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推動出版學教材質量建設,是深化出版高質量建設,服務教育強國建設與文化強國建設的應有之義。面對當前出版學教材建設所面臨的結構松散、內容滯后、形態單一等問題,以生態學理論剖析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所具備的要素和特性,基于此提出“編—審—用—評”四維一體的動態有機體系以及具體的實踐路徑,即頂層機制設計、數字技術賦能、動態信息反饋,推動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可持續發展,以為高質量出版人才培養提供有力支撐。
【關" 鍵" 詞】出版學;教材建設;生態理論
【作者單位】陳丹,北京印刷學院出版學院;李奕佳,北京印刷學院出版學院。
【中圖分類號】G239.2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5.08.003
2023年實行的《研究生教育學科專業目錄》將出版專業學位從碩士層次拓展至博士層次,出版學學科建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也被賦予更高水平的發展要求。“教材建設是國家事權”[1],出版學教材是出版教育的根基,推動出版學教材高質量建設,是深化出版高質量建設,服務教育強國建設與文化強國建設的應有之義。
出版學教材是為滿足出版學科教學需要,系統整合出版領域核心知識與出版產業實踐經驗,最終編纂和組織的一系列具有一定內容深度和廣度的規范化知識載體。在形態上,出版學教材以紙質教科書為主,同時為適應出版行業數字化發展的趨勢,又衍生出數字化教材的形態。新時代出版學教材建設應緊緊圍繞出版學科核心知識體系和人才培養方向,服務于國家戰略與行業發展需求,立足“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的根本問題,深刻貫徹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根本目標;立足生態學視角,構建一個與之相適應、高質量、可持續的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為出版學教育源源不斷提供先進、適用的教學資源,更好地服務出版人才培養,推動出版學科良性發展,促進出版產業繁榮和文化事業進步。
一、出版學教材建設的現狀
筆者以“出版”為書目關鍵詞、“教材”為摘要關鍵詞,在中國國家版本館圖書在版編目(CIP)數據中進行書目檢索,同時以中國國家圖書館、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武漢大學圖書館、當當網、京東為輔助檢索,出版時間限定在2010年1月至2025年7月,經由篩選得到160部出版學教材,作為現狀分析的樣本。
筆者在篩選中發現,與“出版”“數字出版”相關的出版物數量龐雜,在內容上以理論研究、史料整理與發展策略研究為主,在形式上多以文集、專著呈現,但由于其在內容組織邏輯、讀者定位與功能上有異于教材,故將其視為非教學導向的出版物,未列入本次分析樣本中。
1.教材類型:以理論和實務為主,其中理論類教材數目較多
現有出版學教材在類型上可分為理論類教材、實務類教材和綜合類教材。根據調查,出版學理論類教材86本,超教材總數的半數;實務類教材次之(41.25%),綜合類教材(包含理論、實務等內容)最少。這表明出版學教育更側重于理論知識的傳授,但同時實務內容也占有重要比重。
2.出版時間:教材年出版數較均衡,2023年后持續增長
出版時間上,除2017年和2022年前后有波動外,出版學教材出版總體呈緩步上升的狀態。2010—2016年為相對穩定期,平均年出版量在9本左右。2017年出版數達到一個峰值,而后教材出版數短暫回調,在2022年降至低點。2023年后教材出版向好,說明出版學教材市場在經歷短期調整后,隨著近年出版學科建設的加強而充滿活力。調查中2025年的教材出版數為9部,存在新書尚未申請CIP數據及數據不完整的情況,預計出版數將繼續增長,超過2024年。
3.內容主題:教材內容面較廣,數字出版類教材成為熱點
現有教材的內容主題涵蓋數字出版、出版法規、出版管理等,基本涉及出版的全流程。其中主題為數字出版的教材最多,且近幾年該類教材的出版數量整體呈上升趨勢,反映了數字出版成為出版學科人才培養的重點方向;出版綜合類教材(即內容包含多方面主題)其次,反映出出版各環節的緊密聯系。
