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鋁整合鋁業上下游資源

為了使位于河南三門峽的百萬氧化鋁項目得以投產，東方希望集團（以下簡稱東方希望）正在進行最后的努力，但決定權并不掌握在控股股東、東方希望集團董事長劉永行的手中。中國鋁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鋁，股票代碼2600.HK）——國內目前最大的氧化鋁生產企業——的態度將決定一切。

2003年7月23日，由東方希望與河南黃河鋁電集團、美國杰德金屬公司、先鋒全球投資有限公司四方出資，一個105萬噸的氧化鋁項目在河南三門峽市澠池縣正式開工，項目預計總投資近46億元，其中東方希望占51％的股份。2003年11月，因審批手續不全，該項目被叫停。

今年8月初，業內有消息稱：東方希望集團同意將其持有的部分股份轉讓給中鋁，使中鋁持有該氧化鋁項目的大部分股權。這個項目也將于8月底恢復開工。

然而，中鋁和東方希望都對這一傳聞保持沉默。中鋁公司發展部總經理于新興表示，東方希望的項目能否最終實行，很大程度上要取決于中鋁是否支持，以及支持的力度有多大。但“雙方還在談，目前的進展仍不明確”。

對此，東方希望拒絕評論，但集團董事會辦公室主任張輪大表示，三門峽項目目前正在進行廠房和基礎設施的營建，下一步工作還在籌備中。公司發言人曹勇則稱，東方希望并不排斥和中鋁的合作，但目前還不適宜透露相關的信息。

其實，中鋁和東方希望的接觸在業內早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了。今年1月，中鋁前任總裁郭聲琨在一個公開會議上表示，中鋁正在考慮參股東方希望集團在河南的氧化鋁項目，但尚需進一步商談，投資的規模和條件尚未最終確定，這是中鋁首次公開證實自己的收購計劃。在此之前，瑞銀華寶曾在2003年末發表報告，透露中鋁正商討入股東方希望集團30％股權的消息。

一位與中鋁關系密切的業內人士說，像中鋁這樣的氧化鋁市場的壟斷者，面對新進者，如果不能“封殺”，最好的辦法就是“招安”。但問題在于：作為中國民營經濟的代表人物之一、飼料大亨劉永行為何要在高調進入鋁工業兩年之后，卻甘愿將核心項目拱手讓人？

東方希望進退維谷

2002年初，東方希望突然宣布，集團已選定鋁電復合體產業為集團的第二主業。這一舉動不僅在中國鋁行業內掀起了軒然大波，也在國內外市場中引起巨大反響。

東方希望現有資產數十億元，員工接近10000人，旗下分飼料、電鋁和投資三大板塊，70余家子公司分布在全國16個省市自治區。1999年，總部從四川成都遷至上海。

自確立鋁電作為第二主業之后，東方希望先后在山東聊城建成年產16萬噸的電解鋁廠和裝機容量31萬千瓦的發電機組，并計劃分兩期在內蒙古包頭獨資建設100萬噸電解鋁和配套發電機組。按照劉永行的計劃，包頭一期工程將在2003年10月正式投產，當年年底便可以形成25萬噸電解鋁生產能力。

如果僅僅是投資電解鋁，除了規模更大一些，東方希望的行動并不特別——在此之前，已有多家民營企業進入電解鋁行業，中國140余家電解鋁廠家中，民企占據了半壁江山。但劉的雄心要大得多，在電解鋁之后，東方希望的觸角深入了鋁工業的上游——氧化鋁。

從上游到下游，鋁的產業鏈大致可用“鋁土礦—氧化鋁－電解鋁鋁型材”來概括。氧化鋁是電解鋁企業的生產原料，通常情況下，每生產1噸電解鋁需要2噸的氧化鋁。中國現在有140余家電解鋁廠家，但是上游的氧化鋁卻基本上是中鋁的天下。

