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 博 王紀潮
《讀書》九七年九期樂鋼“跨越雙重梗阻”一文中說,如果中國在吃的上面發展以得肥胖癥、高血壓等窮人眼中的富貴病為代價,那么“還是落后點兒好”。觀點完全正確,但意猶未盡。
吃的標準問題說到底也是“發展”的標準問題。今天我們中國社會的一個共識就是現代化,但吃的現代化標準長期以來上上下下都認為不是土豆加牛肉就是牛奶加面包。原因很簡單,標準是以發達國家為參照的。因此可以說,得富貴病是發展中國家繞不過的一個劫。放大而言,發展中國家的現代化必須沿發達國家的道路來走,才能保持“政治上”的正確,不被扣上限制發展的帽子。曾經讀到一本講食物鏈、生物圈的書。作者是美國人,該書把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所舉的美索不達米亞居民因墾荒過度失去森林、畜牧業這種自然界報復人類的事例系統化,所以印象深刻。由此感到西方發展的代價太大。今天的情況是,發達國家一再強調要限制增長、保護環境,而我們卻毫不含糊地指出這是帝國主義的邏輯,你們發展了,卻以環境為借口限制第三世界發展。于是乎該城市化,還得城市化,該普及轎車還得普及轎車。
針對西方現代化產生的問題,羅馬俱樂部一九七二年在《增長的極限》中,提到了中國:
“如果大陸中國人已經達到在臺灣或在新加坡的中國人的工業化水平,那么,他們可能就不會深入思考問題。而目前他們根據自己的現實情況,對物質文明作了結論,這對他們用理智和意志去尋找自己的發展道路是有益的,不致于和我們一樣掉進同樣的陷阱。正因為中國具有卓越的文明史、發明史、哲學史和平衡與協調史,并懂得總結過去三四十年艱苦時期的經驗,所以它才能成為平衡世界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