主題為數字出版的教材可分為三種類型。一是概論類教材,這類教材數量最多,內容多以“數字出版概論”呈現,少部分是對出版產業或出版技術相關的闡述。該類教材從早期的基礎概論(2013年前)逐漸向數字出版產業全鏈條領域拓展。關于數字出版產業的理論教材多在2021年后出版。二是涉及數字出版某一領域的實務性教材,如《出版業數字化營銷》等。三是實訓類教材,如《方正飛翔數字出版實戰指南》等。后兩類教材主要集中在2013年至2018年間出版。總體來說,數字出版類教材在內容熱點上有一定的變化,從2011年出版的《電子書刊制作實驗教程》,到2025年涌現的《網絡游戲出版編輯實務教程》等垂直領域的實操教材,都充分體現了出版學科對出版產業數字化的積極響應。
4.出版主體:以高校出版社為主,高校教師是編寫主體
160本出版學教材中,英文教材8部,民族語言教材2部(蒙古文、哈薩克文各1部),引進教材僅2部,說明本土教材已占據出版學教材的主導地位。從出版社的角度看,高校出版社成為教材出版主力軍,其中又以武漢大學出版社(15部)、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3部)、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2部)為主,其他則是以中國書籍出版社(11部)、電子工業出版社(6部)等為主的綜合性出版社。從教材編著者來看,高校教師成為教材編寫的絕對主體,出版學界專家次之。與此同時,除高校出版社外,中國音像與數字出版協會作為行業代表,2025年創新性推出首套數字出版崗位培訓系列教材(共3部),填補了游戲與網絡文學出版教育的空白。
5.出版形態:以單冊教材為主,新形態教材持續開發中
當前出版學教材以單冊書為主,少部分教材以套裝書、系列書形式呈現,如《中外出版原著選讀》(2019)、《中國出版史》(2024)等。2019年后,出版學教材形態呈現由傳統紙質教材向數字教材多元發展的趨勢。
在中國國家版本館ISBN數據中以“出版”為關鍵詞檢索,共搜集到11部數字教材,出版時間在2019年至2024年。調查發現,出版學數字教材以實務類為主,出版單位包括上海交通大學電子音像出版社(3部)、武漢大學出版社(1部)等。同時,該類教材整體呈現產教融合性與內容多元性的特點,并朝著個性交互的趨勢發展。
一方面,上海交通大學電子音像出版社連續三年出版的融合出版生產型實訓教程集成PDF和MP4等形式,其教學內容與企業實踐緊密相連,以實訓課程驅動技能培養。另一方面,新形態教材的探索仍在繼續,如武漢大學出版社的《出版學基礎》(2024)融合圖文、音視頻、知識測驗、AI問答等互動功能,構建了多維學習場景。
6.教材價格:總體價格適中,高于全國新書均價
調查顯示,教材價格區間在31—40元的占比最大,其次是41—50元。整體價格以適中為主,符合學生的消費水平。從內容來看,價格較高的教材多涉及專項內容或新興主題,價格較低的教材多為基礎理論或舊版教材。
從價格趨勢來看,出版學教材價格呈現上升趨勢,與整體圖書市場變化基本一致。如圖5所示,2010—2015年間,出版學教材均價在30—40元間,略高于同期全國新書價格;2016—2020年,出版學教材均價基本與全國新書均價持平。但近五年,出版學教材價格與全國新書均價差別持續擴大。2020—2021年,出版學教材均價回落,但2023年后該類教材價格上漲,2024年出版學教材均價顯著高于市場新書均價,可能是由于價格較高的新興主題類教材出版數量增加所致。見圖5。
二、當前出版學教材建設中存在的問題
目前出版學教材建設主要面臨以下挑戰。一是整體規劃不完善,導致教材存在結構失衡與供需錯位;二是激勵與監管機制不健全,導致教材精品不足;三是新興技術融合度不足,導致教材形態單一;四是內容更新與反饋機制不夠完備,導致內容滯后。究其原因,本質上是出版學教材建設缺乏系統性管理,將教材建設簡化為“編印—發行”流程,而忽視了政策環境、社會發展、產業升級與人才培養的融合。因此,出版學教材建設應從系統的角度出發,將教材生產與外部環境、技術發展、主體效能視為一個整體,打造高質量的出版學教材建設體系,推動出版學教材建設進一步發展。
1.整體規劃不完善
目前,出版學教材建設缺乏整體性布局,導致教材類型結構比例不協調,同時教材的受眾指向不明晰,教材出版存在自由發散的狀態,需進一步加強對系列教材與精品教材的規劃。
(1)教材比例不均衡
現有教材中,部分領域內容同質化聚集,而部分內容明顯缺位。以實務教材為例,雖然該類教材數量占了教材總數的四成,但細分至出版流程各個環節后,針對每一環節的教材并不多,且存在各環節教材數量比例不均的情況。如在與出版流程相關的內容主題上,與營銷相關的教材最多(9部),與印刷復制相關的教材稀缺(1部);在與編輯工作相關的教材中,針對選題策劃的教材較少(2部);在案例教材上,除營銷工作外,選題策劃、設計等尚無專門的案例教材,且案例教材較缺乏(4部)。
此外,由于當前高校教師與學界專家是教材編寫的絕對主體,業界專家參與教材編寫的比例不高,典型案例分析不足,實訓經驗缺乏,導致教材內容部分脫離行業實際。這種脫節不僅降低了學生的學習興趣,也削弱了教材對專業實踐的指導價值。
(2)人才培養與教材供給錯位
