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3月,溫州市公務員胡松興被交流到四川省貧困地區之一的廣元市掛職,擔任廣元市委、市政府的副秘書長,到2002年他離開廣元的時候,在廣元投資和經商的浙江人達到1.5萬,其中溫州人就有4000名。
東部地區官員到西部任職,為當地實現自上而下的經濟改革提供了行政權威意志上的可能,更多的,這也為外部實業資本提供了流動的渠道和指向。
事實上,私營實業資本的擴張性外遷現象不光在溫州存在,據浙江省統計,在西部10個省、市、區中,參加開發建設的浙江人已達87萬,自1990年起的累計投資總額更是達到864億元。
資本的公開秘密是,只有在流動與滾動中才能獲得增值。私營業主向外投資,不僅是一個社會財富積累的需要,也必將對流入地的政治經濟秩序帶來深遠的影響。
如果我們同意資本這種擴張的積極意義,那么我們同樣也要正視發生在同一群體身上的另一種新的變化,過去的幾個月里,溫州人的“常用詞典”中多了“賄選”這個詞。盡管嚴格界定賄選是個異常復雜的事情,但鄉村草根階層的民眾,還是將一些私營業主用香煙酒席鈔票推動的選舉,籠統稱之為“賄選”。
正如茅于軾先生所說,溫州的資本出于擴張的目的投入到四川,和溫州村級選舉發生賄選,雖然是兩條獨立的事件,但都發生在溫州,那是我國私營經濟最活躍的地方,它們可以說明,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怎樣的劇烈變動之中。
對資本的自由流動并增值的要求,對政治權力的要求,構成了50年來正在形成的第一批私營資本家最重要的兩個呼聲。但在某種環境中,它們卻不協調地以一紅一黑兩種形式同時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