乎沒有很要好的朋友。這在很多人看來，那只喜歡聽音樂畫畫的我是非常自傲的，但我無所謂他們的評價！

“今天下午我還要和你一起畫畫，行不？”

就小丫喜歡這樣粘著我，特別是專業課時間。她說我的畫可以讓她想到很多東西，對她而言很有研究價值，其實不然！她肯定又要嘮叨她暗戀的尹韓了，幾乎每節專業課她都會和我談及他。我常罵她傻B，人家姓尹的壓根兒就沒有正眼看過她，還天天一個人偷著樂。

“小北，今天我又在廣場看他踢球了，真的好酷，他又……”

“拜托你換個話題好不好？一個混子有什么值得你這樣，服了你了，人家哪有把你放眼里了，別煩我！”

她沉默了。

我戴上耳機，眼睛直盯那組靜物，又是該死的木頭，太郁悶了！連著畫了兩個禮拜的木頭了，再繼續畫下去，我這活人也會變成死木頭的！

突然我決定逃課去上網，可小丫非要跟著我，否則她會向我父母打小報告，暈死！我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愛跟我“混”，我可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唉！真是上輩子欠她的！

先放音樂，后打開QQ，“冷月葬花”又在線，太好了！

“今天怎么又逃課了？”他問我。

“你今天怎么又逃課了？”我問他。

“哈哈……”

我與“冷月葬花”就這樣默契，一年了一直這樣，打開QQ，只要彼此在線，第一句話肯定是一樣的，莫名其妙。和我同齡同城的他也讀高中，多次問他在哪所中學，他總是守口如瓶，后來我也懶得問了！可以說，他是第一個我感覺可以談得來的人，而且是異性，對我而言，很難得。他喜歡冬天，所以讓我叫他“寒”。我感覺都是網絡里的“朋友”所以在稱呼上是無所謂的，但我卻只允許他叫我“小北”，否則會很無聊！

我感覺網絡中的他是那樣的熟悉，也并不是因為我們在網上認識一年之久，似乎我們離得很近很近，真的感覺他就是我身邊的誰。我相信我的感覺。我們在QQ里談人生、談文學、談迷茫，但更多的是談音樂。他說他特別喜歡許巍的歌，那風格特別能代表他的內心，特別是《完美生活》，我說我喜歡Jay，一直這樣，沒有為什么，只是感覺他的歌很棒而已！就這么簡單。

“喂，小北，你看那誰啊，碰到他好難得啊，竟在網吧？我感覺此刻好幸福哦！”

我順著小丫右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尹韓！唉！我只是聳了聳肩，給了小丫一個無奈而又可憐的表情，或許她會明白我的表情吧！

幾分鐘后，她竟然以機器老是死機為由坐到尹韓旁邊了。真是小丫頭一個。

無意中，我斜看了尹韓一眼，其實他沒有那么讓我討厭，現在突然感覺他很像個無助的孩子，雖然那張臉是那么成熟，但此刻讓我感覺的只有無助！特別眼神，充滿了憂郁，特別是此刻，我都有點心疼了！雖然眼睛被頭發遮住了許多，依然，我可以看到！感覺到！

啊，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浪費時間為他作評價！不可思議！

我繼續聽歌，繼續查找網站，繼續和“冷月葬花”聊天。

“北，你聽過許巍的《時光》嗎？它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我想把這首歌作為我們的歌。”

“我不想叫你‘寒’！”

為什么？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因為自己很討厭尹韓吧，難道讓很多小女生著迷的是尹韓那雙憂郁的眼神？除了這，我想不到尹韓還有什么特點。文化課從來不學，只會踢足球！周圍經常一堆“女朋友”可他卻對她們不屑一顧，我討厭這樣的男孩，特別討厭！所以我不想在叫我的“冷月葬花”“寒”的時候會想到尹韓！

