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研究現狀分析

摘 要：推動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成為共識，系統梳理當前一個階段存在的困境和對策，以期為后續刊群建設提供經驗借鑒和理論指導。本文收集95篇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相關研究，系統梳理當前實踐趨勢和面臨的困境，并結合質性元分析思想進行對策圍繞度分析。研究發現國內期刊集群化實踐涵蓋展示功能整合、出版流程整合、資源數據整合、知識服務整合四個維度；當前面臨的困境從技術、組織、環境三方面可劃分為9個共性問題；現有研究提出的對策具有較高的問題圍繞度，但仍有不足。因此，應鼓勵刊群共享建設成果、推進期刊集群理論研究、深化期刊集群試點機制，以此推動期刊集群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學術期刊 期刊集群化 刊群建設 研究綜述

實現集群化發展和集約化經營的規模效應，是世界范圍內科技期刊做大做強的主要模式。[1]期刊的集群化規模化發展已經不僅僅是優化期刊管理的措施，而且是我國期刊優化資源配置、增強自身競爭力的現實需要。[2]2019年，《關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見》強調要提升期刊的規模化、集約化水平，鼓勵集群化發展，隨即又啟動“中國科技期刊卓越行動計劃”，建設集群化試點項目。2021年，《關于推動學術期刊繁榮發展的意見》出臺，提出開展學術期刊集群化發展試點的要求，從國家層面再次提出要推進期刊集群化建設。在政策引導和現實需求的雙重驅動下，我國科技期刊集群化建設迎來新一輪高峰，高校、學會、出版機構都在利用自身優勢，布局相應期刊集群，探索集群化運營機制和可持續發展路徑。以卓越計劃為引領，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層次豐富，面向眾多。不少期刊從業人員通過文章的方式共享辦刊經驗，但單刊經驗不具有普適性；亦有針對部分表現優秀期刊群的總結性研究，但系統性不強，時效性較差。本研究對國內2019年至今期刊集群化研究文獻展開系統性綜述，著眼期刊集群化總體建設，試圖總結國內期刊集群建設的實踐趨勢和現存困境。在此基礎上，本研究進一步結合質性元分析思想綜合相關研究提出的對策，與現存共性問題進行比對，查找研究缺漏，提出建議，以求為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建言獻策。

一、研究方法與數據收集

本研究結合四步法[3]規范進行系統性文獻檢索。第一步，在中國知網上進行初步檢索，了解相關研究主題，結合專家意見確定檢索關鍵詞。第二步，于2024年4月10日以“期刊集群”“期刊集群化”“期刊集群數字平臺”“刊群建設”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萬方數據、ChinaXiv進行正式文獻檢索。鑒于研究主題的時效性，本研究將檢索時間限制為2019年至今。得到文獻1049篇，通過去除重復文獻，篩選主題相關性剩余文獻共91篇。文獻研究重點應聚焦于期刊集群化，而非學術期刊整體。第三步，對剩余文獻的參考文獻目錄進行核對，補充文獻共3篇。第四步，在整個綜述過程中，本研究持續追蹤新近發表的相關研究，補充文獻共1篇。

截至文章完成前，本研究共得到95篇高度相關的文獻，其中學位論文、報紙文章、會議論文各有1篇，余下均為期刊論文；相關研究數量總體呈現增長趨勢，近兩年增長速度加快；《編輯學報》《中國科技期刊研究》《科技與出版》為主要文獻來源，共42篇。95篇文獻中68篇有明確案例，5家集群化試點項目單位為重點分析對象，針對中華醫學會雜志社的案例研究共10篇。

二、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趨勢分析

期刊集群化是以特定領域或特定區域為紐帶，相同、相關或互補的期刊的聚集過程。[4]我國學術期刊集群以接近性為總體原則，常用合并同類期刊的方式，依托某一組織或學科而建立。在政策導向和現實需求的雙重驅動下，期刊集群化意愿較為強烈[5]，不同模式的期刊集群建設進行了廣泛探索，可劃分為展示功能整合、出版流程整合、資源數據整合、知識服務整合四個方面。

