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法規矩陣”鍛造數字經濟“新引擎

十年來，深入推進科學立法、民主立法、依法立法，不斷加強重點領域、新興領域立法，以良法促進發展、保障善治。從數字經濟到歷史文化，從營商環境到基層治理，共制定地方性法規50件，修改30件（次），廢止11件，現行有效地方性法規118件，為杭州建設中國式現代化城市范例筑牢法治根基。

尤其在數字經濟的澎湃浪潮中，杭州市人大常委會積極探索、先行先試。從跨境電子商務促進條例到智能網聯車輛測試與應用促進條例，從數字貿易促進條例到數據流通交易促進條例，以一系列前瞻性立法構建起覆蓋全產業鏈的“法規矩陣”，用法治力量為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源源不斷的動能，走出了一條獨具杭州特色的立法護航之路。

杭州市人大常委會舉行《杭州市智能網聯車輛測試與應用促進條例》新聞發布會。

杭州市人大常委會調研組赴重慶調研智能網聯汽車發展情況。

創制性”立法，為新興產業發展破冰領航

數字經濟的賽道上，機遇與挑戰并存。面對數字經濟發展中的制度瓶頸，杭州市人大常委會以敢為人先的魄力開展創制性立法，多部全國首創的地方性法規出臺，如同為產業發展打開了一道道“閘門”，讓創新活力奔涌而出。

2015年杭州獲批全國首個跨境電商綜試區，次年《杭州市跨境電子商務促進條例》便應聲落地，成為全國首部規范促進跨境電商發展的地方性法規。這部法規就像一把“金鑰匙”，精準破解了部門監管、交易流程、結匯便利、人才保障等全鏈路梗阻，為跨境電商企業鋪就了發展快車道。數據見證奇跡：獲批之初全市僅200多家跨境電商賣家，到2023年已激增至6萬多家，實現10年300倍的跨越式增長；年交易額超2000萬元的跨境電商企業達1045家，億元以上龍頭企業212家，杭州也躍升為全球跨境電商的創新高地。

杭州城市大腦的誕生與成長，同樣鐫刻著立法護航的印記。從最初的“數字治堵”到后來的“數字治城”，再到疫情期間的“數字治疫”，杭州在數字賦能城市治理的道路上不斷探索，但“范疇不清、定位不明\"等

14l 浙江人大2025.9

問題曾制約著發展步伐。2020年，《杭州城市大腦賦能城市治理促進條例》應運而生，首次以法規形式明確城市大腦的功能定位與運行規則，成為全國首部城市大腦領域地方性法規，并成功入選首屆“地方立法十大范例”。法治護航下，杭州城市大腦持續迭代升級，體系架構日益成熟，智能水平顯著提升，如今已成為杭州城市治理現代化的閃亮金名片，讓市民真切感受到“數字治城”的便捷與高效。

智能網聯車輛產業的崛起，更彰顯了杭州立法的前瞻性。作為國家新能源汽車首批雙試點城市，杭州在智能網聯領域技術積淀深厚、產業需求旺盛，但測試機制不暢、區域開放不足等問題一度成為產業發展的“攔路虎”。2024年，《杭州市智能網聯車輛測試與應用促進條例》精準出臺，作為該領域首部省會城市地方性法規，這部“小切口”立法對測試區域劃定、測試主體和測試車輛條件、進階標準等作出詳細規定，為智能網聯技術從實驗室走向現實道路架起了法治橋梁。短短一年多時間，杭州已建成統一管理服務平臺，接入智能網聯車輛676輛，吸引19家測試應用主體入駐，累計測試里程突破600多萬公里，更劃定6910平方公里測試區域，面積位居全國第一。