“冷月葬花”說隨便我怎么叫他無所謂，只要心里在乎他就行了。

看到他發過來的這句話，我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郁悶。其實，我真的很在乎他！

“冷月葬花”是我最真實的依靠，很久了一直沒有改變，雖然我們未曾見過面，也雖然他對顯示的我而言不真實但似乎我不是當他“網友”而是知己。我不太懂這種感覺，他說他特別在乎我。這種幸福我告訴過小丫，記得她說，網絡太虛幻了！

我跟“冷月葬花”講我討厭的尹韓，他無語；我告訴他其實尹韓也沒那么讓我討厭，他無語；我也跟他講尹韓其實挺酷的，他無語；我問他混子的眼神是不是都是很憂郁的，他無語。我不明白他的沉默，雖然他無語，但他一定留意我的話，我敢肯定！

“小北，你不要片面地看一件事或一個人，也不可以單憑你的感覺去判斷一個人！很多事很多人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或者復雜。”

即將下線時他發給我的消息。

“小北，我有尹韓的QQ號了，記得以后去網吧經常帶上我哦！”

看小丫幸福的小樣兒，我沒有再說什么刺激她的話而是沉默了。

聽小丫說，尹韓的QQ號里好像只有五個好友！

五個人？我吐！鬼才相信。就他那樣的混子還指不定有多少個QQ號呢！

小丫真是沒救了，連這個也打聽！無聊！

其實，《時光》真的特別好聽。

“你很忙嗎‘冷月葬花’？那么久不回復我，很忙？哈哈，你在陪美女聊天兒吧！”

“對不起小北，才回復你，我姐在線，有事商量，根本沒有什么美女，我QQ號里只有……”

“搞笑啊你？你姐？……什么事兒回家商量不行啊？郁悶！”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

“今年你18歲生日我會陪你一起過，希望你別拒絕我。”

對于他的話我怔住了沒有說什么，我茫然失措，這預示著我與“冷月葬花”會見面。

當我想問他怎么知道我生日時，他卻發過來一句話：“其實我也知道你家，你生日那天我會給你一個驚喜，請暫時別問那么多了。”

我差點歇菜。他到底誰啊，對我那么了解，這些疑問更加讓我確定之前的感覺。“冷月葬花”肯定是我周圍的一個人。似乎見過面。但我費盡腦汁了也想不到。

平平淡淡的一個月過去了。終于不再是素描靜物了，是我喜歡的色彩創作，這樣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揮我的感覺，并不可以說我不理性。

小丫還是像從前那樣粘著我，只是很少聽她講關于尹韓的事了。我很少去網吧上網了，因為有我喜歡的色彩創作所以我沒有再逃課。偶爾，我會想我的“冷月葬花”，他會想我嗎?曾經他留了他的手機號碼但我卻不曾記在心里，因為我知道即使我記下了我也不會打的。我想他的聲音肯定很好聽，我的感覺告訴我。

小丫戀愛了，她的男朋友是體育生，是和尹韓一起踢球的，大小丫一歲。

小丫告訴我，他對她很好，她很幸福。我沒有說什么，因為我不知道我該說什么。

雖然小丫有了男朋友，但似乎還是一如從前，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地說尹韓，只是不再像從前那樣迷戀了，似乎多了一種無奈與深沉。我不太明白!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不繼續等尹韓了，我記得她說過會在高考結束后向他表白的。而現在……我不懂但也沒問。

有一天，尹韓突然去畫室找我了，問我能否送他一幅我的色彩創作，我當場拒絕了，理由是自己水平低。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說話。我沒有做到真實的自己。

后來聽小丫講了尹韓的故事，我很后悔。真的很想對他說句對不起，送他一幅色彩，可我卻沒有機會了。我突然想我的“冷月葬花”了，特想!每次打開QQ，他的“頭像”都是灰暗的，我的留言沒有得到回復。他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還是像從前過生日那樣冷清，沒有幾個朋友。不同的是這次的生日蛋糕變成了心型的，或許是感覺18歲應該是成人了吧!小丫也帶來了她男朋友。

在吹滅蠟燭的瞬間我哭了，不知道為什么。是感動或是其他的，我想不到。

我很想“冷月葬花”，今天是我18歲生日，他還記得嗎?