作為世界第二大氧化鋁生產商，中鋁的氧化鋁產量占中國氧化鋁總產量的98％以上。中鋁的前身是中國鋁業公司，2001年12月中旬，在重組了一些原來隸屬于地方的鋁廠之后，中鋁在香港和紐約同時上市（香港代碼：2600，紐約代碼：ACH）。目前，旗下包括七個工廠和兩個研究院。其中位于山東淄博、河南鄭州、廣西平果和貴州貴陽的四家企業既生產氧化鋁也生產電解鋁，位于山西河津和河南中州的兩家是純氧化鋁生產企業，還有一家位于青海西寧，是純電解鋁生產企業。

近年來，國內電解鋁投資升溫，產量不斷增加，2003年中國電解鋁產量上升至550萬噸，比2002年增加了100萬噸，作為原料的氧化鋁供應十分緊張。2003年起，中鋁連續七次提高氧化鋁的價格，從1700元/噸逐步升至3700元/噸。

面對不斷上升的氧化鋁價格，劉永行公開表示“飆升得太離譜了，需要引入競爭拉平”。他決意打入鋁業的上游產業鏈，建立一家氧化鋁生產企業。

事實上，對于中鋁在氧化鋁生產上的壟斷地位，劉永行并不是第一個挑戰者。2002年，中國有色金屬總公司和五礦進出口總公司三次聯合十多家電解鋁企業，分別試圖在云南貴溪、越南多隆和澳大利亞投資氧化鋁生產項目，最后都無疾而終。2003年的全國人大會議上，河南神火集團等四家電解鋁生產廠商利用人大代表的身份，聯合提交了一份議案，提請政府注意中鋁集團在氧化鋁生產方面的壟斷。

但新建一個氧化鋁企業并非易事。電解鋁收益穩定，投資規模較小，工藝相對簡單，建設周期約1年左右；而新建氧化鋁項目耗資巨大，工藝復雜，要根據鋁土礦的品位來設計氧化鋁生產流程，建設周期約2～3年。

2003年“非典”期間，東方希望的機會終于來了。東方希望集團投資部部長唐勇通過美國杰德公司牽線介紹，找到了河南三門峽市市政府，再拉上黃河鋁電集團、美國先鋒公司，以閃電速度促成了東方希望三門峽項目。

然而，正當東方希望躊躇滿志地建設三門峽氧化鋁項目時，卻連遭挫折。2003年下半年，對于中國經濟過熱的擔憂引發了一場自上而下的宏觀調控，電解鋁、建材和鋼鐵正是調控的重中之重。2003年11月，三門峽項目因審批手續不全而被發改委叫停，之后一直風波不斷，至今前途未卜。

專利防火墻

但是，阻擋劉永行的不僅僅是審批程序，更大的障礙來自中鋁。

對于壟斷了上游氧化鋁生產的中鋁而言，東方希望無疑是近年來遭遇的最強勁的對手之一。東方希望在三門峽項目中規劃的105萬噸年產量，已經超出去年中鋁年產量605萬噸的1/6，足以對中鋁的地位產生威脅。

中鋁的殺手锏有二：一為開采權，一為專利權。

在2001年中鋁公司組建之時，中央便以行政劃撥的方式，將國內主要的鋁土礦全部置于中鋁的管轄范圍之中。因此，中鋁曾先后與一些鋁土礦較豐富的省份如山西、貴州、內蒙古等地政府達成優先開發協議——中鋁支持各地方鋁業的發展，而當地則保證中鋁在其轄區內有優先開發權。

河南是中國氧化鋁礦藏最豐富的地區，業內有一個說法，中國的氧化鋁礦藏60％在河南，而三門峽又占其中的60％。2000年，中鋁與河南省當地政府以會議紀要形式達成了優先開發協議，之后中鋁一直采取保護性不開發政策，在2002年氧化鋁市場持續走高、供應緊張時仍不改初衷。

然而，河南省卻急于引進資金，把礦藏變為現實的財富，中鋁這種“占而不開”的做法顯然與之相悖，而且，據業內人士透露，雙方當年簽訂的協議實際上并不具備法律約束效力。于是，急于突破壟斷禁區的劉永行與被擱置一邊的河南省走到了一起，三門峽項目的籌建打破了人為控制的氧化鋁壟斷格局。