（一）展示功能整合：期刊宣推資源共享

刊群的宣傳推廣應避免盲目開辟過多新平臺，更不必過度追逐流量。[6]所以期刊集群建設的第一階段通常是外在展示的統一，通過共享宣傳資源，降低單次平均宣傳成本，各期刊交叉推廣，擴大彼此的讀者基礎和影響力。震球期刊群在成立后直接注銷了各刊原有公眾號，轉而申請了“震球期刊”服務號，結合刊群內各刊實際需要在服務號中建立相應模塊，統一經營。[7]2020年，中國農業期刊網微信公眾號上線，由中國農業大學中國農業期刊研究中心負責運營管理，同時聯通了國內多所農業大學，形成了農業期刊宣傳矩陣，已經成為各農業期刊對外宣傳與合作的平臺和橋梁。[8]清華大學信息科學刊群、通信世界、空天信息研究院刊群等整合宣傳推廣資源，顯著提升了期刊品牌影響力和國際競爭力。[9][10]除媒體宣傳外，品牌推廣在刊群模式下同樣具有更大的優勢。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編輯部將工作重點轉移到學術策劃和宣傳推廣環節，編輯逐漸走出辦公室，參加學術會議、聯系邀約專家、宣傳推廣期刊。[11]清華大學出版社2021年新成立的學術推廣部，逐漸將宣傳、數據庫合作、數字出版流程劃歸統一管理[12]，宣傳工作更加統一。

（二）出版流程整合：組織管理集約運作

多刊合并過程中人員和組織的重構是必然現象，國內期刊集群著力推動刊群編營分離，優化人員分工，釋放專業潛能，兼顧學術質量和運營效果的雙重提升。中華醫學會于2019年實行管辦分離，嘗試建立和培育現代企業管理機制，中華醫學電子音像出版社還成立專門的策劃營銷部，引進專業人員配合編輯部工作，既能保證社會效益，又能極大提升經濟效益。[13]《中國科學》雜志社將除編輯工作外的管理支撐平臺分為3個部門，管理平臺、技術平臺和市場營銷平臺[14]分工協作，效率不斷提升。而對于小型刊群來說，編營分離模式則能夠有效緩解人力不足的壓力。震球期刊群整合5個刊物非編輯重點工作范疇中相同或重復業務，由專職編務統一負責。[15]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編輯部突破單刊運作，推進“啞鈴型”編輯出版模式，在編輯現有經驗的基礎上，根據專業特長，執行合作出版的工作模式。[16]得益于編營分離，學術編輯的生產力得到解放，能夠投入更多時間進行學習，也開始思考期刊質量和刊群建設的效果提升策略，取得了令人較為滿意的學術提升效果。[17]

在人員協同方面，Light建立“一人牽頭負責，多人配合協助”的協同管理機制，以目標任務為核心統一調配人力和資源。[18]南京農業大學英文期刊刊群開發團隊協同平臺，實現信息管理、人員管理、任務管理、溝通管理和文件管理的多元協同，解決了小型刊群的內部協作難題。[19]為了增強刊群內部凝聚力，西安交通大學期刊中心推出期刊編輯部“三級五維”文化建設路徑，在編輯部、專業板塊、集約化中心三個層級下開展比賽—培訓—研究—交流—閱讀五個維度的立體文化氛圍建設[20]，嘗試以此促進編輯部人員形成共同價值觀。

