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十一月了,他已離開這里,
有很多岔路消失,如飛鳥在空中,
在絕望之后,從一個空穴到另一個空穴,
尋找什么。但現在還為時尚早,
我選擇其中一條岔路上山,默念著詩行探尋
詩人的另一個墳墓。細雨像厭倦了沉寂,
把他未來的晚年提前吞沒。
云彩劃過山頂樹梢,觸碰不到虛無的終點
快樂和不快樂的迷霧,模糊了他的眼鏡,
甚至可以使他陷入死和生這兩個同義重復的字,
但刪除任何一個都無法讓他重回原處,
曾經的墓址坦坦蕩蕩。
兩個石墩,一塊木牌,善意的文字在絮叨,
讓所有在此駐足的人,看到了《翡冷翠的一夜》,
新月的眼睛。或者傳說中的黃金頭顱
依然有詩句飄出,順著墓道殘存的五個臺階,
躊躇吟誦,在長山河的微波之上,
那輕微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見。
他面向錢塘灣,正午和子夜的潮聲
歡騰而來,回應他對愛的貪婪,填滿
他的空墓穴。拮據,奔波,疲憊,雜草,冷落,
年輕,必要的渴求。
也許他覺得這些
生活和詩的本質,卻不能說出
愛情,只是一個鴉片的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