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言
在數字化技術深度介入城市空間的當下,地鐵作為現代都市的交通動脈與文化窗口,其公共藝術的符號化表達正經歷結構性變革。虛擬現實、增強現實、交互傳感器等技術的應用,不僅革新了藝術載體與視覺語言,更重塑了公眾與空間的互動模式。然而,現有研究對數字化語境下地鐵公共藝術的符號邏輯與敘事路徑尚未形成系統認知。本文基于符號學理論,從物質載體、視覺語言、交互體驗、內容敘事層等維度切入,結合典型案例解析數字技術如何推動傳統符號的現代轉譯,旨在構建數字化時代地鐵公共藝術的符號化表達理論框架,為城市公共空間的文化建構提供新視角。
一、數字化與地鐵公共藝術的符號學基礎
(一)數字化的地鐵公共藝術
在數字化浪潮中,地鐵公共藝術的技術體系與實踐范式經歷著系統性變革,顯示技術從靜態材質轉向動態數字媒介,LED 矩陣、柔性屏及裸眼3D 技術重構空間視覺語法,使地鐵墻面、立柱等載體成為實時更新的動態敘事界面。交互技術通過體感識別、壓力傳感與位置定位技術,構建人與藝術的雙向互動機制,公眾借肢體動作等參與藝術意義生成,實現從被動接受到主動共創的角色轉型。虛擬與增強現實技術突破物理空間邊界,將地鐵場域轉化為虛實融合的混合現實場景。這些技術革新推動創作邏輯轉向數據驅動,藝術家借助算法編程等工具實現作品參數化設計與實時迭代,傳播模式拓展至全域互聯。數字化不僅重塑了地鐵公共藝術的感知維度,更使其成為技術理性與人文表達交織的城市文化界面,在通勤空間中構建起兼具科技感與親和力的公共審美場域。
(二)符號學與地鐵公共藝術
符號學(Semiotics)是一門探究符號本質意義與發展變化規律的人文科學。瑞士語言學家費爾迪南·德·索緒爾將符號拆解為“能指”與“所指”兩部分,能指是符號的物質形式,如語音或文字,而所指是符號對應的心理概念。在公共藝術語境下,藝術作品的物質形式充當能指,其所承載的文化內涵、情感信息則為所指,通過觀者的認知解碼,實現意義傳遞[1]。從符號學角度審視,公共藝術值得關注的關鍵在于其怎樣憑借視覺符號形式去傳達文化、情感和社會價值。地鐵公共藝術作品往往在空間、形式以及色彩的篩選上承載著豐富的符號意義:運用“圖像符號”能直接表達地理環境、歷史文化等方面的特質;運用“抽象符號”可以更深刻地傳遞情感與社會價值認同。在這個過程里,符號的解讀大多不只是依靠視覺的直觀印象,還得考慮受眾的文化背景以及社會形勢,這呈現了符號在文化交流里的多方面維度屬性。
符號是“可以被感知的存在”[2]。地鐵公共藝術中的符號元素,包含視覺符號、文化符號和功能符號,其符號解構需從物質載體、文化語義、功能邏輯3 個層面展開,揭示各要素的表意機制與協同路徑。視覺符號借形態、色彩、光影組合形成認知圖示,傳遞美學特征、構建情感場域;文化符號作為深層語義內核,通過歷史記憶復刻、地域特征抽象化及群體認同媒介實現文化轉譯;功能符號以實用性優化空間效能,兼具審美價值,包含空間導引、行為暗示與情感聯結符號,三者協同揭示符號表意機制與路徑。
二、數字時代地鐵公共藝術中的符號表達分析
隨著技術的演進,藝術與空間的交互模式不斷革新,數字化公共藝術作為數字化時代的創新成果,對地鐵空間的文化建構具有多維價值。在數字化語境下,數字化公共藝術與地鐵空間的符號化關聯可從以下4 個方面展開探討:
(一)物質載體
