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戶外關鍵詞:媒體
最近視點:
2005年,通常默默無聞地在深山老林、在急流飛澗、在雪山陡壁、在通向天之盡頭的長路上進行穿越、漂流、攀登和行走的人們,開始紛紛在電視熒屏上亮相。除了CCTV,不少地方臺將此作為“宏大敘事”的專題節目甚至是專欄,在熒屏的黃金時段演繹“戶外”。視角從生存競賽、娛樂到“搞笑”,可謂精彩紛呈。
戶外探險觀察員評論:
2005年,對戶外運動而言,也許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年頭。
很多年來,只是“自得其樂”的生活方式,開始展示于當代的“第一媒體”。有人說這意味著“戶外”的春天,也有人說這只是時尚所追逐獵奇的“超級秀”而已。但無論如何,在2005年,通常有些“傲慢”的電視鏡頭鎖定、掃描以往有些落寞的“戶外”群體以及他們的活動,畢竟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這也許意味著“戶外”已變成“大眾娛樂”方式的一個開端,也許還意味著一種自然生存與媒體傳播的雙重回歸。
著名傳播學家韋伯·施拉姆(Wilbur Schramm)在他的《人類傳播史》一書中寫到,“史前時代,旅行是最早的新聞來源之一,即使是短暫的旅游探險也不例外。在早期,當流浪者和旅人回到家鄉時,周圍的人一定會請他們講述旅途見聞,而在人們見過的異鄉人愈來愈多后,他們所提出的問題也就愈來愈復雜。”這段話,從傳播與共鳴的角度,說明了“戶外”的一個很容易讓人忽視的屬性,即這種“短暫的旅游探險”讓人分享的不僅是自然與社會人文的信息,而且本身承載著一種精神。
毫無疑問,這種精神是“戶外”價值中最精華的部分。它可以被歸納為與大自然和諧親近“原生態”生活方式的一種情懷,還可以說它有培養團結互助的“團隊精神”的內涵。對所有“戶外”活動的參與者來說,它更是一個張揚個性、戰勝自我、培養勇敢堅毅的品格和強健體魄的過程。這一過程相伴著這樣的境界—在某種艱難的“極限”之中,領略常人不曾體驗過的巨大“愉悅”,飽覽山野絕地常人無法品賞的壯麗河山,無疑又有著審美價值。
在當代因傳播最快、覆蓋最廣而成為所謂“宰制性媒體”、“霸權媒介”的電視,把它的視角伸向“戶外”的時候,它用什么方式去解讀這種精神呢?或者說它的機位指向,它令人眼花繚亂的“推、拉、搖、移”乃至“蒙太奇”組接敘事的關注點是什么呢?這卻是一個很耐人尋味的問題。
2005年,最轟動的熒屏現象,應當是湖南臺播出的“超級女聲”。這是一個在“想唱就唱”的口號下,通過另類的“海選”而娛樂大眾的節目。它的出現以一種幾乎不可阻擋的潮頭覆蓋了這一年人們主要的收視空間和時間。它引起的巨大沖擊,甚至波及到了海外。連太平洋彼岸最牛的《時代周刊》,也對這一現象給予了格外的關注。而熒屏上的“戶外”節目與之相比,也許不過是一朵跳躍的浪花而已。
但是,無論大小,它都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一種“時代潮流”。即在當代傳媒“娛樂至死”的泛文化的背景中,有著不再使人羞澀并可以告人的商業動機。或者說,在跨國文化傳播和全球文化加速滲透交融趨勢中,商品經濟的市場導向原則,在引領諸如電視這樣迅速傳播和巨大覆蓋的媒體。一切可以產生利潤空間的人類活動,比如賽歌,比如“戶外”,或者還有其他東西,媒體敏感的觸角都會伸入進來,并以“超女”、“生存”等口號招徠人群。這是一種“XX搭臺,經濟唱戲”的時代現象。
即便如此,我依然認為,2005年“戶外”的觀念于電視的迅速傳播是一件好事。用一句時髦的話說,這既是機遇,又是挑戰。雖然我們不能指望某些“戶外”的“電視秀”能正確地弘揚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及人類的探索精神,能夠樸實而準確地表達“戶外”的理念,但戶外這一活動方式能給人們帶來的特立獨行和巨大快樂,終歸能在電視傳播中為人所知和被人認識。首創媒介生態學的美國紐約大學的尼爾·波茲曼教授提出的“媒介即認識論”,也是這個道理。
因此,即使我們不為此歡呼雀躍,即使我們不贊同某些電視節目中矯飾做作的“秀”,我們也不必深惡痛絕。你玩你的,它秀它的,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老“戶外”們可以驚喜地看到,在你們走過的崎嶇的小路上,擁來了越來越多的人群。那種真正的戶外精神,將會更廣泛地在隊列中傳承。人與自然的親近,將有助于建設一個人們向往的和諧社會。乃至那些關注和熱心此種生活方式的電視人,也會在山野的跋涉中變成一個“戶外人”,從而將有真正震撼人心的“戶外”優秀作品問世。
那么,對于2005的熒屏“戶外”,我們也許看到的是弱小的萌芽,但它可以培植,也可以期待。
(觀察員/師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