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背景以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背景下,傳播中國文化,講好中國故事是十分重要的。為了讓世界更好地了解與認識中華傳統文化,需要有效地將中華五千年的文化積淀和當代中國的發展實踐,轉化為國際社會能夠廣泛理解并接受的敘事。
然而,這一過程中面對著一個嚴峻的現實。盡管中華傳統文化博大精深,但在其英譯與傳播領域,尤其是針對《道德經》這一道家瑰寶的研究尚顯不足。現有的研究文獻相對稀少,且多數研究在深度和廣度上均有所欠缺。這些研究往往停留在綜述層面,缺乏對《道德經》英譯實踐的深入探討和細致分析。更為關鍵的是,由于《道德經》的版本繁多,不同版本在內容、表述及文化內涵上均有所差異,這進一步增加了英譯研究的復雜性和挑戰性。
因此,為了更有效地傳播中國文化,讓世界更全面地了解與認識中華傳統文化,需要對《道德經》的英譯進行更為系統、深入和精細的研究。本文通過歸化和異化的翻譯理論基礎,結合中西思維方式的差異,對四版《道德經》的譯文進行系統性的分析。這樣的研究不僅有助于更準確地把握《道德經》的文化內涵,還能夠指導學者們探索出更為精準、恰當的英譯策略和方法,進而推動中華傳統文化在國際社會中的廣泛傳播和深遠影響。
國內對于《道德經》英譯的研究較少,而且絕大多數現有的研究較為寬泛不夠細致,多為綜述類研究并且研究的《道德經》版本也各不相同;國外對于《道德經》的研究則比較多,《道德經》有許多英語譯本,多位美國總統閱讀并推薦《道德經》。自19世紀以來便出現了許多《道德經》的英文版本。
本研究則選擇了其中的三個不同背景的外國譯者并將他們與許淵沖先生的譯本進行對比,進而體現出中西思維差異對于翻譯的影響。許淵沖先生是我國著名的翻譯家,致力于傳播中國文化,他翻譯過許多中國傳統文學作品如楚辭、唐詩等;史蒂芬·米歇爾是一個不懂中文的英語作者,他認為自己的《道德經》是一種創作,所以他對《道德經》進行了大量的刪改、禪化、西方化;詹姆斯·理雅各是19世紀的漢學家,他翻譯了中國的儒家、道家諸多著作;羅伯特·布蘭克利是20世紀的漢學家,專門翻譯東方的典籍。
異化歸化翻譯理論
根據韋努蒂的異化翻譯與歸化翻譯理論,異化翻譯強調在翻譯過程中保留源語言的文化和語言特性,以此打破目標語言的文化規范,進而使目標讀者意識到兩種文化的差異。它主張保留源語言的異國情調,讓讀者感受到源語言文化的獨特性。異化翻譯的優勢是能夠促進兩個國家的精神文化交流,幫助讀者更深入地了解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和復雜性。它有助于拓寬讀者的視野,增加跨文化理解。然而,異化翻譯也可能導致文化錯覺,進而使目標讀者對源語言文化的誤解或困惑。
而歸化翻譯法則旨在實現源語言的信息本土化,通過采用目標語言讀者熟悉的表達形式來傳遞原文意旨,進而適應目標語言讀者的需要。此方法著重于翻譯的讀者接受效果,通過使譯文自然流暢,促進目標語言讀者的理解與接納源語言文本。其核心優勢在于能有效減輕譯文中的外來文化色彩,使之更貼近目標讀者的閱讀習性和文化脈絡,從而提升在目標語讀者中的接受度。然而,這種做法也可能導致原文特有的文化細節與風格的減損。
總的來說,歸化是將源語言本土化,讓目標語言受眾更容易理解。雖然異化翻譯是主要的翻譯方式,但很多時候,受限于文化差異,一味想要使用源語言描述是不可能的,因此,需要適當使用目標語言,從源語言中跳出來,以讓讀者可以理解;異化則主要傳達源語言作者的意圖,通過采取源語言表達的方式,能夠更好地傳達作者與原文的意思,異化翻譯也是如今翻譯界主流的翻譯方法。
中西思維方式的差異
首先,中國與西方的思維模式展現出迥異的特性:中國傾向于間接表達,而西方則偏愛直接闡述。中華文化的語言藝術崇尚含蓄,其文學作品富含隱喻,情感常常蘊藏于意象、意境及寓言之內,進而構建出層次豐富的形象體系。中國文學作品的經典布局遵循“起、承、轉、合”的結構原則,此法緊密圍繞主體展開,無形中培養了中華民族以圓為美的審美趨向。在傳統中文文學作品中,其敘述常采取迂回策略,而非直接揭曉議題,即延后主題顯現,通過螺旋上升的方式漸進回歸核心論點。通過這種循環深化的闡釋過程,可以不斷深化對文學作品的內涵,豐富其意境與思想。相比之下,西方思維模式更加直線化,偏好直接開門見山。在敘事時,西方人重視結果的直接表述,而非前置的鋪陳。他們會在敘述流程中逐步添加各種關聯、因素及背景信息。簡言之,西方思維傾向于線性邏輯,以直接推進的模式展開敘述,并實施嚴密的邏輯推演來佐證提出的觀點。在語言表達上,西方風格顯得直截了當,迅速切入主題后再做詳細論述,隨后在敘述進程中逐一闡明背景、條件、緣由及方法等。
此外,中國思維模式傾向于辯證法,反觀西方,則更重視形式邏輯。中國思維傾向于將離散的個體聚合為統一的總體,實施直觀的、綜合的宏觀把握。這樣的做法彰顯了中國文化中整體性的重要地位。“天人合一”的理念,即將天、地、人視為不可分割的一體,深刻影響了中國人認知事物的方式,促使其優先從宏觀全局進行考量。該思維特點為,通過由總至分的方法,將事物的各個方面、層次及要素整合考察,側重于宏觀平衡與協調。反映在文學表達上,便是全面描繪,強調內容的整合性與整體性框架。相比之下,西方思維體系傾向于突出個人主義。在西方文學作品中,通常以某個個體為出發點,采取簡化策略,將復雜實體拆解為基本單元和要素。其思維路徑遵循演繹邏輯,具體表現為在分析事物時,西方人往往聚焦于個體細節,通過嚴密的邏輯分析與推理,旨在提煉出普適性結論與概念。此過程通過將整體細分為多個要素與層次,以細致入微的分析為基礎,進而洞察事物核心。西方作品的語言風格追求嚴謹與邏輯,無論是在句法構造還是篇章布局上,均強調語言形式的工整。
