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官補”是明清時期官員正式禮服上所使用的重要配飾,出自宮廷服飾禮儀體系,屬于標準的宮廷文化產物。但無論花式紋樣還是內容題材,無不與中國民俗文化息息相關。因此,在深入研究官補的各類圖案要素時,有必要著意于從民俗文化圖式的紋飾特點、內容題材、應用方式、文化背景等方面進行探究,從中發掘出那些極具民俗文化內涵的元素來。通過梳理與分析這些傳統紋樣,有助于理清中華傳統文化的發展體系,探尋中華傳統文化的傳承脈絡。
關鍵詞:官補;宮廷服飾;民俗文化;傳統圖案
中圖分類號:J509;J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0300(2025)02-0113-06
收稿日期:2024-07-11
作者簡介:劉暢,男,陜西西安人,北京服裝學院美術學院博士生,中國文物學會(紡織文物專業委員會)會員,主要從事中國傳統服飾研究。
“官補”出自宮廷服飾禮儀體系,屬于標準的宮廷文化產物。但究其圖案元素及內涵,則源自于民間。無論是圖案紋飾還是內容題材,都與中國傳統民俗文化有著密切的關聯。可以說,官補是中華民俗文化的一大重要物質載體。
一、“官補”的定義
中國歷史上各朝名代的宮廷服飾,都有著嚴格的形制規范。在清王朝服飾制度中,補服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品類之一。廣義來說,只要帶有補子作為裝飾的服飾,都可稱為補服。而所謂“補子”,就是裝飾于服飾上的帶有圖案的纖維質服配飾。官員服飾上的補子則被稱為 “官補”。在清代的宮廷禮儀制度語境下,補服的意義有所不同。
事實上,“官補”所屬的補服制度是清王朝沿襲自明代的一種宮廷服飾制度。早在明代之前,可能就已有類似補服這種形式的裝飾。明王朝在建立之初,為了體現政權的正統性,于是從“漢民族傳統禮儀”方面著手,高度注重宮廷禮儀,將嚴格的服飾制度作為體現自身正統性的象征。依據 《明史·輿服志》所述,成文的補服制度最早始于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也有說法認為補服制度是起源于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洪武二十六年的服制更定說法可能來自于《明史·輿服志》所依據的《萬歷會典》中的誤記。[1]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補服制度確立于明代前期。
在清代服飾制度中,補服所指的僅限于宮廷服飾體系中部分帶補子的服飾,一般指男子職官正式禮服。其他帶補子的服飾雖屬于補服,但不能稱為補服。
二、清代官補主紋樣中的民俗文化要素
官補中的圖案一般可分為四大部分:主紋樣、基礎紋樣、點綴紋樣和邊飾紋樣。其中,主紋樣指的是官補的主體裝飾圖案,即中央的禽或獸形象圖案。基礎紋樣則是主紋樣周邊構成整體背景的圖樣,如江崖海水紋、太陽紋等景物要素。點綴紋樣則是夾雜其間的一些吉祥紋樣,如八寶、暗八仙、雜寶等。邊飾紋樣則是在有邊飾官補的邊飾圖案中所采用的紋樣。這四者除了邊飾紋樣,都是構成官補的必備要素。[2]這些紋樣很多都來源于中國傳統圖案,是中國傳統民俗文化的圖像化延伸。可以說,官補作為中國傳統服飾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文化意蘊與民俗文化傳統緊密相關。
清代補服制度作為明代補服制度的延續,在各方面都很大程度地延續了明代的補服特征。[3]特別是主圖案方面,明清官員的官補都是以禽類與獸類為主紋樣。文官一般用禽類,武官用獸類。有關清代官補的圖案規定,詳見《欽定大清會典圖》卷64~卷66的相關描述。按其中的記載,清代文官補紋一品用仙鶴紋、二品用錦雞紋、三品用孔雀補紋、四品用云雁補紋、五品補子白鷴紋、六品用鷺鷥紋、七品用紋、八品用鵪鶉紋、九品及未入流的官員則使用練雀紋。武官一品用麒麟補紋、二品用獅補紋、三品用豹、四品用虎、五品用熊補紋、六品用彪補紋、七、八品都用犀牛補紋、九品用海馬補紋。補服形式為當時特有的圓對襟褂,在胸、背,或胸、背、兩肩處綴以補子,形制上有方補和圓補,后者用于位尊者。
