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回憶的聲音

10月主打作家：艾登·錢伯斯

1934年，錢伯斯出生在英國的小鄉村。

數學對他來說，如同天書。無可避免，在數學老師的眼里，他是個十足的大笨蛋。笨蛋不配 擁有快樂的童年。小學升學會考失敗后，他們舉家搬遷到了另外的地方，在那里他認識了艾 倫，并且成為摯友。艾倫喜愛讀書，錢伯斯因此也成了當地公眾圖書館的忠實讀者。喜歡一 件事，并且心無旁騖地實現它，也許可算是人生最美妙的事。

伏案而讀的少年已經隱秘在歲月的深處，從十七歲到七十歲，其中必定有人生的詩意，艾倫 占據其中重要的一角。

友誼成了錢伯斯反復敘寫的主題，幾乎遍布他所有的小說《破曉時分》、《在我墳上起舞》 、《來自無人地帶的明信片》、《收費橋》、《我現在已明白》。

錢伯斯是獨生子，除了鄰居家一個比他年長六個月的女孩之外，沒有其他的小伙伴。他們成 了形影不離的朋友。當錢伯斯走進校園以后，被迫與她分離。這成了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 痛。

這些歡樂與傷痛的體驗，為青少年文學大師艾登·錢伯斯贏來了“對青少年心理刻畫入微” 的美譽。這些心理內容有一個共同的主題：情為何物，該施于何處、何物、何人？也許這不 僅僅是錢伯斯個人的困惑。請你安靜下來，聽自己內心的聲音，讓回憶來述說。一切都有答 案嗎？

心動閱讀：《在我墳上起舞》

這篇小說來自于錢伯斯無意間看到的一篇新聞報道。報道提及一名十六歲少年遭至起訴，他 在褻瀆一座墳墓時被捕——這是非常嚴重的控訴，在過去是會被處以絞刑的。但他拒絕為自 己辯解，除了表示他和他的朋友曾經發誓，若其中一人死去，另一個人要在他墳上跳舞。這 兩名男孩之前曾為了一名女孩而發生爭執，其中一人憤怒地騎著摩托車離去，隨即在車禍中 喪生。活著的少年因此遵守諾言，在他朋友的墳上起舞。

報道沒有提供更多的訊息，但是錢伯斯看了以后，覺得自己完全明白這兩個男孩之間發生過 什么事。為什么要發誓在墳上跳舞？為什么要為一名女孩起爭執？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浮起 了他將要寫的那本書的名字：《在我墳上起舞》。

哈爾喜歡床，他可以在床上睡到中午12點后起床。他的爸爸每天早晨上班前，毫無理由地走 進他的房間，照哈爾的說法是“像犀牛來了次獸奔”。哈爾認為，當你長時間、不間斷地思 考某個問題時，你就錯認為他人也和你一樣，也為同樣的問題所困。似乎你思緒沸騰的頭腦 就是這世界上惟一的無線電臺，而所有其他人一直都在收聽。但顯然，哈爾的爸爸沒有收聽 他的電臺。他們在一起獨處的時間從來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哈爾執迷于庫特·馮尼格特的理論：人的形象只是他臆想的直接顯現。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個 身材高大、英俊迷人的天才，那么你的行為會逐漸變化，仿佛你真的英俊迷人、身材高大了 。反之，如果你自認為是個乏味的笨蛋，那么漸漸地你的舉止就會像真的笨蛋一樣。

于是哈爾渴望著一種東西：徹頭徹尾、無拘無束、忠貞不二、歃血盟誓、海枯石爛的友誼。 既然所有的都是幻象，也許確切的東西就值得你去追求。于是巴里出現了。哈爾視他為“心 靈伴侶”，他們甚至同床共枕，在大家看來是同性戀的戀情，在哈爾來說卻是超越男女之愛 的友誼。他們騎摩托車，和小流氓們一起玩速度的游戲，除了暴力和惡作劇，這些空虛的人 沒有別的語言。巴里樂在其中，然而哈爾卻在他們喋喋不休的時候，洞穿了他們悲哀的身體 ，感到了虛無的實質。

多么寂寞。自信迷人、追求刺激、日日求新的巴里畢竟不是哈爾想象中的那個。終于女孩出 現了，巴里背信棄義。氣急爭執之下，哈爾摔門騎車而去，巴里騎摩托車追他，撞上了路邊 的大樹。

沒有天長地久，甚至在死亡來臨之前。

在巴里墳上跳舞時的心情是憤怒和悲哀。他將無法再依賴巴里，再沒有人來規劃他的樣子， 他的生活。他的形象必須由他自己去建立。漸漸地，痛苦被快樂所代替，與巴里告別，放他 遠行，哈爾需要的不是巴里，而是找到自己的形象，不是嗎？

與巴里的相識到離別只有短短的七周。哈爾不愿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解，他選擇了回憶，在紙 上寫下起舞的故事。回憶既陳述了過去，向里傾聽，找到自我，更指示了未來的方向。他有 了新朋友，但是不再關心他是否永遠都是他的密友，因為這已不再重要。

作品鏈接

1、《電話里的童話》【意大利】羅大里著，張密、張守靖譯，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2000年5 月第1版。

一個叫彼安吉的推銷員，一星期里有六天他在意大利各地轉。每次臨行前，小女兒總要對他 說：“求你了，爸爸，每天晚上都給我講一個故事！”于是，每天晚上，不管在什么地方， 他都要打電話給小女兒講故事。

親人們通過故事的講與聽把彼此連接在一起。

2、《湖居歲月——關于湖、關于樹、關于天空》【美】瑪林·威爾金斯著，王淑蓉譯，中 國社會出版社2003年4月第1版。

野外生活的智慧有兩種——盡管它們看起來簡單得要命，但是人們可能要花上一輩子才能學 好：第一個便是能夠真的“看見”你正在看的東西；另一個習慣是“準備好”——準備好去 做那些最重要的事。“準備好”去傾聽樹，從其聲音的變化，你可以知道老天爺要干什么。 “準備好”去看見小石塊，讀出它們的含義，“準備好”去認識周遭的動物以及它們的生存 方式……

3、《在自己的樹下》【日本】大江健三郎著，秦嵐、劉曉峰譯，南海出版公司2004年1月第 1版。

大江的第一個孩子光天生腦部殘疾。四五歲了還不會說話，相反，他對聲音的高低和音色卻 很敏感。他首先記住的是許許多多鳥兒的歌聲。漸漸地，人類創造的音樂也成了光能夠理解 的語言。一直傾聽聲音的光，后來也創作出了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