1. 技術媒介符號:在數字化語境下,技術媒介符號的獨立表意性成為地鐵公共藝術的顯著特征。數字屏幕、互動傳感器等技術載體,本身已構成具有現代性語義的符號系統。如中南地鐵傳媒與武漢理工大學徐進波教授團隊聯合創作的“腦波山水多·元宇宙新春”項目,如圖1 以Touch Designer 編程為技術支撐,依托地鐵站口LED 屏構建“腦電信號—體感軌跡—動態粒子”的交互系統,通過多模態數據耦合處理實現符號創新:在技術架構層面,采用HC-05 無線藍牙模塊與耳垂電極實時捕捉觀眾腦電波數據,同步通過Kinect 體感傳感器追蹤肢體動作軌跡,將心靈波動(如放松狀態的α 波、專注狀態的β 波)與物理位移轉化為水墨粒子暈染密度、吉祥紋樣光影序列的生成參數,實現“心靈波動轉化為水墨意境”“身體動作轉化為數字筆觸”的符號同構,既保留傳統水墨的寫意精神,又通過裸眼3D、動態粒子引擎等技術賦予地域文化符號可感知、可參與的現代敘事屬性,如圖2。
技術媒介符號突破傳統載體靜態局限,通過“數據采集、算法處理、動態反饋”邏輯,將生物信號等轉化為交互文化符號,實現技術與藝術的融合,構建“技術即符號”的新型敘事范式。
2. 混合材質符號:在數字化與在地文化的對話中,混合材質的符號并置展現出獨特的文化積累效應。傳統石材、金屬等材質與數字技術的交互運用,構建起跨越時空的符號對話場域。如圖3《teamlab“光子瀑布”》的設計,通過一個開放且多樣化的空間,將綠植與“流動的瀑布”結合,形成材質與語義的雙重張力。兩種材質的并置并非只是物理層面的簡單疊加,而是通過符號學意義上的“能指鏈”重構的,使靜態物體原真性與動態數據生成性達成語義互補,構建“歷史在場”與“科技前瞻” 交織的復合符號系統。
混合材質符號通過將不同質感、屬性的材料進行創新性組合與重構,賦予地鐵公共藝術作品獨特的視覺張力與觸覺體驗;通過數字技術對傳統符號的解構與重組,實現從靜態文化標本到動態語義載體的符號升級,構建起多元材質對話的空間敘事體系。
(二)視覺語言
1. 動態圖形符號:動態圖形符號以數字動畫取代傳統靜態壁畫,使地鐵空間敘事從凝固走向流動。以葡萄牙里斯本的Baixa-Chiado地鐵站為例,如圖4。設計團隊將自動扶梯對面的圓拱墻面設為關鍵展示區域,通過集成實時數據接口與投影mapping 技術,使靜態建筑立面成為城市信息的可視化載體,墻面實時播放當天熱點新聞與天氣情況,以動態圖形符號與色彩編碼系統實現信息的視覺轉譯,把原本靜態的墻面轉化為動態信息窗口,極大豐富了乘客在通勤途中獲取信息的形式,使交通空間轉化為兼具功能性與藝術性的“城市信息驛站”。
動態圖形符號借數字技術突破地鐵空間敘事時間限制,通過數據可視化與動態模擬構建交互界面,讓數字動畫成為空間敘事參與者,激發乘客參與感。開創數據驅動的地鐵符號化敘事新方向。
2. 界面交互符號:界面交互符號賦予乘客參與藝術創作的權利,觸摸屏中的按鈕、滑動條等UI 元素,成為新型公共藝術語言。武漢理工大學徐進波教授團隊的作品“塊莖”,如圖5,以德勒茲“塊莖理論”為基礎構建3400 萬種組合的隨機語料庫,將腦波數據實時生成為動態賽博生命體。作品通過Hap(with Alpha)格式留存視覺原型,在展陳中搭建多維度交互體系:觀眾按鍵的時間、力度實時調控語句與圖像組合,環境聲波經傳感器轉化為視覺波動,三者協同驅動“塊莖”隨機生長演化,如圖6。這種交互模式突破傳統UI 元素的操作指引功能,使按鍵動作成為藝術意義的生產要素,構建起“個體行為、技術系統、藝術敘事”的三元交互關系,使界面交互成為連接身體感知與數字敘事的中介,既保留了公共藝術的物質性基礎,又通過算法的開放性賦予符號系統生長性,形成“用戶參與、數據呈現、藝術再生”的閉環。