筆者梳理現有教材內容提要發現,當前面向不同層次人才培養需求的出版學教材層級散亂,區分度不足,并未針對不同層次的學生設計具體、有差異性的教學內容。部分教材雖提及適用于本科生階段或職業教育,但大多數教材對核心使用對象語焉不詳,僅籠統表述為“面向出版專業學生”或編輯行業的通用教材,明確提到面向研究生層次的教材(如《出版學研究方法》)數量極為有限。
出版學教材受眾指向不明晰,不僅使教師與學生選材時缺乏可靠的依據,制約了教材教學與人才培養的精準適配,也反映出目前出版學教材規劃與特定培養層次,尤其是碩博階段學生培養需求的脫節。博士研究生培養要求厚基礎、寬視野,但目前具備博士培養能力與條件的高校不多,且鮮少有面向博士生培養需求的教材,高水平的出版學理論與方法論教材也比較匱乏。
2.激勵機制不健全
目前出版學教材建設中的激勵保障措施仍有待進一步完善,編者對打造系列教材與精品教材的內在動力不足,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高質量、體系化教材的產出。
一方面,現有出版學教材中,零散的單本教材大量存在,而具有知識連貫性和教學層次遞進性的系列教材不足。應繼續推動模塊化、階梯式的教材體系建設,如2020年前后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的“新編21世紀新聞傳播學系列教材”、2019年前后中國書籍出版社的“出版100問”系列教材,以及2014年前后武漢大學出版社的“高等學校出版學專業系列教材”等。
另一方面,從國家級規劃教材和精品教材開發的角度來看,樣本中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
國家級規劃教材和出版學精品教材僅1本,“十二
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僅4本,“十三五”國規教材僅1本,尚未見“十四五”國規教材,需繼續加強有影響力的原創精品教材建設。以《出版融合發展案例》《馬克思主義出版觀研究》為代表的“中國特色出版學系列教材”編撰工作于2023年啟動,出版學精品教材建設有待繼續推進。
3.新興技術融合不足
長久以來,紙質教材一直是出版學課程講授的核心選擇,但隨著社會和行業的迅速發展,紙質教材在出版學教學中的局限性日益凸顯。一方面,紙質教材更新較慢,無法及時傳遞出版界前沿知識;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實踐性學科,紙質教材線性傳播的模式難以滿足對學生技能實訓的需求。
出版產業內容資源豐富,技術迭代迅速,出版學科在數字化教材建設方面雖早有探索,但仍未能滿足當下人才培養的需求。由于出版學教材建設對技術資源利用度不高,以致教材形態單一。目前出版學教材中紙質教材占大部分,僅部分教材提供對應的數字資源。如《中外出版史》(2017)提供配套慕課并進行定時更新,在形式上做到紙電融合,但總體數量較少,數字教學資源(MOOC、數據庫、上機練習)開發不足。同時實踐指導手冊匱乏(3部),學生難以通過教材掌握選題策劃、成本核算、用戶運營等實操技能。可見,出版學教材建設亟須更新教材形式,打造支持多媒體資源集成、多向交互協作的立體化知識載體,推動出版學教學效能的提升。
4.內容更新與反饋機制不夠完備
目前,出版學教材建設存在更新不及時,內容前沿性和熱點響應時效性滯后的問題。一方面,教材內容迭代緩慢,難以匹配日新月異的出版行業變革與技術發展;另一方面,教材規劃、編寫與使用環節之間缺乏高效和系統的反饋渠道,導致用戶的改進建議無法有效傳達,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教材的更新。
(1)教材內容滯后
盡管目前人工智能技術、數智出版概念等已經成為出版學界和業界熱議的話題,但現有出版學教材中對此類前沿話題的探討仍顯匱乏,相關主題教材的研發明顯落后于產業變遷和技術發展的速度,對學生數智思維邏輯的培養嚴重不足。雖然當前數字出版產業蓬勃發展,但多數出版學教材仍以傳統出版流程為核心框架,關于人工智能應用、VR/AR、區塊鏈版權管理等前沿領域的內容涉及較少。雖然已有不少以數字出版為主題的出版學教材,但多以概述和導論為主(43.8%),存在“重理論輕實踐”的現象。此外,針對數字出版法規或相關標準的教材也較少(2部,2013、2017),且近幾年內沒有類似教材更新。
(2)反饋機制落后
當前出版學教材的編輯者與使用者雙方缺乏高效的互動平臺與常態化溝通渠道,現有的出版學教材反饋渠道主要依賴教材版權頁的編輯部郵箱或電話等傳統模式,反饋響應時間長、效率低,師生對于教材的改進意見難以及時傳遞給編者,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教材內容的更新優化。因此,應建立實時、準確、高效的教材意見反饋機制,幫助編撰者及時發現教材中存在的問題與不足,為教材修訂工作提供實證支持,優化教材內容和提高教學適配度,進一步提升教材質量。如人民教育出版社推出“中小學教材意見反饋平臺”,用于收集用戶對于各科教材的建議與意見,同時該平臺也成為教育部了解統編三科教材意見反饋的渠道。
