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唐代墓志;冶務;昭義軍;淮西平叛
【摘要】本文對唐許太清及夫人墓志作了介紹和考釋,認為志文對中唐時期地方礦冶機構“冶務”的設置,藩鎮基層軍官的退休制度,昭義軍參與平定吳元濟淮西叛亂及其發揮的重要作用等方面的歷史提供了極其珍貴的佐證資料。
“許太清及夫人墓志”一合,現為邯鄲市邯山區馬莊鄉張莊橋村許志福先生收藏[1]。該墓志為正方形,邊長54厘米,志文楷書;志蓋頂長、寬均為31厘米,篆書。此墓志內容豐富,史料價值頗高,特別是對于研究唐代中后期的地方礦冶機構、昭義鎮的基層軍職、基層軍官的退休制度、昭義軍參與平叛的軍事行動等方面都有重要意義。為便于研究,現將志文移錄如下:
大唐昭義軍故節度軍前游弈副使、戡黎府折沖、試太仆卿、潁川郡許府君并夫人太原王氏墓志銘并序
處士崔撰
府君姜姓,本自大周受命,以子牙公為周太師,克輔邦國,功平海內,以子孫分爵列土,因封襲于潁川,遂以國而命族焉。廿載簪裾,官諱并存譜傳,不可備述于文也。皇考諱晃,性懷干直,執明公體,累任固鎮冶務、節度衙前十將。府君諱太清,外族河內司空氏。府君幼懷奇節,久歷轅門,事主直道,心同鐵石。頃歲淮西不賓王庭,府君軍屬上騎,匡君無憚于艱阻,開弓月滿,鏃發穿楊之妙。元首獎其勞,賜彩帛,尋加前職。伏以狼星殄滅,干戈倒載,職任不達百夫之長,府君乃長嘆息曰:“余以平生壯志,曾為君主南征北討,日月徂邁,不覺老之將至。既命奇不遭大遇,更何碌碌軍門,逐蠢蠢之輩。”遂請休停卜閑,居于水之陽,從(縱)逸其性,運天之命,豈不為達乎!耳順之歲,退跡林園,享齡八十八,凡僅卅載,優游于世,樂得其道,誠可為蹈蹤高德,侔于往哲。婚太原王氏為夫人,周靈王之裔,源流深遠,淑懿芳傳。不幸于府君之先謝,去大中八年正月二日因遘疾,享年七十一,歿于臨縣通圜坊之私第。取其年正月廿八日,于縣城西五里狗山之東麓買地三畝,創造新塋,兆窆之禮也。府君去大中十一年八月十八日于舊宅終天之運。有子二人,長曰士興,次曰全亮,雖不處榮祿,悉有孝節,頗著成家之美,號哭無時,里巷聆之者無不為之傷哀。有女二人,長適弘農楊凝,不幸短折。次適廣平司徒琮。令子士興、全亮泣血殞而復蘇,相謂曰:“人之時運,唯今與古,恩莫大于罔極。古人有制,毀無盡性。”乃節哀徇禮,稱家備以喪事。取大中十二年正月廿八日青鳥占吉,追副舊塋合之,禮也!慮山澤靡定,故請文而志之,永存年代。嗚呼!銘曰:府君平生,胸襟曠達,閌閬機神,彎弓臂月,事親克孝,匡君盡節。夫人之德,言行及古,筠篁比操,蘭芝并茂,姻族歸仰,共承規矩。于戲!人世悠悠若流水,道途往來無休已。泉門愴掩新魂魄,孝子悲哀情難止。

從志文內容看,志主許太清是昭義軍的一名下級軍官,自詡是潁川郡姜子牙之后裔。“皇考諱晃”,按墓志的行文習慣,一般是按照班輩順序敘述先祖,因此可推知,“皇考”即指志主之父許晃。許晃“性懷干直,執明公體,累任固鎮冶務、節度衙前十將”。志文稱“外族河內司空氏”,按《資治通鑒》云:“由是百姓雖死,終不附之,又禁人偶語,犯刑外族。”胡三省注:“男子謂舅家為外家,婦人謂父母之家謂外家。外族,外家之族。”[2]是則知志主之母為“河內司空氏”。許太清本人曾擔任過昭義軍的“游弈副使”等職,參加過平定淮西叛亂,因在戰爭結束后“職任不達百夫之長”而“遂請休停卜閑”,在“耳順之歲”即60歲時“退跡林園”。其夫人太原王氏于大中八年(854年)正月二日辭世,享年71歲;其本人于大中十一年(857年)八月十八日去世,享年88歲,“大中十二年正月廿八日”合葬于臨縣“西五里狗山之東麓”。“臨縣”,即今河北永年縣臨關鎮所在地,據《元和郡縣圖志》卷15《河東道》載“州……管縣八:永年、雞澤、水、肥鄉、清漳、曲周、臨、平恩”可知,唐代臨縣屬州管轄。墓志所載時間、地點明確,應為晚唐昭義軍之下層軍官夫婦合葬墓志無疑。