數字貿易領域的立法創新同樣令人矚目。作為全球數字貿易博覽會永久舉辦地，杭州肩負著探索數字貿易規則的使命。出臺的《杭州市數字貿易促進條例》，不僅是全國首部數字貿易領域的地方性法規，更創新性地明確了數字貿易的法定概念、業態模式，清晰界定了政府部門的職責分工。這部法規與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無縫銜接，成功入選“2024中國數字經濟發展與法治建設十個重大影響力事件”，為全國數字貿易發展提供了可復制的“杭州樣板”。

定制型”立法，為發展生態厚植沃土

“浙江的‘中關村’在哪里？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這是扎根杭州的科創者們共同的答案。從地圖上看，這條長約39公里的“大走廊”，宛如一把開啟未來的“創新之鑰”，每年孕育約兩萬家企業主體，今年火出圈的“杭州六小龍”，一半都從這里走出。

“我負責陽光雨露，你負責茁壯成長”，這句在“大走廊”常聽到的話，道出了營商環境優化的真諦，而法治正是“陽光雨露”中最不可或缺的養分。為讓這片創新熱土持續進發活力，杭州市人大常委會量體裁衣，制定出臺《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條例》，不僅總結固化多年實踐經驗，更在體制機制、人才服務、產業培育等方面大膽創新。

“立法賦能產業平臺，提供數字經濟發展支撐。\"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副秘書長、法工委主任陳馬多里的話，道出了這部法規的立法深意。

除了立法賦能重大科創產業平臺，還圍繞構建法治化營商環境積極進行探索。2023年，以人代會立法形式制定出臺《杭州市優化營商環境條例》，將多年來各地各部門行之有效的政策舉措上升為法規制度，讓“無事不擾、有求必應”的服務理念有了法治保障。作為國家營商環境創新試點城市，杭州已連續五年在全國工商聯“萬家民營企業評營商環境\"中位居前列，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的營商環境成為吸引企業扎根的“強磁場”。

2024年，杭州市還出臺了《杭州市知識產權保護和促進條例》，健全杭州知識產權保護示范區建設的基礎性制度，推進數據相關知識產權登記應用，強化行政保護措施，賦予平臺經營者在提供擔保情況下恢復鏈接的權利等等。截至2024年底，浙江省累計受理數據相關知識產權登記3.59萬件，登記發證1.69萬件，占全國發證量的 80% 以上，其中杭州持有量占全省 80% ，知識產權保護的“杭州力度”正不斷激發數字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

如今，杭州市人大常委會還在積極推進創新活力之城建設、具身智能機器人產業發展等立法工作，讓法治的陽光持續照耀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每一寸土壤。

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就《杭州市知識產權保護和促進條例（草案）》開展立法協商，聽取政協委員的意見建議。

“人性化”立法，讓數字文明充滿溫度

數字經濟的發展，終究是為了讓生活更美好。在立法過程中，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十分注重將民生關懷融入數字經濟立法實踐，既促進技術革新和產業發展，又確保數字文明的包容性和安全性，讓法治成為數字文明時代的溫暖守護者。

安全是發展的前提。《杭州市智能網聯車輛測試與應用促進條例》將“維護道路交通安全\"奉為首要原則，通過嚴格劃定測試區域、規范車輛安全聲明、建立風險控制機制、強化監管與應急措施等多重保障，把“人民生命安全第一”的理念深深鐫刻在制度細節中。在智能網聯技術加速落地的同時，法規為市民出行安全筑起了一道堅實防線。

數據安全是數字貿易的生命線。隨著數據跨境流動日益頻繁，數據泄露、濫用等風險隨之增加，既威脅企業商業利益，也關乎國家安全與個人隱私?！逗贾菔袛底仲Q易促進條例》堅持“安全與發展并重”原則，構建起完善的數據安全保障體系，建立協調機制、安全預警和處置機制，讓數據跨境流動在安全軌道上有序進行。而作為全國設區的市首部數據流通交易法規，《杭州市數據流通交易促進條例》首次以地方立法形式明確“沙盒監管”概念，支持有條件的地區探索風險可控的數據流通模式，在劃定的“安全區”內細化規則、創新方式，讓數據在安全的前提下充分釋放價值，實現“安全”與“發展”的雙贏。