（三）資源數據整合：集群優勢基本形成

期刊集群共享辦刊設備、專業人才、作者和讀者資源[21]，內部資源流轉和共享是期刊集群發展的重要使命之一。統一的投審稿系統被視為實現刊群內部資源流轉共享機制建設的突破口。[22]以期刊集群為單位開發投審稿平臺，不僅降低了單刊開發成本[23]，在同一刊群下的不同期刊間能夠實現稿件流轉。[24]海洋類學術期刊聯盟設立稿件流轉中心，承擔稿件集散功能，避免刊群各刊稿件數量“失衡”，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稿件外流。[25]2021年3月，中華醫學電子期刊視頻資源庫上線，整合并挖掘現有電子期刊資源，借助多媒體傳播手段快速傳播新知識、新理論、新技術，充分發揮了期刊集群的優勢。[26]中國煤炭期刊網搭建起期刊集群展示平臺、統一投審稿工作平臺、行業數據集成平臺和資源庫的“三平臺一庫”整體框架[27]，正著力推動“中煤智庫”的建設。為了進一步推進刊群資源整合，實現數據流轉，國內刊群開始逐漸應用XML結構化排版技術。中國化學會期刊集群對所有加盟期刊的現刊和過刊論文進行統一標準的數字化處理，包含XML數據格式標準、HTML全文信息展示標準等，實現精準快速的信息檢索。[28]震球期刊群對刊群中尚未使用XML投審稿管理系統的期刊進行了系統升級，除英文刊物外均統一使用同一系統，在刊群內部實現了用戶信息、專家信息共享。[29]

（四）知識服務整合：業務版圖逐漸拓展

在業務和流程整合的基礎上，對期刊資源進行整合，衍生多元業務形態，塑造刊群整體服務能力，并對內容進行深度挖掘已經成為期刊集群化建設的共識。[30]2018年以來，中國煤炭期刊網以建設知識服務平臺為目標，集合了最新科研成果和產業動態，實現了刊群內部的資源整合與共享，成為國內具有代表性的期刊集群。截至2022年8月，平臺合作期刊已達65種，建有論文庫、專題庫、視頻庫、資訊庫等8大數據庫，收錄科技論文50萬余篇、專家報告視頻600多條、100萬條數據可供免費閱讀和下載。[31]

知識服務體系建設方面，中華醫學會雜志社2021年5月上線大數據展示平臺，數據中臺及各平臺的接入數據匯總后實時輸出，展現內容資源生產數據和總量、熱搜關鍵詞、最新和最多閱讀期刊／文獻以及讀者、編輯、專家和機構注冊總量等。科技期刊集群平臺圍繞信息與通信技術與傳統產業的深度融合，深度整合和挖掘數據資源，為讀者提供便捷的、多樣的數字化學術服務。[32]空天信息研究院也正加緊建設“空天薈”科創服務平臺，圍繞科技信息交流、科研成果服務社會經濟建設，旨在構建空天信息領域學術資源整合、科研成果供需對接的信息交流和推廣服務平臺。[33]

三、期刊集群化困境與對策分析

從TOE框架（Technology-Organization-Environment Framework）下的技術、組織、環境三方面入手，本研究對95篇文獻進行深度梳理，查找并記錄了期刊集群化建設過程中存在的共性問題。在此基礎上，從問題出發，再次對文獻展開搜尋，梳理解決對策，分析對策圍繞度，得出綜述結果和結論，查找當前研究所提對策不足。

（一）技術因素

平臺核心技術無法自控。缺少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數字出版平臺是制約我國大多數期刊集群化發展的重要因素，[34]盡管多數刊群開發有統一平臺，但其中相當一部分仍停留在期刊入口的整合階段，僅支持期刊展示和宣傳，無法提供全文下載服務。[35]部分期刊群發展到一定階段，刊群自身無法承載過大的數據量，必須交由第三方平臺運作，平臺的搭建和維護完全依賴第三方技術支持。[36]核心技術不在自己手中，刊群基礎設施建設舉步維艱。[37]

系統切換存在未知風險。一項調查顯示，期刊編輯部不愿意加盟集群化平臺的原因包括了對切換系統的風險擔憂，認為即使加盟了集群化平臺可能也無法提升期刊的學術影響力。[38]

缺乏資源開發能力。國內期刊集群普遍意識到了刊群資源的價值。但一項針對高校期刊集約化管理的調研中，在線投審稿系統使用率超過八成，投審稿系統卻只涵蓋了收稿和審稿環節，缺乏對信息資源的再利用。[39]這在國內期刊集群建設實踐中仍是普遍現象。