雖然志主許太清及其父許晃均不見于史籍記載,但本墓志所反映的中晚唐時期的一些情況卻意義重大,因此,筆者試將其內涵淺析如下。
第一,墓志對于唐代一項地方礦冶管理機構——冶務的反映。志文中介紹許晃生前所任職務時,提到他“累任固鎮冶務”。 固鎮為何處?《資治通鑒》卷248《唐紀》64載:“文端又言:‘固鎮寨四崖懸絕,勢不可攻。然寨中無水,皆飲澗水,在寨東南約一里許。’”胡注:“《九域志》:磁州武安縣有固鎮鎮,武安西北至遼州三百余里。”由此可知,固鎮在唐代應屬磁州武安縣所轄。這是關于唐代冶務的較早記錄。“務”作為一項管理機構,始于唐代,而興盛于宋代。“務”的本義是強力從事、致力之意,《爾雅·釋詁上》:“務,強也。”郝懿行義疏:“主強力也。”《說文解字·力部》:“務,趣也。”段玉裁注:“趣也,疾走也,務者言其促疾于事也。”后引申為專門從事的事情、事務,如《易·系辭上》:“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孔穎達疏:“有初之微,則能興行其事,故能成天下之事務也。”《史記》卷65《蘇秦傳》:“周人之俗,治產業,力工商,逐什二以為務。”到唐代,“務”演變成了官署名稱,多為掌管貿易和稅收的機構,如本墓志中提到的冶務。宋代,“務”作為一項機構被廣泛運用,如出現了交子務、酒務、市舶務、馬務、鐵務、平準務、榷貨務等等。唐代關于冶務的記載較少,李綽在《尚書故實》中記載:“兵部李約員外嘗江行,……公云牧弘農捕獲伐盜墓十余……人亦不能記其直,余寶器極多,……旋獲其盜考訊,與前通無異,稱皆在商州冶務中時,商牧名卿也。”[3]據《唐語林》卷1《德行》:“德宗初即位,……兵部李約員外嘗江行,……”所云李約之事與前書所記相同,唯有捕盜之事未記。《唐語林》所記李約之事發生于德宗時期,可推知“商州冶務”的設置當不會晚于這一時期。據志主許太清的卒年大中十一年推算,其出生時間應在大歷四年(769年),假設當時其父許晃20歲,那么到德宗初年時許晃31歲,德宗末年時為56歲,可以推斷許晃任“固鎮冶務”的時間也很可能是在德宗時期。由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唐代冶務的設置當不會晚于這一時期。另據《唐時府君王氏夫人合墓志銘》記載:“祖諱迪,水鏡臨人,任邢州司馬。考諱光,政喧為諸冶判官。府君………六十有八,以大和五年二月十日,奄辭人世。”[4]如按許太清卒年推算,其“耳順”之年應是大和三年(829年),很明顯他與這位時府君實生活于同一時代。時府君一家在邢州一帶活動,許太清一家則在磁州、州一帶活動,他們兩家同屬昭義軍所統轄。時府君之父任“諸冶判官”,如果“諸冶”即為“諸冶務”之簡稱的話,那么就可推斷,當時在昭義軍的統治區內至少有兩個以上冶務存在。因而,許太清墓志成為證實“冶務”以及“務”這一機構早在中唐時期業已存在,并且在固鎮也曾設置過冶務的新材料[5]。