最后,中國傾向于形象化的思維方式,而西方則重視抽象思維。形象思維涉及在心智中對過往感知的形象進行重組與創新,即想象。中華思維偏好將概念通過具象事物的類比來表達,諸如國畫之類的藝術創作強調意境的領悟,富含情感色彩且具備一定的模糊美。相比之下,西方思維采納邏輯思維的方式,側重于通過概念、判斷與推理的連貫運用來進行理性分析。西方文化傾向于追求表述的形式統一,頻繁利用文字與符號間的意義關聯進行精確判斷與描述,體現了對邏輯嚴密性詞匯的偏愛。正因這些根本性的認知差異,中西方譯者在詮釋《道德經》這一經典文獻時展現出不同的理解,進而衍生出翻譯上的多樣性。
研究過程
為了方便對結果的展示與結論分析,本研究用1代表許淵沖先生的版本,2代表史蒂芬·米歇爾的版本,3代表羅伯特·布蘭克利的版本,4代表詹姆斯·理雅各的版本。本文的核心研究焦點將集中于2、3、4三個譯本的表達特點,而1號譯本則主要作為對比與參照的基準。
第一,哲學核心:“道”。
“道”:1.divine law/truth;2.Tao;3.the way;4.Dao
首先,根據異化與歸化原則,異化是以源語言為主,以傳達原作者原作品的目標為導向;而歸化翻譯則恰恰相反,以目標語言為主,以讓讀者能夠讀懂與接收為目的。根據上述原則,可以觀察到,在翻譯“道”(tao或dao)這一核心概念時,不同譯者采取了不同的策略。Tao與dao由于都是音譯,并沒有什么很大的區別。它們直接保留了原文的發音,旨在傳達原文的原始性和獨特性。盡管這種音譯方式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讓不了解中國文化的外國讀者感到困惑,但通過適當的注釋或解釋,可以幫助他們更好地理解這一核心概念的內涵。
而“divine law”與“the way”則都屬于歸化翻譯。這些譯文試圖將“道”這一概念融入目標語言的文化和語境中,以便讀者能夠更容易地理解和接受。歸化翻譯的策略有助于減少文化隔閡,提高譯文的可讀性和可接受性。進一步來說,兩個歸化翻譯的版本各有特色,展現了獨特的翻譯風格。對于了解中國文化尤其是道家思想的外國學者來說,“divine law”是可以接受的,因為這個翻譯的中文意思是“神圣的法則”,可以表達出道這一概念作為宇宙、社會法則的內涵,也易于西方讀者從宗教或哲學的角度進行理解。而“the way”是一個基督教色彩更為濃厚的表達方式,這個詞組原本在圣經中是用來描述耶穌的,強調耶穌的唯一性,但用在這里容易讓外國讀者產生文化錯覺,讓部分有基督教信仰的外國讀者認為中國的道家思想也具有基督教的色彩,這會抹殺道家思想的獨特性。雖然這一翻譯也能夠傳達出道是萬物本源的意思,但由于它沒能完全展現中國文化的特點,而且對于沒有基督教信仰的人來說,這個詞就顯得比較稀松平常,不像哲學術語。總而言之,在翻譯“道”這個核心概念時,譯者應該在其哲學精髓與目標語言(如英語)當中找到一個平衡點,進而促進中西文化交流。
第二,易錯翻譯:“無為”。
“無為”:1.do not interfere;2.never does anything;3.Wuwei;4.to doing nothing
根據異化與歸化的定義,除了3是音譯之外,1、2、4在處理“無為”的翻譯時都可以被看作是采取歸化策略。而這三版的翻譯或多或少都存在一點瑕疵。
首先,道家所倡導的“無為”并不是莊子式的“什么事情都不做”的“無為”,而是更偏向于“有所為有所不為”,在尊重自然規律的情況下有限地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1版對于原文表達相對忠實,不干預本身就帶有了尊重自然規律的意思,較為接近道家思想的核心。而2版與4版的譯者受限于西方的思維方式,即直白直接的思維方式,在對原文的理解上則較為表面,認為無為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做,這種解讀顯然沒能傳達出無為的文化含義與道家思想的內核。相反,這顯得道家思想比較消極悲觀,不利于中西文化交流。所以,在翻譯具有多重含義的哲學術語時,應采取異化,可以是拼音加注,或者是歸化,即在目標語言文化中尋找盡可能能夠表達類似含義的詞匯或短語來進行翻譯,而這則需要譯者擁有扎實的雙語功底。
第三,長句:“上善若水”。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
1.The highest good is like water.Water benefits everything by giving without taking or contending.It’s like the place others dislike,so it follows closely the divine law.