三、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構成與特性
面對出版學教材建設中存在的不足,亟須突破傳統的出版學教材建設模式,打破教材建設“孤島”,從系統化的角度探索一條可持續發展的出版學教材建設路徑。為此,本文嘗試從生態學視角構建“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為推動精品出版學教材出版、培育社會和產業所需的出版人才提供新的思路。該系統模型的構建應充分考慮出版學教材建設中的環境、資源與主體,連接教材編寫、審核、使用、評估等環節,推進全過程管理,形成良性發展的工作閉環。
構建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首先應厘清生態學理論視域下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建設所涉及的概念與應具備的要素,從而更好地搭建該系統的理論模型,并提出構建該系統的可行路徑。
1.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構成及其關系
生態學原是一門“研究動物與其無機環境和有機環境的全部關系”的科學[2],現已被學者作為一種理論分析工具廣泛應用于包括教育領域在內的人類社會問題研究中,學科生態理論應運而生。教材建設是學科建設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一個充滿活力的學科生態系統必然孕育一個良性的教材生態系統,反之,健康高效的教材生態系統也是學科生態系統穩定發展的重要保障。教材建設與學科建設在一定程度上遵循相似的發展原則,學科生態系統理論的建設對教材生態系統的建設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此外,出版學是一門強實踐性學科,隨著信息技術的提升與社會需求的變化,出版學教材建設也面臨更多新問題與新挑戰。因此,應用更全面系統的眼光審視出版學教材建設與技術發展、資源供給間的關系,從而更好地服務于出版人才培養目標,這也與生態學的部分理論相契合。基于此,本文試從生態學的角度研究出版學教材建設的問題,構建一個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框架。
(1)外部環境、資源與主體構成生態系統
英國生態學家坦斯利(Arthur George Tansley)
認為,生態系統“不僅包括生物復合體,還包括人們稱為環境各種自然因素的復合體”[3]。參照以上概念,可以把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看作在一定的教育政策、文化環境與技術扶持下,圍繞出版學知識內容的理論傳播與實踐應用,將編撰者、出版者等多元主體的功能進行有機整合,通過技術、資金及人才等資源的動態配置與外部環境信息交換形成動態開放系統,并通過該系統促進出版學教材內容的迭代更新,實現教育資源的高效轉化。
(2)種群功能決定系統生態位分工
種群指“同一時期內占有一定空間的同種生物個體的集合”[4]。在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中,一方面,種群的概念可以囊括出版學教材建設中的參與者,涵蓋以政府機構和出版有關部門組成的組織者,以高校教師、專家學者、業內人士為代表的編撰者,以出版社為主的出版者,以教師為主的實施者和以學生為主的使用者等在內的教材建設共同體。另一方面,教材在不同維度下可以劃分為不同種群,如重點教材與普通教材、傳統紙質教材與新形態教材等。
不同種群的功能決定了其在系統里的生態位。生態位理念認為同一生態群落中的不同生物都有一個適合自己生存的空間位置。應用于出版學,生態位決定了教材建設中的戰略規劃與資源分配。即教材建設中各種群間應各司其職,政府與有關機構提供制度土壤,高校教師與專家學者進行知識繁衍,出版產業輸送實踐養分,技術企業催化系統升級,學生提供信息反饋,通過錯位的資源消化和能量傳達實現有效的協同工作,提升系統運行效能,切實推進出版學科建設與出版人才培養。
(3)各方協作維護系統生態平衡
