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探望女兒之際,曾在芝加哥的一個社區學院學習英語。這里雖然是免費的,但很正規。
入學考試是從口試開始的,能通過口試方可參加筆試。我很幸運,口試主考老師是位“中國女婿”,他太太是上海人。當我站到他面前時,沒想到他首先用中國話說“您好!”并興致勃勃跟我聊起中國的王府井、上海灘來。最后,我這個有些啞巴英語基礎的人,順利“蒙混過關”,進入筆試。過五關斬六將,我終于拿到了學生卡。50多歲的我像個小學生一樣,高興不已。
第一次走進異國的教室,很新鮮。這里的學生來自世界各地,我在班里是唯一的中國人,也是名副其實的“老學生”。開學第一天坐在教室里,既感到新奇,又有些忐忑不安。上課鈴響,一個30多歲的男教師,一手拎著大錄音機,另一手拿著一袋水果,走了進來。他把水果放在講臺上,便開始放音樂,然后坐下咦里哇啦大說一通,我幾乎一句也沒聽懂。講課中間這位老師不時吃水果、喝飲料,在我看來簡直不成體統。第一天上課,我很失望。還好,老師留下的紙上作業,我都會做。
幾天后,在我的要求下,我被調入另外一個初級班。這是位女老師,跟她上課有一種輕松感。課堂里師生之間很融洽,而且互動得很好,教室里常常充滿笑聲,我也被他們感染了。每到周一上課時,老師總是先講她自己周六和周日的活動和趣事,學生也會七嘴八舌跟著說,課堂氣氛十分活躍。這種上課方式是我在國內從未嘗試過的。課堂上,老師常常讓我們分組討論。比如,因為大家來自不同的國家,針對某個話題,大家各自講自己國家的情況。因為都是新鮮話題,我們都很感興趣。我學到了簡單的英語,也了解了不少其他國家的民俗趣事。
最終我以90分的成績結束了三級課程的學習,順利升入四級班。四級課程偏重于讀寫能力訓練。好在閱讀和寫作是我們中國學生的長項。這個班的美國老師喜歡表揚學生,我們有一點做得好,她都會贊賞幾句。我的每篇文章都會得到她批的“Excellent(優秀)”評語。老師的鼓勵使我這個老學生也越寫越感到順當。她對中國也很感興趣,還說“Chinese medicine is very good(中藥很好)”。難怪她上課總抱著一個在中國常見的那種大玻璃杯。有時間的時候她經常和我聊中國的事,還讓我把家鄉中國河北省石家莊市在地圖上指給她看。
回國的時間到了,我不得不中斷在這里的英語學習。臨別,我和老師互留了e-mail地址。在美國學習了兩個多月英語,感受了3位老師的教學,盡管他們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對學生很寬容,師生是平等的。這一點,對嚴格遵守師生之道的我來說,甚至覺得有些過分。一次,一位香港同學遲到了,他沒有主動和老師說明原因,老師反而首先向他問好。再者,美國上課的氣氛很寬松,老師和學生都很隨便,尤其是老師都愛坐桌子,這讓平時循規蹈矩的我著實有些看不慣。不過仔細想想,美國的教學方式,確有值得借鑒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