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工業美學視域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生產實踐與生態構建

【摘 要】" 本文以電影工業美學為理論基礎，采用文獻研究法、數據分析法和案例分析法等研究方法，對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發展狀況、生產策略等進行解讀，結合我國動畫電影的工業化生產動力、民族化生產標簽和文化生產內核等特征，從全產業鏈、國際化和數字化等實踐方向，提出了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生態的構建策略，以期為促進我國動畫產業實現藝術、技術與商業的有機統一提供借鑒。

【關鍵詞】 電影工業美學； 動畫電影； 產業鏈； 數字化

1922年，我國首部動畫短片《舒振東華文打字機》（萬氏兄弟，1922）上映，經過長期發展，我國不僅創作了多部高票房、口碑良好的動畫電影，也開發了動畫游戲、動畫玩具及主題樂園等衍生品。但是，從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發展現狀看，仍然存在動畫電影市場營銷能力不強，動畫電影IP產業開發不足以及精品動畫電影作品供給能力不足等問題。“借助政策性引導和市場需求建立的動漫產業基地的集群化搭建和成熟化運作，對于動漫產業的全產業鏈生產拓展將是一個大大的提升過程。”[1]我國動畫電影產業需要以電影工業美學為理論基礎，通過整合技術、文化和美學等多項資源，緊密銜接大眾多元化的動畫電影消費需求，并以“產業鏈”的思維、國際化的視野進行運作，構建優質、品牌、精品的產業生態鏈，從而推動我國動畫電影產業向高質量、精品化和國際化發展。

一、電影工業美學視域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發展基礎

動畫電影不僅是大眾文化創意消費的重要內容，也是驅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要素。電影工業美學“是大眾化，平均的，并不鼓勵和凸顯個人風格的美學”[2]。我國動畫電影產業通過以相關扶持政策為指引，以大眾文化消費訴求為重點，充分發揮電影工業美學的應用優勢，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現代話題進行有效融合，在打造優質動畫電影IP的同時，以“鏈條化”的形式，積極向動畫電視、電子游戲和主題樂園等多領域延伸，構建起相對完整的電影產業生態。

（一）市場環境日益成熟

在“想象力”消費需求驅動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發展水平、市場環境和參與主體實現迅猛發展。通過對2023年以來，我國主要動畫電影作品的票房成績進行研究，可以看到，無論是動畫電影的市場供給能力，還是動畫電影作品的內容質量、技術美學，基本滿足了大眾對動畫電影的消費期待。2023年我國新上映動畫電影作品62部，累計票房79.98億元，其中，追光動畫出品的動畫電影《長安三萬里》（謝君偉/鄒靖，2023），票房達到18.25億元，動畫電影《熊出沒·伴我“熊芯”》（林永長/邵和麒，2023），收獲票房14.95億元，2024年上映的動畫電影《熊出沒·逆轉時空》（林匯達，2024）票房達到20.06億元，動畫電影《白蛇·浮生》（陳健喜/李佳鍇，2024）收獲票房4.25億元。①此外，在動畫電影產業生態方面，目前我國追光動畫打造的“白蛇”系列、“新神榜”系列和“新文化”系列IP，深圳方特打造的“熊出沒”系列IP不僅形成強大社會影響力，也以動畫文化為內核，積極向游樂場、玩具等其他關聯產業合作發展，先后建設主題樂園，創作電視、舞臺劇等多種衍生產品，逐漸成為龐大的內容娛樂產業體系。

（二）支持政策不斷完善

在政策支持、市場主導等因素共同作用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獲得技術、資金和人才等多元支持。其一，在動畫電影產業政策支持方面。2021年5月6日，文化和旅游部發布《“十四五”文化產業發展規劃》，提出要“打造一批中國動漫品牌，促進動漫‘全產業鏈’和‘全年齡段’發展”②。2021年11月5日，國家電影局發布《“十四五”中國電影發展規劃》，其中提出要“扶持彰顯中華民族精神和東方美學風格的動畫電影”③；其二，在動畫電影地方支持政策方面。《關于推動北京動漫行業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意見》《深圳市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規劃（2021-2025）》等地方政策相繼出臺，不僅為動畫行業發展提供完善的資金獎勵、政策扶持，也為動畫電影產業提質升級提供有力指引；其三，在動畫電影人才培養支持政策方面。2024年9月14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啟動首屆“新‘動’力——中國原創動畫扶持計劃”，為我國動畫產業發展選拔優秀的青年動畫人才。