（二）組織因素

刊群形成過程中難以兼顧差異性。刊群間各刊物個體化差異不明顯，統一投審稿系統和收稿要求容易引起作者投稿時的困惑，對于不熟悉的刊物還是不會輕易選擇。[40]此外，同質化低水平辦刊現象在我國學術期刊生態中較為常見，而且目前尚未形成優勝劣汰的動態調整機制，加之新刊刊號申請難度大，刊群內部期刊組成優化機制無法形成，集群建設效果未知。

刊群運營能力不足仍需資金支持。國內學術期刊普遍缺乏運營機制，未能形成清晰的商業模式，廣告收入不甚理想[41]，依靠撥款和經費自籌等難以實現收支平衡，期刊集群化建設牽涉組織優化和平臺建設，需要大筆資金的投入，期刊集群的可持續發展面臨困境。[42]受限于刊群建設經費和出版平臺技術，E方知庫期刊群的主要實踐停留在展示宣傳和編輯出版層面，稿源流轉、專家庫共享等未能完全實現，仍需人工操作。[43]

人員和組織結構固化短時間無法調整。在我國期刊主管主辦的體制中長期形成的人員依存和利益關系難以協調[44]，高校人事制度對人員流動的約束導致人員編制無法流動。統計表明，140所“雙一流”高校有70所對期刊從業人員采取事業編制。[45]如果期刊集群重組改變編輯人員現有的事業編制，將會造成嚴重的人才流失。[46]即便完成了分工優化，受體制限制，不能完全破除原有人員結構，隨著期刊的發展，刊群工作量的增長幅度必然大于分工效果。而且編輯團隊內部會因來稿量和出版量的不同而導致工作量分布不均，工作進度不能統一追蹤，不同專業間編輯又將面臨無法調配的局面。除此之外，編輯績效考核一直是出版管理工作的難點[47]，集約化運作模式下，單刊負責制被顛覆，協同合作式的工作量統計更加難以處理。

（三）環境因素

刊號資源流動困難導致新刊建立滯后。我國科技期刊自誕生以來主要采用申請審批制度，期刊的主管單位、主辦單位、出版單位實行屬地化管理，不僅難以新增刊號，新舊刊物的刊號轉移同樣面臨阻礙。[48][49]

刊群建設缺乏統一行動軌跡和管理制度。部分刊群實現了期刊的集合，但在集約化生產和管理方面難以深入。部分高校或出版社成立期刊中心，但期刊仍然以“單刊運作”的模式運營[50]，未能形成統一的行動軌跡和管理制度。對于網絡平臺期刊集群，即便被認為是最合適的期刊集群模式，但刊群內各刊分散運營，主管、主辦單位眾多而難以協調。[51]集群對期刊的出版權和經營權沒有強制約束，統一運作主要依靠協調進行[52]，短時間內難以實現風格統一和資源流通[53]，平臺長遠發展仍面臨嚴峻考驗。[54]此外，無法避免的重復辦刊情況導致期刊間可能存在潛在的利益沖突，難以形成合力[55][56]，統一管理制度推進受阻。

刊群內部版權流轉無法可依。北京大學期刊網建設前調研發現，高校期刊編輯部普遍缺少法律方面知識，因刊群內容版權歸屬不明等問題，編輯們普遍認為加入刊群有違反與數據庫商版權協議的風險。[57]同樣因為版權流轉問題中國化學會期刊集群平臺仍有少數學會主辦期刊未能以全文的形式加入。[58]除此之外，集刊的版權一直以來屬于其合作的出版社，這也成為集刊加入期刊網的最大障礙。

（四）三維困境對策整理

對前文梳理的集群化建設現存的共性問題進一步歸納，形成了技術、組織和環境維度下的9個主要難點。針對共性問題，以問題解決為原則，結合質性元分析思想，對95篇文獻（A1—A95）展開搜尋，對其中針對現存共性問題的解決對策進行記錄并歸類，具體見表1。

四、研究結論與建議

（一）研究結論

圍繞研究問題，通過前文分析發現，當前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成果豐富，我國期刊管理體制引發了一系列短期難以解決的問題，現有研究提出的解決對策圍繞著現存問題展開，但在部分問題上缺少關注。