皇族用龍,一般來說,在親王以下的皇家宗室中帶補子的服飾才能被稱為補服。乾隆以后,宗室女性的服飾,如公主等的服飾也被排除在補服定義之外。對于皇帝、皇子以及后、妃、主、格格、命婦等人的服飾,雖同樣綴有補,卻另有名稱。
皇室成員的補服亦存在有等級差別。如清代四團龍補服,在乾隆朝的《皇朝禮器圖式》《大清會典》時分化為四種等級的形制:皇帝穿的袞服,其形制是在四團正龍補子外(如圖1),在兩肩上還有象征帝王的日月章紋以及后方的萬壽篆文;尚未封爵的皇子們和碩親王穿前后正龍補子,兩肩行龍補子;未封爵的皇子們、多羅郡王及親王世子所穿著的四團行龍補子。清代皇室所使用的“龍”形象,在很大程度上基于民俗文化中“龍”的形象。
清代的官補圖案延續自明代的官補,但兩者尚有一定區別,清代文官補紋一品用仙鶴紋、二品文官用錦雞紋、三品用孔雀補紋、四品用云雁補紋、五品補子白鷴紋、六品用鷺鷥紋、七品用鸂鶒紋、八品用鵪鶉紋,九品及未入流的官員則使用練雀紋;武官則是一品用麒麟補紋、二品用獅補紋、三品用豹、四品則用虎、五品用熊補紋、六品用彪補紋、七、八品用犀牛補紋、九品用海馬紋補紋。
補服主圖案與民俗文化之間的關系是雙向的,主圖案的選擇及造型原則,既受到傳統民俗文化的影響,同時反向影響著民俗文化。例如,由于明清時期仙鶴(即丹頂鶴)一直被作為一品文官補服的圖案,因此被額外賦予了新的吉祥含義。一品文官在民間的認知中是身份地位僅次于皇帝的群體。由這一新的吉祥含義衍生出了許多以仙鶴為題材的吉祥圖式,如仙鶴立于潮頭石上的圖式,構成 “一品當朝”的吉祥含義,另有仙鶴飛翔于云端,象征“高升”的吉祥圖式等。[4]
民俗文化對官補的影響,更多地體現在武官的官補主圖案中。武官官補中的走獸,往往是神話傳說中被神化了的動物。例如,官補上的獅和熊形象,事實上都受到了佛教文化等諸多因素的影響,與原型相去甚遠,且注入了濃郁的神話色彩,其腿部都帶有類似麒麟的火焰紋,因此須仔細辨認特征方可區分。
首先,從獅的形象說起。在漢民族文化圈所屬的地域內,并沒有野生獅。有記載的漢民族文化圈最早接觸獅的事跡發生于東漢時期,《后漢書》中說,當時疏勒國王遣使臣前往洛陽,向漢順帝進獻獅子,漢順帝曾為此特地令人在御花園中造鐵籠以便隨時觀賞。
盡管留存極少,但還是有一部分早期獅的形象流傳下來。如山東博物館藏的一對殘損嚴重的石獅,其后題有“雒陽中東門外劉漢所作師子一雙。”其形象就比較接近獅子的實際形象,頸部有鬃毛,雄性獅子的特征十分明顯。而清代官補中出現的獅子形象,則可追溯至佛教在漢文化圈發展興盛以后。獅子形象隨佛教傳入,但佛教經典中描繪的獅子(如圖2),與原型已然相去甚遠,更像是具備神力的傳說生物。由于其與麒麟同為四足生物且都具神性,因此,二者的形象在明清時期開始互相交融。腿部火紋的表現方式便是其與麒麟趨同化的一大表征。
而熊則有所不同,熊是廣泛分布于漢民族文化圈內的動物,擁有著龐大的體格和巨大的力量,在上古時期曾是先民生存的最大威脅之一。正因為熊擁有令人畏懼的能力,因此,上古先民的一些部落將熊作為圖騰。在唐人林寶編纂的《元和姓纂》中。黃帝的部落姓氏被認為是“有熊氏”。在《史記·夏本紀》中,也有黃帝的氏族曾以熊為圖騰的說法。盡管有關夏的材料在實物證據方面并不十分充足,但這些說法足以表明,熊的形象在中華文明早期一度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上古先民認為,食用動物可獲得其對應的能力與力量。在春秋戰國時期的一些祭祀活動中,也有以熊作為圣餐的記載。如《左傳》等文獻中就提及了楚成王、晉靈公等諸侯王食用熊圣餐的行為。
