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WIPPES法案通過， 聚焦濕巾標注與污水處理問題

2024年6月，美國眾議院通過了《污水處理設施污染防治與環境安全法案》（H.R.2964），也就是大家熟知的WIPPES法案。該法案聚焦不可沖入馬桶的濕巾的標注問題，致力于打造全國統一標準，要求在這類濕巾包裝上明顯的位置標注“請勿沖入馬桶”字樣。

早在2023年12月，這項法案就已在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順利通過。隨后在眾議院進行表決時，得到了美國兩黨支持。目前，法案已提交至參議院科學、商業和能源委員會等待進一步審議。這一法案的誕生，源于消費者隨意將不可沖入馬桶濕巾沖入馬桶，導致下水道堵塞問題日益嚴重。值得一提的是，在此之前，美國已有7個州通過了類似立法。WIPPES法案將參考各州現有法律，構建全國統一規范，讓“請勿沖入馬桶”的標注在不可沖入馬桶濕巾包裝上清晰可見，相關利益方也都對這項立法表示了支持。

美國國家清潔水組織協會（NACWA）首席執行官Adam Krantz指出：“把濕巾和其他非沖入馬桶產品沖進馬桶，給公共污水處理系統帶來了沉重的經濟負擔。給這些產品貼上明確標注，是提升消費者認知的重要措施。這不僅能保護污水處理設施，最終也會讓公用事業機構和廣大納稅人受益?！?/p>

NACWA在《美國清潔水公用事業機構因濕巾增加的成本》報告中提到，由于不當沖入馬桶行為，美國清潔水公用事業機構每年要多花費約4.41億美元的運營成本。這份2020年發布的研究，旨在讓濕巾生產商、消費者以及政策制定者清晰認識到，無論是將明確標注不可沖入馬桶的濕巾沖入馬桶，還是把未經專業標準測試的所謂“可沖入馬桶”濕巾沖進下水道，都會產生高昂的處理成本。

WIPPES法案的目標是讓標注更清晰、統一，從而提升消費者對可沖入馬桶和不可沖入馬桶產品的辨別能力。只有通過濕巾和污水處理行業共同制定并認可的嚴格測試標準的產品，才允許標注“可安全沖入馬桶”。

問題剖析：沖入馬桶亂象尋根究底

近期，美國加利福尼亞州進行的一項采樣研究結果令人深思。在采集的物品中，通過行業測試和符合標簽標注標準的可沖入馬桶濕巾占比不到1%。在污水管網中發現的少量可沖入馬桶濕巾，很多已經出現分解跡象。此次研究采集的1，745件物品，紙制品占比最大，達到53%；標有“請勿沖入馬桶”的濕巾占比34%；女性衛生用品占7%。

合作成果：規范引領發展方向

早在20年前，北美非織造布協會（INDA）就積極行動起來，牽頭成立了可沖散專項工作組。這個工作組匯聚了濕巾行業供應鏈各環節的利益相關方，旨在幫助生產商和消費者精準區分可沖入馬桶和不可沖入馬桶濕巾。經過不懈努力，他們制定出了濕巾可沖散性標準和標簽標注標準，既滿足了濕巾生產商的需求，也獲得了污水處理行業的認可，同時糾正了大眾以往認為可沖入馬桶濕巾是下水道堵塞“元兇”的錯誤認知。

自2008年INDA發布首版可沖散性指南以來，INDA先后4次對其進行更新。2018年，在污水處理行業代表的支持與建議下，第四版指南發布。這一版不僅測試方法更加嚴格，還在《行業實務守則》中明確要求不可沖入馬桶濕巾包裝必須醒目標注“請勿沖入馬桶”標識。

這些標簽標注標準在引導消費者習慣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調查顯示，41.8%的消費者在過去6個月里，在將物品沖入馬桶時會更加謹慎；48%的消費者在處理濕巾時，會首先查看產品包裝上的使用說明。WIPPES法案若能落地，將推動全美實現統一標注，法案在制定過程中還參考了華盛頓、俄勒岡、伊利諾伊、科羅拉多和密歇根等州解決污水處理問題的成功經驗。此前多項研究表明，不可沖入馬桶濕巾是困擾污水處理廠的主要源頭，這些州率先立法應對。