在劉永行的三門峽項目公布以后，河南省內的許多企業都看到了其中的機會，暗中運作自己的氧化鋁項目。中鋁靠一紙協議鎖住河南礦藏資源的做法受到了真正的威脅。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在三門峽項目之后，中鋁集團迅速派人與河南省政府洽談關于氧化鋁的開發事宜。

但是，優先開采協議做不到的，專利權卻可以。氧化鋁的生產工藝相當復雜，從鋁土礦勘探到冶煉的全部流程有一套專門的程序，程序中的主要環節被注冊成專利，掌握在鄭州輕金屬研究院、洛陽有色加工設計研究院、沈陽鋁鎂設計研究院、貴陽鋁鎂設計研究院這四家科研設計單位手中。而這四家研究院早在2001年中鋁重組之時就被納入了中鋁的控股方——中國鋁業公司旗下。

業內人士認為，通過重組，中鋁公司無形中已形成了技術壟斷。對于所有打算進入中國氧化鋁行業的企業來說，這都是最強有力的一道防火墻。

目前國內能夠生產冶金級氧化鋁的企業，除中鋁外僅有重慶博賽集團一家，年產量僅為7萬噸左右，生產的氧化鋁質量平平，多供本集團的電解鋁生產所用，和東方希望的105萬噸項目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面對這樣的威脅，中鋁不可能置之不理。中鋁公司的一份文件（中鋁規字[2003]75號）《關于承接非中鋁公司氧化鋁項目設計任務有關規定的通知》中這樣規定：

“各單位凡在承接國內外氧化鋁工程設計項目時，必須事先以書面形式上報中國鋁業公司，經批準同意后方可開展相應階段的設計工作。

……對于涉及一水硬鋁石生產氧化鋁等核心技術（包括自行開發的和從國外引進的）屬中國鋁業公司所有，是大量投入的結果，是中國鋁業公司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基礎。各單位在向中國鋁業公司以外的單位提供時，要有償使用。凡有違反本規定者，一經發現將對有關責任人及單位負責人進行嚴肅處理。”

“東方希望低估了中鋁捍衛知識產權的決心。”一位與中鋁關系密切的分析人士說，“這是東方希望項目擱置不前的一大原因。”

進口兩分天下

自行投資氧化鋁前景不明，但是如果電解鋁廠家把目光投向進口氧化鋁，便會發現，這仍然是一條險路。

概而言之，中國目前的氧化鋁一半來自中鋁，一半來自進口。

2001年9月，國家經貿委、外經貿部、海關總署發布第17號公告，對氧化鋁進口貿易實施重要工業品登記制度。根據規定，從10月1日起，凡進口氧化鋁的企業必須先到經貿委和外經貿部進行申報，只有從主管部門拿到登記證才可進口氧化鋁。

此前，中國對氧化鋁的進口一直實行“雙限”管理：由國家經貿委每年制定一定配額，配額內的進口數量實行8％的低關稅——這些配額多被分給了中國五礦集團和中鋁公司；配額外的進口實行18％的關稅，允許那些有進出口經營權的公司進口。

在“雙限”管理下，由于中鋁生產的氧化鋁價格較高，國內很多電解鋁企業寧可執行18％的關稅從國外進口氧化鋁。但是，在17號文之后，進口氧化鋁的企業卻大為減少。業內人士解釋說，17號文表面上規定的是登記制，但是執行過程中另有一套潛規則，除了中鋁、五礦、蘭州鋁業、云南鋁業和焦作萬方鋁業等七八家企業以外，大部分企業都很難或者需很長時間才能從主管部門處獲得登記證。

