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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調查,目前我國已有一百多所高校將野外生存或戶外運動納入體育課程,浙江的浙江工商大學及林學院開展此項課程也已有兩年時間了。學生們通過野外生存或戶外運動考試,拿到本學期體育課的學分。近日,全國大學生野外生存研究會在杭州成立,研究會總部就設在浙江省教育廳。據悉,浙江的一些高校已打算增加野外生存課程,如果高校操作順利,這項課程還有可能被引入浙江中學教育。
戶外探險觀察員評論:
1992年,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孫云曉的一篇《夏令營中的較量》,敘述了中日少年在參加內蒙古草原探險夏令營活動中所發生的故事,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當時作者采訪一名北京男孩:“為什么野炊時中國孩子不如日本孩子能干?”少年直言不諱地表示,平時家長連根火柴也不讓他劃。2000年,其續篇《千年警世鐘》則描述了中日少年攀登日本黑姬山的故事,時隔8年。中國少年在體力、毅力、意念等各方面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在登山過程中相較日本少年仍有不少缺陷,但終于成功登上了海拔2053米的黑姬山山頂,贏得了勝利。
作者在隨女兒一起攀登黑姬山的過程中,也曾心悸地琢磨,日本人怎么敢于組織如此危險的登山探險活動呢,而且連專職老師也沒有,只有兩個志愿者帶隊。在中國,這是不可思議的, 而這源于兩國根本意識上的差異,在日本,如果個人發生意外,會認為是自己給集體帶來了麻煩,應由個人承擔責任,嚴重的傷害都靠保險解決,當然更談不上追究組織者的責任了。日本游客香田證生在伊拉克被綁架殺害,他是作為個人旅游前往伊拉克,日本輿論指責他本人不守規則脫離集團,才造成這樣的后果,浪費了大量納稅人的錢,其家屬向政府民眾發表聲明致歉,就是這種心態的典型表現。
在國內,如果學生在學校出事,家長一準會把學校和老師告上法庭,如果是在活動中出事,家長還會追究領隊、導游乃至旅行社的法律責任。學校面對這種情況,只得消極應對,盡量不組織戶外活動,春游秋游只在市內公園轉悠,有的學校甚至連學生攀高擦窗這類打掃活動都取消了。以束縛學生的行為來換得絕對的平安,學校是省事了,家長也放心了,但過度的小心愛護以及片面追求課堂教育的應試教育,又如何能談得上對孩子展開全面的素質教育。
針對中國學生普遍存在的“高分低能”情況,一些學校已經開始進行課程改革,將生活技能培養列入課題,除了大學里設置的登山協會、野外生存協會等學生社團,也嘗試將野外生存的活動內容添加到校園體育課程中,在教學上進行普及教育,以達到更好的效果。
通過這樣的課程,學生們除了可以鍛煉身體、強健體魄以及掌握歷史地理知識和野外生存技能外,更重要的是學到了在人類社會中如何生活和成長的綜合知識,培養了團隊意識,提高了人際交往的能力,培養了互助友愛的高尚品德。
在現代社會中,物質文明的高度發達,帶來的后果就是人與人之間人情淡漠,以自我為中心,很少考慮別人的需求,遇事斤斤計較。而到了野外,物質條件艱苦,每個人不可能獨善其身,而是整個團隊必不可少的一分子,在這個臨時大家庭里,攀山越嶺時,彼此互相協助,到了營地,物資干糧大家一起分享,一起動手扎營做飯,遇到問題共同溝通解決。在野外生存的過程中,親近大自然,擁抱大自然,面對挫折,積極進取,挑戰自我,跨越極限,體會到難得的勝利感、榮譽感和自豪感,成長是一個歷練的過程,走出教室的生存技能課程將會對學生們的個人成長起到重要作用。
學校開展野外生存課程,并不是提倡個人英雄主義,讓學生不負責任地鹵莽行動,也不是要培養什么專業人士,因此安全始終是第一要素。浙江工商大學的野外生存課,主要分理論和實踐兩部分,老師要在兩個學期里教授學生關于看地圖、畫地圖、攀巖、漂流、定向越野、溯溪、行軍、安營扎寨、起灶等各項技能,同時訓練學生的身體素質;在完全掌握后,先要在校內模擬操作,然后才會組織學生到野外進行綜合實踐。
登山及醫療專家則提出,從心理和生理上來說,低齡人群都不適宜開展高海拔戶外活動,未成年人的新陳代謝較快,對氧氣很敏感,相對成年人更容易產生高原反應,應根據個人具體情況選擇對口的戶外活動。2003年成都某公司組織幾所中、小學的學生攀登四姑娘山大峰,一名9歲的小學生成為中國最小的雪山攀登者。由于登山協會未曾批準他們的登山申請,他們的登山行為一度引起爭議,登高的勇氣固然值得贊賞,但讓這么小的孩子去參與有一定危險性的登山活動,組織者遭到了非議。任何野外生存和戶外活動,都應在確保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科學理性地開展實施,為雛鷹的飛翔提供一片廣闊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