3. 光影符號:光影符號借助可編程燈光裝置,精準營造地鐵空間的情緒氛圍。瑞典斯德哥爾摩地鐵站Odenplan 站的“生命線”燈飾堪稱典范,如圖7。燈光系統基于生物醫學數據編程模擬人體心跳的頻率,不同時段的光影序列與空間功能深度耦合。該作品突破傳統照明系統的工具屬性,將光影轉化為承載科技理性與人文關懷的復合符號,數據編程的精準性確保了不同時段功能需求的適配性,而模擬生命體節律的動態設計則賦予空間以情感溫度,使地鐵空間成為可感知的“城市生命體”,構建了技術邏輯與情感敘事共生的光影符號范式。
光影符號借助數據編程實現空間情緒精準適配與功能場景動態敘事,讓燈光從環境照明功能升華為情感媒介,使地鐵空間成為兼具科技與人文的場所。
(三)交互體驗
新媒體藝術交互體驗旨在以交互式手段使觀眾參與藝術創作、成為作品的構成部分,提升觀眾的參與感與沉浸感。其交互敘事主要涵蓋兩方面:一是多媒體元素運用,通過計算機技術處理制作圖像、視頻等多元媒體形式構建復合感知場景;二是交互機制建構,借助觸摸屏幕、手勢識別等技術,實現觀眾與作品的動態互動,使觀眾通過行為介入改變或操控作品展示方式及內容。此類藝術形式通過技術賦能拓展受眾群體,推動更多元的藝術參與,如框架圖 8 所示。
1. 行為符號化:由中南地鐵傳媒和武漢理工大學徐進波教授團隊為江漢路地鐵站聯合設計創作的作品利用體感互動、裸眼3D 等數字影像技術,緊扣武漢的形象和吉祥寓意,向市民傳遞新年祝福,作品依托touch designer 軟件進行編程制作,如圖9,在地鐵站口LED 屏構建“體感互動轉化為動態粒子”的交互系統,行人前后移動時,Kinect 傳感器實時捕捉其空間位移數據,并轉化為屏幕中水墨粒子的運動軌跡參數。這種技術邏輯將人體運動結構為可計算的行為符號,使每一次的肢體介入都成為藝術作品的生成環節,同時中國傳統國畫的現代數字化展現與行人的交互為公共空間增添了一抹現代氣息,如圖10。
行為符號化使地鐵空間從傳統的交通通道升華為“行為即創作”的互動藝術場域,行人轉變為主動創作者,為地鐵公共藝術的參與式創作提供“身體符號化,交互場景化”的創新路徑。
2. 社會活動符號:社會活動符號是通過沉浸式交互場景激發公眾的社交傳播行為。成都地鐵東大路站的數字藝術空間以北宋王希孟《千里江山圖》為原型,運用虛擬現實、全息投影與互動捕捉技術,將靜態古畫轉化為可交互的動態場景。乘客與虛擬山水的實時互動生成轉化成的照片視頻,通過抖音、微博等社交平臺裂變傳播,形成的相關標簽引發公眾對傳統文化數字轉譯的廣泛討論,進發成一種以情感共鳴為動力、以人際傳播為途徑的文化傳播生態[3],使地鐵空間從交通節點升級為文化議題的社交策源地,如圖11。
社會活動符號借助技術賦能將靜態文化符號轉化為互動社交場景,依托社交媒體裂變效應實現地域文化符號跨維度流通,為傳統文化現代傳播提供“體驗即媒介”的創新范式。
3. 個性化符號生成:個性化符號生成借助技術手段實現藝術表達的定制化,將地鐵空間轉化為個體敘事的載體。臺北捷運101/ 世貿中心站的數字媒體藝術作品《相遇時刻》,以10×10 矩陣的互動臉譜裝置采集臺北市民真實面孔,并通過翻牌式時刻表機械裝置實時重組面容部位生成合成臉孔。觀眾通過凝視動態臉孔,既可從相似五官中喚起情感聯結,又能在差異組合中感知偶然性敘事。作品以機械裝置的物質性傳遞人際相遇的情感溫度,構建“個體特征采集—機械符號重組—公眾情感投射”的意義生成路徑,使地鐵空間成為承載多元個性體驗的符號交互場域,如圖12。