王菱菱在《宋代礦冶業研究》一書中提到宋代“礦場的生產單位和生產規模”時,認為“冶”和“務”是獨立的生產單位,而特殊的情況是:“一些礦產區名稱還常常以‘冶務’合稱,如磁州固鎮冶務,……這種冶務中有的生產規模很大,例如磁州固鎮冶務,是官府直接派官經營管理的場所,宋神宗時期曾課鐵二百多斤,依據這一數字推算,生產者的人數應突破數千人。”[6]她并未提及“冶務”合稱的來源,但通過本通墓志可知,宋代“冶務”合稱現象的出現并不是偶然的,它應是對唐代“冶務”合稱的繼承。“固鎮冶務”至宋代不但依然存在,而且其產鐵的規模還相當可觀,這也是對唐代冶務繼承和發展的具體體現。
第二,墓志對于唐代昭義鎮基層軍職——游弈使的反映。志主的一項軍職是“大唐昭義軍故節度軍前游弈副使”。游弈使一職多見于唐代典籍,《資治通鑒》卷209《唐紀》25載:“于牛頭朝那山北,置烽堠千八百所,以左玉鈐衛將軍論弓仁為朔方軍前鋒游弈使,戍諾真水為邏衛。自是突厥不敢度山畋牧,朔方無復寇掠,減鎮兵數萬人。”胡三省注:“游弈使,領游兵以巡弈者也。”可見游弈使所領之軍應是節度軍的偵察部隊。而從志文“府君軍屬上騎”句推斷,游弈使所領之軍應為騎兵。據志文所載,志主生前是“游弈副使”,他在“狼星殄滅,干戈倒載”之后,“職任不達百夫之長”。據《史記》卷27《天官書》第五:“其東有大星曰狼,狼角變色,多為盜賊。”張守節正義:“狼一星,參東南。狼為野將,主侵掠。”而“殄滅”為毀滅、滅亡之意。“狼星殄滅”應指叛將或敵人被殲滅之意,由此推測,游弈使一職應與百夫長相類。據《尚書正義》卷11《尚書·牧誓》載:“嗟,我友邦冢軍,御事、司徒、司馬、司空、亞旅、師氏、千夫長、百夫長。”孔穎達疏:“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可知百夫長應為卒率,是低級武官,統率百卒而已。到唐代,百夫長已不再是一級武職,而演變成代指低級武將的泛稱,如被稱為初唐四杰之一的楊炯就有“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7]的詩句。又,唐代前期府兵50人為一隊,置隊正一人,兩隊為一旅,置旅率一人,則唐代后期昭義軍中的游弈副使應相當于旅率的副職。雖然此材料是有關昭義軍的,但也從一個側面折射出整個藩鎮中游弈使的一些情況。
第三,墓志對于昭義軍基層軍官退休制度的反映。志文提到,志主因“不覺老之將至,既命奇不遭大遇,更何碌碌軍門,逐蠢蠢之輩”,所以“遂請休停卜閑,居于水之陽”,在“耳順之歲”時“退跡林園”。唐代從中期開始“所有的軍隊都招募健兒,由官給家用糧和春冬衣,原防人自備糧變為官給,故也叫官健。……從此有了職業兵的性質,成為軍鎮和有關州、府的常備軍。……這種制度基本上是適應當時形勢的,但也造成藩、鎮強大,尾大不掉,專兵割據的后果,故歷史上也有稱此兵制為‘藩鎮兵’的。”[8]到唐后期,藩鎮兵都已職業化,他們在任職期間“供給豐厚”,但是在他們“老之將至”已不可能再繼續隨軍打仗時,有相應的退休制度是很可能的,并且像唐代官吏實行的退休制度一樣,應有一定的年齡和待遇的規定[9]。由于有關唐代藩鎮職業兵退休制度方面的材料太少,筆者尚未見到其它有關這方面的記載,然而通過此志文“遂請休停卜閑”一語我們可知,昭義軍的基層軍官如果想退休,是可以通過申請實現的,這種申請退休的方式應在當時昭義軍基層軍官退休制度的允許范圍之內。同時,志主是在到了60歲時才退下來的,我們完全可以推測,60歲是昭義軍基層軍官退休的最低年齡限制。因此,通過此材料,我們可以窺見晚唐藩鎮基層軍官退休制度中有關年齡和待遇的一些情況。