總體來說,熊在早期巫術活動中就已被認定為具有靈性的生物。南北朝時期任昉在《述異記》中對熊的描述更是充滿神話色彩,其中描述熊為∶“在陸曰熊,在水曰能”[5]。這里的“能”是一種傳說生物,相傳是大禹之父鯀所化而成的動物。《抱樸子·內篇·對俗》中更有:“熊壽五百歲者,則能變化。”[6]熊的形象在此后被明清補服采用,并以神化后的姿態出現,應當與長期以來中華傳統文化對熊的認知相關。
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文武官員的官補并不遵循“文禽武獸”。這些特殊情況往往與主圖像所擁有的特殊典故有關。如清朝郡主、縣主、郡君、縣君、鄉君的額附分別使用麒麟、獅、豹、虎、熊作為補紋,與武官所使用的補紋相同。這種特殊情況應當與麒麟這一形象所具有的寓意有關,獅、豹、虎、熊則當是為
區分地位尊卑。麒麟之所以被使用在補服中,很可能是取自“麒麟兒”的民間典故。麒麟與被中國傳統文化尊為“孔圣”的孔子有著很深的淵源。一直以來,都有孔子在誕生時曾出現麒麟的傳說。在《左傳·哀公十四年》中,曾有“西狩獲麒麟”的故事,該故事中孔子便遇到了麒麟,故事發生的時間點正是孔子去世前不久。故民間傳說認為孔子與麒麟有著密切聯系。正因為如此,麒麟被認為是優秀孩童降生的預兆。“麒麟送子”(如圖3)的典故正是起源于此,優秀的孩童或年輕人常會被稱為“麒麟兒”。作為皇室女性的配偶,額駙自然而然地被認為應當是杰出的男性,因此采用麒麟的形象代表其身份。
另外,還有一類文官的官補也使用獸類作為主紋樣,《欽定大清會典》中記載:“都御史補服繡獬豸,副都御史、給事中、按察使各道補服制同。”其補子所使用的主要紋飾為獬豸。獬豸是一種能辨善惡的神獸,《山海經》描述其為“東望山有獬豸者,神獸也,堯前有之,能觸邪,狀如羊,一角四足”。因此,這種神獸的形象被用作具有監督職能的文官補服主紋樣,與其職務性質相契合。
從以上描述中不難看出,清代補服紋樣中出現的禽獸形象與民間傳說、神話故事等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這些形象往往具有十分豐富的文化內涵,其內涵來源于民間風俗、神話傳說、文學作品、日常禮儀乃至宗教文化等諸多因素。在長期的發展中,這些動物形象被賦予了相對固定的文化含義,并最終成為宮廷服飾文化的一部分。
從大分類上來看,將文武官員補服所使用的動物紋樣以禽、獸區分,本身就是傳統文化為動物形象賦予人文含義的一大表征。這種區分沿襲自明代,本質上是中華傳統文化中對禽獸認知的具體化。在中國傳統文化體系中,禽類被認為是靈活、智慧的象征,獸類則是兇猛、威武的象征。這種認知從根源上繼承自原始時期的圖騰文化,上古先民通過對自然的觀察,發現了各類動物所具有的人類所不具備的能力,如禽類所具有的飛翔能力或猛獸所具備的捕食能力等,對力量的向往一方面形成了“圖騰崇拜”,另一方面則形成了對不同生物的固定印象,這些印象被總結歸納后,便形成了“禽類聰敏,獸類強壯”的整體觀念。這些觀念在民俗文化中有大量表現,如兒童常佩戴的“虎頭帽”,以及經典的“虎鎮五毒”圖式等,都是認為強大的虎可以震懾災厄。《風俗通義 ·祀典》中記載:“虎者,陽物,百獸之長也,能執搏挫銳,噬食鬼魅”[7],古人認為虎極度兇猛,有著“至陽”的屬性,是絕對的強者,因此其形象有“辟邪鎮惡”的功用。禽類則常出現在宗教繪畫作品中,體現修道者的智慧與超脫。這些民間圖式的內涵,深刻影響了明清補服制度。
從以上這些方面來觀察,不難看出明清補服制度的根源依然來自于中國傳統民俗文化,是民間對各類生物的認識及神話傳說、風俗習慣乃至日常經驗的共同作用形成的。
三、官補基礎紋樣中的民俗文化元素
除了最為顯眼的主紋樣部分,清代官補的基礎紋樣也有著鮮明特點,清代官補最常見的基礎紋樣為太陽紋、水紋、湖石紋和云紋這四大類,這些紋樣多沿襲自明代,太陽紋則是清代官補與明代官補獨有。