2.The supreme good is like water,which nourishes all things without trying to.It’s content with the low place that people disdain.Thus it is like the Tao.
3.The highest goodness,water-like,does good to everything and goes unmurmuring to places men despise;but so,is close in nature to the way.
4.The highest excellence is like water.The excellence of water appears in its benefiting all things,and in its occupying,without striving,the low place which all men dislike.Hence is near to the Dao.
經過深入分析,可以從句式上看來四個譯本在句式上的翻譯基本與原文類似,總體上來說采用了異化的翻譯方法,盡可能地貼合了原文,但是在一些細節處,受限于西方的思維模式,與原文的含義并不完全吻合。
首先是2與4的版本在翻譯“利物不爭”的時候,都翻譯為了“try to do”,這在某種程度上未能充分闡釋出“不爭”的精髓。“不爭”更多的是強調虛靜的意思,強調不為名利所動,而不是強調它不刻意去做什么事情。換而言之,“不爭”是強調行為動機的淡泊,而不是單純地側重行為本身。
其次是3版本在翻譯的時候出現了漏譯,他的翻譯強調“does good to everything”,沒有體現出不爭。出現上述翻譯現象的原因可能是在于對原文理解的片面化與表面化,片面地將道家思想理解為消極無所作為。總而言之,這句話的翻譯問題主要在于對原文思想理解的表淺與片面,這也是翻譯過程中的一大難題,對原文理解的偏差會直接導致詞不達意的翻譯。
第四,“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1.Weal comes after woe;woe lie under weal.
2.When the will to power is in charge,the higher the ideals,the lower the results.
3.Bad fortune will promote the good;good fortune,too,gives rise to bad.
4.Misery!happiness is to be found by its side!happiness-misery lurks beneath it.
在翻譯策略上,四個翻譯基本都采用了異化的策略,但它們在處理細節時表現出了不同的傾向。其中,1和3的版本較好地傳達了原文的意思,保留了其背后的思想。然而,2版在處理上則顯得較為特殊,它直接改寫了原文,這在某種程度上失去了原文的文化特色和準確性。如果根據2的翻譯,將其重新翻譯回漢語應該是:“當思想重新掌控人生,理想越豐滿,結果越糟糕”。這個譯文似乎整體含義能夠正常地傳達,但是直接忽略了“禍”與“福”這兩個文化負載詞。“ideal”的意思是理想,“result”的意思是結果,事實上這兩個詞都不能傳達出禍或者是福的意思,這使得譯文無法傳達出原文中對于命運、人生和自然法則的理解和認識。同時,這種翻譯方法使得原文的文化內涵和哲學思想被削弱,甚至可能被誤解。
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在于米歇爾對于《道德經》的態度,他并不認為自己是翻譯,相反他認為翻譯是一種再創作。他給予了自己極大的自由,甚至“有時候,當原文看起來薄弱或常規時,在我看來是基于某種強烈的意識而寫成的,我就會把它扔出窗外,即興發揮。我以老子的身份寫作,按照這本書其余部分清晰、精辟的風格寫作”。所以他的譯本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但從傳播中國文化的角度來看,這一點并不利于中國文化的傳播。米歇爾對《道德經》的創作本質上是一種西方化,這會抹殺中國文化的特性,讓外國讀者誤以為中國道家文化與西方文化具有許多共同之處,這不利于讓外國讀者感受中國文化的獨有魅力。
而4把“福”簡單地理解成happiness,這一理解是片面的。“福”的意思偏向于好事,所以1把“福”翻譯成weal是非常貼切的,既做到了讓外國讀者明白的同時,也傳達出老子的本意;而3相比之下也是可以接受的。所以,happiness并不能完全反映出“福”的概念。總的來說,這個句子翻譯存在的問題也是對原文理解的片面與表淺。
第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1.Heaven and earth are ruthless,they treat everything as straw or dog.The sage is ruthless,he treats everyone as straw or dog.