個性化符號生成通過技術采集個體數據、創新交互設計、融合地域文化并依托社交傳播,實現個體敘事與公共空間聯結,將地鐵轉化為多元敘事場域。
(四)內容敘事層
新媒體藝術交互敘事通常利用圖像、音頻等媒體形式,通過整合形態、聲光等呈現方式,帶給受眾視覺、聽覺等多重感官體驗[4],如圖13。內容敘事層通過多維度符號重構,推動地鐵公共藝術從單一視覺展示向復合文化敘事的升級,具體表現為以下層面:
1. 文化元符號數字化重構:一個地區的公共藝術特質由當地的歷史文化所決定,反之,一個地區的公共藝術也會對當地的文化藝術和審美也起到了耳濡目染的作用。[5] 文化元符號數字化重構是對地域文化中傳統符號的數字化轉譯,通過動態光影、交互影像等技術激活文化記憶的主動探索,實現傳統符號的跨維度轉譯與活化再生。如北京地鐵南鑼鼓巷站“北京·記憶”作品,以嵌有銅鈴鐺、舊車票的琉璃塊拼貼胡同場景,同時設置二維碼鏈接物件故事視頻,實現實體拼貼與數字延伸的雙向敘事。該路徑突破“原型復刻”的靜態呈現,通過技術解構傳統符號的物質形態,提取文化基因并轉化為可交互的動態符號,在保留地域文化原真性的基礎上,以數字化手段搭建歷史與現代的對話橋梁,使地鐵空間成為城市文脈與公眾情感的活態敘事場域。
2. 數字地標符號建構:數字地標符號建構以增強現實(AR)技術為媒介,將導航標識、空間指引等功能性符號與藝術元素結合,使空間認知符號從單一的信息載體升級為兼具實用功能與文化表達的復合符號,通過藝術化敘事增強行人的視覺記憶點。例如,AR 導航標識可疊加動態藝術圖形,在指引路徑的同時傳遞地域文化意象,使功能性符號成為兼具實用價值與審美屬性的復合敘事載體。
3. 聲光環境符號創新:聲光環境符號創新是借助動態音畫系統重構乘客的空間感知。以臺灣地區高雄美麗島地鐵站的《光之穹頂》為例,如圖14。該作品以直徑30 米的彩色玻璃穹頂為視覺核心,結合LED 燈光編程與環境音效設計,構建起光影與聲音交織的沉浸式敘事場域。通過聲音與光影的聯動設計,打破傳統空間感知的單一性,構建多感官融合的沉浸式環境,使地鐵空間不僅具備視覺審美價值,更能通過聲音節奏、光影變化來引導情感體驗和空間認知的層次遞進,突破傳統公共藝術的視覺主導的模式,實現可聽、可視、可感知的立體化敘事場域。
4. 虛實邊界符號并置:虛實邊界符號并置利用混合現實(MR)技術,實現虛擬藝術裝置與物理空間的符號化疊加,通過將數字藝術元素疊加于現實場景,可以突破傳統空間的物理限制以虛實交融的形態激發行人對地鐵空間的多元解讀。例如,太原地鐵2 號線南內環站,民眾可在虛實結合的永樂宮壁畫前拍照留念,傳統壁畫中的人物、場景以虛擬形式“躍出”墻面,與現實中的乘客互動,其動態形態與實體空間形成視覺對話,模糊真實與虛擬的邊界,如圖15。
虛實邊界符號并置打破物理與數字空間界限,將傳統靜態符號轉化為可參與的動態敘事載體,通過虛實符號疊加賦予空間多元解讀可能,激發公眾對城市空間的多維想象與文化解構。