（三）技術支持日益強勁

數字技術的成熟應用不僅為觀眾營造了沉浸式場景，也拓展了動畫電影的內容創作及美學表達空間。動畫電影“使用造型藝術手段制作的假定性形象，打破了其與普通視聽作品的界限，可以更大程度上展現創作者的想象力”[3]。我國動畫電影產業通過以“新國潮”為特色，以“接地氣”為方向，充分發揮電影工業美學的應用優勢，重構動畫電影產業內容生產、視聽美學等全流程。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趙霽，2021）通過利用程序化建模、數字視覺特效等技術，使用特效鏡頭構建了具有“蒸汽朋克風格”的動畫場景。科幻動畫電影《飛向月球》（孫立軍/吳限，2023）發揮數字技術的應用優勢，完成所有實景鏡頭的拍攝工作，不僅為觀眾提供了“超現實”的奇幻美學場景，也突破了動畫電影的創作、表達空間。隨著文生圖、AIGC等智慧技術應用不斷成熟，未來助力動畫電影創作的數字技術將更加多元，為創作內容精品、充滿想象力的優質動畫電影提供了堅實的技術支撐。

（四）文化優勢更加鮮明

我國動畫電影以大眾化審美為導向，通過凸顯文化內核，以更加開放、包容的創作思維，對傳統美學、經典文化進行整合、利用和現代改造，不僅構建了充滿獨特敘事張力、情感表現力的敘事場景，也彰顯出更加鮮明的文化優勢。學者肖博文認為：“中國動畫的再民族化需要堅守文化內核和民族文化的主體性，展現差異化的文化審美，并追求藝術表達的融合與創新。”[4]我國動畫電影以傳統神話故事為敘事文本，以數字技術為敘事動力，通過探索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主流文化與個性文化的融合點，對經典神話進行時代新編和形象魔改，不僅成功喚醒了觀眾的文化記憶，也滿足了大眾的文化消費需求。動畫電影《姜子牙》（程騰/李煒，2020）和《新神榜：哪吒重生》都以“封神”故事為基礎，通過融入現代審美，對神話人物、故事文本進行重新演繹，不僅更加符合大眾審美訴求，也使傳統神話故事更具時代新意。

二、電影工業美學視域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生產實踐

電影工業美學“要求既尊重電影的藝術性要求、文化品格基準，也尊重電影技術水準和運作上的‘工業性’要求”[5]。動畫電影產業是內容導向產業，通過突出創意創新，將動畫電影的敘事內容、表達主題與現實生活緊密融合，使動畫電影作品及其中蘊含的文化審美獲得較高的社會關注度，不僅具備了產業化、規模化發展的良好基礎，也有力拓寬了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發展空間。

（一）內核：傳統文化的現代化生產

學者金元浦提出：“傳統的生命在于改造、創新與新的闡釋，如果已失去了與現實生活的聯系，它的生命也就終止了。”[6]在電影工業美學指引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以數字演繹文化情境為基礎，以闡釋多元文化為內核，通過將傳統美學與現代敘事相結合，實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代生產。一方面，我國動畫電影通過發揮數字技術的應用優勢，對傳統文化進行現代闡釋，對水墨、剪紙等傳統藝術進行現代改造，雜糅音樂、戲曲等傳統文化元素，構建了具有“中國氣派”的動畫電影范式。動畫電影《新神榜：楊戩》將電腦技術和手繪相結合，營造了“水墨太極圖大戰”動畫場景，展現了獨特的寫意美學；另一方面，我國動畫電影產業通過將大眾關注的現實話題與動畫故事情節相結合，探索傳統文化與現代社會的對話方式，使觀眾在感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魅力的同時，對社會現實話題產生更加深刻的認識。動畫電影《白蛇2：青蛇劫起》（黃家康，2021）以民間文學白蛇傳說為基礎，將獨立人格、女性意識等現代話題融入其中，不僅賦予“青蛇”新的時代內涵，也有效兼顧了現實生活，拓寬該片的受眾群體，實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意表達和現代生產。

（二）動力：動畫電影的工業化生產

電影《封神第一部：朝歌風云》（烏爾善，2023）攝影指導王昱提出：“真正的工業化是電影產業里是否有足夠多能實現電影工業化的人，這些人能想象和操作出實現電影工業化的方法。”[7]電影工業美學為我國動畫電影生產提供了全新指引，有助于動畫電影產業實現高質量發展。在技術應用方面，通過利用CG、VR和虛擬引擎等技術，以工業化美學的方式，拓展動畫電影的“想象力”空間，實現了動畫電影的創新表達和創意呈現。在市場開發方面，通過遵循作者意識，引入“制片人中心制”的創作模式，實現了動畫電影商業性與藝術性的有機結合。在動畫藝術風格方面，通過將網絡文化、二次元文化等充滿時代感的內容融入其中，在創新動畫電影藝術風格的同時，彰顯了獨特的內容美感。動畫電影《迷你世界之覺醒》（邢旭輝，2022）以沙盒游戲為基礎，將游戲人物角色與電影場景相融合，通過增強故事情節的戲劇性，使觀眾獲得了“游戲闖關式”的體驗。該片以“影游聯動”為基礎通過傳遞“守護友情”“勇敢”等多元主題，實現了敘事意義的全面升級；在敘事語言方面，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餃子，2019）以成長、救贖為敘事主題，結合大眾審美偏好，使用青春化的敘事語言，不僅消除了觀眾與動畫電影的距離感，也使觀眾更好接受影片敘事主題，從而產生情感共鳴。

