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野蜂 遺下的標識是它們的花襪子
從高原到平原從南方到北方
遷徙的路途 迷失的是我們
我們只是在街頭
隔著一個冬天的寒冷和村姑的竹籃
邂逅了那一坨香甜
一群野蜂 將理想主義的巢
搭建在風雨的曠野
卻將它飛舞的姿態 留在了
城市的幻想中
水 杉
過分的直和高
仿佛不屑于那些闊葉的同類
仿佛就要騰空而去
千萬年的歷史
不過是它秋天枝上的枯針
正鐵銹一般 風中簌簌而墜
翼手龍從它的天空飛過
沼澤蜥蜴在它的腳下消失
只剩下最后一片水域的溫柔
鎖住僅存的記憶
冬 雨
有多久了?已想不起上一次
下雨的日子,寒冷,飛揚的塵
土
而雨水終究沒有遺忘我們
這之前
我看見蘋果樹禿禿的枝條
裹著層層芽蕾
一種叫貓兒眼的草
細細的 已經破土
汴河水面上 網廂密密層層空寂 無聲
我像一尾魚
在冬天費力地呼吸
可冬雨還是來了
在今夜它叮咚地
敲打著窗子,把書本打翻在地
我聽見它 一點一滴從黑夜的心底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