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集體逃亡”的朋友們

最近的心情好多了，一直都在聽Jolin的《海盜》。耳機里傳出有“流行教主”之稱的蔡依 林賣力的歌唱，漂亮的詞曲，唱出了海盜的悲壯。其實一直都很佩服海盜的生活，冒險地用 生命來賭博，特別是“死亡之舞”，會令很多人害怕。就是兩個蒙著眼睛的人，站在船頭前 伸出的桅桿上比劍。輸的人掉進海里，被鯊魚吃掉，而勝利者贏得掌聲。這是給勇敢者的 多么好的表現機會啊。我把這些話告訴小D。小D說，那你去當海盜啊。我笑著回答，好啊好 啊，我們一起跳死亡之舞。

現在這么開心，讓我甚至都害怕回想起4月底的時候的那段可怕的日子。

4月底的時候，期中考試剛剛考完，我的整個人就好像充滿了寂寞與煩躁，日子過得渾渾噩 噩，像是在作戰一樣。那段時間，我覺得所有的朋友都背叛了我，他們不再縱容我的任性。 一時間，似乎什么都變了，我無所適從。

很久以后，我才感覺，那個敵人就是我自己。

最開始是小亦，她突然就對我像陌生人一樣，不對我好，也不接受我對她好。她和我說話的 時候，似乎都帶著厭惡的語氣，還事事針對我。我問她原因，可是，她卻不斷地逃避我。然 后，我也開始懶得理她了。就這樣，我就這樣簡單地和一個朋友決裂了。

晚上的時候，我打電話給小學的“死黨”樂樂。其實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記得去年圣 誕節的時候，我給樂樂寄了賀卡，然后只收到了一封回信，是從樂樂的中學寄來的，卻不是 樂樂寄來的。但是，我們畢竟是“死黨”，小學6年的關系可不是混出來的。然后，樂樂接 電話。我對她說話，她隨便說了幾句，像在敷衍我，像很不耐煩。最后，她說她正忙著，過 一會兒打給我。電話掛了，我就一直坐在電話邊等著、等著。很久后，我知道她不會打來了 ，可我卻固執地告訴自己，她太忙了，忙到沒時間打給我。

早上，我來到教室，看見夭夭正在看新出來的一期《萌芽》，我讓她先給我看，她說不行。 然后，我就去搶。其實，這在以往都是我們經常做的事，沒有人會覺得意外。可是，令我意 外的是，夭夭竟然沒有躲，而是一臉正經地對我說，你要是搶，我們就絕交。夭夭第一次 真的生氣了，她的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表情。面對夭夭的不再寵我，我也火了，拉起小 D的手就走了。我們去了學校門口的報刊亭，我也買了一本《萌芽》，然后拿回教室再看。 我還故意在夭夭面前看，就好像賭氣一樣。

幾天后，我再打給樂樂。她又是不耐煩地說很忙，過幾天打給我。我火了，朝她吼，你不想 和我說話你就直說，少敷衍我。我狠狠地把電話掛了。

我又想起了小D，只有小D最好，總是和我在一起。可是，4月底的那段時間，平時放學一直 等我一起走的小D竟然也不等我了，常常和另外一個我很討厭的小女生一起走。哼，就連小D 也背叛我了嗎？

我到底是怎么了，在那個4月底，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朋友就好像“集體大逃亡”一樣離開了 我。我的手里什么也抓不到，除了空氣還是空氣。

晚上，坐在桌前寫作業。突然很想哭，然后眼淚就很不自然地流了下來。我想打電話給朋友 。告訴他們，我現在有多么難過。拿起電話，卻不知道可以打給誰，不知道誰還愿意聽我說 。聽見聽筒里傳出的“滴——滴”的聲音，我哭得更兇了。后來，我索性就一邊寫字一邊流 淚。眼淚好像不帶任何感情，漠然地滑出眼眶。

我和4很有緣。有兩次大考都是5門課，共500分。我第一次考444.5分，第4名。第二次就更 直接了，就444分，連那個0.5都沒有了。就為了這個，我被人家笑了一個星期。所以，我一 點都不喜歡4。所以，4現在來報復我了。所以，在那個4月我會那么難過。