數字時代不能落下任何一個人。針對低收入人群、老年人、殘障人士等群體面臨的“數字鴻溝”，《杭州城市大腦賦能城市治理促進條例》作出暖心規定，要求關注特殊群體需求，保證算法的人性化、透明化，確保公共服務資源配置公平合理，并特別強調保留和完善線下服務和救濟渠道，保障公民對服務方式的多元選擇權，讓數字文明的光輝溫暖每一個人。

在西湖柔光的輝映與數字大潮的激蕩中，杭州以立法為帆、法治為舵，在數字文明的航程中穩健前行。杭州在數字經濟領域的立法探索，始終與時代同頻、與改革共振，以前瞻視野把握發展趨勢，以精準立法破解現實難題，以包容態度擁抱技術變革，以堅實底線守護群眾利益。這一件件法規如同縱橫交錯的河流，承載著創新的活水，激蕩著敢為人先的銳氣，讓數字經濟真正成為推動高質量發展、創造美好生活的強大引擎。

延伸閱讀

讓“民聲”成為法規“原聲”

“從快遞員、保安口中的‘大白話’，到寫入條例的法言法語’，這就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力量?！焙贾菔杏嗪紖^人大代表章慧芬的感慨，道出了杭州堅持“開門立法”的核心要義。10年來，杭州市人大常委會深耕基層立法聯系點建設，讓民意貫穿立法全過程，3萬余條來自一線的意見建議，讓每一部地方性法規都滿載民生溫度。

早在2015年，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就積極推進基層立法聯系點建設，最初依托代表聯絡站建設的26家基層立法聯系點，至今已優化調整至34家。延伸至村社、企業、行業協會等多個陣地，在全市構建起一張可觸達基層各個領域的“立法民意網”。

為推動基層立法聯系點規范化建設，杭州市人大常委會依托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中心（杭州市人大代表聯絡總站）設立了基層立法聯系點指導中心，并先后出臺《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建立立法基層聯系點辦法》《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基層立法聯系點工作規定》《杭州市人大常委會關于加強基層立法聯系點規范化建設的意見》，共同為其規范化建設筑牢制度根基。同時，通過動態評估機制，適時調整活躍度低的聯系點，積極推廣履職成效顯著的站點經驗，并吸納新類型聯系點，促使全市聯系點布局更加優化、結構更加

合理、特色更加鮮明。

在數字化浪潮下，杭州市人大常委會開發建設了基層立法聯系點數字化應用場景，構建“1艙2端5板塊”系統架構，嵌入意見征集、問卷調查、統計分析、履職評價等功能，并首次上線微信小程序，為聯系點工作實現多跨協同、綜合集成提供了動力和支撐。

在此期間，杭州市各個基層立法聯系點因地制宜創新實踐：上城區閘弄口街道打破“各自為戰”的傳統模式，在人大代表聯絡站嵌入立法聯系功能，構建起4 1+5+30 ”立體網絡一一以1個中心站為統籌，聯動5個代表聯絡站覆蓋關鍵區域，設置30個信息采集點深植社區、企業園區一線；蕭山區試點立法數字化應用場景，讓意見征集、反饋全程“零跑腿”；余杭區閑林街道基層立法聯系點作為省、市兩級聯系點，創新推出“五步工作法”，從接受征詢任務到整理歸檔，每個環節都確保民意原汁原味上傳；等等。

從歷史街巷的青磚黛瓦到社區養老的暖心食堂，從數字經濟的蓬勃生長到基層治理的精細高效，杭州十年立法實踐印證了一個道理：唯有讓“民聲”成為法規“原聲”，讓每一部良法都滿載民意、回應民需，才能讓法規成為城市發展的“定盤星”，人民幸福的“壓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