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域理論視角下金華地區鄉村文化建設的路徑重構

2025-05-29 00:00:00朱婧

安徽農業科學 2025年8期

關鍵詞：文化

關鍵詞場域理論；鄉村文化建設；運行機制；路徑；金華中圖分類號G249.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0517-6611（2025）08-0248-03doi： 10.3969/j.issn.0517-6611.2025.08.050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AbstractStrengeninteostructonofuraueistenarymeangofralingalevitalatioByusingteethsflit eratureresearchasaalysisndepeieesumayispperakesthetovilgsofiuLiVilgeandWuyiTntouVeiJin huaastypicalsstootoutturntiaofralulueosuctioinJnaeafroeemeeldld capitaladhbiusOntisbsis，itstantlyeshapsnapialandabiustooptizeeath.drtoprooteeprositdd velopment of rural culture in Jinhua area，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development strategies.

Key wordsField theory； Rural culture construction；Operation mechanism；Path；Jinhua

全面推動鄉村振興是浙江推進“‘八八戰略'再深化、改革開放再出發”，實現“兩個高水平”目標的重要內容。鄉村文化建設作為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對推進鄉村振興具有關鍵作用。文化和旅游部等六部門聯合印發《關于推動文化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意見》[1]，提出發展32字原則—“文化引領、產業帶動”“農民主體、多方參與”“政府引導、市場運作”“科學規劃、特色發展”，對鄉村文化建設提出新的要求。

鄉村在特定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中歷史地凝結成與城市相區別的特性，如建筑景觀、行為習慣、價值觀念等，形成特殊的場域。金華地區作為浙江省的一個重要區域，其鄉村文化建設不僅關乎地區文化的傳承與發展，更是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關鍵環節。在“八八戰略\"引領下，金華積極推進鄉村文化樣板村、特色村等建設，大力探索各地鄉村文化場域的個性特征和共性規律。筆者通過對金華鄉村文化場域的剖析，總結鄉村文化發展動能，從而形成一條可操作、可復制、可推廣的鄉村文化建設之路。

1場域理論與鄉村文化建設

1.1場域理論概念“場”源于物理學的概念。20世紀中期，布爾迪厄將“場\"引入社會學研究領域，提出了場域理論，可用于探索同一場域中的個體或群體（以下簡稱行動者）實踐背后的運作機制，并相繼闡述了“場域”（即實踐場所）、“慣習\"（即實踐工具）和“資本\"（即實踐邏輯）3個概念。場域是指由不同社會位置之間聯結而成的客觀關系的網絡。慣習是指行動者的性情傾向系統，在特定場域中經過長期生活實踐中積累形成的，受到社會制度、懲罰機制的影響。資本是一個場域運作和轉變的原動力。一般分為4類：經濟資本，直接轉化為貨幣形式或產權形式；社會資本，是行動者擁

有的持久的關系網絡；文化資本，是行動者文化能力的高低；符號資本，是行動者被認可并獲取合法性的特殊資本形式。行動者在一定的場域內依靠所擁有的資本，并在特定的慣習指導下為改變場域中的位置以及獲取資本而采取的活動。當前場域理論在思想政治教育、新聞傳播、文化傳承等領域均有應用實踐[2-4]。

1.2鄉村文化場域重構的意義鄉村文化是中國鄉村在特有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中積淀出的一種特殊文化。然而隨著多元文化發展和城市化進程加快，使得傳統鄉村文化被不斷壓縮，造成鄉村自身文化場域失衡現象。如為了追求經濟發展，不少鄉村大量引進現代產業，形成商業氣息濃郁、同質化嚴重的購物一條街，或是過度娛樂化的文化表演等，沖擊了本土鄉村文化內核，打破了原本的生態文明平衡。村民們也逐漸迷失在經濟發展的紅利里，逐步瓦解了對鄉村文化的認同，成為鄉村文化持續發展的重大障礙?；趫鲇蚶碚搶ι鐣袨榈纳羁趟季S邏輯，能夠較為清晰地解析鄉村文化建設的困境。鄉村文化建設中各主體所處位置的差異與收益分配之間的不均衡固化了場域的結構與運行方式，導致主體缺位、文化困境和關系困境的產生。因此，運用場域理論重構鄉村文化建設的路徑成為一條重要的破解之道[5]

