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非”

丁　宏

逢星期五，贊贊總是特別歡快地去幼兒園。因為，幼兒園規定：在一周的時間里，只有這一天，可以帶自己家的玩具到幼兒園。

以前整理贊贊的小書包時，女兒總是請示：媽媽，這個可以帶嗎？媽媽，我帶捏熊嗎？

得到的回答往往是：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媽媽不管。

漸漸地，贊贊變得挺有主意。在這件事上再也不用我操心。

前天，她正在裝玩具的時候，我無意中瞥了一眼：“好像太多了吧？”

“才六樣！魏晉上次帶了一汽車，十幾樣呢。”

魏晉帶了怎樣的一汽車玩具無從考證，但從贊贊的口氣里判斷，贊贊有點反感媽媽的干涉。

好吧，不多嘴了。

事有湊巧，偏偏晚上贊贊回到家的時候，我正閑著。于是，我就看著她從書包里一樣一樣往外拿玩具：小房子、小鈴鐺、卡片、沙包、金魚圈……咦，怎么少了一樣？

“曉菲不肯還。”發現媽媽追究了，贊贊就有點不自然起來。

“不肯還，為什么？這是你的東西啊。”

“上完常識課，大家開始交換玩具，自由活動。后來要吃午飯了，曉菲就把東西收拾了。”

“那你不管她要？”

“我有點害怕，她個子大，我打不過她。”

“拿回東西，不一定需要打架呀。關鍵是自己的東西就得自己保管好。說了半天，贊贊，究竟是什么玩具？”

“七星瓢蟲。”

“噢，就是有一回，喝早茶的時候在賓館里買的那個，是吧？”

“但曉菲后來又從書包里拿出來，對著其他小朋友說，那是她的瓢蟲，是她媽媽給她做的。”

“什么，連主人都變了？曉菲真的是那么說的？她撒謊，她不誠實！”

我有點不開心了。想曉菲這孩子怎么這樣，先是向贊贊借，最后竟咬定這東西是她自己的了。幼兒園中班的小孩就這么有心眼，而且手法也挺有“技巧”，真是不可小瞧了。相比之下，贊贊簡直像個小笨蛋。

“星期一去要回來。女兒，你要勇敢點。她說是她的就真的變成她的了？為什么不堅持你認為對的呢？贊贊，真的永遠假不了。”

“媽媽，你去說。”

“我才不管呢，這是你的事情。”

真是讓人又傷心，又生氣。我又想起贊贊快3歲的時候，有一次，她手里拿著兩個橘子，別人管她要一個，贊贊手一伸送掉了；另一個人也開玩笑管她

要另一個橘子，女兒毫不猶豫，手一伸，又送了出去。

我問贊贊：“橘子都送掉了，你自己吃什么呀？”

“媽媽會再買的。”

天，贊贊把媽媽當成了一座掏不完的金山。

晚飯后，散步，看動畫片，一切按部就班，其間贊贊接了一個電話，她一邊聽一邊喜形于色，隨后迫不及待地報告：爸爸明天就回來了，他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玩具媽媽沒收。”我想故意刺激她一下。

“為什么？”明知故問。

“你說為什么？自己的東西管不住。別人拿走了，還說是她的，你也就算了。以后不能再給你買玩具了。”

“星期一我去爭回來。”

“好，那就看你的了。”

誰料，星期六一大早竟接了這樣一個電話：

“是趙錚錚家嗎？我是曉菲的媽媽。”

“您好！”

“曉菲拿了趙錚錚的玩具。她說是因為實在太喜歡了。我們狠狠地批評了她。”

“看來兩個孩子的周末都不好過。我也在說趙錚錚自己的東西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