1.不同集群模式間存在進度差距

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方面，當前我國期刊集群化建設仍處于快速發展階段，期刊集群建設呈現出分化的趨勢。綜合現有研究中的分類方式，期刊集群分為專業刊群和綜合刊群兩大類，期刊集群管理主體可以分為出版單位/公司、學會和協會、網絡集群平臺、主管/主辦單位四類。由學術組織牽頭建設的期刊集群發展勢頭良好，期刊群建設起步較早，在數字平臺、刊群管理、運營模式等多方面均積累了較多經驗。相比之下，高校期刊集群建設囿于體制原因進展緩慢，不過在數字化平臺建設方面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果。網絡平臺期刊集群在當前階段是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可以選擇的最優模式，但刊群內部松散的管理機制需要進一步優化。學術期刊集群的知識服務功能已經普遍引起重視，期刊建設更加注重數據的傳遞和價值挖掘，在平臺功能設計上也十分注重對期刊元數據的利用，包括文獻數據和專家庫等。

2.三維困境交織呈現復雜態勢

分析現存困境發現，我國的期刊管理體制仍然是阻礙期刊集群化建設的最大障礙。主管主辦和屬地化管理機制阻礙跨期刊聯合，聯盟形式的期刊集群盡管能實現跨主管主辦單位聯動，但仍停留在基本業務層面，各刊合而不融，集群化建設難以深入。管理機制限制了刊號流動和轉移，刊群內部期刊構成短時間內無法優化，刊群內部期刊同質化導致潛在的期刊競爭同樣阻礙期刊集群化發展和集約化管理的推進。管理機制還阻礙了期刊集約化運營的人員調配，尤其在高校期刊集群化建設進程中，人員編制問題是阻礙多刊合并的主要因素之一。除此之外，缺乏關鍵性技術能力是我國期刊集群建設最大的障礙，數字化出版平臺是期刊整合的基本依托，但往往需要第三方技術平臺參與或全部負責，平臺功能欠缺、更新慢，可以歸咎于集群化支撐資金不足。綜合來看，阻礙我國期刊集群化建設的技術因素、組織因素和環境因素相互交織，呈現復雜態勢。

3.對策圍繞度高但仍有不足

就現有對策來看，基本回應了當前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的不足，給出的對策能夠覆蓋現存困境。阻礙集群化深入的主要技術因素有自主核心技術的缺失、系統切換存在的風險未知和資源開發能力不足，樣本文獻針對這三個問題提出的應對措施較少且較為寬泛。組織因素主要包括期刊差異化程度低、集群運營能力不足、從業人員調配失靈，這一部分的針對性解決措施相對豐富，尤其針對從業人員的管理優化是眾多研究者關心的重點。研究者關注如何在不變動管理層級和實際辦刊流程的基礎上推動人員的優化和重組。環境因素主要包括刊號資源流動困難、刊群統一管理失位、內容版權制度欠缺。針對存在的9項共性問題，現有研究多從管理角度出發，對人員調配和刊群統一管理存在的困境提出了大量針對性對策，這可能與樣本文獻多為期刊從業人員直接經驗的實際情況有關。技術層面，較少有研究提出針對性解決辦法，這也是當前一個階段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甚至是國內期刊產業發展面臨的關鍵難點。針對期刊集群建設理論的構建相對較少，導致了期刊對刊群模式了解不夠，對刊群優勢認識不足，對刊群建設路徑不清楚。

（二）發展建議

針對當前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和缺漏之處，本研究結合我國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現存問題以及發展趨勢，提出以下幾點發展建議。

1.鼓勵刊群共享建設成果，補足發展短板

就目前期刊建設成效來看，以中華醫學會雜志社公司為代表的大型期刊集群完成了由學會主導向企業運作的有效轉型，期刊運營經驗豐富、資源充足、技術先進，在期刊集群化建設方面具有較強的示范作用。相對來說，以高校為代表的期刊中心集群甚至是高校內單一學科集群，囿于所處環境限制，在管理機制改革、技術合作等方面落后于其他集群模式。如果能夠在多種集群模式間建立技術共享機制，同時通過聯合辦刊培育一批具有多重優勢的新刊物，不僅能夠補足發展進度緩慢的刊群的短板，也能為發展較好的刊群提供新的增長空間。同樣地，小型刊群在人才、資金等方面均有限制，可盡快推動小型刊群向同領域大型刊群靠攏，也可以開發領域相近的大小刊群的幫扶機制，補足發展短板，對齊進度。