水紋、湖石紋和云紋的組合往往形成經典的“江崖海水”圖式,這一圖式在這里有著“江山”的含義。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象征王朝江山永固,萬世一系,體現了統治者希望永遠掌握最高權力的心愿。
太陽紋早在清順治時期的文官補子上就已經出現,一般出現在補子偏左上方或右上方的位置,再現太陽當空的情形。有關太陽紋位置的規律,有多種說法。在西方的相關研究中對于太陽紋左右位置區分有一種說法,即太陽紋在左者,往往為官員所穿,在右者為誥命夫人所穿。這種說法是對現存補子的觀察得出的結論,然而因為現存的圖像資料中,也存在官員本人穿著太陽紋在右側的補服,因此,還無法得出準確結論。
帶有太陽紋的補子,其上的主體禽獸形象往往或抬頭、或回顧望日,視線始終指向太陽紋。針對這種現象,學界有兩種觀點:一種認為太陽是皇帝至高無上權力的象征,禽獸形象作為官員的象征,仰望太陽體現對皇帝的忠誠與尊崇;一種認為這種圖式來自于民俗文化中“指日高升”的圖式。“指日高升”是清代民俗文化中的一個較為常見的吉祥圖式,典出明人程登吉的《幼學瓊林》卷一《文臣》篇,原文為“指日高升,預賀官僚”[8],隱喻即將躋身仕途,進入權力體系。這種圖式在清代至民國的民間服飾中十分常見,常以一人手指太陽的形式出現,更有甚者,為保證寓意明確,會直接在太陽的圖案上寫下“日”字,保證意義確實傳達,體現出一種十分樸素而熱切的情感。
清代官補的邊飾,往往采用一些較為抽象的傳統裝飾紋樣,如回紋、云紋等。這些紋樣在清王朝不同階段也有所變化。清代的官補邊飾的演變過程也極具時代特色,從初期的無邊形式,再到后來的窄邊,及至之后帶有各類紋樣的闊邊。邊飾中的裝飾紋樣往往采用卷草紋、云紋、回紋、壽字、喜字、福字、蝙蝠紋等,此亦可作為官補斷代的重要依據。[9]
四、官補點綴紋樣中的民俗文化元素
除了主紋樣、基礎紋樣之外,清代官補還有其他一些值得注意的源自民俗文化元素的紋樣裝飾,這些紋樣往往為吉祥紋樣,如八寶紋樣。所謂“八寶”,有多種說法,目前主流的“八寶”有三大類。第一類來源于儒家文化體系,產生于宋代,其紋樣實為多種不同寶物的組合,主要有金錠、銀錠、寶珠(火珠) 、犀角、如意、珊瑚、方勝、古錢、靈芝、玉磬、鼎、杯、象牙、雙角、艾葉、蕉葉、筆錠、琉璃、瑪瑙、菱鏡、硨磲、書、畫等,其實際數量遠遠超過了“八”。“八”在這里僅為虛指,具體寶物的擇取,則會視具體場景內容及畫面的需要來安排,因此被稱為“雜八寶”,言其數量及類型之雜。“雜八寶”在清代官補中出現最早,并長期被沿用,特別是乾隆早中期,基本只采用“雜八寶”體系下的“八寶”作為官補裝飾。由于官補為官員所專用,因此,通常是在山石紋的兩側水紋中采用寶珠、犀角、書、畫等三到五種與“官員”性質相稱的“雜八寶”要素。
第二類“八寶”為佛教八寶,也就是“八吉祥”(見圖4),起源于藏傳佛教體系,最早可見于元代,明清時期開始流行,分別為法輪、法螺、寶傘、華蓋、蓮花、寶罐、雙魚及盤長八樣,象征吉祥、幸福、圓滿。“八吉祥”體系的官補多見于清中晚期。
第三類“八寶”來源于道教。事實上,這類“八寶”一般被稱為“暗八仙”,事實上是民間傳說中“八仙”各自所擁有的八件法寶,其分別為鐵拐李的寶葫蘆、呂洞賓的寶劍、漢鐘離的芭蕉扇、張果老的魚鼓、曹國舅的陰陽板、韓湘子的笛子、藍采和的花籃、何仙姑的蓮花,分別對應長生不老、鎮邪除魔、起死回生、預知天命、心緒平和、萬物蓬勃、廣通神明、心無雜念,既是祝福,也是大能,因此是擁有豐富吉祥寓意的紋樣組合。暗八仙最常出現在19世紀中后期的清代官補中,到了后來,這三大體系的“八寶”就常被混合使用了。[10]
此外,其他一些具有美好寓意的吉祥圖案,如蝙蝠、牡丹、靈芝、壽桃等,也是清代官補中的常見紋樣。這類吉祥紋樣的圖案在雍正時期的補子上開始陸續出現,乾隆時期逐漸增多,并一直流行于整個清代中晚期。
五、結論