2.The tao doesn’t take sides;it gives birth to both good and evil.The master doesn’t take sides;she welcomes both saints and sinners.
3.Is then the world unkind?And does it treat all things like straw dog used in magic rites?the wise man too,is he unkind?And does he treat the folk like straw dogs made to throw away?
4.Heaven and earth don’t act from any wish to be benevolent;they deal with all things as the dogs of grass are dealt with.The sage doesn’t act from benevolent;they deal with the people as the dogs of grass are dealt with.
這一句話可以很直觀地看出中西文化思維對外國譯者對中華傳統文化理解的影響。外國的三個譯本哪怕基本都采用了歸化的手段,依然各自存在問題。
2版本對原文進行了改寫,把“以萬物為芻狗”和“以百姓為芻狗”改寫成了平等地對待萬事萬物。然而,這種解讀忽略了“芻狗”的深層含義,它并不是意味著平等地對待,而是更多地強調天地自然有其運行的特定法則與規律,反映出道家思想認為宇宙萬物是有其對應的規律,而不是流于表面的平等對待。
3版本在句式上進行了改寫,將原文的陳述句改寫為反問句。原文中老子的語氣本身也是陳述語氣,而且對于宇宙、君王的描述用陳述語氣可以體現出中立;用反問語氣則咄咄逼人,顯示出權威,這并不符合道家文化的特點。
4版譯文主要問題是關于芻狗的翻譯不準確,這其實也是三個譯本共有的問題。他們將“芻狗”翻譯為“dogs of grass”,但實際上并沒能完整地表達出芻狗的作用,即用于祭祀。更為標準的翻譯為sacrificed straw dog,這樣才能更準確地傳遞原文的含義。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背景下,我們要盡可能傳播自己的文化,所以我認為,在很多文化負載詞句的翻譯上,尤其是一些專有名詞上,應該盡可能音譯,具體地說是采用拼音加注的方式。同時在句式上也要盡可能跟原文一致。
首先可以看到,關于本書最核心的“道”,大致有兩種翻譯方法,有直接音譯的,還有意譯的,如the way或divine law。其實如果單純從傳播中國文化的角度,音譯會更好,因為這樣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中國文化的特質。畢竟語言之間不可能等同,采用意譯的方式必然導致文化含義的流失。
在一些比較表淺的語句中,幾個譯者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主要的區別在于涉及老子核心思想的地方。這里可以看出中西文化差異對翻譯的影響,這從翻譯基本浮于表面可以看出。史蒂芬·米歇爾的行為在客觀上助推了西方對中國的刻板印象,雖然他認為自己是在創作,但畢竟還是基于《道德經》的,他的思維方式還是西方化的,這樣并不會將中國的道家思想傳播給西方,他只是在解釋《道德經》。雖然他本人并不將自己的行為視作翻譯,但事實上這就是翻譯的一種,這也是中西文化差異所帶來的翻譯行為的差異。
3的版本有可取之處,他在每段譯文后用英語又解釋了一遍譯文。譯文與注釋的結合可以更方便讀者理解與接受。外宣翻譯一定要有讀者意識,這點可以避免陷入“自說自話”的境地,可以讓對中國文化了解較少的讀者更快理解作品。
許淵沖先生認為“用現代人能理解的詞語來翻譯”,也就是盡可能地歸化。但在現在更應該讓中國文化為世界所知,在翻譯的過程中本來就會產生詞語意義的損失,再一味地使用歸化翻譯只會給外國讀者造成文化錯覺,在現在不利于中國文化的傳播。因此本文得出結論,從傳播中國文化的角度,考慮到中外思維方式的不同,學術著作翻譯時應該以異化為主,適當地進行歸化,甚至不歸化,寧愿用英語解釋也不應該過于歸化。
作者簡介:
柯澤楠,2004年生,男,籍貫湖北黃石,陜西科技大學本科在讀。