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A vs MBC
當我問起我的美國學生知不知道MBC(Marriage Before the Carriage)時,他對自己老家新搞出的東西頗不以為意:“俺們內嘎賊保守”——而說到前些年炒得爆棚的MBA,這些孩子居然問我,難道是Marriage Before Action?
生命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次,初戀只有一次,貞潔只有一次。因為只有一次,也許需要我們拿出MBA的架勢來好好管理統籌一番。學生們熱衷于了解“紅色中國”的道德觀念,便帶著他們去了亞當夏娃。libido過剩的老美和謝頂的老頭子們混在一起,的確是件微妙的事情。作為先生的我看得臉紅耳熱,倒是學生泰然的告訴我其中的真偽虛實。當他們感慨東方的道德也不再具有龐大束縛力的當兒,我卻告訴他們在他們的老家維吉尼亞州卻興起了一股“貞節熱”。
這場大革命針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當地州政府贊助了一個名為Marriage Before the Carriage的運動,大力鼓吹先結婚、后性愛的守貞觀念。州政府大興保守風原因的其來有由,屢見不鮮的未婚先孕與單親媽媽使社會的負擔更形沉重,家庭陰影下成長的暴力犯罪敏感孤僻的小孩兒也就一批一批的產將出來。于是乎,維吉尼亞的長官們便琢磨出個送大獎、立牌坊的方式——凡是致力保衛貞潔的女性,在簽署一份聲明過去一年內皆無受孕情事的文件后,即可參加抽獎活動。活動大獎是一部紅色吉普車——Wow!紅色吉普的誘惑甚至超過了偷嘗禁果的快意?我自然無意揣測他們的饒有興味的想象,倒是想起了《欲望都市》中的一個橋段,當律師小姐薰香沐浴后,打開抽屜,準備自娛自樂時,發現自己的vibrator被好心的保姆換成了condom,不禁感慨萬千——“像咱們這么獨立的新女性,怎么就愛得這么艱難呢?”不知那些打著金字招牌的MBA們能否看清這個紛亂的貞潔市場,有幾層膜可以重來?說得文藝點,貞潔是我們的青春印記,好像男生負氣的煙花,她連著一個人,甚至無關風月;說得女權點,只有廢了那些修補匠的生意,我們的社會才真的是一個健康的社會。
這真的是一個dilemma,海龜海帶們都算不清楚。它不僅和我們的身體有關,也關乎我們被注視的目光。
情圣vs情剩
《丑聞》里裴勇俊演的趙元公子,有點火,有點邪,有點壞,有點不羈,終日流連于花叢中,帶著瞇眼斜瞥的挑逗眼神和成竹在胸的狡猾微笑,這般的男子,我們喚作“情圣”。他們享受同時行進的不同關系,給予每個女子都同樣的好,及至激情退卻,便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情場上,他們是永遠的贏家。大抵是應了那句老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偏生女人們為了能征服他們的感情而前赴后繼飛蛾撲火,幻想著自己能讓他們放棄整個森林。
在人類430萬年的歷史中,一夫一妻制的時間只有6000年。而將愛情視為婚姻基礎的這個念頭,從產生到現在,不到200年。所以對于情圣來說,不是交不交心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心的問題,沉迷于不同女子的柔情蜜意,已和吃飯睡覺一般成為生活中最正常的一部分。要的是感覺不是感情,在他們的字典里,愛情是一個奢侈的字眼,因為從未付出過,便也沒有需要付出的自覺,名為“情圣”,實則無情。
然而浪子回頭在任何時代都是佳話,就是趙元公子,最后不也玩火自焚愛上了淑夫人么?是以女人們篤信自己便是那個幸運兒,周而復始地重復著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故事。只是你可知,你的付出,他并不需要。
可惜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只是情剩型的,正如村上在《挪威的森林》里所說:“當周遭充斥著可能性時,你很難就這么視若無睹地讓它過去。”不是沒有伴侶,關系不是不和諧,只是總感覺這般始終少了點什么;或是面對著幾個同樣喜歡的女子,無從選擇,男人最怕的是選擇題,就如李宗盛入木三分的歌詞:“你答的像個無賴,兩個都愛;你滔滔不絕只想置身事外,難道你不知道兩顆心你要傷害?”