那段日子，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喝水。把水先倒進玻璃杯里，很純凈的那一種，再慢慢喝下 去。周圍十分安靜，只聽見喉嚨發出寂寞的聲音。還有就是，留長而干凈的指甲。早上的時 候，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臉上。然后，撐開手指去擋，光線穿過指甲，把指甲多余的部 分照得透明而晶瑩，很純潔的樣子，像個小孩。

看過一個童謠：“我要聽一個童話，夢里的王子騎著白馬，他微笑著吻了我的裙擺，與我幸 福直到永遠……燭光滅了，閃電映出王子唇邊艷麗的笑，玫瑰花紅得像鮮血，刺破了手指也 無知無覺。這美麗的童話怎么永遠結束不了，我徘徊在鏡之國憂傷終老……”

5月的時候，“我的心情終于好了”，“我的朋友終于回來了”。我不知道這兩件事哪個是 因，哪個是果，總之是很復雜的因果關系。

我和夭夭一起趴在教室的窗臺上，看著一樓背著書包進來的學生。看見小D，夭夭大喊，你 錢包掉了。小D回頭看地下，什么也沒有看見，再看向我們。我忍住不笑，表現出很善良的 樣子，大喊，在你的左邊。小D壞壞地笑，說，我不會上第二次當的。于是，我失敗了。夭 夭在一旁大笑，很激烈地笑。

那天，我在課桌上寫下了三毛的詩里的一句話“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結果 ，一個星期后，那句話下多出了一個電子郵箱地址、一個名字“九曜”和一句話“現如今已 年老，坐著搖椅搖啊搖”。后來，我聽別人說，那句是電視劇《最浪漫的事》的主題曲中的 。不過，兩句配得好諧調啊。

當時，我就興沖沖地給九曜發了一封E-MAIL，他也回信了。他告訴我，他是星期天補課時， 坐在我的座位上，看見我的話，也就寫了一句話。我們倆就來來往往地發E-MAIL，然后就成 了最現代化的網絡筆友。我說，我的生日是射手座的倒數第二天，12月20日。1999年的那次 過生日，全國的人都在慶祝，好像在為我慶祝生日一樣，真是幸福得想要感謝上帝。而九曜 說，你應該感謝澳門剛好那時候回歸，感謝熱愛祖國的人很多等等，總之和上帝無關。典型 的無神論者。

6月的時候，樂樂也打電話給我，向我道歉，說那幾天因為考試沒考好，心情不好……原來 ，4月的時候不止我一個人在難過啊。后來，我們還聊了很多，聊過去，聊現在，聊未來… …我們做女孩子最喜歡做的事——煲電話粥，我們依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九曜給我發了一個聲音郵件，是他唱的“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現如今已年老 ，坐著搖椅搖啊搖”。他興起時寫的曲，自己唱，錄了下來。那是很滄桑的聲音。

經過了2個月，到6月底的時候，我認識了一些新朋友，失去的朋友大多都回來了，只剩下小 亦一個人了……

小亦，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你還要一個人孤獨寂寞多久？我們這群飛揚跋扈的人就只差你 了，我們都還想你……

我到現在還會想起我們曾經的這群人，飛揚跋扈，少年輕狂。我們燃燒著自己年輕的生命。 雖然只過了2個月，我們分開又和好。可是似乎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這是射手座愛好懷疑的通病嗎？

我們都收斂了許多。曾經，我們會在街上搖搖晃晃地走，像不良少年，但我們不是。我們從 馬路這頭蕩到那頭，很礙路。有些路過的成人會罵我們喝醉了酒，可我們是不會一大群人聚 集了去酒吧喝酒的。現在，我們走在路上，低頭，沿直線走，像乖乖的好學生，但我們不是 。有人說，像我們這樣走，撿到錢的機會會比別人多一倍。好諷刺的笑話。

如今，雖然物是人非，可是能和那么多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在一起，那是很幸福的。我就是個 很容易知足的人吧。我有一個和郭敬明很像的愿望，就是希望和大家做一輩子的朋友，我們 永遠在一起……

拉拉說：這其實是一場不怎么激烈的宣泄，也算是向朋友的道歉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