2金華地區鄉村文化建設典型

金華地區鄉村文化建設最早可以追溯到2013年美麗鄉村建設提出后農村文化禮堂建設的正式啟動。10多年來，各地從單一的文化禮堂陣地硬件建設為主到探索創新基層文化陣地服務，同時各地充分利用自身特色優勢，形成獨具特色的發展風格，充分發揮“文化展示、文旅體驗、文明實踐”等功能，為鄉村文化建設注入新動能。該研究以金華地區2個典型村為例，對金華地區鄉村文化場域重構提供案例支撐。

義烏李祖村以“創客空間現代文創”為文化建設內核。李祖村依托義烏這塊創業的熱土，積極吸納清華大學文創學院“鄉村特派員”“鄉遇文旅”團隊等藝術創客，為他們打造了具備公共服務、創業孵化、學習交流和資源共享的“創客空間”。先后建成了鄉村會客廳、電商金融驛站、婦女兒童驛站以及康養驛站等應用場景，打造了“媽媽的味道”美食街、“十畝時光\"共享營地等一批優質產業項目，帶動100多位本村村民和周邊村民實現“家門口就業”，激發更多村民化身創客。同時李祖村還開發了線上數字平臺，支持孵化更多的云創客，打造線上無限創客空間。目前，李祖村已招引文創業態62家，引育200余位青年創新創業，這些創客來自五湖四海，有本地藝術鄉賢，也有來自國內外的“新義烏人”，成為李祖村持續發展的活力源泉。村莊實現年游客量達50萬人次，推動村年集體收入突破268萬元。

武義壇頭村以“古村文化藝術交流”為文化建設內核。壇頭村持續整合文藝資源，充分挖掘和宣傳展示壇頭村的歷史人文底蘊，將文化藝術元素融入鄉村建設中。壇頭村現建有骨與朵藏詩閣、善水堂讀畫軒、婺瓷館、中國當代詩人檔案館、工筆畫室等多家鄉村藝術館，舉辦詩詞楹聯大賽、全國攝影大展、中國年度新詩獎頒獎典禮等大型文化活動數十場，日常開展各種文化文藝活動160余場，惠及20余萬人次，村民精神文化生活不斷豐富，文化藝術素養得到了充分的提升。書法家協會、詩詞楹聯學會、戲劇曲藝家協會、音樂家協會、朗誦家協會等各文藝團體，也積極開展以壇頭為主題的在地性藝術創作。壇頭村的藝術氛圍也吸引了不少文化產業入駐，云南易武茶館、藏鋒文創有限公司、電商服務中心、古婺窯非遺體驗館等工商資本，精品民宿、鄉村書吧、農村電商、奶茶餐飲等鄉村旅游新業態不斷豐富，鄉村旅游新業態不斷完善豐富，帶動了村剩余勞動力創業就業。壇頭村還成為學校研學、市民假期周末出游的目的地，年接待游客20余萬人次，本地番薯干、芋頭絲等農副產品火爆熱銷，村民實現在家門口增收。全村集聚了20多種不同的業態，其中文化產業就有十余家。村集體經濟年收入從改造前的幾萬元增長到了現在的260萬元。

3金華地區鄉村文化場域的要素分析

根據場域理論三要素，即場域、資本、慣習，對上述2個鄉村文化場域典型展開分析。

3.1場域鄉村文化場域由鄉村內的各種文化行動者，如村民、文化工作者、企業開發者、地方政府等及其相互關系構成，是承載鄉村文化的重要載體。

3.2 資本

3.2.1社會資本是鄉村文化發展的核心。鄉村社會是一個由鄉土情結和地域紐帶交織而成的社群，體現為一個互動頻繁、相互影響的社會網絡。其中，價值觀念、生活習慣及民風民俗等，均構成了鄉村內部行動者對其文化的認同基礎。這種對鄉村文化的認同及傳承過程，實質上豐富了社會資本的內涵。通過樹立共同的文化理念，鄉村社會的凝聚力與向心力得到強化，為維系鄉村社會的和諧穩定提供了保障。此外，行動者們還可以通過參與鄉村社會的各種活動，如文化活動、公共事務等，來增強對鄉村社會的歸屬感和責任感[6]

3.2.2文化資本是鄉村文化場域的靈魂。在鄉村文化場域中，文化資本可被劃分為有形和無形兩大類別。有形文化資本涉及具體物質形態的文化資產，涵蓋了藝術作品如繪畫、雕塑等，歷史建筑和遺產、自然資源和景觀等。無形文化資本指那些不具備物質形態的文化資產，包括世代相傳的傳統、價值觀和信念體系，民間口述歷史和故事，生活方式和生產技藝[7]。這些文化要素是在鄉村社群長期的生產生活實踐中積淀形成的，映射了他們的內在精神面貌與審美趨向。經由這些文化要素的承繼與演進過程，鄉村文化的內涵和外延得到了不斷的充實與拓展[8]