你若問張無忌到底愛的是誰,恐怕金庸老爺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趙敏和周芷若,一個率性一個溫柔,偏生又遇上無忌公子這個拖泥帶水的情剩,兩個他都用了心去喜歡,誰也舍不得放手,更遑論中間的若干插曲比如小昭比如殷離。最后金老爺子只好來了個坐擁二美貌似舉案齊眉給男人們yy的結局。張無忌是個最真實的情剩型男人。這樣的男人,比一開始就清楚宣揚博愛的情圣更為厚顏,喜歡打著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旗號,心安地享受著一對n的感情。到底,男人被美色迷惑,女人為愛情執著。
情圣也好,情剩也好,感情本來就是愿賭服輸的事,沒有對錯可爭。只是不知他們可否聽過這樣一句話:“Single is simple;double is trouble;triangle is terrible。”而面對這樣的兩種男人,聰慧獨立的女子所能說的不過是:“對所有人都無限的好,請恕我說再見。”
淑女vs熟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多少多少年前,有男子這樣坦白地唱著情歌。哪知時日久了,當年的通俗歌曲,竟然成了國文經典教材的開篇之作。白發的老先生肅然念一句,眾學生晃著腦袋跟一句,代代傳誦。“窈窕淑女”也就隨之得到極大的贊賞,口碑很好。據說,“窈”指心美,“窕”指身美,“淑”是“美好”。老祖宗眼里,身心皆美方是“淑女”,和“君子”款款相配。 君子是真男人,淑女是好女子。“才子佳人”是話本戲文里的香艷故事,上不得禮教臺面, “君子淑女”才是兩性典范。
今天,女人們一身通勤裝,高跟咄咄地奔行在職位和家庭之間,但如果商場里有的賣,相信很多人仍然樂意去買一頂叫做“淑女”的帽子帶,畢竟典范了許多年,還是很有市場的。可今天提到的“淑女”,似乎更強調傳統審美的內涵,比如寧靜清新,所謂“靜女其淑”。而實際上,《詩經》里還有一個活潑嬌媚的女子,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身體美好,顧盼有致,笑生百媚。這樣的女子,如今被稱做“熟女”。
“熟女”這個詞是東瀛的舶來品,最近悄然流行。原本僅指女人的年齡階段,30-50之間都可稱熟女,哪怕是50歲的媽媽桑。如今去google“熟女”一詞,出來一片日語網站,但打開來,很多是取悅登徒子的。拿這個詞去問男子,一多半紅著臉說在日本網站上見過,稍微坦誠一點的告訴你,與之相對的一類叫做“女子高生”。有了這樣的用法,自然沾上香艷氣。難怪臺灣人添油加醋地用。話說回來,就是在單純的國文語境中,望文生義,“熟女”仿佛新熟的蜜桃,新鮮而豐滿,該吸收的陽光雨露都吸收了,將落未落。
淑女賢淑端莊,不一定成熟,或許還很年輕,知書達理,嫻靜清新,有禮有節,令人見而忘俗;熟女練達風情,不一定嫻靜,但身成心熟,深諳世事,明了男女,讓人動情不已。如果賣男人一個面子,讓他們選擇喜歡的,異口同聲地——“當然是兩者得兼啦”!賢淑是女子的禮儀涵養,成熟是女子的風情明事,不沖突嘛。既有一低頭的嬌羞,又有回眸一笑的嫵媚,方是人間極品啊。但這是惟一選擇中回答。如果可以把“一夫一妻”解釋為“一個夫人一個妻子”,估計男人們會美滋滋地說“俺兩個都喜歡啊”,又并不強求女人非要集淑女熟女于一身了。
兩個女子,就如張愛玲所說的“紅玫瑰與白玫瑰”,一個圣潔,一個熱烈,“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烈兩個字分開的”。
一夜情 vs 一夜性
“這城市每天上映無數一夜情愫的戲碼,也要有無數主角才得以開演。當戲碼落幕,溫熱的體溫逐漸冷卻,兩個赤裸相見的陌生人各自著裝揮別后,還能留下些什么?
美麗的回憶,少有可能;敗‘性’而歸,非常可能;更加空虛,太有可能;遇見披著羊皮的變態,可怕的可能;精子和卵子不慎相遇在子宮,不幸的可能;性病纏身、性命危急,不是不可能!”
——《一夜情 欲望叢林的危險游戲》
有人說:男人的一夜性,女人的一夜情,似乎總是給女性打上一個寂寞中期待愛情奇跡的標簽。姑且以這個說法為前提,同樣的晚上同樣的床,同樣翻云覆雨柔情滿心欲望滿身,一夜性的男人相信這一刻我是愛你的,一夜情的女人期望你能夠繼續愛我在下一刻……決不是性就低賤情就高尚,至少在高潮來臨的那一刻,同樣都是滿面潮紅、汗水與喘息。只不過“一夜情”的人懷抱期待與渴求,不知不覺不計結果地就跟著感覺走。
一夜情:情緒的目的。
月黑風高
四目相對 石破天驚 心潮澎湃 眉來眼去
……
騎虎難下
一夜性:性趣的終點。
月黑風高
心懷“鬼胎” 搜尋目標 鎖定獵物 干柴烈火
……
悵然若失
程序相同,微妙的心理變化莫測,我的情你的性,各取所需,既然目的不同,所以反正總得有個人失望。死活也就是一閉眼的事兒,誰不知道誰……只是最后,“同”途“殊”歸。
懷著某種莫名叵測,大家紛紛奔向城市的某一端赴一場桃色的約會。一夜性情之后,有的人慨嘆滿足之后的空虛,無奈中屢戰屢敗;有的人擊碎一個本無從實現的玫瑰夢,堅持著屢敗屢戰。
無所謂解釋不解釋,也許你感情上空虛身體上需要。只是事實證明,一夜情就是一層窗戶紙,第一次還有些忐忑不安,漸漸的就成了習慣。底線就是: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