（三）標簽：動畫電影的民族化生產

學者段佳在《世界動畫電影史》一書中提出：“中國動畫從一開始就已經具備了民族情結，其發生、發展、繁榮，無不是仰賴了自身積淀、命運和感情的結果。”[8]動畫電影通過彰顯民族美學、民族特色，不僅形成了新的動畫電影“標簽”，也實現了民族文化的藝術表達。我國動畫電影以“講好中國故事”為基礎，通過對民族舞蹈、民族音樂、民族文化符號等多種元素進行創造性轉化，全方位表現中國民族美學的詩意特性、意境美學，不僅有助于形成獨特的藝術風格，最終產生強烈的、直觀的辨識度。電影《白蛇：緣起》（黃家康/趙霽，2019）使用琵琶、古箏等民族器樂來表達人物情感，不僅讓影片充滿文化意蘊，也賦予影片強烈的民族美學特色，使觀眾獲得獨特的想象體驗。電影《大魚海棠》（梁旋/張春，2016）以經典文本《逍遙游》為創作基礎，通過從《山海經》《列仙傳》等經典文學作品中尋找創作靈感來設計人物，彰顯了影片的民族特色。該片還參考“福建土樓”來設計敘事場景，使用“紅色調”作為主色調，以鮮明的民族視覺符號，生成直觀的、鮮明的藝術標簽。

（四）方向：動畫電影的精品化生產

在現代文化與數字科技緊密融合語境下，通過以打造動畫電影IP為方向，以精品化生產為重點，以文化創意為支撐，嚴格篩選、把控動畫電影的內容品質，不斷提升我國動畫電影的國際市場競爭能力。《“十四五”中國電影發展規劃》中提出要將“扶持優秀動畫電影創作生產”列入“新時代電影精品戰略”。①精品化是我國動畫電影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必經道路，也是引領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發展的方向。其一，要始終堅持推動我國動畫電影向精品化發展的基本方向，通過將現代審美與時代精神、數字科技相融合，對動畫電影進行“深加工”，不斷提升我國動畫電影的創作能力；其二，以優質、原創的動畫電影劇本為重點，通過豐富動畫電影的故事創意內容，提升我國動畫電影的精品創作能力；其三，以完善的動畫人才梯隊為保障，通過加大動畫電影產業發展的扶持力度，積極培育動畫電影新質生產力，持續形成有影響力的動畫電影精品。

三、電影工業美學視域下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生態構建

學者陳旭光認為：“電影工業的內涵與外延均應拓展，網絡電影、網劇、劇集、影游融合、VR、AR等新媒介，也要納入電影工業美學，要有大電影產業觀念。”[9]當前，我國動畫電影產業呈現出鮮明的工業化生產特征，通過以“產業化”為基礎，以動畫電影IP為核心，將內容創作、技術應用、后期宣發及衍生品開發等環節相結合，助力動畫電影產業發展、IP開發與內容創作實現良性互動。

（一）基于功能屬性的動畫電影產業體系構建

“電影是特殊的文化商品，具有意識形態、文化藝術和商品三重屬性，具備審美、娛樂和宣傳功能。”[10]隨著我國動畫電影逐漸朝“全年齡向”發展，密切關注現實話題，將商業訴求與社會價值融入電影成為動畫電影創作的新趨勢。首先，要以精品、原創的動畫電影故事文本為基礎，通過講好動畫故事，深耕優質內容創作，強化技術支撐，從而創作出滿足觀眾視聽審美期待，又能產生共情的優質動畫電影作品；其次，要以大眾的觀影需求為內核，以社會現實為切入點，以商業化的方式講述動畫故事。通過立足我國動畫電影產業基礎、市場需求及要素比較等多元優勢，培育動畫電影市場賣點，推動動畫電影市場建設與大眾文化消費需求實現一體融合；最后，在文化層面，通過挖掘傳統文化素材，在符合社會主流價值的同時，實現價值宣傳與文化審美等目標。動畫電影《長安三萬里》作為追光動畫“新文化”系列的重要代表作，通過以我國唐詩文化、歷史故事為核心，講述有感染力的故事內容，從而獲得觀眾認可。