生態平衡指“一定時間內生態系統中的生物與環境之間、生物各個種群之間,通過能量流動、物質循環和信息傳遞,使它們相互間達到高度適應、協調和統一的狀態”[5]。參照以上概念,出版學教材建設生態平衡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教材本身的平衡,包含教材種群間的平衡以及單一教材中知識模塊間的平衡;二是各建設主體間、主體與建設要素間、主體與環境間所進行的持續不斷的物質循環、能量流動與信息轉化。具體而言,物質指教材等實體資源;能量指各上級部門對出版學教材建設的資金、技術支持和人才投入;信息則是在教材建設過程中的政策指導、教材管理等信息資源。這是一個動態變化的過程,在不斷調整中達到和諧,從而實現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良性循環。
2.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特性
以生態學理論指導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建設,決定了該系統并非孤立的知識堆砌,而是多元主體協同演化的過程,只有使學術創新、教育傳播、產業驅動形成同頻共振,才能實現出版教材生態系統的高效運轉。鑒于自然生態系統與教材生態系統的相通之處,可類比得到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核心特征,揭示其維持動態平衡的內在邏輯。
(1)開放性
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存在于社會需求、學科需求與產業需求共同組成的外部環境之中,且與外部環境之間時刻進行著資源交換。其一,該系統的構建和運轉需遵循政府規定,在獲得政策激勵的同時受到制度約束;其二,該系統建設需要一定的外部供給,如信息技術、人才供給等;其三,該系統是在產業與學科的支持下建立的,同時該系統的良性運轉也為出版學科的發展提供了動力。
(2)演化性
物質新陳代謝是生態系統的主要表征[6]。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通過持續的新陳代謝與信息吸收實現動態進化與結構調整。其一,從社會發展、學術前沿、行業實踐等外部環境中不斷汲取知識養分,經編寫者整合修訂為教材后向學生輸出;其二,通過篩選淘汰掉失效內容或降低陳舊內容的權重,使系統保持與時代并行,最終實現從內容更新到功能升級的持續演化。
(3)整體性
整體性是生態系統最重要的特征。其一,它是一個完整的系統;其二,它是歷史地發展的系統[7]。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整體性也可從這兩點來看。一方面,該系統具備完整的系統屬性,其內部由不同層級的群落共同構成,并按照一定的規律進行教材建設活動;另一方面,出版是一門融合的學科,基于自身文化底蘊,系統在技術發展與時代變遷中持續吸收自然科學、人文科學與社會科學的新內容。當前的系統正是歷史上各發展階段累積與演化的必然結果,兩者形成了跨越時間的連貫性鏈條,不可割裂。
(4)平衡性
生態平衡能使生態系統保持其結構和功能的相對穩定性[8],遵循“平衡—失衡—新平衡”的規律。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平衡性同樣體現在其動態演進中所保持的相對穩定狀態。教材建設中的各群落在外界政策環境、技術環境下不斷經歷“協調—沖突—新協調”的發展過程,通過系統的自我調適實現和諧狀態。
(5)協同性
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協同性體現在各部門間的相互合作與監管上。從合作角度來看,通過各方實時的信息交換,能更好地了解學生的學習需求,厘清教材建設規劃。同時,教材建設中的各個環節都不可能由單一主體獨立完成,而是通過各部門的分工協作落實教材建設中的責任劃分,保證教材建設高效高質發展。從監管角度來看,權力運行層級最上的政府機構與有關部門都肩負著監管系統全局運轉的責任,承擔風險預防、部門管理、損害彌補等方面的責任,同時各下層部門在協同工作中也進行相互監督。
(6)多樣性
與自然生態系統類似,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具備多樣性的特點。其一,該系統中的知識生產主體是由高校教師、專家學者、業內人士等組成的多元協同組織;其二,在信息技術的發展下,教材形態呈現傳統教材、新形態教材等多元種類并存的狀態;其三,教材內容包括理論知識、實務知識等多元類型。這種多元化的結構不僅可以滿足社會與產業對復合型出版人才的需求,還能通過各要素間的功能互補為出版學教材系統注入活力。
四、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運行過程
