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1月1日是我國第一部全面規定安全生產各項制度的法律——《安全生產法》正式實施一周年。據悉,已經頒布的與安全生產相關的法律法規也有幾十部了。但是,目前我國安全生產形勢依然嚴峻,今年上半年,全國共發生一次性死亡10人以上特大事故68起,共死亡1238人。接二連三發生的安全生產事故不禁讓我們思考:我們法律到底怎么了?法律的權威哪里去了?
今年11月1日,我國第一部全面規定安全生產各項制度的法律——《安全生產法》正式實施一周年。為保證《安全生產法》的有效實施,有關部門出臺了《煤礦安全生產基本條件規定》、《煤礦建設項目安全監察規定》和《煤礦安全監察罰款管理辦法》等十多個配套法規、規章。據悉,此前,《煤礦礦用安全產品檢驗管理辦法》、《危險化學品登記管理辦法》、《危險化學品經營許可證管理辦法》和《危險化學品包裝物、容器定點生產管理辦法》等數十個法規、規章早就開始實施。
但是,目前我國安全生產形勢依然嚴峻,近些年全國每年發生的各類事故都在100萬起左右,死亡人數在13萬人以上,其中一次死亡10到29人的特大事故,平均3天就有——起;一次死亡30人以上的特別重大事故,平均20天一起。據不完全統計,每年發生各類生產事故造成的直接和間接經濟損失超過4000億元。
以前我們常常認為,事故的發生是因為沒有相關的安全生產法律制約,但今天我們有這么多的法律法規紛紛出臺,事故仍然頻頻發生。頻發的安全事故是在挑戰權威嗎?
以往,幾乎每一起礦難發生之后,人們都會很自然地猜測,那些只求牟取暴利而全然不管礦工死活的黑心礦主,與有關職能部門、執法機關甚至當地主要領導之間,十有八九存在著某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利益關系。但在山西8月份發生的這三起重大礦難中,至今尚未發現礦方與當地有關部門或領導之間存在類似的問題。而且,這三個發生事故的煤礦都是手續齊全、設施完善的合法礦井。但是,手續齊全、設施完善的“正規軍”違法生產,出了問題,其性質要比“雜牌軍”嚴重得多;礦難背后如果沒有“貓膩”,有時反而更讓人驚訝而且痛心,也更顯示出加大安全生產監管力度、理順安全生產監管體制之極端迫切。
《安全生產法》要求安全生產監管部門加強安全生產監督檢查,對于生產經營單位的違法行為,能夠理直氣壯地依法責令其停產整頓。但事實上,一些地方事故隱患大量存在,安全生產的監督管理遇到層層阻力,硬不起來,監督流于形式,從而令人對一些安全生產監督部門都失去信心。比如,前些天發生的新華社記者采訪河南省登封市昌達煤礦透水事故而被毆打致傷事件中,當地的安全生產監督管理部門的領導居然冷眼旁觀。還有,陜西某電力企業明明知道存在重大的安全隱患,卻對多次下發隱患整改指令置若罔聞。對此,當地安全生產監督管理部門似乎也是奈何不得,久拖未決。這一切都意味著什么呢?如果,我們最應該、也最能夠貫徹執行《安全生產法》的部門都軟弱無力、無計可施或者毫無作為,那么法律的權威和應該得到的尊重還能靠誰去維護呢?
權威部門對重大安全生產事故原因的調查結論為:絕大多數安全生產事故是因為沒有按照規章制度去辦,安全生產前期工作沒有做好,許多安全生產事故完全可以避免。但“防患未然”因為僥幸心理總容易成為空話, “事后驗史”總要沾染生命的鮮血才追悔莫及嗎?一個國家的法治的理想狀態就是法制權威得到尊重,對于我們建設中的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來說,有法可依是最低的層次,社會對法制的普遍尊重才是高級狀態。法制權威得不到尊重的一個主要原因在于法律制裁不具備足夠的威懾作用。懲罰責任人不是我們立法目的,但是立法目的要得以實現,應當有讓責任人足可以感到震懾的懲罰措施。否則,一個地區連續一個多月發生三起特大安全事故的現象仍會發生。
法律如果沒有權威,如果總是很難被落實、被執行、被信仰,那么它就形同虛設。目前《安全生產法》等法律法規雖然健全了,但更需要的是能夠維護法律權威的人,但怎么維護、如何維護、用什么樣的人去維護,確實值得有關部門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