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發改委:“十一五”重點投資六大領域
國家發改委投資司司長楊慶蔚透露,“十一五”期間中央政府將重點加大對農村建設、中西部發展、社會事業、科技發展、生態環境保護、基礎設施建設等六大領域的投資。其中,對整個農村的投入將是中央政府投資的重中之重。
中央明確提出“十一五”時期要著力提高中國的自主創新能力。楊慶蔚說,按照國家中長期科技發展規劃綱要,除了企業作為自主創新的主體需要增加投入外,也需要政府加大這方面的投資力度。要支持高速鐵路、鐵路現代化等成套設備和重大技術的國產化,開發先進的制造關鍵技術、節能的新能源技術、資源綜合利用技術等。
吳敬璉:舊工業化道路對經濟不良影響
著名經濟學家吳敬璉在蘇州工業園區發展咨詢委員會第二次會議上指出,在現行的政績標準和財稅體制壓力下,許多政府官員把“結構調整”理解為大量投入土地、信貸等資源,營建“形象工程”和“政績工程”造成了大規模投資和產業結構的“重型化”熱潮。這實際上還是走在一條老的工業化道路上。
在題為《中國要走一條什么樣的工業化道路》的主題報告中,吳敬璉痛斥了舊型工業化道路對中國經濟帶來的七種不良影響。
第一,揚短避長,降低效率。吳敬璉認為,中國資源稟賦的特點是:人力資源豐富、自然資源短缺、資本資源緊俏、生態環境脆弱。在這樣的條件下集中力量發展重化工業,顯然是揚短避長,妨礙效率提高。
第二,削弱技術創新,延緩提高效率。由于要素價格扭曲,政策向重化工業和加工業傾斜,壓抑了企業在技術創新、產品升級和提高效率上的投入,它的一個后果是中國科學研究和技術開發投入、科研成果和專利數量都大大低于中等收入國家的水平。
第三,造成原材料、燃料資源的高度緊張。2003年中國GDP占世界4%,而資源消耗石油7.4%、原煤31%、鐵礦石30%、鋼材21%、氧化鋁25%、水泥40%。其結果就是,貧瘠的自然資源無法支撐高資源耗費的粗放增長。
第四,破壞生態環境。高污染產業的過度發展,造成中國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
第五,增加解決就業問題的難度。中國有大量農村富余勞動力和城市勞動力需要在城市工商業中就業,但是重化工業創造新就業崗位的能力很差。有研究顯示,重工業部門每億元人民幣的投資提供零點五萬個就業機會,只及輕工業的三分之一。
第六,抑制服務業發展。由于高附加值的服務業和制造業中的服務性業務發展不足,我們只能給外國企業“賣硬苦力”。結果是,我們消耗了大量不可再生資源,承受著環境污染,背負著傾銷的惡名,可是利潤的大頭卻不在自己手里。
吳敬璉舉例說,瑞士-美國合資的羅技(Logitech)公司,每年在美國銷售二千萬個在蘇州制造的鼠標,鼠標單價40美元,其中,羅技得8美元,分銷商和零售商得15美元,零配件供應商得14美元,包括工人工資、電力和其它經常開支蘇州僅得三美元。《華爾街日報》說,“羅技公司的蘇州貨倉是當前世界經濟的縮影。”
第七,引發短期和長期的金融問題。據統計,在美國、德國、法國、印度等國GDP中用于投資的占10%~20%,中國為40%~45%。這種投資比重過大的局面,在短期內會引發投資與消費結構扭曲,造成中國國內最終需求不足。此外,在過量投資主要靠銀行信貸支撐的條件下,無效投資意味著銀行系統不良資產和金融風險的積累,其結果必然蘊涵著金融風險。
吳敬璉認為,要削除這七種不良影響,中國只有走新型的工業化道路,轉變經濟增長模式。
———中國新聞網
中國制造業:西進的挑戰
今年1月,中國大型制鞋企業奧康(Aokang)重慶辦事處主任孫彬 (Sun Bin,音譯)受上司的派遣,從東部制造業中心溫州,來到1500公里外的西部大都市重慶。他的任務很簡單:盡可能多的生產并銷售鞋子。此后,孫先生卻發現這項任務并不簡單。
他一直試圖通過放映好萊塢大片《珍珠港》(Pearl Harbor)來激勵員工。該片中小古巴·古丁(Cuba Gooding Jr)飾演的角色,由廚師變成了美國海軍的炮手,他希望員工們相信這種不太可能的英勇事跡。孫先生還常對當地的經商環境感到困惑,他簡直不敢相信,當地的老板怎么會馬上用賺到的錢購買豪華轎車,他堅信溫州的老板會把錢用于再投資。
孫彬在重慶的經歷,是個小而生動的例子,反映了國內外制造商在向中國西部遷移時,會遇到的一些挑戰。西部雖大,卻是個陌生的經商之地。
“我還沒有成績可言,”他說道。之前他花了一上午時間對著手機咆哮。“這比在溫州更累,否則他們也不會派我來了。”找熟練工是一大挑戰。廣闊的西部地區綿延覆蓋著中國大陸的大部分土地,卻遠遠落后于中國更為富裕的東部沿海地區,東部沿海地區已發展成全球制造業中心。去年,中國西部人均國內生產總值(GDP)約為7500元人民幣,遠低于約1.05萬元的全國平均水平。