第17號文件實施后，大多數電解鋁企業無法按生產進度進行氧化鋁的一般貿易進口，中國氧化鋁進口在一個月內下降近40％。然而公告下發之后，進口氧化鋁的價格并沒有大的波動，最大原因是國內很多電解鋁企業采取了將氧化鋁的一般貿易進口轉變為來料加工方式進口，而通過來料加工貿易進口的氧化鋁一年內必須將產品全部出口，不得在國內銷售。

2002年6月，國家外經貿部又發出《關于進一步加強氧化鋁加工貿易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對氧化鋁的來料加工貿易進行了嚴格管理，將來料加工的審批權限由地方收至中央，產能小于5萬噸的企業和環保不達標企業不能自營進出口。

《通知》下發之后，兩條進口渠道全部受到控制，中鋁與中國五礦成為國內進口的兩家絕對大戶，氧化鋁價格大幅攀升。其它電解鋁企業在氧化鋁的采購方面，基本上受制于中鋁、中國五礦等企業。

至此，國內共有八家企業擁有重要工業品登記證，可以從事進口氧化鋁的業務。其中，五礦和中鋁占據了進口總量的七成左右，五礦一家獨占半壁江山。

中鋁高舉收購大旗

一方面，東方希望在氧化鋁項目上騎虎難下，另一方面卻和國內其它電解鋁廠家一起被卷入了一場更大的危機。與此同時，穩坐上游（氧化鋁）的中鋁卻開始了向下游電解鋁行業進軍的步伐。

2003年5月，中央政府要求地方政府停止審批電解鋁項目。12月23日，國務院再次提出了迅速遏制電解鋁違規建設、盲目投資勢頭的要求。今年4月27日，國務院發出通知，將電解鋁固定資產投資項目資本金比例由20％及以上提高到35％及以上。

在這種大形勢下，國內銀行信貸資金收緊、氧化鋁價格暴漲、電價一再調高，再加上出口退稅減少直至完全取消，種種因素同時出擊，導致電解鋁成本急劇上升。中國有色金屬工業信息中心鋁鎂部市場分析師劉德飛認為，目前國內電解鋁的生產利潤已經被壓得非常低了。“電解鋁的生產成本大概是每噸15000元左右，今年7月間市場銷售價格基本保持在15500元，每噸也就是幾百塊錢的利潤，電價走高一點就會被擠掉。”

但是，即使無利可圖，電解鋁廠家也不能停產。據專家介紹，一停廠，在電解槽中的礦渣就會全部凝固，使槽子報廢。一個槽子（一條生產線）的價值是1000多萬元。這使得處于上游的氧化鋁廠商坐收漁利。

據了解，目前國內電解鋁企業已大多虧損或接近虧損。東方希望集團已決定將包頭的電解鋁項目產能縮小一半，從原計劃的100萬噸降到50萬噸。其他的電解鋁企業也紛紛減產。新近與中鋁達成出售協議的蘭州鋁業也表示，目前生產上的困難是這次轉讓的最大動力。

在以東方希望為代表的企業困坐愁城之際，中鋁正借助宏觀調控之機，高舉收購大旗。目前，中鋁已經頗有斬獲。

2002年，中鋁生產氧化鋁541萬噸、電解鋁74.2萬噸，與其氧化鋁生產能力相比，電解鋁生產在國內并無絕對優勢。

2003年12月，中鋁在“2004年工作會議”上，提出了未來的一系列低成本擴張計劃，決定把總資產擴大20％。而在這一系列擴張計劃中，陜西有色金屬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蘭州鋁業等早已榜上有名。

2004年1月6日，中鋁股份在香港成功完成H股增發，共增發新股54997.6萬股，籌資30.68億港元。公司公告顯示，30億港元中，10億用來擴建山西的氧化鋁項目，另外20億港元將用來購買國內的電解鋁生產企業。對此，國際各大投行紛紛看好。

6月17日，中鋁新任董事長肖亞慶飛赴蘭州，與蘭州鋁業股份有限公司（簡稱蘭鋁）簽署了意向協議簽字儀式。根據合作意向書，中鋁將以7.8億元收購蘭鋁部分國有法人股約15727.4708萬股（約占蘭鋁總資本的29％），從而成為蘭鋁的第一大股東。蘭州鋁廠持有股份占蘭鋁總股本的13.4％，退居第二位。