3.2.3經濟資本是鄉村文化場域的保障。鄉村文化場域中的經濟資本主要包括土地資源、勞動力資源、資本投入和鄉村旅游。土地資源用于農業生產、工商業用地等領域，勞動力資源包括農業（農、林、牧、副、漁業）勞動力、工業勞動力、建筑業勞動力、交通運輸業和郵電業勞動力、商業飲食業勞動力、服務業勞動力、科教文衛及社會福利事業勞動力等多個經濟領域，資本投入則包括政府、企業和社會組織，用于公共文化設施、文化產品、文化活動以及其他相關服務，共同推動鄉村文化的發展。而鄉村旅游的興起，鄉村的自然風光、古跡遺址、民俗風情等也成為一種經濟資本，為鄉村帶來了更多的經濟收益和就業機會[9]

3.2.4符號資本是鄉村文化場域的引力。鄉村文化場域的符號資本是凌駕于經濟資本、社會資本和文化資本之上的一種獨特的資本形式[]，涵蓋了鄉村人、鄉村禮、鄉村物、鄉村景提煉出具有鄉村特色的符號，也是每個鄉村獨有的文化品牌。鄉村文化品牌代表了每個鄉村的地域特色，對擴大鄉村本土文化的知名度和影響力起到重要作用。通過組織具有代表性的鄉村文化活動，能夠充分展示鄉村文化的多樣性和豐富性，體現其獨特的文化魅力和社會價值，從而吸引更多的社會力量來保護和傳承鄉村文化。

3.3慣習鄉村文化場域的慣習，是鄉村文化環境中各行動者們在長期的日常生活、交往和實踐中，由于掌握不同資本處于不同位置而特有的思考與行動方式。這些慣習表現出相對的穩定性和突出的個體性，不僅反映了鄉村各主體的價值觀念、行為模式、生活方式和精神需求等，還對鄉村社會的發展和變遷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3.3.1村民保持著傳承鄉風和保護文化的慣習。村民們是鄉村文化維系的首要責任人，深刻理解鄉村文化的不可替代價值，擁有極強的鄉村文化認同感。一方面，通過民俗習慣、節慶活動、傳統手工藝等非物質文化遺產，村民們促進了文化傳統的跨代傳遞。另一方面，通過對鄉村的古建筑、古巷道等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為鄉村文化振興提供了抓手。此外，他們也致力于以現代化手法詮釋傳統文化元素，將古典文化精髓與現代審美趨勢融合，創造出既蘊含鄉土韻味又貼合現代審美需求的文化產物，從而使鄉村文化能夠在當下的社會環境中煥發新的生機。

3.3.2文化工作者保持著挖掘資源和傳播文化的慣習。文化工作者及企業開發者善于深人鄉村調研，與村民交流互動，用專業的視角和技巧去挖掘鄉村文化、民俗文化的獨特價值和內涵，將其與現代科技、藝術表現手段相結合，通過創作文學作品、拍攝影視作品、舉辦文化活動等方式進行藝術加工和創作，轉化為具有時代意義的文化產品，打造出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品牌，為鄉村文化的傳承與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他們利用媒體、網絡、展覽等平臺，向公眾展示鄉村文化的魅力，將鄉村文化推向更廣闊的舞臺。

3.3.3企業開發者保持著洞察市場和調動資本的慣習。企業開發者以文化價值生產為核心，以市場需求為導向，聚焦打造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發展綠色生態農業、休閑旅游觀光、綠色康養等產業，引入資金、技術和管理經驗，對鄉村資源進行整合和提升，推動鄉村本地村民與外來產業、企業進行原發性創新[5，將本土資源充分轉化為經濟資本，為鄉村文化建設提供巨大創新勢能的新型發展路徑。

3.3.4地方政府保持著統籌規劃和推行政策的慣習。地方政府通過強化政策扶持力度，如建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財政補助投放、人才培養機制等方式，統籌布局鄉村文化的發展規劃路徑。在此過程中，地方政府扮演著資源整合者的角色，促成村民、文化工作者、企業開發者等諸多利益相關方共同參與鄉村文化建設，如文化產業鏈的塑造、文化旅游的驅動等策略，加速鄉村文化要素與地方經濟增長點的融合，共同推動鄉村文化的繁榮與發展，實現鄉村文化的經濟價值和社會價值的雙贏。