2.推進期刊集群理論研究，形成指導閉環

盡管國內科技期刊領域已經意識到期刊集群建設對于提升運作效率、擴大增長空間具有強大的推動作用，多種模式的期刊集群也紛紛建立并積累了不少有益經驗，但在理論構建方面的研究較少。可以通過綜合國內集群化建設成功案例進行理論框架構建，開展我國管理體制和組織環境下期刊集群化成功因素實證分析，逐漸摸清必備要素和發展規律。同時，期刊集群建設的廣度和深度受到學科差異、地理區位、刊群規模的多重影響，有必要結合經濟學、地理學、管理學探討期刊集群建設的產業鏈和價值鏈優化路徑，評估集群建設收益和風險，為深入推進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提供理論指導。此外，期刊集群化過程中，資源轉移和版權流動需要較為明確的操作路徑，應盡快探索期刊集群化視角下的版權流動規則。理論建立后，應在期刊從業人員中展開廣泛宣傳，轉變編輯理念，優化管理邏輯，從而有效提振期刊轉型動力和信心。

3.深化期刊集群試點機制，豐富資助體系

開展學術期刊集群化發展試點，意在鼓勵期刊以優質資源為建設基礎，重新整合期刊結構和資源優勢形成具有實力的期刊集群。首批獲資助試點單位均有較為深厚的前期積累，具有良好的示范帶頭作用，但對于缺乏資金支撐的期刊而言，難以形成較為明顯的創新舉措。可以在現有資助體系下拓展多元資助名目，就不同集群模式建設短板提供資金支持，如針對聯盟類期刊群的技術建設資助體系、針對學術組織主導的期刊集群的項目制度資助體系等，高校期刊集群化建設應由母體高校推進建設，設置針對性獎助基金。

五、結語

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作為提升期刊競爭力、優化資源配置的重要途徑，近年來在政策引導和現實需求的雙重驅動下迎來了新的發展高峰。通過系統性綜述近5年的相關研究，本文揭示了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的實踐趨勢和現存困境，并提出了針對性的發展建議。

研究發現，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實踐呈現出多樣化的特點，不同模式的期刊集群在展示功能整合、出版流程整合、資源數據整合和知識服務整合等方面進行了廣泛探索。這些實踐不僅提升了期刊的品牌影響力和國際競爭力，還促進了期刊管理體制的創新和優化。然而，期刊集群化建設也面臨著諸多困境，包括技術因素、組織因素和環境因素等。技術層面，核心技術的缺失、系統切換的風險以及資源開發能力的不足成為制約期刊集群化深入發展的重要因素。組織方面，刊群形成過程中的差異性難以兼顧、運營能力不足以及人員和組織結構固化等問題同樣亟待解決。環境因素方面，刊號資源流動困難、管理制度不統一以及版權流轉無法可依等也阻礙了期刊集群化的進程。

針對這些困境，現有研究提出了一系列對策，但仍有不足。因此，本研究提出了幾點發展建議：首先，鼓勵刊群共享建設成果，通過技術共享和聯合辦刊等方式補足發展短板；其次，推進期刊集群理論研究，形成指導閉環，為期刊集群化建設提供理論支撐；最后，深化期刊集群試點機制，豐富資助體系，為不同模式的期刊集群提供針對性的資金支持。

綜上所述，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仍處于快速發展階段，但面臨著諸多挑戰。未來，期刊集群應繼續探索適合自身的發展模式，加強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不斷提升集群化建設的水平和效果。同時，政府、學會、高校和出版機構等各方也應加強合作與協調，共同推動國內期刊集群化建設邁向新的高度，為推動我國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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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肖謙，武漢大學信息資源研究中心；賀晨，武漢大學出版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