第四,墓志對于昭義軍參與平定淮西叛亂的反映。志文稱“頃歲淮西不賓王庭,府君軍屬上騎,匡君無憚于艱阻,開弓月滿,鏃發穿楊之妙。元首獎其勞,賜彩帛,尋加前職”。按所謂“淮西不賓王庭”,應指淮西鎮反對唐中央政權的叛亂,據此可知,志主許太清參與了唐廷平定淮西叛亂的軍事行動,并且因為“匡君無憚于艱阻”、“鏃發穿楊之妙”,還受到了“元首”的獎勵。在許太清在世的88年中,即大歷四年至大中十一年(769~857年),淮西共發生了三次叛亂,他參與的平叛行動屬于哪次呢?我們不妨根據許太清的卒年做一推算:如果是在德宗建中四年(783年)參加討伐淮西李希烈之亂,則他當時應是14歲;如果是在德宗貞元十五年(799年)參加討伐淮西吳少誠之亂,他應是30歲;如果是在憲宗元和十年(815年)參加討伐淮西吳元濟之亂,他應是46歲,到憲宗元和十二年(817年)擒吳元濟、淮西平時則是48歲。由此可以看出,許太清是不可能在14歲時就參軍打仗的,因而,第一次平定淮西李希烈叛亂他沒有參與的可能性。第二次討伐淮西吳少誠叛亂時,確有昭義軍參與的記載,但據《舊唐書》所記:“全義斬昭義、滑州、河陽、河中都將凡四人,然竟未嘗整陣交鋒,而王師累挫潰。少誠尋引兵退歸蔡州。遂下詔洗雪,復其官爵,累加檢校仆射。”[10]可知此次軍事行動是以“王師累挫潰”、吳少誠被加官進爵而狼狽結束的,這顯然與志文所說的“伏以狼星殄滅,干戈倒載”的結果相矛盾。另外還可從本志文中再舉一反證。當戰爭結束之后,志主因為不滿其沒有得到應有的提拔,而發出“不覺老之將至”的慨嘆。由此可以推想,平定吳少誠叛亂時他才30歲,正是青壯年時期,即使他參與了此次行動,又怎會有老之將至、功名無望的長嘆呢?由此可以初步斷定,志主參與的是第三次平定淮西叛亂。《資治通鑒》對這次平叛行動較早的記載是:“吳元濟縱兵侵掠,及于東畿。己亥,制削元濟官爵,命宣武等十六道進軍討之。”[11]但并沒有具體說明這十六道是哪些軍隊。兩年后,即元和十二年(817年)的二月,“李謀襲蔡州,表請益兵,詔以昭義、河中、坊步騎二千給之。”[12]這才有了昭義軍參與此次行動的明確記載。李調的是“步騎”,即步兵與騎兵,而志主之軍“屬上騎”,是上等的騎兵,志文所載正好符合《通鑒》所記。李在平定吳元濟的最關鍵時刻,沒有調動幾萬甚至幾十萬的大部隊,而僅僅是“步騎二千”,足見這些士兵當是戰斗力極強的,也正因為如此,僅僅過了八個月李愬便生擒吳元濟,結束了此次軍事行動。志文中稱志主在戰斗中作戰勇猛、武藝超強,當不是溢美之辭。《舊唐書》在總結平定吳元濟叛亂之事件時稱:“淮右自少誠阻兵以來,三十余年,王師加討,未嘗及其城下,嘗走韓全義,敗于,故驕悍無所顧忌。且恃城池重固,有陂浸陰回,故以天下兵環攻三年,所克者一縣而已。及黜高霞寓、李遜、袁滋,諸軍始進。又得陰山府沙陀驍騎、邯鄲勇卒,光顏、重胤之奮命,及丞相臨統,破諸將首尾之計,方擒元惡。”[13]這里特別提到了“邯鄲勇卒”,而邯鄲是昭義軍的轄區,依筆者的理解,因為當時所調來的昭義軍雖少但很精良,所以此處用“邯鄲勇卒”來代指昭義軍,而其當時所起的巨大作用是可想而知的。此墓志不但成為志主以及昭義軍參與平叛吳元濟淮西叛亂的有力證據,同時也是證實當時昭義軍與唐中央政權關系之緊密的新材料。
