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什么”與“怎么寫”

多年以前，我剛剛學習小說寫作，一天，一位同樣正在學習寫作的朋友冷不丁問我，寫小說有兩個最為重要的問題，你知道是哪兩個？我茫然搖頭，朋友于是給出答案，一是寫什么，二是怎么寫。我點頭，朋友又問，“寫什么”與“怎么寫”，這兩個問題哪個更為重要？我再次茫然，于是朋友又給出答案，“怎么寫”更重要。

之后，我真的在“怎么寫”上花了一些功夫。這樣的觀點其實早不新鮮，至少先鋒文學就是這樣創新寫作方式的文學流派。

我是一名業余寫作者，在“怎么寫”上沒有任何成績。就在我陷入自我懷疑時，我參加了一次寫作培訓班，一位知名作家諄諄教導：先鋒文學早已過時，沒有出路，現在的寫作應當回歸偉大而經典的現實主義。

知名作家的教導給我帶來了震動，經過揣摩，我決定暫時不再考慮“怎么寫”這樣的問題，雖然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歸偉大和經典，但我可以用我手中的筆，寫一些我所經歷、所看見、所知道，并讓我時時回想、惦念的人與事。這是一種普通而渺小的現實主義，我不知道別人會對這樣的現實主義做何評價，它的存在又有何意義，但對我而言，我想寫它們，特別是想寫因它們而牽帶出來的恍若隔世與五味雜陳，于是后來便有了這篇名叫《落葉紛飛》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