總之，在鄉村文化場域中，村民、文化工作者、企業開發者、地方政府等分別承擔著不同的職責，通過相互協作與攜手努力，共同促進了鄉村文化的興盛與進步。

4金華地區鄉村文化場域的路徑重構

在鄉村文化場域內，不同的行動者（村民、文化工作者、企業、地方政府等）掌握著不同的資本（如傳統知識、工藝技能、文化設施等）和慣習（即長期形成的行為傾向和系統）。這些行動者通過爭取有利地位，運用自己的資本和策略以達成目標，使場域充滿活力，并有力地驅動了鄉村文化的創新與發展。金華地區的鄉村文化場域中，受到自然環境、社會經濟、政策制度等多重因素影響，村民、文化工作者、地方政府、企業等根據擁有的資本和慣習相互作用，通過自身資本的變遷與轉型，不斷重塑新的慣習，形成具有獨特地域性和歷史性的文化場域。

4.1形成宏微觀兼顧的慣習，牢固社會資本，提升文化認同感村民、文化工作者、科技工作者、媒體工作者、企業開發者、地方政府等各級社會資源，共同組成了鄉村文化場域中重要的社會網絡。在此場域中，如何使宏觀的各級關系至微觀的個體關系之間聯系更加緊密，從而形成一個有機整體顯得尤為重要。解決此問題的關鍵在于提升場域中行動者們的文化認同感。邀請文化工作者為村民定期開設文化培訓課程，內容包括傳統技藝傳承、現代文化知識普及等，舉辦鄉村文化競賽和活動，拓寬村民的視野和技能，激發村民參與文化活動的熱情。加大對信息技術等現代科學的推廣力度，通過農村電商、數字媒體等方式提高農民的數字文化素養。鼓勵農村青年選擇文化與藝術等專業，培養更多的文化人才，為農村文化發展注入新鮮血液。鼓勵農民在藝術創作、文學寫作等方面表達自我，彰顯獨特的農村文化風貌[11-12]

4.2形成自主協同的慣習，挖掘文化資本，穩定文化建設內

驅力鄉村文化場域中，行動者們通過相互合作和互動，發揮最大能動性，以實現鄉村文化振興的共同目標。村民作為鄉村文化傳播的生動載體，身體力行地保護與建設鄉村文化，為其他行動者提供鮮活的資源。文化工作者通過田野調查、走訪座談等方式，對金華地區各鄉村進行文化資源普查，包括傳統文化、民俗活動、手工藝技能等，確保每項資源都得到記錄和分類。地方政府通過整合鄉村內外的文化資源，包括自然景觀、歷史遺跡、民俗活動等，形成完善可考的文化資源庫，從而加大對農村歷史文物的保護與修復力度，促進對傳統技藝的傳承與弘揚。企業開發者評估這些文化資源的價值與市場潛力，篩選出具有代表性和商業價值的文化元素，開發創建民族民間藝術特色村。

4.3形成多元融合的慣習，引入經濟資本，促進文化產業發

展由地方政府牽頭，拉動不同經濟資本，以新質生產力支撐文化產業強勁發展。結合當地資源和產業能力，通過文化產業扶持政策，提升農村文化產業的發展水平，激發農村地區的經濟活力[13]。與旅游部門合作，推動文化與旅游融合發展，開發具有文化內涵的旅游產品，打造體驗經濟產業鏈，組織鄉村歌舞、鄉村風情等表演和競賽活動，提供具有濃郁鄉土氣息的文化服務。與鄉村文化企業合作，扶持和培養一批手工藝人，開發鄉村石器、木器、竹器等土特名優工藝品，并組織農民進行特色文化產品加工生產和經營，推動其產品走向市場。與電商平臺和社交媒體合作，進行產品推廣和銷售，拓寬鄉村文創市場渠道[14]。加強對外交流與合作，與其他地區或國家的文化機構建立合作關系，引入外部資金和技術支持，承辦國際文化節慶和活動，進行文化交流與展覽，提升金華鄉村文化的國際知名度[15]

4.4形成創新驅動的慣習，打造符號資本，推動鄉村特色發展創新是鄉村文化持續發展的不竭源泉，助推鄉村文化生生不息。依托金華地區的自然和人文景觀，打造具有地域特色的鄉村文化品牌，提升鄉村文化的知名度和吸引力。結合地方特色非物質文化，通過創新發展模式，如“文化旅游”“文化科技”等，打造鄉村文化品牌，如李祖村的“創客空間現代文創”漢灶村的“漢風雅韻漢灶模式”等。結合地方特色物質文化，建設鄉村博物館、體驗館等，涵蓋紅色文化、非遺精品項目、傳統文化展示和民間收藏4類主題[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