我心里有說不出的惆悵。吃生日蛋糕時，我看到我的那一塊里有個圓環。是一枚銀的戒指，里面刻著最神圣的那三個字。

“小北，18歲生日快樂!”

成熟、穩重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知道那是我朝思暮想的聲音，是盼了好久的“冷月葬花”。當我回頭的剎那間，腦子一片迷茫，感覺全亂了，怎么可以……

下雪的時候，他牽著我戴戒指的左手在沒有人的公園散步，即使很冷很冷，可我從不覺得那是在冬季。

我是喜歡家鄉的冬天的，因為有雪，更因為有了尹韓，似乎尹韓的介入改變了我的什么，但我還是沉默著，只是臉上多了一種被人們稱作“微笑”的表情。

尹韓說，我的笑是世界上最好看、最迷人的。

小丫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尹韓，我說了不知道。

其實我知道。

寒假結束了，尹韓也該離開了，去屬于他的城市。

只有我一個人去火車站送他。他讓我答應他好好學習考上好的大學。

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不敢看他說話時的表情，因為我已經哭了。我不喜歡離別時的場面。

“北，我會想你的，記得好嗎?”

“這兩年我會在足球俱樂部好好工作的，也會和我爸好好相處的……那次逛街你喜歡的那條項鏈我會掙錢買給你的，可能會久一些，但我一定會讓你在20歲生日時帶上它的，一定會!等我回來……”

我的尹韓就這樣走了，留給我的只有回憶、諾言和一枚銀的戒指，對我而言真的已經足夠了。

尹韓走后，仿佛一切回到了從前，只是我對學習不再那么厭惡了。或許是因為尹韓吧，我答應過他的。

我在自習課時會一個人去畫室畫畫，我畫了很多在別人看來很怪的色彩，顏色沒有一點講究，是完全憑感覺涂的，我還給它們起了很怪的名字。

我聽的CD不再是Jay而是許巍，因為我想我的尹韓。

尹韓幾乎每個周六都打電話給我，每次我們都聊上將近兩個小時。他講他在足球隊的許多趣事，講他爸爸的身體恢復得很快，講他姐姐馬上要考研了，還講了我們的從前，對這個城市的懷念，也對他在天堂的媽媽的思念。雖然我一直沉默著，但我真的很為尹韓的現狀而開心，只希望他永遠開心，只有那樣我才會感到幸福!

高三時，我很少聽音樂了。我曾經畫過一幅畫《在陽光下舞動的雪》，未經我同意，美術老師把它拿到市里參賽，獲了二等獎，雖然整個學校轟動了，可我沒有絲毫的開心，沒有感激老師的意思，因為那幅畫詮釋了許多我和尹韓的從前，我想送給尹韓，可是……

尹韓好久沒有打電話給我了，我也沒有打給他。我忘了我的19歲生日，似乎所有人都淡忘了，那時我奔波在異地考美術專業。奔波了兩個月的我很想我的尹韓，真的很想。可電話卻被我丟了，像是在青島考試的時候。真的好多次我都拿起電話想打給他，可是我怕他忙。我認為，他不忙的時候或想到我了他肯定會打給我的。

你還好嗎我的尹韓?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你送的戒指我一直都戴著，我一直都在等你，你知道嗎?

我沒有考上重點美院，是英語限分了!一般的大學爸爸不同意我去上，錄取通知書都被他放起來，他說他會為我安排的，什么也不讓我多想。我真的沒有特別仔細地看那張錄取通知書。我對大學沒有太大的向往。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爸爸把我送到了北京良鄉一個部隊他朋友那里學車，我很喜歡那部隊但我想我的尹韓。

后來打電話給小丫，她考上了一所大專，在那個擁有尹韓的城市。小丫還說，在高考結束的當天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九月初的時候家人把我送到了西安的一所軍校，對我而言太突然了，但更多的是驚喜，因為這機會太難得了。后來媽媽告訴我，三年前爸就有了這個計劃只是沒有告訴我。