從以上諸多因素來看,作為在中國傳統文化背景下誕生的服飾形式,清代官補的形制雖來自清王朝的服飾制度,但許多方面依然受到民俗文化的強烈影響。之前所提到的各類吉祥圖式多來源于民間文化,官補的圖案造型、圖案題材等均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民俗文化的影響。明定陵出土的虎鎮五毒圖形的補子,便是最為經典的例證之一。這些民俗要素在官補中的廣泛使用可以說都是官補形制深受民俗文化影響的外在體現。
綜上所述,中華民族的文化體系是一脈相通的,無論是官方文化,還是民間文化,都根植于中華傳統文化語境下的同一片土壤,歷經歲月沉淀,在相互交融與推陳出新中,共同發展并不斷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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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賈馬燕]
Exploring the Folk Cultural Elements in the Patterns of
Official Rank Badges in the Qing Dynasty
LIU Chang
(Beijing I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Beijing 100105, China)
Abstract: The “official rank badge” (Guan Bu) was an important accessory used on the formal attire of officials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lthough it originated from the court dress and ceremonial system and is considered a standard product of court culture, its decorative patterns and thematic content are deeply connected to Chinese folk culture. Therefore, when conducting an in-depth study of the various pattern elements of official rank badges, it is necessary to explore them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he decorative characteristics, thematic content, application methods,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of the folk cultural motifs. Such exploration helps to uncover elements rich in folk cultural significance. By combing and analyzing these traditional patterns, we can better understand the development system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trace the lineage of its cultural heritage.
Key words: "official rank badge (Guan Bu); court attire; folk culture; traditional patter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