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商的獲救與規則的敗壞
(《財經》2005年第12期《“拯救券商說”的貧困》)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有了第一次,就少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在這一點上,券商們肯定不遺余力;假如用別人的錢替自己辦事,怎么會淺嘗輒止呢?
在市場經濟中,生意人與生意人之間相互“掐架”,“生死由命”,生意人再怎么“鬧騰”,都是市場的“私事”。然而,如果生意人試圖得到稅收的資助,問題的性質立刻就會發生變化,因為“私事”變成了“公事”。公共政策的制定,必須以“公共利益”為依歸,必須得到納稅人或其代表的討論與認可,必須是透明的。
券商的獲救既動用了“政府之手”,改變了人們對市場規則的預期,也將政府推到了不恰當的“為人埋單”的尷尬境地。由此,民眾對于市場和政府的信心可能都要大打折扣。
北京 錢建強
歐元現狀引起的思考
(《財經》2005年第12期《再看歐元》)
我認為,來自歐元區內部的紛爭還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而《歐盟憲法條約》在法、荷遭受的抵制和接下來所面臨的一系列問題,包括歐元競爭力不可避免的持續下降等,還不足以對歐洲經濟一體化造成過大的影響。歐洲貨幣的統一,是以各成員國放棄本國獨立的貨幣政策為代價的。在各國經濟實力差異過大、歐元區對外貿易沒有實際優勢擴大的情況下,一個必然結果就是聯盟內部的資源再分配,資本向弱勢地區流動。
目前的問題——各成員應在統一的貨幣政策和本國的價格機制中,找到新的媒介工具,平滑進一步一體化所產生的動蕩。這需要歐洲央行適當放寬貨幣政策。事實是,他們已經并將繼續進行那樣的嘗試。
遼寧 劉子瞻
統計學的重要性
(《財經》2005年第12期《統計獨立破題》)
目前權威統計部門在各國經濟發展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統計數字不僅真實再現了經濟發展的狀況,也成為影響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每到公布經濟數據之際,萬眾矚目,參與各種經濟活動的人們都要根據這些數據來進行判斷與決策。
歷史學家黃仁宇在《赫遜河畔談中國歷史》一書中,論述歷史發展的技術因素時,提到了“在數目字上管理”的概念。他說:“一旦某一個國家能在數目字上管理,到底使用何種數字,尚可以隨時商酌,大體上以技術上的要求做主,不必籠統地以意識形態為依歸了。”
英國約翰辛克萊爵士1798年在《蘇格蘭統計情況》中也說過:“由于一切都可以在數目字上管理,神權逐漸喪失其權威地位,從此政教分離成了公認的原則。”
江蘇 吳宏
組織預置效應
(《財經》2005年第10期《誰來保衛民間賑災資金?》)
在NGO(非政府組織)問題上,我們會發現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面,就是即便非常有利于國家和人民的設計和妙想,自下而上的民間草根型NGO也難以注冊以獲得合法性。所以,我們經常會發現,已經運行了多年的NGO實際上是工商注冊,或者無法注冊;其原因在于,幾乎每一個行政領域都已經有了一個官辦的NGO,民政部門不會在同一領域注冊兩個相同或類似的非政府組織。
這是典型的預先設置的組織對社會活力的侵蝕。組織預置雖然在一段時間里有利于政治的穩定,但從整個社會的角度看,有時候則比沒有組織更為可怕。組織預置有時候不是政府故意設置的,而是在社會轉型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產生的。因為社會在運轉,新的需求不斷產生,組織實際上無法滿足這些需求,可是在名義上能夠將其納入自身范疇,組織預置的現象就凸現出來。
要克服這種組織預置效應問題,釋放社會熱情,非一朝一夕所能奏效。從起點上看,還真是應該從NGO領域開始。
北京 王水雄
以柔性起征點保持稅法的剛性
(《財經》2005年第11期《個人所得稅法微調》)
各地自行調高個人所得稅“費用扣除標準”的合法性問題,在法律界一直備受爭議。各地自行調高個稅起征點雖情有可原,卻于法無據。
解決這個沖突的方法之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修改《個人所得稅法》,調整個人所得稅起征點,以彈性的起征點范圍,代替過去一成不變的“具體費用扣除標準800元”。譬如,將起征點標準與國民收入增長幅度相掛鉤,或直接授權各地在稅法確定的幅度內,根據自身經濟發展情況來確定,等等,從而求得以柔性的稅法起征點條款保持稅法的持久剛性。
未來的《個人所得稅法》的修改,也有必要在調整“起征點”時,擴大納稅人申報的范圍。例如,增加明確的“兜底條款”,以平衡國家財政收入,使其不至于因稅基的調整而減收,至少不過分減收。
北京 李季先
另一個角度看宋朝
(《財經》2005年11期 《從貴族到士大夫》)
科舉作為一種新的制度形式,促進了社會不同階層之間的流動,但是能否因此就說宋朝將華夏文明推上了文明的頂峰呢?
與同時期西歐相比,宋代人均占有的資源(主要是土地資源)遠低于西歐(這個結論詳見陳平的《中國單一封閉的小農經濟結構分析》一文)。除去改朝換代造成的人口大量死亡導致人均占有土地的上升,從整個歷史趨勢來看,人均占有土地的數量整體趨勢一直是減少的(前漢13.88畝,明7.94畝,清末1887年2.41畝)。從這一點看,將宋朝視為頂峰,是值得商榷的。
作者認為北宋的文治導致了國家的積弱。宋代軍事的積弱,主要原因是以陳橋兵變起家的宋太祖深知擁兵自重的將領對其統治的威脅,于是“杯酒釋兵權”,并開創了一個新的軍事管理制度——兵將分離。
將不知兵,兵不能戰,藩鎮割據的危險消除了,但軍事實力也下降了。而脆弱的軍事實力如何能抵擋北方游牧鐵騎呢?
安徽 柏昊
更正
《財經》2005年第12期《中航油重組:沉重的尾聲》一文中,有關中航油(新加坡)提出的重組新方案所涉償付率等數據,應以如下表述更為準確:“新方案將綜合償付率(average recovery rate)從41.5%提高到約54%,總償付金額則由過去的2.2億美元大幅提升,最高可至2.75億美元。”
特此更正。
《財經》雜志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