雖然在軍校開始很苦，但我感覺很充實，每天沒有閑的時候，于是我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了。周末，我還是會將一些文章寄往雜志社，偶有稿酬。寫我的軍校生活及我對尹韓的思念。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與條件再畫畫了。

大一的那個寒假我去找小丫，阿姨說小丫過年不回來了，要在親戚家過年，她準備專升本呢，忙于復習。

死丫頭，什么時候愛學習了。

我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了小丫寄來的生日禮物，是一套價格不菲的化妝品，她說我在軍校應該好好保養皮膚，在信中她談到了尹韓，她說尹韓沒什么變化還是那么迷人，只是比從前又成熟了好多。我沒有等到尹韓的到來，我以為他會在我20歲生日的今天兌現諾言，來給我過生日，但是，他沒有……

大年三十，我打小丫的手機一直是關機，可能與親戚朋友在狂歡吧，直到幾天后在商場偶遇小丫的男朋友(前任)我才知道一切。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上天注定的，沒必要去強求什么。

我沒有再戴尹韓送給我的戒指，而是把它放到了一個我最喜歡的首飾盒里，封了“永愛”兩個字。我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時代那個在別人看來有點傲氣的我，在大一的下學期我封閉了自己，周末外出的名額有我時我會很大度地讓給別人，除了學習訓練我什么都不做，我也沒有空閑的時候。隊里把我優秀的表現告訴了在北京工作的爸爸，他專門“飛”到了西安讓我和他，還有我的領導一起吃了飯，我無動于衷，只是勉強地陪他們。對于他們的奢望我偶爾敷衍幾句。西安冬天的天氣很干，我不是很適應。突然，我想家了，這時家里該下雪了。

人總是這樣，有時候你想忘記一件事或一個人時，它(他)總會在你腦中不停地浮現，讓你更加刻骨銘心，哪怕你的心再也經不起風雨……

大一結束的那個暑假，小丫去找我了。

她漂亮了許多，頭發染成了我曾經喜歡的亞麻色，不再是高中時的那個毛小丫了。只是我感覺她衣服顏色搭配得有點不舒服，讓我有點心痛的感覺。

我心里是不舒服的，但沒有絲毫表現。我知道她也會跟我一樣。我們談高中、談大學，只是不談及愛情這個話題。

直到她好像喝多了。

“小北，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愛他，從高一開始沒變過，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說什么，所以我沉默了。

“我知道他的QQ號可是當時他根本不理我。后來我去球場找過他，表達了我一年的苦戀以為……可他卻說‘對不起，我有了愛的人。’我心里難受對你隱瞞了許多。其實，每天的晚自習結束后，他都會護送你回家，我后來才知道他愛的人是你。為了顧及面子我答應了他的一個朋友，他會給我尊嚴、疼愛，我以為他會讓我忘了尹韓……”

她哭得很痛，我奪過她的酒杯我自己喝下了。她的酒量不如我，我感覺。

“其實這些都過去了，別再說了小丫，我不想活得太累，我沒有生過你們的氣，只是覺得尹韓應該早點告訴我你們的事兒。”

“北，真的不是我故意搶走他，我記得我問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你不確定，其實你只是太被動了。你說過你在乎你的‘冷月葬花’，其實網絡不是完全虛幻的，你會和他開花結果的，你肯定還在乎他。”

“是，我愛我的‘冷月葬花’，永遠愛他。”

“那我求你不再見尹韓好嗎，小北？從小我沒有求過你……我真的不知道沒有尹韓我會怎么辦？小北……我……”

“我答應你，不再去找尹韓！”

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劃過我的尹韓曾親吻過的臉頰。

尹韓，你知道我在想你嗎？你真的不再屬于我了嗎？為什么一直沒有聯系了？只因為你有小丫陪了嗎？你不是那樣的人啊！

“小北，我祝福你和‘冷月……”

