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色—青澀,并非不可克服,卻是一段難以逾越的必然經歷。滑雪之樂,得于自然恩賜。滑雪之難,除卻心里,重在客觀。之所以難,卻全是因為喜歡。在付出與得到間,總是快樂與困難同在。
距離之難
滑雪賴于大自然的恩賜,所以全部的雪場都建在遠郊區。這可苦了我這種無車族的滑雪癡迷者,還沒到周末,如何到雪場就成了我的心頭大疾,一直搭別人的車實在是不好意思,若是車主能收點錢,心里還舒服些。可是說熟又不熟,錢也不好收。搭公交車上去,實在是太折騰,倒幾次車,還沒到雪場已累得沒精力滑雪了。與滑友們一起相約租車出行,也不是每個人到周末都有時間,兩三個人租一輛車,費用就比較高了。沒車的朋友抱怨,有車的朋友也抱怨,出城、進城太難,到了雪場停車也難。距離之難,于我,真是滑雪之大患。
時間之難
雪季太短,時間太匆匆。我在外企工作,周末加班是常有的事,夏天還好,大熱的天,在辦公室里呆著也挺舒服。可是盼了大半年的冬天到了,別說我,就是我的那些滑雪的行頭也都癢癢了。加班周末,不能去滑雪,就只能坐在電腦前,張著嘴仰面向天,想象著自己穿上板子,兩手一用力,來個小側滑,冷風在耳畔滑過。但是,老板的腳步驚醒了我這滑雪夢中人。沒有時間的人,只能做個狂想者。
裝備之難

我一直徘徊在裝備的買與不買之間,裝備,永遠缺一件。錢是有數的,而裝備是無限的。好不容易全置辦齊了,一放就是大半年,家里的空間有限,堆哪也不合適。我太太對滑雪一點沒興趣,看著我花錢買的東西卻長期堆著,三天兩頭跟我嘮叨。熱愛的滑雪,卻漸漸成了我的痛。
技術之難
我生長在北方,小的時候就是在雪堆里長大的,所以對雪有著天然的親近。以前那是胡玩,算不上是滑雪。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滑雪把我摔了個七葷八素,根本想不起來什么技術。找了一個教練,技術要領說了不少,但是基本得不到要領。跟老滑們一聊,對于技術,大家的感覺都差不多:摔出來的。一個冬天,才剛摔出感覺來,雪季就過去了,來年還得從頭開始接著摔,當然,比第一年好點,起碼知道摔的時候怎么能不傷著自己。滑雪,我所愛也,技術,我仰望也,似乎是永遠達不到的高度。
地域之難
生就一顆愛雪的心,卻是長在南方無雪的身。唉,從年少時起,雪就是我的夢想,那時只是想看看童話故事中常被贊美的雪。四年前的冬天,我終于到了北方,見到了我渴望的冰雪,同時也知道了滑雪。一試之下,情深意長,不能自拔。有一年的冬天,為了滑雪,我甚至辭掉了工作,專心在東北滑了一冬的雪,那感覺!可是這樣的生活畢竟不能每年都過,工作、生活是要繼續的。在實在無法滑雪的冬天,我只能在遙遠的南方遙望冰雪的北方。這地域之難是我的滑雪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