由于擔心日益擴大的收入差距,中國政府在5年前啟動了“西部大開發”政策。措施包括:為基礎設施項目提供大規模資金,鼓勵國內外投資者,如可以更輕松獲得銀行信貸、稅收優惠和簡化土地審批。此后,中國政府投入了數十億美元,修建新的大壩、高速公路和鐵路,其中許多是在重慶周圍,希望這樣能吸引私人投資。
之后,家電制造商海爾(Haier)和奧康成了中國大型企業通過西進努力擴大產能的榜樣。海爾已承諾,要幫助重慶建一座28億元人民幣的工業園。奧康已帶頭開發一座10億元的制鞋園,目標年產1億雙鞋。孫先生在工業園的廠房里工作,目前仍然在建。奧康等制造商西進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相信,雖然當地的消費市場現在很窮,但假以時日定會成長。重慶原隸屬四川省,四川是中國人口最多的省份之一,人口8700萬。重慶位于長江之濱,是中國最大的城市之一。福特汽車(Ford Motor)在該市有一家生產廠,該市也是摩托車制造基地。英特爾(Intel)在附近的四川省會成都有一間芯片包裝廠。該地區不但有政府的鼓勵政策,還有豐富的能源資源和土地以及大量的廉價勞動力。
中國西部發展研究中心(Centre for Development of West?鄄ern China)主任魏后凱(Wei Houkai)估計,西部的勞動力成本比東部低25%,但工人的勞動生產率和技能卻遠遠落后東部。國際勞工組織(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sation)駐北京專家漢斯·范·德·格林德(Hans van de Glind)表示,隨著中國沿海地區達到飽和點,西部設法吸引低端勞動密集型制造商是有道理的。
但懷疑人士指出,制造業向西部轉移是困難的工作。西部的現代化城市不多,部分城市處在惡劣的自然狀態下。與沿海地區不同的是,西部沒有產業集群,因此采購零部件不容易,由于遠離港口,這會成為讓出口商頭痛的物流問題。“西部仍比(東部)落后10到15年,但大城市周圍的情況則好得多,”魏先生表示。他還補充說,重慶、成都和西安等城市,將比其它地區發展得更快。他說,盡管該地區的基礎設施得到了很大改善,但仍有不足,如地方政府效率不高等。雖然中國政府的期望很高,但很難將投資者吸引至該地區。負責“西部大開發”政策的官員李子彬(Li Zibin)估計,外國在中國西部的投資,約占所有對華投資的4%。
在東部省份浙江,奧康是溫州最大的一家制造商,但在重慶它仍處在起步階段。奧康總共約有1萬名雇員,每年生產1000萬雙鞋,出口給美國和歐洲的零售商。奧康在重慶的業務只有600名雇員,年產約100萬雙鞋。孫先生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制鞋沒有那么復雜。”他說。譯者/李裕
十一五”期間產業結構謀求轉型以服務經濟為主
趙曉輝 陸裕良
國家發改委發展規劃司司長楊偉民透露,“十一五”期間中國產業結構將立足結構優化提升產業發展,改變高消耗、高污染的局面,從以工業經濟為主轉向以服務經濟為主。
他說,要構筑集群化的產業布局,促進那些主要利用國內資源和陸路進口資源的產業向中西部延伸,并優化各區域的布局,引導開發區開發特色產業,使產業布局與各個區域承載能力相適應。
他表示,要堅持市場化、產業化和社會化的方向全面加快服務業,改變服務業部分領域壟斷嚴重、市場準入不嚴的局面,按照市場的機制、服務標準建立起公開、透明的服務業制度。
為提高產業結構水平,“十一五”期間還應加大對企業自主創新的支持,逐步建立以企業為主導,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相結合的自主創新的體系,促進來料加工向研發與自主創新發展,發展高技術和新型技術產業。關于產業政策的基本方向,楊偉民說,“十一五”期間要調整產業結構的制定思路,從過去的簡單刺激生產、單純考慮國內供求平衡向統籌國內產業發展轉變。
對一些壟斷性行業,楊偉民指出,要按照保護勞動者、保護消費者權益和提高效率的原則進一步推進這些產業進行重組,形成競爭性的市場結構。
他說,對于高載能的產業要按照適度偏緊的原則來調控產業規模,通過適當進口來促使這些產業控制總量。同時,通過建立嚴格的計算標準、生態標準等,形成反映資源稀缺程度的價格機制,限制高載能產業生產能力盲目擴張。
———中華工商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