通過以上對本通墓志的考釋,我們可知,早在中唐時期,在我國的地方上就曾有過“冶務”這一礦冶機構的設置,且固鎮就曾設過,這將成為我國有關此機構設置的最早記錄之一,而宋代“冶務”合稱的現象則是對唐代“冶務”合稱的直接繼承。我們還了解到,在昭義軍基層軍職中,許太清所任的游弈副使應類似于府兵制中的旅率之副,這一點對于認識唐代藩鎮的基層軍職有重要意義。而墓志對于昭義軍基層軍官退休制度的反映,使我們了解到對昭義軍基層軍官有著退休制度,基層軍官年屆60歲可以提出申請并獲允許,這也為研究當時整個藩鎮的基層軍官退休制度提供了具體而翔實的材料。對于昭義軍參與平定吳元濟淮西叛亂之事,此墓(志又使我們知道了在平定吳元濟的關鍵時刻,昭義軍為此次軍事行動的成功立下了汗馬功勞,此條材料對于反映昭義軍與唐中央的關系也意義重大。總之,此通墓志的史料價值很高,對于研究以上內容提供了極其珍貴的佐證資料。
[1]該志拓片由邯鄲市博物館郝良真、劉天鷹、李海祥制作,馬小青錄文,李富山攝影。
[2]《資治通鑒》卷163《梁紀》19,簡文帝大寶元年四月,中華書局,1963年,第5040頁。
[3]李綽:《尚書故實》,載文淵閣影印本《四庫全書》,臺灣商務印書館,1987年,第862冊第476頁。
[4]中國文物研究所、河北省文物研究所:《新中國出土墓志·河北卷》下冊,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87頁。
[5]有關固鎮鐵冶的情況可以從考古資料得到證實。據1978年11月刊印的邯鄲地區文化局編《邯鄲地區文物普查資料匯編》介紹,在武安固鎮古城遺址(戰國、兩漢時期的武安故城)東側河溝西岸發現了一處較早的冶鐵遺址,面積較大,遺址內發現有大量的戰國、漢代陶片。在遺址范圍內的后河新村西邊一段地堰上保留有10厘米厚的木炭灰燼和碎礦石層,還發現了一塊重約20公斤未燒透的礦石以及木炭燒結塊。1964年文物普查時,在固鎮村西南河岸邊曾發現12座元代煉鐵爐,周圍堆有大量的氧化鐵煉渣。在固鎮南的崔爐村以西地區還保留有大面積的漢代到唐、宋、金、元時期的冶鐵爐群,近年因修筑磁山至涉縣的公路,使3個冶鐵爐暴露在公路北側。另外,在武安西南的爐上村和西北的礦山村都曾發現宋元時期的冶鐵遺址,至今還保留有比較完整的古冶鐵爐。考古材料證實,武安固鎮不僅在戰漢時期,而且到唐、宋、金、元時期也是重要的冶鐵中心,對中國冶鐵業的發展與進步作出過重要的貢獻。
[6]王菱菱:《宋代礦冶業研究》,河北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27頁。
[7]楊炯《從軍行》,見《全唐詩》第2冊, 中華書局,1960年,第611頁。
[8]中國軍事史編寫組:《中國軍事史》第3卷《兵制》,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第276~277頁。
[9]張國剛:《唐代官制》,三秦出版社,1987年,第179頁。
[10]《舊唐書》卷145《吳少誠傳》,中華書局,1975年,第3947頁。
[11]《資治通鑒》卷239《唐紀》55,憲宗元和十年正月,中華書局,1963年,第7707頁。
[12]同[11],卷240《唐紀》56,憲宗元和十二年二月,第7730頁。
[13]同[10],第3951頁。
〔責任編輯:許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