INDA政府事務部主任Wes Fischer介紹說：“當初，污水處理行業倡導者把加州的相關提案提交給國會，建議制定‘請勿沖入馬桶’標注規范。在之前的國會會議中，WIPPES法案曾作為《塑料污染防控法案》的一部分。后來，它單獨成法。經過細微調整，確保與現有州法一致后，INDA隨即表示支持?！?/p>

Fischer還提到，2023年秋天，WIPPES法案在眾議院進入推進階段。為了與其他聯邦法律協調統一，委員會對法案語言進行了精簡，簡化了聯邦貿易委員會后續的執法流程。最終，該法案在委員會以31票全票通過，并于2024年6月在眾議院獲得超82%的支持率。

多數一次性濕巾生產商、分銷商，都面臨著各州標注和測試標準不一的困擾，與他們合作的零售商也深受其擾。而WIPPES法案若正式實施，將有效解決這一難題。

Fischer補充道：“要是參議院通過WIPPES法案，總統簽署使其生效，對濕巾行業來說無疑是重大利好。企業只需遵循統一標準，再也不用擔心各州法規差異阻礙產品的全國流通?！?/p>

目前，業界對該法案普遍持支持態度。INDA的眾多合作伙伴，如嬰兒和成人衛生用品中心（BAHP）、消費者保健品協會（CHPA）、國際社會保障協會（ISSA）、全球清潔行業協會和個人護理產品委員會（PCPC）等，都已表態支持。實際上，許多濕巾生產商早已按照相關標準進行生產，部分企業還參與了標準制定。

Fischer表示：“已有7個州通過類似立法，行業基本已實現全國范圍內的合規生產。所以，只要企業遵循現有州法，面對WIPPES法案也無需大幅調整。”

可沖入馬桶濕巾市場崛起，科普教育迫在眉睫

隨著可沖入馬桶濕巾的清潔衛生性能不斷提高，因而越來越受到消費者青睞，在一次性濕巾市場中異軍突起。預計2015—2025年，可沖入馬桶濕巾的使用量將翻倍，達到68，900t，未來增長勢頭可能更強。在北美廁用衛生紙市場，濕廁紙份額有望在未來12個月達到10%，其28%的年增長率遠超廁用衛生紙的10%年增長率。這意味著越來越多的消費者在使用濕廁紙，加強對消費者的科普教育刻不容緩，而各州此前的努力已初見成效。

加利福尼亞州在立法規范濕巾標注的同時，也重視消費者教育。他們意識到，消費者在處理不可沖入馬桶濕巾方面存在認知差距，這是導致問題的重要原因。為此，發起了Flush Smart科普活動，涵蓋全州范圍的宣傳、多媒體推廣、污水采樣研究及其他社區活動。

RFA總裁Lara Wyss表示：“通過宣傳、社交媒體和廣告，#Flush Smart話題的關注度和參與度明顯提升。但要真正改變現狀，離不開濕巾和個人用品生產商的支持?！?/p>

RFA的其他宣傳舉措還包括：連續5年每年開展消費者意見調查，了解消費者對不可沖入馬桶濕巾處理的認知和行為；為污水處理廠提供科普資料，向加州參眾兩院環境委員會匯報年度進展，并向州水務局提交年度報告并公示。

Wyss指出：“2024年全國調查顯示，53%的美國人承認曾沖過明知不該沖的東西，這凸顯了科普的重要性。我們支持WIPPES法案，希望它與#Flush Smart活動一起，改變消費者的行為習慣。”

RFA調查還顯示，58.3%的消費者會查看包裝判斷產品是否可沖入馬桶，78%的消費者對“請勿沖入馬桶”標識很熟悉，41.8%的消費者在過去6個月沖入馬桶時更加謹慎。

CASA執行董事Adam Link作為《濕巾標簽標注法》的聯合發起人，深知科普的重要性：“我們看到過下水道里撈出的‘大布團’，通過研究分析沖入下水道的物品，能為科普提供更多素材?！?/p>

當下，美國市場上90%的濕巾不可沖入馬桶，正確標注顯得尤為關鍵。與不可沖入馬桶濕巾不同，可沖入馬桶濕巾采用100%植物纖維，易分散，類似衛生紙。近20年，濕巾行業不斷優化可沖入馬桶濕巾技術，如今的產品分散速度比前代產品快很多。

（本刊編譯自Household amp; Personal Care Wipes/2024年秋季，王娟終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