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特性對系統的構建有著重要意義。其中,協同性和平衡性決定了出版教材建設的生態系統需要系統主體、組織架構、信息資源與制度規范的共同參與;開放性決定系統需重視社會環境的變化與作為主體的產學研界人士與學生間的信息交換;演化性和多樣性決定系統應持續吸收外部資源,實現創新型發展。整體性層面,在政府和有關部門的組織監管下,系統從教材編寫、科學審核、教材使用到監管評估形成動態閉環,共同打造“編—審—用—評”的有機整體,最終實現“多元協同、資源流動、協同進化、動態平衡”的目標。見圖7。
1.編寫階段
教材編寫階段是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進行資源輸入和資源轉化的過程。教材編寫主體將外界環境中紛亂繁雜的知識經過篩選、梳理和重組后轉化為教材語言,為系統的運行提供信息資源。
(1)多元主體共創
編寫階段需打破傳統的封閉模式,構建多元主體協同共創的新機制。如參考北京大學出版研究院開展“三三三制”師資結構教學的成功經驗[9],整合多領域專家,吸納不同知識結構與不同工作背景的人才,實現模擬“生態位”的分工協作,保持教材編寫隊伍的穩定性、科學性、先進性。即政府機構作為監管和組織者進行制度規定;教師與專家學者作為知識生產者負責學科核心理論體系構建,確保教材內容的嚴謹性;出版從業者作為實踐信息來源,提供可應用于教材的行業案例及行業標準等寶貴資源;科研機構作為技術供給者,負責開發形式豐富的數字教材。通過以上各方深度合作,實現理論前沿、實踐經驗和科研成果的有機融合。
(2)落實專家引領
模擬“生態位”的編寫流程要求系統中的各種群具有層次劃分。教材編撰過程需實施專家引領的策略,即在行業權威人士及國內外專家的專業指導下,由教材主編負責教材整體質量與方向的宏觀監控。此外,編寫團隊還應定期汲取國內外相關領域專家的意見,積極吸納具備跨文化、跨學科研究經驗的學者參與,以確保持教材內容的學術前沿地位和國際化視角,通過協同指導為教材編寫提供堅實的專業支撐。
2.審核階段
教材審核是出版教材質量保障的關鍵環節,應當明確教材“凡編必審”“凡選必審”“管建結合”的原則[10],確保教材建設過程的質量與規范。政府有關機構作為最高層級的監管方,應組織高等院校和教材出版單位共同建立健全的教材審核機制,如設置“三原則、四階段審核流程”,從嚴把控教材質量。
(1)三原則
政治導向性原則。該原則要求審查教材的思想性,以保證教材符合國家法律法規,確保國家意識形態安全。其一,教材內容應體現國家意志,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出版觀和文化觀;其二,教材內容應深刻體現出版工作在意識形態領域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培養學生作為出版“把關人”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其三,教材內容應反映新時代對出版工作的新要求。
學科專業性原則。該原則要求教材著重突出出版學科的專業特色,嚴格遵循出版行業規范與標準。一方面,出版學教材的編撰應表現出出版工作者應有的專業水準,在內容層面確保知識的科學嚴謹、客觀準確、邏輯清晰,對核心知識與基本原理的闡釋做到簡潔明了,對教材中的歷史圖片、案例示范等內容應做到科學準確;另一方面,力求使教材成為出版專業學生的學習典范,彰顯出版從業者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
教育規范性原則。該原則要求教材符合課程標準,具備科學性、系統性、準確性和適宜性。其一,教材反映的教育理念應當正確和先進;其二,教材應具備完整知識框架,形成邏輯自洽的體系;其三,按照教材對應層級學生的學習要求與學習能力,層次分明、由淺入深地進行知識布局,章節安排循序漸進,內容銜接自然流暢,符合學生認知規律。
(2)四階段
資質審核階段要嚴格把控編寫人員的資質,強化對編寫單位、出版機構和教材編寫人員的前期審核,從而實現關口前移。
專業審核階段需通過學界與業界的深度對話形成專業共識,全面評估教材內容的學術水平和專業價值,從教材內容的理論嚴謹性與完備性以及知識前沿度等方面考察,如概念界定是否清晰統一、案例是否典型適切、實務描述是否符合規范、內容是否反映學科前沿和行業最新發展等。
教育審核階段要評估教材的教學適用性和學習效果,如教學的可操作性、內容組織是否符合學生認知規律、難度梯度是否合理、學習活動設計是否有效、版式設計是否利于學習等。
實踐審核階段應看教材內容是否貼近行業實際發展情況,避免閉門造車式編寫,如實踐的可行性、崗位適配度等。
3.使用階段
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建設應豐富教材的應用場景,構建課堂、在線平臺、實踐三位一體的學生友好型使用環境,實現教材建設生態系統中的“能量轉化”。
一是課堂教學應用。出版學教材應成為師生互動的平臺而非照本宣科的模板,在設計上為老師提供基于教學內容的教學活動,如案例研討、項目任務、情景模擬等,通過互動加深學生學習印象,提升學習效果。