（二）基于全產業鏈的動畫電影產業市場構建

完善的動畫電影產業包含了內容生產、傳播推廣和商業變現等環節，通過發揮電影工業美學在藝術創作、市場建設等優勢，為動畫電影的內容創作、生產制作和市場發行、衍生品開發等全產業鏈建設提供有力支撐。“國產動畫電影想要出現爆款就需要寄寓于有資源、有資金、有人才、有保障的生產主體，同時影片應具備足夠的話題屬性或極佳的品質”[11]。由深圳方特打造的動畫IP“熊出沒”不僅涵蓋動畫片、院線電影、電視電影，還衍生出主題樂園、玩具、舞臺劇、聯名食品、圖書和音頻作品等豐富的周邊產品，《熊出沒》系列商業版圖基本涵蓋食品、玩具等數十個行業，形成了龐大的動畫電影“全產業鏈”。要以融合、跨界發展為方向，探索動畫電影IP授權、產業融合發展等策略。動畫電影產業以“動畫+X”為框架，探索多種融合產業業態和發展模式。奧飛娛樂通過將“喜羊羊與灰太狼”與游戲進行聯動，有力拓寬受眾群體。通過與廣東省韶關市曲江區政府合作，開發“童話+文旅”的發展模式，與汕頭合作推出《小飛俠看汕頭》，開創了文旅融合發展的新思路。

（三）基于國際化的動畫電影產業文化構建

“隨著中國動畫企業的實力不斷壯大，可以將國際和國內市場并重作為中國動畫產業發展的中遠期目標。”[12]文化傳播是推動動畫電影產業良性發展的核心因素，也是增強我國動畫電影產業國際影響力的關鍵路徑。通過以全球化戰略指引動畫電影產業發展，激勵我國動畫電影作品積極進入國際市場，彰顯中華文化的豐富意義。《熊出沒》系列電影通過創作英語、俄語、意大利語、德語等多個版本，成功發行到全球50多個國家和地區，為我國動畫電影產業的國際化發展提供有效指引。國產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登錄Netflix平臺，在新西蘭、新加坡等多個國家和地區播出，有力推動我國動畫電影的國際化發展。

（四）基于數字化的動畫電影產業未來構建

“科技+藝術”是動畫電影產業的發展趨勢，要發展動畫電影新質生產力，提高動畫電影的創作水平，緊密銜接大眾的觀影需求，構建技術研發與文化表達并重的工業化生產體系。第一，在市場建設方面，動畫電影產業需要利用數字技術，精準把握消費者的偏好、觀影訴求，增強動畫電影市場的洞察力；第二，在內容生產方面，關注動畫電影作品的潛在消費群體，通過收集大眾對動畫電影的創意期待，完善受眾互動機制，增強受眾對動畫電影內容的認同感；第三，立足數字美學，拓展動畫電影的敘事類型。華強方特通過強化內容輸出，更新動畫電影作品類型，積極探索“科幻+動畫”的創作空間，先后創作了《熊出沒·重返地球》（林匯達，2022）和《熊出沒·伴我“熊芯”》等多部動畫科幻電影，不僅實現了敘事內容的全面延展，也實現了動畫電影創作類型的創新發展。

結語

在建設“電影強國”進程中，我國動畫電影產業以傳統文化為內核，以原創故事文本為基礎，通過發揮新型工業化技術的應用優勢，對民族美學、現實話題進行合理改造，生產出多部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電影作品。面對大眾新的文化消費需求，我國動畫電影產業應以“動畫+X”為發展框架，對優秀動畫電影IP進行鏈條開發、科學運營，助力我國動畫電影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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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蘇鋒，何旭.從“求生存”到“求升級”——兼談中國動畫產業國際化戰略的雙重轉化[ J ].同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03）：41-49.

【作者簡介】" 王興起，男，遼寧葫蘆島人，河北美術學院動畫數字藝術學院講師，博士，主要從事動畫研究。

【基金項目】" 本文系河北省社會科學發展研究課題“河北紅色經典動漫化模式與路徑研究”（編號：2019041303002）成果。

①本文數據均來源于燈塔專業版。

②文化和旅游部.文化和旅游部關于印發《“十四五”文化產業發展規劃》的通知[EB/OL].（2021-05-06）[2024-11-08].https：//zwgk.mct.gov.cn/zfxxgkml/cyfz/202106/P020210607537541941661.

③國家電影局.“十四五”中國電影發展規劃[EB/OL].（2021-11-14）[2024-11-08].https：//www.chinafilm.gov.cn/xwzx/ywxx/202111/P020211114397447198771.

①國家電影局.“十四五”中國電影發展規劃[EB/OL].（2021-11-14）[2024-11-08].https：//www.chinafilm.gov.cn/xwzx/ywxx/202111/P020211114397447198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