小丫啊，為什么你就不曾想到，我的‘冷月葬花’就是我的尹韓啊，我愛了他多久你知道嗎？我的心痛你有感覺嗎？

“我的‘冷月葬花’……其實，我和他之間只差一句‘我愛你’，如果曾經我對他說出這句話，或許……”

尹韓，我好想你！

時間如白駒過隙，又到了冬季。

“商北，外面有人找！”

“謝謝隊長，我馬上過去。”

“請問你是商北嗎？”

“是的，你是……”

“你好小北，我是尹韓的姐姐。”

當我接過楠姐手里那條項鏈時，似乎我等了幾千年，我的心如針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人最痛苦的時候不是流淚的時候，而是欲哭無淚的時候。楠姐說尹韓沒有愛錯我，她也很喜歡我，只是老天在我和尹韓之間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我聽著楠姐無奈的嘆氣，我哭了。淚終于釋放了。

在我拼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尹韓在拼命地掙錢，就為了給我買那條價值近萬元的項鏈；他不打電話是怕打擾我的學習，于是他給我寫了將近五百封沒有寄出的信。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他父親心臟病復發，他一直在醫院陪護，我20歲生日時，他沉浸在悲痛之中因為在我生日的前五天他父親病逝了……現在，他也因腿傷住院了，讓楠姐……

這一切我真的不曾想到。總以為自己的愛會比小丫的深，可在尹韓最無助最難過最需要人陪的時候，是小丫陪的他，給了他安慰，我呢？為什么不曾為他著想，而永遠那么被動？

楠姐問我恨不恨尹韓，他放棄了我。我只是用力地搖頭。

她抱住了我，我哭了。

真的，突然發現最近的我很愛哭。

“小北，告訴姐實話，你還愛我弟嗎？”

“姐，我……有小丫陪他他會幸福的，小丫比我更懂得如何去愛他。”

楠姐告訴我，尹韓對我的愛沒有減少過，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兌現，從他默默寫的那些信可以找出答案。他不想讓小丫傷心難過，因為她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尹韓有時認為我在敷衍他的愛，說我們離得很遠。其實……

我真的控制不住對尹韓的思念，在楠姐走的第三天我買機票去了我深愛人居住的那個城市。楠姐接待了我，我讓楠姐答應我不能讓小丫和尹韓知道我來的事，因為我答應過小丫，可是……但我不會讓尹韓看到我。

我在尹韓的房間呆了一夜，大部分CD是許巍和Jay的，似乎還存留當年我撫摸過的痕跡與溫度。我為尹韓洗了所有的衣服還有床單、被罩，因為楠姐說尹韓快出院了。

我偷偷去了醫院，看他們不在病房于是我向醫生詢問了尹韓的病情。醫生說沒什么大礙，再過兩個多月尹韓又可以回到球場了，醫生還說，尹韓恢復這么快多虧了他女朋友小丫的細心照顧。

我在尹韓的病房逗留了一會兒，把給他買的他最喜歡的百合花放在了床頭，我看到了《時光·漫步》這張專輯，我打開了CD機，淚水滴到了他最愛的百合花上，像珍珠一般美麗。我看到了陽光下幸福的他們，尹韓坐在輪椅上高興地抬頭看天似乎還殘留一點兒憂傷，旁邊石凳上有小鳥依人的小丫，幸福地望著她深愛的尹韓……

傻瓜，我收到了你的禮物，雖然遲到了很久，但是，我真的不曾介意，更不曾生氣，如果說我們之間有距離的話，那只差一句……

好傷感的《時光》！淚，又從我的眼角溢了出來。

其實，我一直都很愛你，只是我沒有開口，因為，我以為你會感覺得到！

“咱們宿舍別再放《時光》了，我的耳朵都快聽爛了，應該聽《每一頁都是嶄新的》！你說呢小北，再聽下去你就……”

西安終于下雪了。

“在陽光溫暖的春天/走在這城市的人群中/在不知不覺的一瞬間又想起你/你是記憶中最美的春天/是我難以忘卻再回去的昨天/你像鮮花那樣綻放/讓我心動/……”

責任編輯：劉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