二是在線平臺延伸。出版學教材建設應利用新技術開發多模態的出版學教材,建設符合學生學習習慣的配套學習資源,構建教材數字資源平臺,提供立體化學習資源和交互功能,如與教材知識匹配的微視頻、案例分析庫、出版實務模擬等,讓學生在線上隨時體驗出版流程中的實際操作,通過“紙質教材+數字平臺”的融合,增強學習的靈活性和互動性。
三是行業實踐對接。現代出版人才需兼具“文化素養+技術能力+時代思維”,出版學教材建設應以復合型人才培養為目標,扎根出版行業實踐。其一,教材內容應對接出版產業鏈全流程,涵蓋各核心環節的操作標準、核心技能要求及先進技術方法。其二,出版學教材內容需確保來源于行業實踐,且有效地指導實踐應用,并能前瞻性地引領實踐,以切實提升學生的綜合能力。
4.評估階段
對出版學教材的評估不是靜態的合規性檢查,而是基于學生反饋數據的動態評估和持續改進過程,建立教材使用追蹤和監測機制。其一,對傳統紙質教材定期進行抽檢,評估教材的實際應用效果,對優秀教材予以示范推廣,對質量不高的教材進行及時修訂或清理;其二,借助人工智能對新形態教材進行線上教學資源使用數據的監測,收集如教材各章節視頻訪問頻次、資源下載量等數據,為內容優化提供數據支撐,通過評估和反饋,使優質數字教材資源得以凸顯和推廣,問題教材得以清理和改善,為出版學教材建設提供堅實的質量保障。
五、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建設路徑
要構建健康可持續的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應遵循問題導向原則,以系統的思維解決當前教材建設中的問題,同時在建設中必須要明晰系統“誰來建、怎么建”,教材“誰來編、怎么編”的問題。
在生態學理論視域下,出版學教材建設應聚焦系統整體的協同進化,強化系統內部各要素的有機連接與良性互動,優化資源流動與信息反饋機制,最終實現出版學教材內容的高質量供給、教學內容與社會需求的精準適配,以及教材質量的嚴格保障。具體可圍繞“制度保障+機制設計+技術扶持+反饋優化”的路徑展開,即通過頂層建設劃分責任歸屬,并做好教材出版整體規劃;通過激勵保障促進精品教材涌現;通過技術賦能豐富教材形態,通過實時反饋與AI協同推動教材內容更新與優化。
1.加強頂層建設,構建生態系統制度基礎
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建設首先要回答“誰來建、怎么建”的問題。作為一個動態演化的有機整體,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的健康發展依賴于科學完善的頂層設計和強有力的制度保障。從生態學角度看,頂層設計相當于自然生態系統的一個“生態因子”,由政府機構和有關部門通過制度規范、有效監管和常態交流構建良好的外部環境條件,為系統內各要素的協同共生奠定基礎。
(1)制度化的建設標準
2017年國務院成立國家教材委員會指導和統籌全國教材工作,標志著我國學校教材建設進入新的歷史時期。有關部門應繼續加強政策規范,構建多元主體協同治理框架,出臺出版教材建設標準,大力推動出版人才教育體系建設。如參考德國制定《教科書質量:教科書標準指南》(Textbook Quality: A Guide to Textbook Standards),構建教科書質量標準體系[11]。教材的監管必須立足先進理念與科學依據,工作開展需基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黨的教育方針、學科課程標準等規定下進行。同時,制定科學的教材評價標準與教材質量評價體系,充分考量學生發展特點、知識發展趨勢、教育規定及出版學科特性,構建涵蓋內容質量、教學效果、社會影響等的評價指標體系。
面對出版學教材類型比例不均衡、人才培養與教材供給錯位等問題,建議建立由政府和出版主管部門主導,高校、行業協會、出版社共同參與的“出版學教材生態治理委員會”,負責出版學教材建設的中長期規劃,根據不同階段出版人才的培養目標,制定各類型教材建設規劃、審核標準、評估指標等政策文件,明確各主體的生態位分工并加強監管,統籌協調全國出版學教材建設工作。
(2)常態化的交流機制
一個協同開放的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需要構建暢通的多方交流渠道,以更好地實現系統中的知識流動、信息交流與物質循環,推動出版學教材建設有關人員的交流常態化、制度化和規范化。一方面,定期舉辦全國出版學教材共建會議,并將其作為產學研對話的平臺,對教材出版做統籌安排;另一方面,定期舉辦出版學教材建設論壇、教學研討會、師資培訓等活動,促進經驗交流和資源共享,同時了解教材出版的現狀與熱點,及時對教材出版空缺進行補足,通過學界業界對話凝聚共識,在多元協作中為教材建設提供思想引領。
2.優化激勵機制,激發生態系統動力源泉