此前的4月26日，中鋁與陜西省人民政府舉行了經濟合作簽字儀式。根據協議，中鋁將控股陜西有色金屬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并承諾投資100億元用于陜西有色金屬工業發展和陜西能源化工基地建設。5月底，中鋁與巴西簽署協議，投資10億美元建氧化鋁廠，一期產能達180萬噸。

與此同時，中鋁與美鋁亞洲分公司在廣西平果廠的合資項目也正式獲得國家發改委的批準。平果廠合資企業的注冊資本將為36.4億元，雙方各占50％股份。另外，中鋁還將在越南、澳大利亞等地分別建立自己的氧化鋁生產基地，逐漸將上游生產向國外延伸。

從國際鋁業的發展經驗來看，鋁的利潤分周期在氧化鋁和電解鋁之間流動。對于中鋁而言，如果向產業鏈上下游拓展，形成完整的產業鏈，對于穩定其獲利空間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一位從事鋁業研究多年的專家認為，中鋁打通產業鏈的努力對于中國的其他電解鋁廠，是一個噩夢的開始。在國內電信、電力、鐵路、民航等行業都在推進以引入競爭、打破壟斷為目的的改革之時，中國的鋁業正在逆勢而行，向國進民退的新壟斷格局演進。

國進民退勢不可擋

在電解鋁企業的危急存亡之秋，國內外一直抱有中國電解鋁生產將減速運行的預期。但統計結果并不支持這種判斷，月度鋁產量統計顯示，其增長勢頭并沒有真的放慢，特別是二季度起，月月產量都創新高。因此，氧化鋁供應緊張的局面依舊。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今年上半年我國氧化鋁進口數量為229.5萬噸，產量為341.8萬噸，其中宏觀調控啟動后的6月份產量為56.97萬噸，根據市場供求平衡分析，氧化鋁缺口達到20余萬噸。

國內鋁業原本就存在生產方面中鋁一家獨大，進口方面五礦一枝獨秀的現象，而經過這段時間的并購擴張，中鋁的優勢地位更加明顯，其主要利潤仍然依靠氧化鋁支持。

氧化鋁生產成本到底有多高？東方希望董事長劉永行曾算過一筆賬：氧化鋁的每噸成本為1000多元。目前，國內氧化鋁市場的最新價格是每噸3750元，顯然，這是一個暴利的行業。

中鋁曾在媒體上反駁劉永行的計算方式。中鋁認為：生產一噸氧化鋁，僅鋁土礦、煤、堿等主要原材料費用、電費和折舊五項就已超過1100元，這還不包括其它材料費、能源費、設備修理費、人工費、管理費、財務費和稅金等，如果加上這些費用，成本要高很多。

孰是孰非？國家計委（現發改委）在《我國鋁工業“十五”發展指導意見》中的說法可供參考：“‘十五’期間爭取將氧化鋁生產成本平均從2000年的1380元/噸，降到1100元/噸以下。”

顯然，集中在氧化鋁生產中的高額壟斷利潤正是中鋁目前大舉擴張的基礎。加上在重組過程中形成的技術優勢，中鋁的擴張已勢不可擋。業內分析人士告訴記者，東方希望與中鋁的談判中，有一個關鍵問題一直爭執不下，直接影響了兩家的談判進程。這個問題就是，在新成立的公司中應該由誰控股。

據了解，三門峽項目在上馬之初已經有包括東方希望在內的四家股東，其中東方希望占股51％，黃河鋁電占股24％，如果其他幾家不答應同時出售部分股份的話，東方希望顯然不能保持絕對控股，而絕對的控股權一直是東方希望所堅持的。另一方面，中鋁也顯然不會放棄對控股權的爭奪。如此看來，東方希望百萬噸氧化鋁項目的存亡還難有定論。

本刊記者胡一帆對此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