三、 數字化時代地鐵公共藝術符號化的表達路徑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技術的發展為地鐵公共藝術的符號化表達提供了全新的路徑[6]。地鐵公共藝術的符號化表達路徑呈現出從傳統媒介的靜態敘事向數字化時代的動態交互演進的特征,其核心規律可從媒介迭代、技術賦能、文化轉譯、體驗升級4 個維度解析,如表1。
(一)媒介載體:從物質實體到數字虛體的范式轉換
傳統媒介以壁畫、雕塑等物質實體為符號載體,依賴材質工藝實現文化語義的實體化轉譯,其符號系統具有空間固定性與意義預設性。數字化時代,媒介轉向數字投影、AR/VR 等虛擬形態,符號載體從“可觸摸的物質”變為“可交互的數據流”,如動態投影使靜態墻面轉化為時空流動的敘事場域,數據可視化將城市運行邏輯轉化為動態光影符號[7]。此過程中媒介的技術屬性重塑符號的生成邏輯為,傳統工藝的“手工編碼”讓位于算法驅動的“程序生成”,符號的物理邊界被數字技術消解,形成“虛實融合”的復合媒介生態。
(二)技術邏輯:從單向傳播到交互共創的效能革新
傳統符號表達以“藝術家編碼、受眾解碼”的單向模式為主,技術僅作為再現工具,受眾被動接受預設意義。數字化技術引入交互邏輯,通過傳感器、實時數據接口等構建“受眾參與、符號反饋”的閉環:體感交互使乘客成為符號意義的生產者,數據驅動創作則依據乘客行為數據優化符號形態。技術的角色從“表達輔助”升級為“意義共創者”,符號系統的功能從“文化展示”拓展至“社會參與”,實現公共藝術從“空間裝飾品”到“動態文化媒介”的轉型。
(三)文化轉譯:從原型復刻到抽象重構的語義升華
傳統路徑側重文化符號的原型復刻,強調歷史記憶的原真性傳遞[8]。數字化表達則傾向抽象重構,通過技術手段解構傳統符號的物質形態,提取文化基因進行現代化轉譯。這種轉譯遵循“能指裂變-所指延異”的邏輯,傳統符號的具體形態(如青銅器紋樣)被拆解為視覺要素(如幾何線條),再通過數字技術重組為適應現代認知的抽象符號,既保留文化辨識度,又賦予符號動態生長的語義彈性。將交通流線轉化為文化浸潤場域,觸發乘客從被動觀察到主動參與的體驗升維[9]。
(四)體驗維度:從視覺主導到多模態沉浸的感知拓展
傳統公共藝術以視覺符號為核心,感知維度單一,受眾體驗停留在“觀看-理解”層面。數字化路徑則通過多模態技術融合(視覺+ 聽覺+ 觸覺+ 交互),構建沉浸式體驗體系,動態投影搭配環繞音效營造視聽沉浸,壓力感應地磚觸發觸覺反饋,社交媒體分享形成傳播沉浸。感官體驗的升級對于提升用戶整體體驗具有積極作用[10],體驗邏輯從“被動觀賞”轉向“主動參與”,受眾不僅是符號意義的解讀者,更是體驗敘事的合作者,這種轉變強化了公共藝術的情感聯結功能,使地鐵空間成為城市文化的“可感知界面”。
結論
在數字化時代,地鐵公共藝術的符號化表達主要通過媒介迭代、技術賦能、文化轉譯與體驗升級實現創新。媒介層面,數字投影、AR/VR 等技術推動符號載體從物質實體轉向“虛實融合”的數字形態;技術邏輯上,交互傳感器與算法生成構建“公眾參與—符號反饋”機制,實現從單向傳播到交互共創的轉變。文化轉譯突破原型復刻,通過抽象解構地域文化基因并融合跨文化元素,構建現代復合符號體系;體驗維度上,多模態技術融合視覺、聽覺、觸覺等,打造沉浸式敘事場域。展望未來,隨著科技進步,人工智能與數字技術融合將為創作賦能,公眾對互動性與高品質藝術的需求將推動發展,地域文化挖掘也將通過符號化表達讓地鐵成為展示城市特色的文化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