2019年12月,國家教材委員會正式設立全國教材建設獎,分設優秀教材、先進集體和先進個人三個獎項。全國教材建設獎的設立,是加強教材建設激勵保障的重要制度設計,是樹立教材建設標桿和典型的重要機制性措施,也是展示教材建設成果的重要窗口。
目前出版學科入選國家級規劃教材的數目較少,精品教材建設還有待繼續加強,對此可以設置多種激勵形式。一是設立出版學精品教材專項基金,支持重點教材和系列教材開發;二是將教材成果納入學科評估和職稱評聘體系,提高高校教師與學者參與教材建設的積極性;三是建立教材使用效果與編寫團隊獎勵掛鉤機制,鼓勵對教材進行持續修訂完善。通過多元化的激勵方式,推動建設引領出版教學、創新出版人才培養的優秀教材,打造鑄魂育人、啟智增慧的高質量出版學教材。
3.數字技術賦能,提升生態系統運轉效能
2025年《關于加快推進教育數字化的意見》指出,推動課程、教材、教學數字化變革,“分領域分專業研發一批示范性精品數字教材,支持地方、學校和企業開發數字教材”[12],為出版學教材建設向數字化、智能化方向發展奠定了制度基礎。借助以AIGC為主的新興技術,能夠推動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實現生產智能化、供需匹配精準化、評估科學化的升級,同時回答出版學教材“誰來編、怎么編”的問題。
(1)人機協同的智能生產
出版學科建設與出版行業的發展緊密相連,出版人才培養應重視雙重知識體系的構建,即不僅要有扎實的出版理論知識,還要有豐富的行業實踐知識[13]。因此,出版學教材的建設應由政產學研多方發力,由高校教師、專家學者、業界人士、科研機構等共同打造高質量的出版知識體系。
在AIGC的協助下,教材編寫主體從原先的內容組織者與文本撰寫者升級為知識架構者與智能協作者。一是基于人工智能技術建立出版學知識圖譜,系統梳理學科核心概念、研究方法、技術應用等知識要素及其關聯,為教材內容設計提供科學依據。二是通過大數據檢索實時抓取出版的學習熱點、行業動態信息和學術前沿信息,以及與出版相關的政策和法律法規,及時對教材內容的需求缺口和過時數據進行警告,幫助編撰團隊優化教材的選題策劃,增補內容,保障出版學教材的時代性。
(2)打造新形態教材
數字技術已對出版教育形態產生深刻影響,面對出版學教材形態單一的問題,出版教育亟須順應國家戰略與產業變革的雙重驅動,與時俱進推動出版學數字教材建設,充分體現信息技術與人文社會科學的深度融合[14],大力打造內容豐富、形態多樣的新形態教材。2023年8月舉辦的中國特色出版學系列教材高質量發展論壇提到,在以多所高校共同打造的中國特色出版學系列教材中,部分教材須建設以慕課為主要形式的數字化教材[15]。有關部門和高校應以紙質教材為根基,依托互聯網技術把傳統出版學教育和數字化教學融為一體,大力推動建設出版教學資源數字化,開發多媒體形態的出版學教材,如微課、融媒體教材、活頁式教材等,推動傳統教材向立體化、多元化、個性化教學素材的數字化轉型升級,為學生營造線上線下聯動的學習環境,構建以專業能力為邏輯導向的“基礎+模塊+拓展”出版教材體系。
4.動態信息反饋,保障生態系統良性運轉
構建教材質量監管閉環不僅是保障出版學教材縱向銜接有效落地的關鍵支撐,也是維護出版學教材生態系統運轉的有力保障。當前我國教材管理“重審定、輕跟蹤”,“重選用、輕反饋”,導致教材使用過程中的銜接性缺陷難以被及時發現和修正[11]。為有效解決當前出版學教材反饋機制落后的問題,推動滯后內容的更新,提升出版教材質量,需構建覆蓋“使用—評價—反饋—優化—再評價”的動態管理體系,以促進出版教材質量監管的立體化、動態化與精準化。
在運行中,應依據科學合理的評價辦法及時進行評價與反饋。教材評價應由學生、教師、行業專家、教育研究者共同參與,以提供多視角評價結果。可以定期進行師生間的問卷調查,對課堂教學與教材內容銜接度、教材內容流暢度等進行評價;建立“畢業生跟蹤反饋”機制,了解教材知識在職業發展中的長期價值,為教材修訂提供依據;組織高校教師和業內專家定期開展教材抽檢,通過廣泛吸收各群體的智慧,獲得更全面真實的教材質量反饋信息。此外,教材質量的評價結果還應及時反饋給編寫團隊和監管機構,作為教材修訂、內容更新、評獎評優、準入退出的依據。編輯應及時將收集到的反饋信息進行審核和整理,以發現教材中需要改進或修改的地方,并提供修訂依據和進行結果反饋,確保“評價—反饋—優化—再評價”形成良性循環,確保教材質量的持續提升。
總而言之,出版學教材建設應當堅持“立德樹人”的教育宗旨,立足出版學科專業特色與優勢,緊緊圍繞人才培養目標定位和產業需求展開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推動教材建設向有組織、成系統、重實效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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