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二十多年的書,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書房,卻是在桃源居購房之后。
我家的書房,占地不大,十來平方,兩個書架,都是到深圳后在家私城低價購來的,上面堆滿了夫妻倆的書籍。這些書籍,時間跨度十余年,從我倆中師時朦朦朧朧的袖珍讀物,像汪國真、泰戈爾的愛情詩;到大學時代的一些流行書籍,像王朔、余杰的散文;再到工作以后有相對時間的讀讀小說,池莉的、海巖的、周梅森的等等。拉拉雜雜,擠擠挨挨,組成了一個充實的大家庭。
書房是快樂之地,從中感受閱讀的快感,將是獨一無二的。畢竟逛書店太吵,蹲圖書館太膩,偎在辦公室太亂,都缺少溫情的一面。只有在自家書房的二分地上,那悠然的心境、那恬淡的思維、那慰藉的暖流才會油然而生,功莫大焉!隨時隨地,捧上一本書,撿個角落一坐,很自然地會融入到具體的情境中去,傾聽傾聽《元曲三百首》里的幽怨纏綿,品嘗品嘗《四世同堂》中的盛衰榮辱,感悟感悟《紅與黑》里外國小人物的起起伏伏,從扉頁至封底,從文本至心靈,都覺得是親切的舒服的。這段時間,書房又熱鬧了。一下班,夫妻倆便往書房擠,因為上個月書房裝了寬帶。過慣了紙上讀書的日子,再享受享受上網閱讀的新鮮與時尚,那種滋味才叫爽。先入為主,后入為廚,這是咱家的規矩。于是,書房的鍵盤啪啪聲,時常與廚房的碗碟交響曲遙相呼應,此起彼伏。讀書人者?下廚人乎?書房和廚房這對矛盾體在我家里完成了和諧與共榮。
在書房,哪個書架擺放什么書,在我家里也是有點小講究,行動中得“按章”辦事。坐北朝南的書架,因為沾有點高貴之氣,陳列著分量足的作家作品,魯迅、路遙、陳忠實、林非便心安理得地安坐其中,由高到低,從左至右,不同的位置、方向顯示著級別的上下高低。而面西的書架只能存放一些雜志隨筆。此舉不無笑談,時間久了,帶來的是放書取書的便捷。取書時,只要想想是什么級別的作家,馬上就可以輕松地從眾書籍中挑出。
書房是圣潔之所,不過,也會因夫妻的紛爭而偶升“狼煙”。一次,發生小摩擦,旋即矛盾升級,正在書房的妻就地取材,為了表現出她與眾不同的憤怒,硬要將書架里的書籍分個你你我我。好,遵命——這可好了,原來的尊卑之格因為芝麻大的脾氣而徹底瓦解,無論這本書曾經是誰寫的出名不出名的,統統在主人的意志下各奔西東,另靠山頭。一陣折騰后,書房重新洗牌,妻占有了朝向好又大一點的書架,成了這次糾紛最終的贏家??粗约旱膼蹠鴶D在狹長的書框內,當丈夫的只能落個仰天長嘆的份了。
書房的故事應是讀書人的故事,書房的快樂亦是讀書人的快樂。每天,我們都像吃飯睡覺一樣從容而自然地走進書房。因為,書房已經成為我們生活的一個部分,思想的一種延伸,生命的一段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